虫皇 作者:七天重奏(起点vip2014-03-05完结)
“咦,小家伙,你怎么出来了?”祁闲看着在自己面前打转的小寒蝉,疑惑的说道。
小寒蝉向着祁闲的脑袋上一顶,随后猛地向下一落,轻轻的从水面拂过。
瞬间,河面上已经结了一个小小的冰块,小寒蝉静静的卧在上面,随着河水流动,过了一小会儿,这才飞起来,在祁闲的面前转了两圈,好似在说,“你怎这么笨,这都想不到?”
祁闲笑着让小寒蝉钻进自己的衣服,随后脸上却是止不住的苦笑起来。
“冰冻河面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我现在区区结胎后期,哪有那能力使得出……等等,难道说?”
祁闲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后慢慢的运转起元气,按照那无名掌法的路数,在手掌和虫胎之间构造出一条小小的回路。
“一切就看运气了!”
祁闲猛地一纵,却是翻了个身,双掌对着水面,轻轻一拍,瞬间,一块浮冰已经出现在河面之上。
顺手一推,手指一点,祁闲的身子已经出现在半空之中,在一翻身,祁闲便已经稳稳的站在了那浮冰之上。
“果然成功了!”
祁闲一脸幸喜的表情,得意的说道。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找到了在河面上行进的方法,祁闲到还不至于这么高兴。
但是,祁闲此时才发现,自己在那无名掌法的研究上,已经更进了一步,怎能不兴奋?
原先,祁闲虽然一直没有停止过对这无名掌法的研究,但是,说到底,他还是将它作为一个掌法来使用。
而如今,祁闲却是第一次它突破了一个武技的界限,作为一个看似无用的能力,研究起来。
而这,却恰恰是他最有可能将这掌法的所有能力发挥到极限的路!
不过,此时祁闲到也没有时间继续研究下去,当下,又是一纵身,在空中翻滚着身子,向前行进着。
不多时,祁闲的脚下,终于接触到了地面。
倒不是这小河到了尽头,只是若是接着这么走下去,估计,祁闲也只能和那目的地点失之交臂了。
顺着那越来越强烈的呼唤,祁闲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好奇走进了一个小小的山谷。
好美!
祁闲的第一眼,便是如此感受。
满是萤火虫飞舞的山谷,即使在这没有月光的夜晚,也是充斥着点点柔和的光芒。一只只萤火虫如同漫天的繁星一般,点缀着这里的天空。
地上,是一片淡黄色的小小花朵,随风摇曳,不停的散发着一道道清香。
花粉不停的蔓延至天空之中,与那一只只萤火虫作伴,好似给这月色带上了一层薄纱,朦胧之感不但让这小小的山谷更加迷人,更是给它平白增加了一道神秘感。
山谷之中,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矗立在花丛中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祁闲疑惑的看着那白色的背影,大声叫道,“不知这位小姐唤我何事?”
“没事。”女人毫无语调的声音说道,随后慢慢的转过身来,“只想找你看花。”
好美!
祁闲心中再一次的叫道。
虽然脸色罩了一层薄薄的面纱,但是祁闲依旧可以从女人的脸上,看出她那张完全不似人间女子的脸。
没错,就是不似人间,这个女人的美,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因为,这张脸就是应该属于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人间的语言,如何能够描述的清楚?
不过,祁闲也只是小小的感慨一下而已,此时的他,心中唯有的,便是疑惑和恐惧。
疑惑的是,为什么这种女人会找上一无是处的自己?
恐惧的是,这个女子到底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看花?”祁闲强行平定心神,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说道,“正是看花。”
祁闲道,“看这里的花?”
女子慢慢的向着祁闲走进,“你以为这里的花不值得看么?”
祁闲摇了摇头,“不,我只是……”
没有等祁闲说下去,那女子便幽幽的说道,“你只是在想,这满山谷的花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要特意将你叫道这里来?”
祁闲脸上一僵,干脆低下头去,不再接话。
女人倒是没有介意的这种表现,轻轻的扶着一朵花,说道,“若是你知道这里的花七年发芽,七年成长,再七年才开花,开花之后七个时辰便会凋谢,直到泥土中的种子再一次发芽,才有机会见到,你还会觉得自己来错了吗?”
祁闲心中微微一惊,心想,“但凡那些生长极难的花朵,都是天地中及其珍贵的宝藏,这里的小花难道也是什么特别的植物吗?”
“敢问小姐,这些花是?”祁闲恭恭敬敬的问道。
“忘忧。”女子轻轻的开口,吐出两个字。
“忘忧?这花可以抹去人的记忆吗?”祁闲好奇的问道。
可是,女子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世上也没有任何一种药材,一种花朵有这种能力。”
“那它为何叫做‘忘忧’?”
“因为它可以杀人。”女子冷冷道。
“毒草?”祁闲念了一句,随后好奇的想到,“的确,人死便可忘忧。可是,这么说来,一株毒草可以叫忘忧,那一杯毒酒、一颗毒药不也可以叫做忘忧么?”
“哼,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女子笑道。
祁闲险些惊讶的叫出来,内心之中满满的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听得见我在想什么!”
“我才懒得听你想些什么,你自己不胡思乱想,我自然不会管你!”
她竟然真的听得见!
女人倒是没有过多的计较这件事情,反而俯下身去,轻轻抓住一朵花,说道,“这花之所以叫忘忧,不只是因为它可以杀人,同时也是因为它可以在你临死前的那一刻,看到你所希望看到的所有美好,让你丝毫不带一丝忧愁的死去。”
祁闲看了看这漫山遍野的花朵,突然大笑起来,“果然是‘忘忧’,只可惜,我却不想如此忘忧。”
“为什么?”
“为什么?”祁闲撇着嘴说道,“因为我不想死,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完成,因为我不想要忘却我的记忆……”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到死都活在虚妄之中。”祁闲说道。
“可是,你能够看的破虚妄吗?”女子幽幽的说道。
“也许我看不破,但是,我会用这双手将一切的虚妄打破,终有一天,我要看到此世的一切真相!”祁闲捏着拳头,大声说道。
天算何物?
地又何为?
终有一天,我将君临九天之上,叫你们再也蒙蔽不了我的双眼!
“如此,我便在那真相的那一头等着你,只希望你不要来的太晚。”女子突然笑了起来。
萤火虫淡淡的光芒顿时沉寂了下去,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这女子的微笑,如阳光一般,照耀这空虚的世界。
也许,之所有她不在白日里出现,便是因为她不想这世上多出一颗太阳吧?
祁闲微微一愣,等到再一次的清醒之时,这山谷之中,早已没了女人的踪迹……
第二十八章弑父
祁闲没有在这山谷之中停留多久,便信步走了回去。
山谷中的忘忧花,他一朵都没有摘,尽管这些花可能会成为最好的毒药,但是祁闲的直觉却告诉他,如果这美丽的花朵没有用在那美丽的用途之上,这朵花,也便成为一朵普普通通的花了。
“这个夜晚,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祁闲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我这天资聪慧的脑袋,能忘记的东西,也不多吧?”
的确,像祁闲这般记忆好的人,最珍贵的往往不是那些记在心中的东西,而是那些忘却之物。
只可惜,忘掉可比记住难了太多太多了。
虽然学会了如何在河面上行走,但是祁闲却没有用那方法继续前行。
浪费元气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是在自己还是一个结胎期虫修,迫切的需要元气之时,这种行为更是要不得。
祁闲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只是轻轻松松的跳过了小河,沿着河边,往回走去。
虽然此时早已进入深夜,但是由于祁闲刺去并未花费多长时间,所以,等到祁闲看见秋惜颜家的小院之时,天色依然是如此黑暗。
也便是这时,祁闲突然想到,“我为什么回到了这里?”
既然想要远离秋惜颜,为何又回到这里?
若说去山谷是有人在呼唤,那么回到这里又是因为什么?
是对这小屋的依恋,亦或是,对着屋中之人的不舍?
祁闲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他知道既来之则安之。
所以,他走进了院子中,所以他看到了那个坐在门外整理草药的老人,所以,他没有死。
“前辈。”祁闲向着老人鞠了一躬。
“你刚才犹豫了一下,为什么又进来了?”老人问道。
祁闲一愣,倒也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因为我找不到必须离开的理由。”
找不到离开的理由,也就是说祁闲同时没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好在你没有找到必须离开的理由。”老人道,“不然的话,你已经离开了,离开这个世界。”
祁闲眉头一皱,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跟我谈人生、讲死亡?”
正想着,祁闲额头上突然冒出了冷汗。
无边无际的压力,如同万丈高的山峰一般,用力的压在祁闲的身上。
凌厉无比的杀气,好似三尺长的剑锋一样,冷冷的顶在祁闲的面前。
这个老人,竟然真的想要杀了祁闲!
“不知小子做错了何事,以至于前辈想要杀我?”祁闲强撑着一口气说道。
这个老人很强!
祁闲再一次的由衷感受到,这个老人的强大。
但是,不同于前几天祁闲所感受到了牛霸天、罗诚这一帮人的强大,老人的强大,早已经无可估量!
若说牛霸天这种化蝶修士给祁闲造成的压力是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压力,这个老人所造成的,却仅仅是精神上的压力。
可是,要知道,有时候同时压迫精神和肉体,可比仅仅压迫精神容易多了!
而这个老人,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气势,想要攻击哪里便攻击哪里,这种力量,尤其是一般修士可以达到的?
祁闲甚至怀疑,这个老人,会不会已经到了蝉蜕的境界!
“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可惜你出现在了这里。”老人说道。
看着老人弯着腰,手中一直不停的收拾草药的样子,祁闲暗自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前辈此话何解?”
“你到了这里,带走了小颜的心,如今若是你一言不发的离开,我自然会杀了你。”老人突然抬起头来,貌不惊人的脸上,闪烁着寒光的双眼紧紧盯着祁闲。
那一刹那,祁闲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似被利剑刺穿一般,一片空白。
“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我当然不会将你如何。”老人接着道。
压力、杀气,瞬间消失不见,好似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满头大汗的祁闲傻傻的站立着,看着这个老人,不知所措。
“明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所以,你给我好好在这里保护小颜,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一丝疏忽……”
没有的等老人说下去,祁闲已经拱手道,“小子自然不敢有何疏漏!”
老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缓缓的转过身,看了秋惜颜的屋子一眼,随后说道,“有时间好好练练你的剑术,半点高级的武技都不会,你拿什么保护小颜!”
剑术?
祁闲疑惑皱了皱眉头,正要询问老人为何叫他练剑,却是惊讶的发现。
自己的面前,已经没了老人的踪迹!
————
与此同时,和秋惜颜家甚远的一家大院之中,陆沉舟正对着他的父亲——卧病在床的陆帆,大吼道,“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那个老头给你治病?难道我们就不能花钱到大城里去找大夫吗?凭什么我要遭那个老头的叱喝!”
陆帆咳嗽了两声,满脸苍白的他此时已经连说话都快要没有力气,听到儿子的大叫声,更是心烦意乱,烦闷至极。
“你懂什么?”陆帆无力的说道,“我这病是虫胎病变引起的,若是到大城市里找大夫,定然被陆家知道,你难道想继续被陆家追杀吗?”
陆沉舟的脸顿时抽搐了起来,现在的他,最不想听到的,恐怕就是“陆家”两个字了。
“陆家,陆家,陆家……”陆沉舟一把抓住陆帆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从小到大你就知道陆家陆家的在我耳边喊,现在你还是这样,陆家有什么了不起,要我天天为了他提心吊胆?”
啪!
清脆的一声响,陆沉舟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通红的手掌印。
即使已经病成这番模样,但是,陆帆到底还是一个虫修,对于这个区区一届凡人的儿子,依然有着不小的震慑力。
“畜生!”陆帆破口大骂道。
“若是当年你没有做出那种禽兽之事,我父子两怎会落魄到如此地步?若是你长点脑子,我怎会生这种病,还要一个乡下老头卑躬屈膝?”
想到当年之时,陆帆便觉着异常的痛心。
像陆家这种大家族,不论是宗家分家,甚至是下人,他们的后代,都要在两三岁之时,经过鉴定,种下自己的虫胎,以便日后的修炼。
当时,陆帆还是陆家的一个管事,虽然不是太过位高权重,但是深得陆家家主陆安然的赞赏,其天资又不错,倒也修炼到了成型期。
可是,谁能想到,陆帆的儿子竟然如此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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