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
见他没什么反应,凌大宽心里有些不爽,把烟头扔在地上,没好气道:“反正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要是真为月如着想,就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二人再无言。
时间不大,凌月如丰美彤相继回来了,二人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夜色正浓,一轮明月斜斜地挂在天边,月华下,马路笔直而澄明,凌月如开着车,送肖石回家。
“弟弟,我爸跟你说什么了?”凌月如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没什么,跟我谈了谈他自己的创业和对爱情的看法。”肖石倚着车窗抽烟,窗外是不圆满的月亮。
“对爱情的看法?!什么看法?”凌月如有些意外。
“嗯,你爸跟我说,爱情什么了事不是,就是一种简单的生活。”虽然肖石不愿说谎,但姐姐很聪明,他只好谨慎地选择谈话的崆,他不想让她对父亲的病情有所怀疑。
“他怎么突然跟你说这个?”凌月如心里一紧,很平静地问。
“因为我说我快结婚了。”肖石看着姐姐黑暗中明亮的脸,心里充满了哀伤。
凌月如盯着路面,沉默了一下道:“那……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肖石转回头,把手中的烟头弹飞:“我觉得你爸说的很对,爱情确实是一种简单的生活,至少我很少去想那些浪漫的事情。”
“是吗。”凌月如想到两人在海南的三天,无奈笑了笑,又问道,“你觉得你和你女朋友简单吗?”
“嗯,算吧,除了我辞职那段我们老吵架,其实我们一直挺好的。”肖石看着姐姐道。
“那……你觉得和姐在一起够简单吗?”
肖石愣了一下,他没明白这个简单的含义。凌月如看了他一眼,狡黠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结婚以后,如果还和姐姐象现在这样来往,这个……算不算简单。”
肖石顿了一下,故意笑着道:“当然简单,不就是一个八万块的法律顾问合同吗!你不会卢反悔吧?”
“哈哈,想不到你也学会狡猾了!”凌月如嗔了他一眼。
车子停在路灯下,肖石下车。凌月如探出头道:“弟弟,想听听姐姐对简单的理解吗?”
“你说。”肖石等着姐姐的高论,他倒很期待。
凌月如回眸一笑,道:“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觉得累得慌,就是简单;反之,就是不简单。”言罢一踩油门,小车嗖地窜出。
肖石站在街边,望着姐姐的车子驶入夜色中,他的心无尽的悲凉起来。简单不简单都不重要了,如果老凌真的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他就是姐姐唯一的亲人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世事如棋
考完试,杨洛走了,可生活还是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去而归于平淡,人活着,总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揪住不放。
杨老师的离开让肖石很感伤,很无奈,但也欣慰,毕竟没有人做错,她只是去了该去的地方。可姐姐呢?凌大寞的病情就象等闲平地的一场波澜,让肖石的心情再也无法平平静了。
自医院归来一别,常常去姐姐家坐坐已经成了肖石的习惯,他不知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就是想,想去看看她,陪陪她。凌月如很开心,等弟弟来家坐坐也成了一种习惯。可肖石不同,每次看到姐姐美丽的笑厣,温柔的眼睛,那些全身焕发的张扬和寂寞,他都忍不住会心痛,淡淡的心痛。
肖石不知道这种笑晏晏的日子会有多远,但愿意陪她走下去,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只因他不想让她孤单。这个命途多舛的姐姐,有些事情,不该再降临到她身上。
平静总是带着波澜,忧伤也会伴着甜蜜,肖石和常妹度过了相恋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杨洛走后,小女人每天都会来和爱人相聚,和爱人做爱,每周五天,会留宿两、三天,虽然没有正式洞房,但两人事实上已经处于半同居状态。小女人殷切地憧憬着未来,甚至对未来的小日子做了无数计划,只等幸福一刻的真正到来。
悄悄的,两个月过去,冬天来了,美好的日子近了。
这天,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肖石穿着一件半大的薄大衣,脖子上傻傻地系着一条白围巾,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礼包,从公交车站向常妹家走去。
看着新开的雪花在半空中扬扬洒洒,还有踩在脚下细细碎碎的感觉,肖石觉得很幸福,一种柔柔的情绪在心里流淌。十年多了,第一次,他看到雪花觉得幸福。
玲儿喜欢雪花,也一定在世上某个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着,他确信。
平针的围巾有些扎人,捂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肖石停下脚步,简单松了松,这年头已经没人戴围巾了,更何况下雪的日子总是很暖,不过这条围巾是小女人两个月来一针一线织的,他觉得应该戴。
今天是叶桂琴的生日,上次和常家母女晚餐不快而别,肖石只去过一次,专程给准岳母道歉,不过常妈妈的态度依旧很冷淡,他很快离开了,没有吃饭,因为没留他。不过这次不同,因为考试成绩马上就会下来了,按小女人的说法,让妈妈无语到撞墙的时候到了。
让准岳母无语到撞墙,肖石觉得很有趣,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肖石,你来了。”常妹为爱人打开门同,脸上是兴奋和羞晕的动人表情。
“来了。”肖石望着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小女人,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爸、妈,肖石来了!”常妹冲房内喊了一声。
肖石进门,小女人送他一个柔情万种的眼波,随即为爱人拿鞋地,体贴地扑打着他身上的雪花,又为他摘一那第她亲手织的围巾,看着面前又羞又喜的小女人,肖石忍不住凑上前,在她圆嘟嘟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尽管两人已经深入得不能再深入,但这一刻,这一吻,依然让小女人羞得满面红霞。
两个小情人情意旖旎,一起进入暖暖的客厅,常振邦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二人进来,客气地道:“小肖来了。”
“伯父好。”肖石礼貌地鞠了一躬,这是各拥一美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好,坐吧,先抽支烟。”常振邦把烟和火递了过去。
肖石接过,这时叶桂琴将一盘做好的菜端入餐厅,向他瞥了一眼,肖石忙站起身,道了一句:“伯母好,祝你寿比南山。”
叶桂琴向他点了个头,算是回礼,随即又返回厨房,肖石尴尬地看了看身旁的父女二人,常振帮笑笑摇头,没说话,常妹耸耸户,咧了下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示。
三人闲聊了几句,那边开饭了,众人坐定,叶桂琴的生日家宴开始了。
席间,气氛尚算和谐,常振帮谈吐不凡,跟准女婿讲了很多社会上的趣事儿,其中不管略带色彩的段子,惹得妻子不时对他翻白眼,他全不在乎,肖石不时插两句,热情而不失恭敬地配合着准岳父;或者是因为生日,又或者是女儿说了很多肖石考得巨好的话,叶桂琴的态度虽然冷淡,却比以往友善的多;常妹一语不发,一双眼光在爱人和父母身上飘来飘去,乖得象个小猫,爱人就出要成绩了,在她看来,这顿饭和定亲饭没什么区别。
饭后,常妹和叶桂琴收拾桌子涮洗碗筷,肖石陪准岳父下象棋,每次饭后,他总要陪常振邦下棋。
常振邦棋艺不错,对准女婿多少有点儿轻视;肖石不常下棋,但水平并不比准岳父差,甚至更精于计算,只不过占上风的时候,他会让一点儿。下棋时让着长辈,也是中华民族尊老的一个不成文规矩。
与以往一样,常振帮执黑子,却不客气的先行,布了一个当头炮和仙人指路揉杂的攻势布局,肖石以龟背炮迎之,这是一个强势防守反击为主的布局。
两人杀来往去,时间不大,厨房里母女收拾停当,双双进入客厅,叶桂琴坐在沙发上闲看电视,常妹在一旁看爱人和爸爸下棋,尽管她根本看不懂。
常振邦抽着烟,瞥了爱女一眼,对准女婿意味深长的道:“小肖啊,咱们翁婿好久没下棋了,都说世事如棋,不知道这局棋的发展……会不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结果?”言罢两眼盯盯看着他,自从见到他和凌月如不同寻常的亲密,老常一直耿耿于怀。
肖石当然明白未来岳父的意思,于是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道:“伯父,您放心,虽说,世事如棋,但你没退步,我也没进步,我看这局棋应该和以前一样,不会有什么变化。”
“不会有什么变化?!”常振邦看着他,不阴不阳地道,“你不会是说,还是我们翁婿各赢一盘吧?”老常把各赢一盘四个字说得尤其重。
“您错了,上次只下了一盘,好象……是您赢了,第二盘没下完,您以为我能赢,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肖石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未来岳父的“各赢一盘”是指两人各拥一美。
“是吗。”常振邦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女儿,点了一只烟道,“你和常妹都快结婚了,怎么着我也是你的长辈,以后是不是该注意点儿,能不赢……就别赢了!”
“您不用担心,我以前没赢过您,以后也不会赢,我保证。”肖石对身边的小女人笑了笑,淡淡回道。
“真没赢过吗?我怎么觉得……”
“肯定没赢过,将军!”肖石打断未来岳父,啪地走了一步。
“你……”常振邦硬生生地把未说完的话憋回,低头看棋盘。
常妹左看看爸爸,右看看爱人,愣庆愣脑地在旁边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爸,你们这是说的什么呀!你们下棋……跟我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呀?”
“观棋不语!”老常和肖石异口同声地道。
常妹怔住,两人不觉一笑。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也不起的!”常妹哼了一声,气鼓鼓地闭上了嘴巴。
两人继续下棋,不再打哑迷了。
一阵悠扬的乐曲从肖石身上响起,他掏出手机,是姐姐的电话。对准岳父点了个头,他接通手机,常妹三口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凌姐,什么事儿?”肖石看了看小女人,关于凌月如的际遇,他已经告诉了常妹。
肖石话一出口,常妹还是紧张了起来,不自觉地向父母望去;常振邦晃着身子,一付冷眼旁观的态度;叶桂琴瞟了女儿一眼,皱着眉竖起了耳朵。
“弟弟,听说司法考试成绩网上已经公布了,你查了吗?”凌月如很殷切地问。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我一会儿就查。”肖石莫名地激动了起来,向常氏全家人望去,尤其是未来岳母。
“那好,查完了记得告诉姐姐。”
“嗯,知道了,先挂了吧。”
常妹见爱人打完了,立刻问道:“肖石,查什么?”肖石收起电话,回道:“说是成绩在网上公布了,由下而上已经可以查了。”
“是吗?我去查!”常妹立刻蹦了起来,激动地道,“网址多少?你考号多少?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小女人兴奋异常。
肖石看了看准岳父,说出了网址和考号,常妹在电话机旁用纸笔记下,随即进房,叶桂琴也跟了进去。
妻女都进房了,常振邦看了肖石一眼有,道:“这么有信心,看都不去看!“肖石道:”谁看不一样,我这不正陪您下棋吗!“
“呵呵,世事如棋啊,你就不怕有什么意外?”常振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世事虽如棋,可考试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考什么样,心里还是有谱的,您不用担心,相信您马上就会听到好消息。”从考场出来后,肖石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考不过。
“那好,咱们继续下棋。”常振邦拿起了棋子。
两人又各下了两步,常振邦在棋盘上扫了一番,轻轻地将车沉到底,不无得意地道:“小肖,你要输了!”
“未必,我……”
肖石话还没说完,常妹拿着那张纸,小脸刹白地走了进来,颤着声问:“肖石,你确定你考号没说错?”
“当然不会错。怎么了?肖石看着小女人的样子,还有后面叶桂琴拉得才长的脸,他明白了,看样子自己没考过。
常妹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不答反问道:“多少分算过?”
“三百六,我多少分。”
常妹脸上立刻布满了深深的失落、忧伤、无助、迷茫。“你……二百八十四。”说着话,小女人手中的纸张飘然而落。
肖石一愣,叶桂琴冷眼看着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可能!三百八十四还差不多。”肖石低头看着棋盘,忽然长身而起,“我去看看!”
“不用看了!常妹已经看了几十遍了,我也看了。”叶桂琴无比厌恶地盯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跟我进来!”说完率先进了房。
常妹傻傻地望着爱人,眼中是无尽的捻和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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