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路西的传奇
费路西坐在甲板边上,无聊的看着手里的地图,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费路西一边看着地图,心里计算着时间和距离:已经过了一天了,再坐一天就到东阳,然后南下再坐一天。运气好的话,两天后应该能到安平了。
“我们海潮派这次……”一句话飘到了费路西的耳朵里,下面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海潮派三个字。费路西迅速的抬起头看着声音的来源,他看到了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们是嘉美家那派的。”费路西心里思量着,“我也许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到些消息。”
“在下久仰海潮派的大名。”费路西走过去十分谦恭的搭话说:“你们莫非就是名震天下的海潮派的弟子?实在令在下称羡。”
显然费路西的话让那两位心里十分受用,其中一人友好地说:“在下是普南科,他是芬东。我等只是学了些皮毛,在外仗着些本派的薄名而已。”
“在下昔日有幸见到贵派的一位女弟子。她自称嘉美,不知两位认得吗?”费路西不敢把自己和嘉美的关系说得太亲密。
“你认识她?”普南科惊讶的说。
“在下跟她说过几句话而已。”费路西说:“今天见到你们二位偶尔想起来她。”
芬东接嘴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弟子,她可是我们派主的千金。”
“哎呀,在下当真有福气。”费路西夸张的表演说:“竟然与贵派的大小姐说过话,不知道嘉美小姐最近怎样了。”
“哦,你问大小姐啊。”普南科说:“我们这次到京城办事来,出门前有人向我们大小姐提亲,是长风派的人,不过派主回答说过了两个月后的侍卫选拔大赛才考虑这件事。““该死,又是个名门大派。”费路西心中想道,不过也略略放心了。
费路西和这两个人一路同行,到了东阳河港就一同下船去海港换乘海船。三个人说说笑笑间,芬东突然发现前方不对劲,指着远处说:“你们看,海港那边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
“大概是运输太繁忙了吧。”普南科说。
“不会吧。”费路西担心的说:“再繁忙也不会这么多人都堵在港外的路上?好像还有人在吵闹。”
三人走到人群边上,还没打听情况,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几个士兵,大声的对他们说:“你们三个,过来!”
费路西扫了一眼对方的军服,只是些士兵吧,这样对他这个皇家近卫军的军官无礼,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少尉,但皇家近卫军的军官绝对是与一般不同的,不知道这样按帝国军纪该怎么处理?费路西想:“真要很麻烦的话,我就只好抬出身份了。”不过他忘记了,他自己现在就是违反了军纪的在逃军官。
几个士兵仔细看了看着三个人,一个头目指着费路西说:“你先留下,另外两个可以走了。”
“为什么只留我?”费路西抗议说:“你们有什么理由?”
“因为阁下年轻英俊。”头目很一本正经的说。
“哈哈哈哈!”芬东忍不住捧腹大笑:“这就叫长的美丽也是一种过错吧。”
“这里的老爷夫人们难道有某些很特殊的事情需要帅哥?”普南科用很暧昧的语气问。
“我不知道。”头目仍然不苟言笑的说:“我只是按照上面的昨天下达的指示去做。”
“你们知道我是谁?”怕麻烦的费路西不想在这耗着,他终于打算亮出自己的身份,虽然他极端讨厌这种拿身份压人的做法。
“我是皇家近卫军的……”费路西话一出口,瞬间又冒出了几十个士兵围着他,某个百长模样的军官兴奋的叫道:“你就是近卫军的撒多少尉?抓的就是你!哈哈哈,我立大功了!”
啊?!费路西有生以来从没有这样的后悔过,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更郁闷的是他又不能强行动手,他想起了拉齐师公的话:“孩子,不要以为有了强大的能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真是很有道理的话,费路西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
费路西被请到离海港不远的一处宅院,普南科和芬东也遭受了牵连,费路西对此感到十分的歉意。费路西见到了两个熟人,皇家近卫军大队长哈格和宫廷侍卫修尔茨。两位大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哈格得意的说:“你逃不掉的。”修尔茨说:“皇帝陛下令我们来捉拿你回京,你看着办吧。”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费路西不服气的说:“我绝对比你们先出发的。”
“你坐的是体积大速度慢的客船,而我们坐的是专用的小快艇,速度比你快一倍。我们昨天就到达这里了。”哈格说道。
“还好你来得也不慢。”修尔茨讽刺说:“而且一过来就自报家门,多谢你让我们省心了。”
“为了你,我们闹得民怨沸腾。”哈格补充道:“我们下令三天内所有的船只禁止接载年轻客人,尤其是年轻英俊的人就地扣押,我们亲自审查。你要晚来些日子,恐怕就要闹暴动了。”
费路西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说:“我跟你们走,你们先放了我的朋友。”
费路西灰溜溜的站在天授大殿的台阶下,等候着皇帝的处置。天授大殿是帝国五天一次的朝会地点,无数的决策在这里做出,堪称是帝国的中枢,现在陛下与百官就在里面。费路西从来没有进去过天授大殿,他的级别还不够格。
“不知道陛下会怎样处罚我?”费路西说:“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罪吧。”
站在他旁边的哈格安慰说:“不用太害怕,这只是点小错,处罚不会太重。陛下最多也就是先撤你的职,拖到宫门外打一顿板子,再流放边疆,外加做苦工还有……”
费路西听的头皮发麻,对着哈格说:“拜托你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没说错呀。”哈格说:“这真的很轻了,比起满门抄斩、砍头示众、街头绞刑等好的多了”
若不是费路西害怕加重罪名,立刻就把哈格殴打一顿了,但现在只能在心里想象。
在里面,军务部大臣尚里坎面无表情的念着一份报告:“士兵基本用费一百一十八万金元,抚恤金一百零六万金元……远程石弹箭弩等用料五十六万金元……征发民船费用……”
听着一连串的数字,财务部大臣和国库司主管越来越肉痛,帝国中央的军费预算总共是几千万金元,这次一战就花费了将近五分之一。
皇帝陛下早就看过着份报告了,现在只是念给朝臣们听的。八世皇帝咳嗽了一声说:“现在的战争,花钱越来越多了。不过虽然这次花钱多了些,但是很值得。我们拿下了连云走廊,那北连云山的晶石矿就是一笔巨额的财富。帝国还是赚了。”
“陛下,那晶石矿开采盈利还要等一段时间。”工矿部大臣玛恩提醒说道。
“朕知道,今天朝会就是要商量一下怎么增加国库的资金的问题。”
“陛下,不需要如此。”财务大臣甘弗说:“西征虽然用费多了些,但是财政上还拿得出来,不必另想办法。”
八世皇帝扫了群臣一眼说:“你们先不用管这些,只想想怎么充实国库吧,可行的办法越多越好。”
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陛下的意思。修尔茨已经进来了,悄悄的对一个小太监耳语几句,那个小太监快步走到八世皇帝的背后低声说:“撒多少尉已经在殿外侯罪了。”
皇帝陛下一抬头,看着大门说:“叫他进来。”
费路西低着头走进来,所有的人都特意看了看他,费路西心中有点难堪的感觉。费路西第一次踏进这个帝国的政治中枢,他偷偷扫视了人群几眼,只见文臣的官服无不是四级以上,武官的军衔没有中将以下的,贵族绶带也至少都是伯爵。如果跟他们站在一起,费路西一定很刺眼。不过费路西现在是独自站在两群人的中央,一边是贵族和武官,一边是文臣。
“罪臣撒多·费路西叩见神圣皇帝陛下。”费路西老老实实行过大礼,等待着判决。
“你的胆量还真是不小啊。”八世皇帝拿腔捏调的说:“如此的胆大妄为,目无国法军纪,违抗皇命,私自出逃。朕很少见你这样的人。”
八世皇帝说了半天,没有一个词提到处罚的,下面一些聪明的大臣已经猜到皇帝的心思了。陛下与其说是在问罪,还不如说是在数落,而且一点不提如何处罚,这纯粹就是在等着旁人替费路西求情,陛下也好找个台阶下。
立刻有人站出来说:“撒多少尉年少,难免有失。况且新立大功,尚未封赏就贸然处罚恐怕不合常理。少尉功过相比,功犹大于过,望陛下三思。”
费路西瞄了一眼,分明是方罗·安尔子爵,他的心里顿时万分感激。又站出几个大臣替费路西求情,皇帝满意地看了看诸人,说道:“既然你等替他求情,那就饶他这一回,不过仍然要给些处分,在这之前,先奖赏了撒多这次西征的功劳再说,免得说朕赏罚不明。”
皇帝清清嗓子,高声说道:“撒多·费路西听封!”
费路西喜出望外的上前应声道:“小臣在!”
“此次西征,撒多·费路西功业卓著,无人可及。为嘉奖其勋,特破格封为三等子爵,赐予坎兹华特庄园为领地。升皇家近卫军上校,特赐义勇近卫团身前听令。城中赏与府第一座,金元五万。”
费路西一边听着,一边兴奋的计算着价值,还没等他计算完毕,陛下又换了一种语气说道:“撒多·费路西听罚!”
费路西再次应声道:“罪臣在!”他的心里顿时已经凉了半截,看来陛下要把刚才的赏赐又收回去,自己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撒多·费路西年少轻狂,胆大妄为,虽立有殊勋,亦追加处罚以儆效尤。夺三等子爵改为三等男爵,降皇家近卫军上校为少校。”
“谢陛下大恩。”费路西背诵谢恩词道:“小臣子跟随陛下以来,受尽隆恩,无有滴水之报。今岁西行,托天神之幸,陛下之福,而有尺寸之劳。虽报的陛下隆恩之万一,心始略安。”
白担心了半天,费路西的心到现在才彻底放下来。虽然名义上受罚了,但一奖一罚折合起来他还是大有收获,尤其是得到了爵位和近卫团。前者是身份的象征还有丰厚的年金,后者的一千五百人则是实力的基础,要知道,京城里就连军令部首席大臣布里昂元帅的近卫团也才三百人。
第二章 初涉名利场
费路西已经成为神英帝国的名人。西征连云这样有着重大意义的大捷,神英帝国官方当然会卖力的宣传。立下三大奇功的费路西着实被浓墨重彩的吹捧了一番,甚至在官方文书里得到了“在这次西征中的人中,机智、勇敢以及战功仅次于陛下”的伟大评价。出身平民的费路西颇得人民的认同,成为无数作着“上层梦”的帝国平民心中的崇拜对象。市井间逐渐出现了《撒多男爵西行记》等流行书籍,费路西本人还买了一本来看,以上都是后话不提。
不过在京城的上层阶级中,费路西只是被看作暴发户,认为他也就是运气好而已。上层阶级最讲究的就是血统、家族或者财富,费路西既无高贵血统,又没有名门望族的背景,更是个穷小子。对这样的一个人,上层阶级的人物唯一能做的就是排斥。
费路西对于这些并不在意,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去自讨没趣。他对自己的生活状况很满意。既有宽敞的豪宅,又有坎兹华特庄园作别墅,丰厚的年金亦使得他不必为生活费用发愁,而且身边有贝丝这样的美女陪着,手下更有一千五百名由国家包吃包住的小弟跑腿办事,看来他的生活没有什么可以操心的。
太过安逸是很会消磨人的斗志的,费路西靠在沙发上一边想着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
“贝丝!”费路西高声的叫着,声音在空旷的三层小楼内回响,就是没人应声。“又不知道跑到那个房子里去了。”费路西自言自语的说:“看来除了这个主楼,有必要全锁上。否则做饭都找不到人了。”
两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是太冷清了,费路西忽然想起他还有一项特权没有行使。按规定,有爵位的人还可以享受拥有由一名国家付薪水的侍从官的待遇。明天去人事部找个侍从官来住,免得大宅子里太过没人气,费路西作了决定,而且写信上书等事就有人代劳了。再从近卫团叫一百个来看门,又威风又安全,剩下的近卫团士兵还是住在附近的兵营吧费路西目前是个闲人,一身荣衔,却没有需要实际工作的职务,大概陛下还没想好给他什么官职吧。其实这种情况正是许多门阀贵族所追求的状态,他们称之为清职。没什么事的费路西去了人事部,打算挑一个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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