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路西的传奇
“大人说说看?”
“传闻中,高沙皇帝突然中风,病重不起了。”
费路西急忙又问:“为什么会突然中风?”
“好像是为了他那唯一的公主,具体什么原因,封锁的很严密,一点也打探不到。而且,高沙的两位亲王先后进京,但是另一个有皇位继承权的人,就是那位公主却始终不露面。这两位有继承权的亲王已经开始对着干了。”
我好像帮了两位亲王一个大忙啊,费路西想,公主失踪就少了一个人争皇位。那些权贵们现在都忙着去争权夺利了吧,谁还有空找我麻烦。不知道公主到底是什么心思?一路上想尽办法试探也没成功,这次再告诉她去,这么大的事总该有些反应了。
好一会儿费路西从发呆中醒过来,告辞了库切中将。
“你父亲重病不起了。”费路西支开了嘉美,单独对碧心公主说。
公主腰挺的更直,一道流光缓缓的扫过她的瞳孔,她的情绪没有像费路西想象的那样出现剧烈的反应。
“你的两个叔叔正在争斗。”费路西继续说:“你也是有继承权的人,你不想回去吗?”
“我再也不是公主。”碧心坚定的说。
“你不想继承吗?这无所谓。”费路西说:“现在病重的是你的父亲,你就不想回去看看?”
“我不再是公主,他也不再是我父亲,他是一个皇帝。”
费路西觉得太不可理喻了,大声的质问:“你还有没有一点亲情?”
碧心略带嘲弄眼神的扫了费路西一眼:“你不会懂得。”
“我…”
“我要睡觉了。”碧心下了逐客令。
出了东云关,神英帝国的本土呈现在费路西等三人的面前。费路西惊奇的发现,东云关附近的原野竟然被开垦成农田了,有史以来在这里曾经进行了无数次的战争,多少战士的鲜血抛洒在一片土地上,又有多少的死者被埋葬在这异国他乡的荒原里化成一抔黄土。所以,费路西想,土地的肥力肯定是第一流的。
唉,费路西轻轻的叹口气,他有些疲倦,这不是疲劳的原因。
“你为什么叹气呢?”嘉美不解的问:“应该高兴才对呀。”
费路西摇摇头:“回到国内,嘉美你还是嘉美,我就不一样了。”
嘉美的脸蛋写着不懂两个字。费路西意味深长的说:“人生就像戏剧,不同的舞台有不同的戏,演员也会演不同的角色。”费路西看嘉美还是在迷惑。继续道:“比如说,在京城皇帝面前是一个舞台,在海原城是另一舞台,还有在你和贝丝她们面前又是别的舞台。这次去高沙则是新的戏剧,现在又回到国内,就像换了一个舞台。”
“那会很累的。”嘉美说:“这么多舞台换来换去会晕的。”
“千种角色中,总有一种是本质。”突然插嘴的是碧心公主。
“这里就是我们神英帝国的本土了。”费路西突然想起什么,指着远方对碧心说:“我把你带到了目的,算是履行了我的承诺。天高地大,你自己去闯荡吧。”哼哼,这下你总该低声下气的求我了吧,费路西得意的想,我看你还怎么摆一张冰块脸。
“不要吧,撒多大哥。”求情的却是嘉美:“让她自己走掉,她会很惨的。说不定被被饿死,被坏人杀死。”
真多嘴,费路西无可奈何的想。“好吧,那我们先把她带到京城,再看看。”在嘉美面前不得不充好人的费路西说。
第五章 狂热的氛围
摩兰王国是由肯荷斯人建立的王国。肯荷斯人的祖先活动于西大陆的西北方纳格特半岛一带,是一个半牧半农的民族。纪元756年前后,纳格特的肯荷斯人被当时强盛的维亚帝国击败,走投无路的肯荷斯人离开了故土,跨越横亘在西大陆北部的遗弃之荒漠,来到西大陆东北部。这次迁移带有浓厚的悲壮色彩,最后活着到达目的的肯荷斯人不及迁徙前的三分之一。
属于伦帕扬王国的当地人对这批异族人并无好感,已经没有退路的肯荷斯人与原住民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经过长达数十年的战斗,肯荷斯人逐渐控制了西大陆的东北部,建立了两个王国,分别是偏东沿海的摩兰王国和偏西内陆的伊丁那王国,伦帕扬王国失去了它的北方领土。
许多不愿意被肯荷斯人统治的人和家族纷纷南下,迁移到了伦帕扬王国的南方,其中有一个姓氏为哈林的家族在纪元801年随着潮流南迁,这在当时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却因为后来的历史而显得重要。纪元835年,哈林家族的一员哈林萨利卡在门阀贵族的支持下的篡夺王位,改国名为神英王国。
哈林萨利卡成为神英第一代国王,他就是后来的神英帝国皇族的祖先,只是哈林这个姓氏现在很少被提起了,因为在神英帝国里,为表示尊敬,对皇帝的称呼只称世代,不冠姓名。王位传到第三代时,神英三世国王连续征服了神英王国南边的两个小王国,宣布自己兼任三国的国王,加冕为皇帝,国名因此也改称神英帝国。
传说中,当初的哈林家主是在普拉受了天神的指点而南迁,被神英帝国官方宣称为神之启示。神之启示至今恰好200年了。但,普拉却是属于摩兰王国的领土。
纪元1001年六月中旬,神英帝国的首都玉都城外出现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俊秀的面容上略带疲惫,看来是经过了长途的旅行。少年的身边跟着两个女人,从穿着分析应该是少女,类似斗笠的太阳帽戴在她们的头上,帽沿上垂下一围薄纱挡住了脸庞,使人无法一睹容颜,可是那美好的身段更增加了人们一窥容貌的欲望。
少年的眼光注视着城墙的另一边,那里有十来个人围着几张桌子,从这群人上面的红条幅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募兵点。“一路上到处都有募兵点啊。”姓名撒多费路西的少年自言自语的说:“从连云山到这里起码看到了十几处吧。”我国这么多的常备军再加上预备军竟然不够吗,还要招雇佣兵?陛下到底需要多少士兵?一连串的念头闪过。
“撒多大哥,我们快进城吧。”一个少女催促道:“我好想休息哦。”柔软娇嫩的声音令每一个男人无法拒绝。
“嘉美你又想睡觉了吧。”费路西边说边笑着向城门走去。
费路西慢慢的走出城门洞,玉都城逐渐呈现在他的面前。
“天神指引我们向北方前进!”血红色的标语映入费路西的眼帘。费路西站在标语前,皱着眉头思考着其中的含义。
“啪!啪!啪!啪!……”有节奏的步伐声由远及近的传进费路西的耳朵里,谁的军队这么夸张?在这闹市里走方队?费路西看到前方的十字路口走出来一支队伍。这是学生,费路西通过他们的制服迅速做出判断。学生军旁若无人的走着自己的步伐,道路上本来拥挤的行人不断的向道路两边分流避让,如同水流被突然劈开。方队中有人手中挥舞着一面燃烧的大旗,烧焦的丝丝糊味一阵阵的熏进人们的鼻子里,依稀可以辨认得出这面旗帜是摩兰王国的国旗。
“天佑帝国!”学生军挥臂高喊。
“千秋万代!”道旁的行人齐声呼应。
“天佑帝国!”“千秋万代!”狂热的口号此起彼伏。
玉都对费路西来说已经是很熟悉的地方,但是这次展现在费路西面前的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玉都。费路西对这个早已熟识的城市竟然感觉如此的陌生,他两年前第一次来这里时都不觉得这样的生疏。虽然景物依旧,其间散发出的氛围却是彻底全非了。
费路西惊奇的目送着方队的远去,他突然紧紧抓住身边一个行人,指着标语大声的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你都不知道?”行人嗤笑着说:“乡下来的?”
费路西松手放开行人,自嘲的对嘉美说:“我们好像很落伍了。”
找一个旅馆,费路西把嘉美和碧心安顿好,单独出来去找德尔利。德尔利在城中买了一座宅院,一方面给他自己和那些手下住,一方面作为活动的据点。
“神啊,我赞美你!”德尔利无比激动地热情张开双臂上前拥抱费路西。
费路西顿感恶心的用力挥两下手,左右开弓把糟老头子的手臂打回原处,免得玷污自己的身体。
“两月不见,大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更胜当初啊。”
德尔利谄媚的笑着说。
“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惹了什么麻烦?”费路西满腹狐疑的说,德尔利的表现太不寻常了。
“没有,肯定没有。”德尔利一口否认,又小声的说:“只是没钱了,大人再给拨点经费吧。”
“你怎么花的钱?”费路西质问道:“我那庄园的收入还不够你用的?”
“大人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吧,干这个工作本来就是费钱的事,何况这一年来为了给大人走门路花费那是更多,所以才入不敷出啊。”
好像说的有道理…费路西思量着,“那个再说吧,现在玉都城怎么变这样了?”
“大人应该看得出来吧。这是皇帝陛下为了北伐做的舆论准备。”
“真是可怕的宣传机器啊。”费路西沈思了一下,说:“几个月了,陛下的准备做得差不多了吧。”
德尔利从房中拿出几张纸递给费路西,费路西边看边念道:“今年的轮换退伍的士兵暂停退伍,新入伍士兵共计15万正规军一律到北方的施塔特集结;另外从兵户中再征发5万人,前往施塔特集合;北方军团9万人全部集结于施塔特;西南预备军团抽出2万人开赴施塔特;中央大军团12万人连同皇家近卫军1万共计13万人整装待发,预计十天内出发前往施塔特,皇帝陛下随军亲征;紧急征发民夫疏通北方运河,以利于运输;全国范围内开展募兵,组建雇佣军团,不论贵族、农民、商人、学生等身份均可应募入伍。北方地区的雇佣军7万已经在施塔特集结,南方地区的雇佣军6万已汇合于玉都城附近,预计将同中央大军团一同出发。”
费路西算了算,只目前已经动员了57万的大军,不由得倒吸口凉气。皇帝陛下的决心远超出他的想象,几乎是倾国一战了。上次只动用二十万人在连云走廊攻了十几天的关就花费了几百万金元,这次无论规模还是时间,远超于上次,这费用帝国承受得起吗?甚至可能还有后继的部队吧。
“摩兰方面怎么应付的?”费路西继续问。
德尔利又跑回房中拿出一张纸,这份情报很简略:摩兰王国在边境大修工事,大大加强了边境的三大要塞,另外在第二线修建了新的希泽要塞作为纵深的防御支点。具体分配的兵力不详。
“摩兰王国地广人稀,国力比起我们神英帝国弱很多。从各方面综合来看,我们这次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费路西总结道。
“大人,依我看,马上就会开战了。”德尔利说:“而且我认为陛下这次北伐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你想说什么?”
“属下建议,大人此时不应该回海原城,应该趁机去参加北伐,立战功,树威名。目前贵族青年们无不奋勇报名,想以此建功封爵。这是个人发展的大好机会,凭着大人你的武力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不是难事,大人你不能居于人后啊。”
“你要我去主动请缨?”费路西的心十分矛盾,他想回海原城,就像儿童想要回自己的玩具一样,他在那里的雄心还没有完全实现,只有在那里他才是真正的主人,而且他也想见自己的家人:“这两天我再考虑考虑,等孔萨伊大人回来了,我还要和他一起向陛下交差。”
从德尔利的宅院出来,费路西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感受着弥漫在城里的狂热气氛。战争的标语、燃烧的摩兰国各种象征物、人群、游行、到处都能听到的口号……两个人匆匆的从他后面超过,还很不小心的蹭了他一下。“快走!谢罗夫贤者在前面的广场演讲呢。”费路西听见其中某一个人说。
谢罗夫?不就是那个着名的学者、哲人、文艺批评家,而且他还享有帝国二级勋爵荣誉。费路西奇怪的想,这样着名的文人名流怎么也跑到街头演讲了?
怀着崇敬之情和好奇心的费路西随着人流挤进广场,他挤不到中间去,只好在边缘远远的眺望这位名人,模模糊糊看见场地中央的讲台上站着一个老头,头发二尺有余三尺不足,光可鉴人,不过是白光。脸皮白净,皱纹出奇的少。老人家不顾年高,抓着一个扩音器,声嘶力竭,沫星四溅的向着面前的听众吼着。
另一只干瘦的手握成拳头作有力状的不断舞动,费路西真担心他会把胳膊挥的脱臼。
“……我们神圣皇帝陛下的祖先在普拉受到了天神的启示,奠定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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