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路西的传奇
全民主动或被动的麻醉在其中不肯醒来,一切的本质就是利益。”
听着费路西肆意汪洋的指点江山,看着他隐隐透露出的卓绝风范,德尔利不能不佩服,虽然费路西平时散漫无比,但是这战略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却是十分出色的,这一点差距决定了费路西是他的主人而不是反过来。“大人高见,我看到几份通告,都是商会捐款捐物的,我正奇怪陛下前些日子大大损害了工商界的利益,怎么这就又捐款了?看来一定是和官方作了些交易,会从北伐中取得不少好处。而且传闻中据说陛下私下里也对门阀世家们许下了一些诺言。”
“众人皆醉我又何必独醒呢?”费路西说:“我制止不了战争,那就参加战争吧。功勋我不去拿,也会被别人挣得,与其那样,何如自己去争功?”
第六章 北伐出发
孔萨伊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享受着船只摇晃的韵律,心里十分舒坦。此次出使高沙进行和平谈判,在外有对手的敲诈勒索,内有不稳定份子的破坏(费路西?),他仍然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为国争得了尽可能多的利益。“陛下会怎样奖赏我呢?”孔萨伊自言自语的说着:“也许会是新的领地?还是金钱美女?”
正在孔萨伊为了奖赏是什么而头疼时,一个人在门外说:“大人,玉都码头到了。”
“好。”孔萨伊兴奋的一跃而起,奖赏的谜底马上就会揭晓了。
初夏的灿烂阳光十分耀眼,刚走出船舱的孔萨伊颇为不适应,他一边揉着眼一边下了船。
“公使大人,在下很想念你啊。”一种让孔萨伊觉得很难听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孔萨伊放下手,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已经被亲热的拥抱住了。一张孔萨伊看起来异常可恶的脸呈现在面前,而且是近距离的镜头,是个叫费路西的家夥。
“滚!”孔萨伊推开费路西怒吼。除了这个字孔萨伊找不出别的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大人不能这样吧。”费路西说:“私人的情绪是不能带到公务上来的。你我奉命一同出使,当然还要一同去向陛下交差。”费路西穿着少将的制服,看来是真的打算一同去见皇帝。
孔萨伊后退一步,却闪出塞尔。“虽然你是我老大,可是交情归交情,道义归道义,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不说你。”塞尔振振有词的说:“你身为副使,理当同孔萨伊大人为国效劳,尽心尽力的办事。而你却私自脱逃回国,留下孔萨伊大人在外国苦苦支撑,你太有亏职守。你逃回来也就算了,好歹孔萨伊大人把事情办成了,你却又冒出来抢功,你难道不问心有愧吗?你不觉得可耻吗……”
费路西惊讶的看着塞尔,一时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塞尔吗?塞尔对他一直毕恭毕敬、马屁有加,几天没见就变得敢当众给他难堪了?”我和公使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费路西反击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这次又是孔萨伊接嘴:“塞尔颇有外交官潜质,已经被我聘用为外务部的见习人员了,随着我办事。”
原来塞尔是另攀上高枝了。“哦?恭喜你。”费路西真心的祝福说,塞尔在他这里确实有让他无法安置的感觉,别处能把塞尔安置了,倒也让他省心。
天凡宫某宫殿的房间内,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神英帝国的八世皇帝陛下端坐在镜台面前,看着镜子里的影像。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脸,他暗暗感叹道,假如没有皇权的光芒,这张脸的主人根本不会引人注目吧。
八世皇帝陛下内心渴望的是被承认,真正的被承认。虽然他每天都能听到阿言谀语,但那东西皇帝自己都不当真,不过奉承的是这个皇位罢了,不是他这个人。他希望能像他的祖先三世皇帝那样成为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不是寥寥几行“某年即位,某年崩徂”就完了。八世皇帝最崇拜的就是三世皇帝,三世皇帝武功赫赫,开疆拓土一倍于祖业,是神英国强大的奠基人,在庙堂里,他的牌位并列于神英国的开国君王,可见后世对他的推崇。
摸着脸上的皱纹,八世皇帝轻吟出一首短句:“年已半百,时日无多。回首往昔,岁月蹉跎。光阴如箭,从不待我。华发渐生,奈何奈何?”
举国有七八千万人民,帝都居住着百万民众,后宫亦有千百名的佳丽、太监,但皇帝陛下只会对着自己的影子感慨,也只能对着自己的影子感慨。
“陛下!孔萨伊大人和撒多将军回来了,在宫外等候接见哪。”皇帝的贴身太监在门外高声的说。八世皇帝站起来,换了一种抖擞神态,仿佛演员入了戏一般:“领他们先去四方殿,朕立即过去。”
“愿天神永佑神圣皇帝陛下!”孔萨伊和费路西双双向八世皇帝躬身行礼。
“你们这次办得不错。”皇帝夸奖道。
孔萨伊想,什么叫我们?费路西基本什么也没做,还不是我一个人谈下来的?脑子里想着,动作就慢了一步,却又被费路西抢先谢恩道:“幸赖陛下鸿福,小臣只是略有微劳而已,怎敢当的陛下之褒誉。”孔萨伊心里只觉得堵。
“好,你们也累了,孔萨伊你先下去,明日朝会朕会当众嘉奖你的。”皇帝说:“撒多,你留下来。”
孔萨伊谢恩而去,留下了费路西单独面对八世皇帝。
“撒多,听说这次你是独自先回来的?”陛下不紧不慢的问。
“是。”
“听说高沙公主也突然失踪了。”皇帝话里有话的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陛下圣明!”费路西说,他不知道皇帝了解了多少情况,不敢乱说。
“朕猜测,是你帮助那个公主逃出的!”
费路西低声说:“陛下猜的不错。”看来皇帝只是猜到了一些联系,还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你也太胆大妄为了吧,要是引起外交纠纷,你有几颗脑袋承担的起?”八世皇帝严厉的说。
“小臣也是被迫的。”费路西道:“那公主要挟小臣做的。”
“你在说笑话?”皇帝根本不信:“朕还没说处罚你,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听说这次高沙的那位皇帝因此气得中风了,这倒是一件意想不到的后果。”
费路西低头不敢再说话。
停了一会,皇帝又说:“你啊你,既年少冲动,又是艺高人胆大,总要惹出点事来。还需要磨练磨练。”
“但凭陛下圣裁。”
“你先不用回海原了,随军北伐吧。”皇帝说:“在战场上锻炼锻炼再回去。”
“小臣万死不辞。”费路西激动的说。
“你的军衔是少将…”皇帝思索了一下:“对了,临时组建的第二雇佣军团的第一万人队缺个少将万人长,你去干吧,先去军务部报个到。所有的大军三天后一齐出发。”
啊?临时招募组建的雇佣军团?费路西只觉得天旋地转,不能去正规军去地方军也好啊,怎么就被派到这种杂牌军中的杂牌军,太倒霉了。假如是跟着精锐的主力部队,当然获得功勋和荣誉的机会更多,若是领着这样的杂牌部队,能立多少功?据他所知,历史上官方招募的雇佣军一般在战场上有两个作用,一是冲在第一线当敢死队,把敌人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放正规部队出来歼敌;二是敌人比较弱时,正规部队奋勇在前去杀敌,雇佣军在后面打扫战场,清理残军,捡剩下的渣子。
费路西哭丧着脸,罕见的向陛下表示不满说:“陛下,别的军团没有位置了吗?千人长,百人长也没有了吗?”他宁愿去别的军团当低级的军官也不想在雇佣军团做事。
陛下也是一脸无奈的说:“这次北伐,报名参军的贵族太多,所有的位置都满员了。你早点回来可能还有些职位,现在大军整编基本完毕,哪还有多余的位置。这个万人长本来是由雇佣军团的军团长兼任的,所以能把你安插过去。”
“陛下有命,小臣遵从。”费路西躬身告退说:“既然如此,小臣先去军务部报到了。”
看着费路西的背影,八世皇帝陛下摇摇头,这个撒多,年少得志,大概内心深处多少有些自满情绪吧,再加上出身草野,年轻气盛,做起事来有点任性妄为,不太听指挥。但是却有些本事,不用又可惜。“只好贬抑一下,希望能磨掉他的野性。”皇帝心里说道。
费路西从四方殿出来,无可奈何的向军务部走去。
“新任的军官报到?哪个军团的。”军务部办事人员恭敬的问,他注意到了费路西的制服上的标记,这是一个将军,不能慢待。
“第二…雇佣…军团。”费路西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回答。
训练有素的办事员没有失态,但费路西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混合着同情、讥笑的东西。“该万人队因为是军团长兼任的,所以没有给万长配备专属侍从官,现在由你接任,你可以从这个花名册里挑选一个。”办事员单手递给费路西一个册子,假如有足够的尊敬,应该是双手递上的吧。“安卡巴齐。结业于第一武学院…”费路西在花名册里看到了朋友的名字。他不是要继续深造吗,怎么出来了。
“把这个人暂时锁定。”费路西指着巴齐的名字说:“我预定要他。”
次日,费路西按着巴齐在花名册上留下的地址找去。他一路上走的很急,城里的氛围使得人无法能以悠闲的节奏漫步,人们多多少少都受了感染,一个个脚步匆匆的仿佛有着关系到生死存亡的要事需要自己去处理。路过神圣大广场,费路西看到了帝国神圣三世先皇的雕像,这位伟大帝王雄壮的雕像矗立在广场的中央,遥对着另一边的凯旋门,睥睨着天下的臣民。
费路西想,先去找巴齐,回来时再好好看看这个雕像。
以前他见过这个雕像不少次了,今天似乎有种特殊的感受。费路西轻轻有礼貌的敲门,一个少妇开门,是巴齐的姐姐,费路西想起来了:“你好,巴齐在家吗?我是他的朋友。”
“请进来吧。巴齐在呢”
“费路西?你怎么来了。”巴齐惊喜的上前问。
费路西坐下后,没有提起侍从官的事,却问道:“巴齐,你不是武学院的高材生要继续深造吗?怎么出来了?”
“你也知道了?”巴齐无奈的说:“我觉得那教学太迂腐,而且学院只重视贵族子弟,所以大概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了,还有就是学费太贵,不值得去花钱。”
“我在花名册上看到了你的名字。”费路西慢慢的说:“可惜倒霉的我被发配到雇佣军团当军官了,不敢耽误你的前途把你弄过去。”
“什么?为什么不要我?”巴齐突然很激动的说:“我又年轻没经验又没有任何门路,所以流落到现在也没人要。”语气中充满了不平的情绪。
费路西拍拍巴齐的肩膀,说:“那你就过来吧,可惜我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皇帝非要让我去第二雇佣军团。”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第二雇佣军团的?”费路西顺着声音回头一看,是巴齐的姐姐端着茶水过来了。
“是的,怎么了?”
“我姐夫也报名参军了,就是在第二雇佣军团的第二万人队。”巴齐解释说。
“啊,那我是第一万人队的。”费路西有点遗憾的说。
巴齐的姐姐流露出担忧的表情,蹙眉对费路西说:“看来您是高级的军官,如果有可能的话,请您是否可以照顾一下我丈夫,我会尽力感谢您的。”
“有可能的话没问题。”费路西指着巴齐说:“巴齐也要去那里了,我们也会彼此的关照的。”
“太谢谢了,我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谁让我和巴齐是朋友呢。”费路西转向巴齐说:“走!我们找个酒馆喝酒去。”
“现在?”巴齐一迟疑。
“我们就要上战场了,趁着最后的机会好好痛快一番!”费路西拉起巴齐:“走吧。”
光线阴暗,声音嘈杂的酒馆里,费路西与巴齐边喝边聊着。
“巴齐你为什么参军?”费路西说:“别告诉我是为了陛下的荣光。”
“我的理由很简单,出人头地。”
唉,费路西想,这次战争还真是我们帝国向摩兰王国进行的集体抢劫啊,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喝的醉醺醺的费路西回去的路上,再次经过神圣大广场。费路西跌跌撞撞走到雕像面前,醉眼朦胧的瞻仰着一代征服者的雕像。雕像中的神圣三世皇帝陛下持剑的动作很特殊,他的长剑插入地上,单手压着剑柄,大概象征着对土地的征服吧。
费路西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着雕像好像受到了什么启发。他很费劲的拔出自己的佩剑,学着雕像拄在地上,于是费路西很稳当的站住了,他对自己现在与雕像同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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