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路西的传奇
钱的人突然心血来潮成这样,那一家子的生活可就惨了,幸好他现在是都督而不是当年的那个卑微的少尉,能经得起贝丝异想天开的折腾。
『只要你喜欢就行。』费路西说:『没有什么比让你高兴更重要的事情。』
『我去找碧心姑娘好好谈谈。』贝丝说著往外走。
『路上小心呀,带两个侍卫,别被马车撞了!』费路西看著贝丝匆忙的背影很担心的在後面喊道,『啊,对了!』费路西猛的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
『我是干什么来了?现在信件找谁抄?』
贝丝刚走,费路西还在屋子裏。『我回来了!』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这好像是嘉美的声音,费路西把信件的事情暂时抛开走出屋子,果然看见嘉美和卡莎在说著什么。
看到费路西,嘉美欢快的叫:『费路西大哥也回来啦,太棒了!』
『嘉美你擅离职守达一个多月之久,该怎么罚你?』费路西开玩笑说:『肯定是在家裏太舒服了,不想到我这裏受苦了。』
嘉美做个鬼睑说:『讨厌,在家裏一点都不好。』
费路西想道,那以後就别回去了,岂不更好,不过他还是问:『为什么?』
嘉美脸红红的说:『总是有人求婚。』
『说明你很受欢迎。』费路西说:『这次又是谁?』
『好像是一个什么海军少校。』
『海军?你们那裏有军港?』
『我们那裏的安平港有军用码头,是海军的一个基地。』
费路西哼哼说:『你父亲没把你卖了吧。』
『当然没有!我父亲说等他作了将军还可以考虑考虑。』
卡莎闻言忽然拉住了嘉美的手:『这裏正好有一位将军呀。』她说的自然是费路西。
嘉美双脸飞红,没有像过去那样缠闹,却提著行李包跑回自己的院子。
第三章 得意的结局
就在费路西欢迎嘉美回来的这个晚上,海原郡商会会长布拉莫特先生举办消夜舞会,昨天曾经送了一份请柬到官署裏。不用说,又是西卡多代替费路西去参加。
西卡多被费路西指定为专门负责代替官署对外公关的『交际男』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他不是两官署裏最帅的人,但一定是头发梳理的最整齐最油光闪亮的人,他的秘诀就是洗澡时不洗头发;虽然他不是两官署裏收入最多的人,但一定是衣装最时髦的人,能把几十铜元的地摊货搭配的如此体面,西卡多这个本事堪称男人中的第一;虽然西卡多不是女人,但是他的笑容可以做得到比女人还温柔(恶心?),甚至这点美女娜琪都自愧不如。综上所述,西卡多不去做这个交际男,费路西的官署裏还真再没有这样的人才了。
好像有人说过娜琪小姐也可以去做?不过还有件事情忘记讲了,上次在官署说这句话的人已经被费路西辞退并且赶出海原城了。
这位布拉莫特先生的财产大约能在海原排到前五,说不定能从他身上刮出点油水来,所以西卡多乘坐官署裏的马车七点钟就来到了布拉莫特先生的别墅。
一下车,西卡多不禁打个哆嗦,深秋夜裏的凉风不是很好受,西卡多同情的看了看门口的巡警。布拉莫特先生的别墅前院亮如白昼,西卡多观察了一阵才发现光源原来是别墅小楼前厅的门柱,整个柱体都散发出柔和但传播的很远的白光,晶石灯发出的光都是如此,这并不足为奇,但是晶石灯是如何嵌进那柱子裏面,又如何通过柱子发出光芒的?况且能照亮这么大一片范围的晶石灯所用的晶石必然是昂贵的高纯度晶石。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西卡多感慨著,照明都用的这样纯度的晶石,也许有百分之七十的纯度呢。
『表哥!』有人叫道。
西卡多扭头一看,是他的一个表弟在叫他,这个表弟名字叫做布维希,从前只听说布维希在某个大户人家当仆人,没想到会在这裏遇到。
『表哥你现在真发达了。』布维希笑嘻嘻的说:『可怜小弟我还在打工混日子。』
西卡多有些飘飘然,跟著费路西果然不错,有种衣锦还乡的味道,『发达什么。』西卡多故作谦虚的说:『也就给官府打工而已,和你也差不多。』
忽然又有一辆马车停下来,走出一位三十左右的妖娆妇人,身披厚厚的斗篷捂住了她的体态,只在下面露出大红缎裙摆,这位夫人眉目流盼之间勾魂摄魄,似乎是很随意的对著离她最近的西卡多抛了一个媚眼,被这道飞来秋波击中的西卡多眼睛都直了,呆呆的望著妇人的背影。随著那妇人下车的青年男子不悦的瞧了西卡多一眼,但是西卡多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大概他是这位夫人的情人吧。
布维希抬起胳膊肘用力的一磕西卡多腰部,磕醒了梦中人,『表哥,那女人是曼依丝夫人。』布维希也只说出了那位夫人的名字,但他知道说出名字就足够了,在海原或许很多人不知道郡首(可怜的主角),但是不知道曼依丝夫人的却不多。
这位曼依丝夫人在海原城内绝对是个众口相传的名人,因为她不但是个寡妇——她的丈夫五年前去世了,还是个有钱的寡妇——据说她那富翁丈夫给他留下了数百万的财产,更是个风流的寡妇——她身边的男人不停的在换。孀居、富有、放荡,三种要素齐备的曼依丝夫人当然会成为从上层到市井各色人物口中绝佳的话题。
『原来是她,难怪一下车就乱抛媚眼。』西卡多想道,『不过这个问题女人当真招惹不得,今晚离她远一点好了,省的惹出什么麻烦。』
其实西卡多有惧内的毛病,何况这裹还有一个爱嚼舌头的大嘴布维希看著他。
这个夜晚,西卡多果然离曼依丝夫人远远的。九点半左右,西卡多悄悄的离开人群来到花园裏散步,悠闲的点上一支烟抽著『大人。』布拉莫特先生的儿子基纳跟著出来招呼西卡多。
西卡多笑著说:『你好热情啊,我自己出来清静一下都不成。』
『在下冒昧了,』基纳恭敬的说:『实在是有些话要与大人说说。』
『你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有话但讲。』
基纳说:『也没有什么大事,请大人帮个忙。我父亲想求见你们的撒多大人,不知道大人可否引见一下?』
西卡多心裏一喜,好呀,自己送上门来了。 『没问题。』西卡多打保票说:『包在我身上。』
基纳识趣的塞给西卡多一张纸状物,西卡多展开看去,是张面值一百金元的汇票。『这怎么好意思?』西卡多推辞说。
『总不能白白让大人辛苦一趟啊。』基纳理所当然的说。
西卡多很有职业道德,拿了钱就办事。他如此对费路西说:『在属下的竭力游说下,布拉莫特先生终於想见一见大人了,其他的事情大人自己去跟他说吧。』说完西卡多等著费路西的赞扬,这不大不小的也算一份功劳。
费路西看西卡多那表情,不禁张口贬斥道:『竭力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低三下四的求见他吗?你怎么这么猥琐,我们官署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罚你今天把门口的牌子擦乾净。』
西卡多实在没想到一时贪功会是这个下场,心裏别提多後悔了,郁闷的接受了费路西的处罚。费路西最後说:『你今天下午把布拉莫特叫过来。』
下午的时候西卡多把布拉莫特领到官署,这布拉莫特五十多岁年纪,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很淡,他左手指上戴著一枚醒目的钻戒,象徵著主人的财富。
费路西招呼说:『欢迎先生来到我这裏,我早就想多多体察民情,但平日裏公务繁忙,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见见本地的人物,难得布拉莫特先生肯到我这来,我们好好的谈一谈,有什么问题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布拉莫特坐在沙发上微微一躬身说:『大人言过了,是我们不敢冒昧的打扰大人而已。大人想见我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听说你们这些商人很忌讳单独与官府打交道,免得因此招来同行的猜忌,所以一般都是由行业公会出面,是这样的吗?』
『大人说的不错,同行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大家都害怕别人与官府有了什么特殊关系後自己处於不利地位。反过来说,如果出现这样的人,很可能就会受到同行的排斥。这裏头的利益关系一言难尽,我们这点小心思倒让大人见笑了。』
费路西说道:『这么说来,如果你不是本地商会会长,今天大概也不会来我这裏了,看来你有什么公事,请说吧。』
布拉莫特说:『听说最近朝廷有可能恢复金银输出禁令……』
金银输出禁令,顾名思意就是禁止本国的金银货币流出国境,以前曾经作为一种普遍的政策为许多国家所采用,神英帝国也不例外,直到四世皇帝在位时取消了这项禁令。
费路西疑惑的说:『我怎么没有听说此类传闻?』
『不瞒大人说,我们商会还是有些资讯渠道的,朝廷的监国委员会、财税部、商贸部的大臣们确实在讨论这件事。』
费路西想道,可能因为这种事对我个人来讲无关紧要所以才被忽略了。他对布拉莫特说:『这个禁令对做进口生意的商人们是个非常糟糕的东西。』
『是啊,金银就是货币,禁止金银输出,那进口商品就很麻烦了。』
费路西风趣的说:『那就改行做出口商好了,帝国是绝对不会禁止金银输入的,钱这个东西谁不想要?』
听到费路西的调侃,布拉莫特苦笑著说:『大人说笑了,这件事与大人也不是全无关系。海原的税收很大一部份是关税吧,出口是商人赚得金银流入、增加帝国的财富,而进口则是大人收关税,要是只出不进,大人收什么关税?』
『我当然明白这些,既然你也明白那你还担心什么?难道朝廷会白白的放著关税不要而恢复这个金银输出禁令?』费路西道。
如果布拉莫特听到他的儿子这么说,他一定会指著儿子鼻子道:『你懂个屁!』但是面对费路西这样的非技术型官员,他只能耐著性子解释:『大人,禁止金银输出,意味著帝国在金银货币上可以达到绝对入超状态,换句话说,就是帝国国内的货币供应肯定是只增不减,甚至短期内可以大量增加,这对於一个急需钱财的朝廷,当然是一件大好事……』
『那损失的关税呢?』
『关税是一种形式,一种过程,金钱才是目的。只要帝国国内有钱,就可以通过别的税增加财政收入,这就可以弥补关税的损失。大人,经济上的问题必须要连贯性的看待,只单一的盯著某一点而不看其他是不行的。在这个问题上从宏观的角度看可以猜出,如果执行金银输出禁令,会导致帝国国内的货币总量增加,然後下一步朝廷必然在国内加税,从而达到朝廷财政收入增长的结果。可是单从海原一个地方看,这显然是损失巨大的,朝廷可以用别的税收弥补损失,海原郡就不行,因为海原郡对关税的依赖远远高於全国的平均水平,无论用什么税收弥补也不会超过原有的关税收入,类似於海原的还有东阳等其他的一些沿海沿边贸易中心,全国的关税收入都集中在这些地方。』
费路西一边听一边消化,他想了想,问道:『既然对朝廷这么有利,那当初为什么取消了这项禁令?我记得数百年前的那些国家基本上都是执行这项禁令的。』
一句话问的布拉莫特愣了一愣,就像习惯於看到东西会从空中落下来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东西会落下来一样。
『这个……在下也不清楚,反正在下从随著父亲做生意时就没有金银输出禁令,多年来习惯了如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在下没有深思过,大概有些经济学家研究过这个,可能跟一些经济上的连锁带动效应有些关系。』
『呵呵,你也不知道啊。』费路西颇为喜欢看布拉莫特被难住的样子:『你今天来就是让我去争取不要恢复这项禁令?可是在政治上我只是个不大不小郡首,全国一百四十多个郡首中的一个而已,对朝廷的政务难以起到多大影响。』
布拉莫特陪笑说:『监国大臣之一的玛恩大人不是和大人你很相熟么?』
费路西惊讶的说:『你们的耳目很灵通啊,这你都知道。原来你今天到我这裏是冲著玛恩大人来的。』
『当然不是,在下久仰大人之威,其实还是很想见见大人的。』布拉莫特站起来鬼鬼祟祟的走到费路西办公桌前放上一张汇票,面额十万金元,这么大的数目看的费路西有些眼晕。
『这个是商会裏大家的一点心意……』
『哦,这钱我不能要。』费路西似乎很廉洁的说:『但是我可以为这笔钱指一条出路。』
布拉莫特不清楚费路西的意思,不明所以的看著费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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