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狂澜 作者:圣者晨雷 (战争,幻想)
他猛然转身,向来处冲了回去,在他刀锋的威迫下,和平军士兵不得不让开一条道路。紧接着,数千倭人冲了上来,在他们凌厉的冲击之下,赤龙阵也显得不稳,和平军被迫向后退却。
“不能再退了,不能再退了!”一个年轻的和平军战士发出悲鸣般的呼喝,“再退就让倭贼进城,这是我们的城,每一寸都是我们的!决不能让倭贼肮脏的血沾辱我们的城!”
他一边呼喊,一面挥着刀脱离他所属的赤龙阵,单独迎着倭刀组成的森林逆袭过来,一个倭贼用刀砍他,他根本不去躲避,迎着倭贼的刀出砍了出去,倭贼的刀切入他的肩中,他似乎没有觉得疼痛,一刀将倭贼斩下半边。紧接着他又飞起一脚,踢翻一个倭贼,正当他挥刀要将这个倭贼砍死时,身侧一柄罪恶的刀刺入他的胸口,刺透了他充满热情的怀报。
年轻的战士无力的倒下,母亲的目光情人的泪水都不能将他唤醒,他被血污染红的脸向着天空,早晨狂澜城的天空宁静而美丽,周围的战斗似乎都离他而远去,他轻轻叹出最后的气息,在他牺牲的地方,和平军的赤龙阵又再次向倭贼冲了过来,他的勇猛与愤怒,将和平军心底的恐惧都赶到老远。
倭贼稍稍退却,但很快又重整旗鼓,更加猛烈地向和平军在港与城之间的防线冲了过来,只要能冲进城中,他们就胜了一半,但是,他们潮水般的攻击,在和平军岩石般难以撼动的防线面前,一次又一次被击溃了。
“你!”倭酋用倭刀逼着大口大口喘着气的孙愉,道:“不是说城防士兵都离开了吗,不是说只留下几百人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这足足有三千人!”
攻防双方的惨烈搏杀,已经让孙愉面色雪白,他花白的胡须也被血染成了红色,周围没有一个飞虎团的士兵,他用也同样愤怒的目光瞪视倭酋:“我早就说过的,李均诡计多端,你不以为然,你不是说你们倭人是神之子民吗,你们上啊,你们冲啊,你们怎么也就这样?”
倭酋倭刀一挥,电般斩向孙愉,孙愉迅速一退,避过这一刀,回手要反击,倭酋突然收了手,吼道:“打下狂澜城后,如果你还活着,我们再算这笔帐,现在,你和我一起冲!”
孙愉死死盯着他,道:“冲就冲,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心中再也没有一丝犹豫,将剩余的灵力全调了起来,卷在大堆的倭贼之中,向和平军的防线再次冲了过去。
已经损失了数百人的和平军面对人数多出自己近一半的倭贼,不得不鼓足余勇,牺牲者“决不能让倭贼肮脏的血沾辱我们的城”的呼号尤在他们耳边响起,他们怎能向后退出一步?
赤龙阵在倭贼的冲击下几乎瓦解,倭酋与孙愉的愤怒击杀下,他们虽然布阵支撑,却仍无还手之力。无数的鲜血将整个港口染红,甚至连港口周围的海水也变成了赤红色。筋疲力竭的和平军苦苦支撑,眼看就要被倭贼击溃之时,他们的身后忽然隐隐传来了少女的歌声。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忧有何悲,乐又何喜?”少女歌声婉转清亮,但别有一番深沉悲凉的韵味在其中,这歌原本是夷人海葬之时的挽歌,此时在两军厮杀之际唱了起来,更显得悲壮。
“生为人杰,死为国殇,疾疾风雨,魂归故里。疾疾风雨,魂归故里……”唱着唱着,少女反复吟唱这一句,在她面前的生死搏杀,似乎完全不存在一般,她自城中缓缓走向战场。
第十一章 攻克余阳
第一节
如果屠龙子云在此,以他对女性的过人记忆能力,定然会认出,这个少女正是那个在海阔号上失去兄长的少女。
少女的歌声,在战场之中,原本不该如此响亮。但不知为何,她这一丝微弱的歌声,硬是穿透了搏杀,穿透了呐喊,传入战场中双方的耳中。和平军听了只觉得心中悲愤,恨不得将眼前这倭贼斩尽杀绝方为快事,而倭贼听了,不知为何怀念起自己的家乡,怀念起那里苦苦守望的妻儿来。原本已经开始涣散的和平军,在少女的歌声中,又开始汇集,开始振作,开始重新鼓足勇气。战士们亲眼见到了,在他们流血牺牲之时,他们所保护的,也同他们在一起。
“射死她!”被唱得心神大乱的倭酋怒吼道,披手从一个倭贼手中夺过弓箭,瞄准少女便射了出去。
少女双眸低垂,眼中浸满了泪水,盈盈的目光根本没有将这飞驰而来的箭放在眼里,仍旧反复吟唱,一个和平军战士大吼一声,飞身而起,挡在她身前,被这一箭从背后透胸而过,那战士紧紧盯着少女,露出微微的笑容,单膝跪了下来,少女伸手去扶他,但他披了甲的身躯异常沉重,少女身上被他的血染得鲜红,吃力地想扶起他,结果是两个人一起都跌倒在地。
“唱……唱……为我……”那战士低低地道,一面努力伸手想为少女抚去泪水,但手伸出一半便僵落下去。少女缓缓站起,继续唱了起来。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忧有何悲,乐又何喜?”
倭酋弯弓再次射出一箭,另一个和平军战士又飞身而出,替少女挡住了这一箭,长箭自他右肩透出,他一踉跄,将右手的刀转交到左手,仍自傲立不倒!
和平军两队赤龙阵立刻冲了过来,团团将这少女护住,此时,没有一个和平军战士喝斥那少女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他们想的便是,少女能将那首歌唱下去,唱下去。
“船!船!”一个和平军战士忽然指着港口,大叫起来。
“屠龙子云都督回来了!”这一刻,和平军战士们心中的欢悦与倭贼心的懊恼正好成反比。明知中计,却仍在此与和平军纠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倭酋深信凭借他们可以轻易击溃和平军单薄的防卫力量,但和平军留守的数量超过他们想象,而其英勇善战更让倭贼不得不叹服。拥有多出一半的兵力,攻了两个时辰,仍未然踏进城区一步,在于倭贼的掳掠史中是很少见的。
而故意离开以诱使倭贼乘虚来攻的屠龙子云的及时赶回,对于战争来就是关键,显然,现在逃回船上起锚逃走是不太可能了,唯一的出路便是冲入城中,从陆上找条路逃走。
“冲啊!”倭酋愤怒地掷下弓箭,挥着滴血的倭刀再次下令,而和平军也同时下令:“冲,不要走了一个倭贼!”
军心已乱、士无斗志的倭贼在倭酋的逼迫下挥刀冲了上来,和平军则以更猛烈之势逆袭而上,两军狠狠交织在一起,激起血的浪花。
少女的歌声仍然继续着,她甚至站上了高处,对着无数男子牺牲流血的战场而歌,她身旁的两队和平军寸步不离,砍杀任何胆敢阻挡或接近这少女的倭贼,为她抵挡倭贼的冷箭。一个战士倒下,立刻又有战士补上,这少女走到的地方,倭贼根本无法抵挡。
倭酋明白这少女的歌声有异,愤怒地砍倒两个冲到他面前的和平军战士,杀开血路冲向少女,就这时,屠龙子云的喝声从海上传到。
“倭酋!与我决一死战!”
随着喝声,屠龙子云纵身从船上跃起,跳上了码头,追随他的水师将士也纷纷登岸,屠龙子云完全没把倭贼射来的箭矢当回事,一手挥着伏龙盾格挡,一手舞着屠龙刀拨打,以惊人的速度接近倭酋。
“吃我一刀!”当他经过孙愉时,孙愉猛然猱身扑了过来,一刀斩向他。
“常人?是你勾结倭贼!”屠龙子云愤怒地吼道,一挥盾,震开孙愉的刀,屠龙刀荡起血影,向孙愉斩了过去。
孙愉横刀一挡,但屠龙刀又重又利,他的刀“砰”一声被震得粉碎,两人灵力一交,孙愉吼了声,喷出一口鲜血,翻身躲开屠龙子云的连斩。
屠龙子云将伏龙盾狠狠向下一拍,巨大的压力打在孙愉的后背上,他再次狂喷鲜血,但他尤自挣扎要起,屠龙子云一脚踢在他的腰眼,“喀”一声踢断了他的椎骨,将他踢出老远。
“你逃不了!”屠龙子云只扔下这一句话便不再管他,大步冲向倭酋,几个倭贼挥刀还没有接近他,就被他刀斩盾拍,或尸分两断或晕倒在地。
“倭酋,看刀!”屠龙子云凝聚灵力,刀光象太阳般耀眼,风雨不透地泼向倭酋。
“混蛋,敢小看我!”倭酋见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也拼尽全力挥刀攻出。两人都是疯狂进攻的打法,但屠龙子云左手有伏龙盾,而倭酋双手挥着长柄倭刀,刀势虽快却没有屠龙子云沉稳,两刀“铮铮”相加数下,倭酋便连退数步,手中精铁打铸的倭刀断成几截。
“去!”倭酋见屠龙子云步步紧逼,伸手揪住一个自己人掷向屠龙子云,屠龙子云横刀一格,那个倭贼被拦腰砍成两截,内脏肠胃流了一地,屠龙子云一脚踏在尚在蠕动的内脏上,脚下差点滑了下。
屠龙子云被这下阻了一阻,倭酋撒腿就走,虽然他套的是木屐,但跑得倒不慢。而屠龙子云被倭贼围在一起,片刻间无法脱身,只得眼看着他要离开。
那夷人少女忽然不再唱歌,从和平军战士手中拿过弓箭,瞄着倭酋背影嗖的一箭,箭从后心贯入倭酋体内,夷人少女力弱,这一箭穿透力不大,但也足以刺入倭酋心脏了。
倭酋拼命转过身,发现射杀他的竟然是那个夷人少女,不由得瞪起小眼,但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个和平军战士冲来砍下了他的头颅。
这场绞肉一般的战斗,剩余的便是单方面屠杀了。失去首领的倭贼虽然负隅顽抗,表现出悍不畏死的精神,但在屠龙子云领回来的两千水师与原先在城内的守军夹击之下,他们的抵抗持续不了多久。屠龙子云下令要求倭贼投降,但倭贼仍不肯放下武器,等待他们的,也只能是斩尽杀绝了。
狂澜城的战事,虽然挂在李均心头,但他此刻正在百里之外的雷鸣城中。引诱倭贼主动来攻从而一网打尽的计策是他所定,但倭贼数量之众与凶悍却远远超出他的想象,狂澜城中守军虽然不是和平军本部,但过两千人战死、同样多人数受伤的损失,可以说是和平军创建以来从来未有过的。虽然杀死倭贼超过四千,不过对于每一员士兵都极为宝贵的和平军来说,一百个倭贼也抵不上一个和平军战士。李均如果接到狂澜城的战报,心中必然会沉痛万分吧。
这一战也让已经逐渐安于和平的狂澜城百姓们意识到,战争离他们并不遥远。和平军将士用血与生命将倭贼堵在从码头到城市的那最后一道线上,从而没有让倭贼对城市造成任何破坏,从战术上来讲,这是过于简单与鲁莽的,如果诱倭贼进城再分而灭之,自己的损失会更小点,但从战略来说,狂澜城百姓真切体会到和平军确实是在用生命来保卫着他们,因此,这次血战让狂澜城的百姓更为支持和平军了。
这些事情此刻并没有在李均的脑中浮起,除了牵挂战事外,他没有想得太多,对他来说,更紧迫的是要对付彭远程下一步的计划。之所以急急从狂澜城赶回,原因就在于现在他似乎已经将战略上的主动权拱手让给了彭远程,为了挽回这局面,他不得不命令四家联军全力攻打朱家。
“彭远程会怎么样呢?”孟远如此问李均,他以为李均对彭远程估计得未免过高了。
“他此刻还在余阳。四家联军的攻击不会真的拼全力,朱文海手下人足以应付了。”李均眼中闪着光,他摸了摸自己的短须,道:“他也在判断我的对策,如果我所料不差,彭远程此时定然在余阳城按兵不动,在观察我的动向,前次我去狂澜城他定然知道,又匆匆赶回也有细作告诉他,因此,他此刻有些惊疑不定。”
“他会不会利用朱文海派军抵抗四家联军之际而乘机夺取朱家的实力?”孟远问道,这是他们最担忧的,以彭远程智计,若是得到了朱家六万大军和充足的补给,那么将对和平军构成致命威胁。
李均站起身来,眸中闪着冷星般的光:“我怎能让他得逞?我们要做的,就是充分利用彭远程与朱文海相互间的不信任!”
余江城中,余州都督府。
“彭远程还在余阳,拒不听调遣吗?”朱文海的声音回荡在他豪华的宅院里。跳动着的烛光似乎也被他语气中的气愤所惊而摇晃不止。
“正是,都督可要提防这小子啊,我恐怕他包藏异心。”庞武乘机道,“我接到密报,说他有吞并都督部属之意,若是有人与他内外勾结,则都督危矣。”
“你是说谁?”霍泽怒道,“如今四家联军不过癣疥之患,李均才是虎狼之人。彭远程扼余阳要冲,迫李均无法南下,如果为了区区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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