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烈女





  崇明散人怒声道:“胡说……”
  金蒲孤连忙道:
  “黄姑娘绝不乱说,修罗刀乃天下无双利器,假如落在刘素客的手中……”
  崇明散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是来向我提出警告的了!”
  金蒲孤点点头道:“不错!听说散人已经被她们骗去了好几柄,在下特地赶来,帮助散人收回该刀……”
  崇明散人冷笑道:
  “用不着,我向来不喜欢接受人家的帮忙,更不喜欢人家干涉到我的行动!”
  金蒲孤急声道:“刘素客蛇蝎其心,得到了修罗刀后,天下人都要受其茶毒……”
  崇明散人赫赫厉笑道:“那你要怎么办呢?”
  金蒲孤坚决地道:“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这件事,断头流血在所不惜……”
  崇明散人还没有开口说话。
  白蝉娟忽然抢先道:“小子!你说的是真话?”
  金蒲孤朗声道:
  “当然!只要修罗刀不落在你们的手中,金某就是割下脑袋也是情愿的!”
  白蝉娟飞快地道:“好!我看你如何实践你的诺言吧!姑娘叫把刀子还给散人!”
  四个女孩子略一迟疑,然后翻开衣襟,每人在腰下取出一柄薄薄的小刀,放在棋枰上!
  这个举动连崇明散人都怔住了,连忙道:“白小姐,这是做什么?”
  白蝉娟微笑一笑道:
  “这是散人赢回的赌注,妾身与散人对奕前,大家就订好了的,若散人输了,十二柄修罗刀尽归我们所有,若妾身输了,就将先前所赢的四桶修罗刀壁还,方才散人一子倒提,妾身全盘皆墨,理应依约归还……”
  崇明散人怔然道:“话虽如此,可是……”
  白婶娟尖声道:“胜负已定,散人不必客气……”
  说完又对金蒲孤道:“现在你该砍下脑袋来了吧!”
  金蒲孤也弄怔住了,想不到对方会施出这一手!白婶娟不肯放松,紧逼着他道:
  “话是你自己说的,难道你想要赖皮不成!”
  南海渔连忙道:
  “金老弟!你可别上她的当,等你抹了脖子后,她们又会用别的方法把刀骗回去……”
  白婵娟冷笑一声道:
  “我们不否认是替刘素客谋取修罗刀的,可是刘素客得刀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这娃金的小子,只要他一死,刘素客不必得到修罗刀,同样能掌握天下,娃金的!听说你言出如山,现在到底怎么说?”
  金蒲孤想了一下,毅然道:
  “金某自然不会失信于妇人,可是你能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生取刀之念吗?”
  白婵娟笑道;
  “只要你能守诺,我们自然也做得到,你死之后,我们马上离开崇明岛……”
  金蒲孤沉声道:“好!就这么办!”
  南海渔人急了道:“老弟!你不要糊涂,你死了之后,谁还能制止刘素客!”
  金蒲孤微微一笑道:“刘素客一竖子耳,对付他的方法太多了,前辈请附耳过来,我交代一个方法,保证能够把刘素客制得服服贴贴!”
  南海渔人将信将疑地把耳朵凑了过去,金蒲孤低语片刻,南海渔人果然眉头一展,笑道:“行!我知道了!”
  众人都莫明其妙,而白婵娟的脸上尤其紧张。
  黄莺却着急地问金蒲孤道:“你真的要自杀?”
  金蒲孤微笑道:“谁叫我把话说得太快,想收回来也来不及了……”
  黄驾一急道:“你死了,我们约定的事怎么办?”
  金蒲孤仍是从容一笑道:“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也不会失约,不过我有点不放心,你爷爷当真只输给他四两刀吗?”
  崇明散人忽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蒲孤道:“我的一条命是断送在这些刀上的,不弄个清楚,我绝不甘心就死!”
  崇明散人怒声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莺儿,你去把其他的刀都拿来!”
  黄莺迟疑片刻,突然明白了金蒲孤的意思,飞身而去,没有多大功夫,捧着一大堆刀进来放在押上道:“全拿来了,可是只有十一柄!”
  崇明散人不信道:“胡说!怎么会少了一柄呢?”
  黄驾因为将自己的一柄送给了金蒲孤,以为金蒲孤是想借这个籍口而推翻他杀身的诺言,所以一翻眼睛:“只有这么多!我怎么知道那一柄那儿去了?”
  崇明散人正待发作。
  金蒲孤却笑着道:“黄姑娘!你也许忘了,另一柄修罗刀是由你保管的,你在山上借给我观赏,我忘记还你了!”
  说着在自己抽中取出一两短刀,一并摆在押上对崇明散人道:
  “散人,黄姑娘说过这十二柄修罗刀都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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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崇明散人气哼哼地道:“关你什么事?”
  金蒲孤道:
  “假如此言属实,我想请你把刀全部还给她,这样我确知修罗刀再也不会落入他人之手,才能甘心引颈自戮!
  崇明散人一心只想叫金蒲孤从速身死,所以毫不考虑地道:
  “可以!现在你可以自己割下脑袋了!”
  金蒲孤对黄莺道:“黄姑娘!请你把刀收起来,别再给你爷爷偷去当赌本了……”
  黄莺见金蒲孤把最后一柄刀自动地拿出来,以为他决心自杀全诺,心中一酸,眼泪汪汪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你答应要陪我去畅游天下的……”
  金蒲姑微微一笑道:“不错!你向先祖告别一声,我们这就动身……”
  此言一出,举室大怔,黄莺只要金蒲孤不死,什么事都不在乎,连忙抱了一大捧修罗刀退到旁边。
  刘星英与刘月英十分失望,崇明散人暴跳如雷,只有白婵娟冷笑一声道:
  “姓金的!你好狡猾的手段,我只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所以才相信你的话,谁知你依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卑劣匹夫,凭你这种居心,刘素客纵然不得修罗刀,也不见会输给你……”
  金蒲孤淡淡一笑道:
  “你这话说得太没道理了,崇明散人输给你们四桶修罗刀,并没有从你们手中赢回来,以实情而论,那四柄刀还是属于你们的,既然刀在你们手中,我为什么要死呢?”
  崇明散人忽叫道:
  “放屁!你明明看见是我胜了那局棋而赢回赌注……”
  金蒲孤一笑道:
  “不错,可是你再想想,那局棋并不是你赢的,是我告诉你布下那一子。因此这局棋并不能算你胜……”
  白婵娟脸色一变冷笑道:
  “姓金的,难道你想出这么一个绝主意,道理上算你胜了,可是你不要得意,你把那四柄刀还给我们,我跟散人再賭一场!”
  金蒲孤微笑道:
  “这个我可作不了主,刀是属于黄姑娘的,肯不肯还该由她来作主……”
  南海渔人连忙道:“不错!散人刚才已将刀的所属权交给黄姑娘!应该由她来作主!”
  黄莺摇头道:“不急!刀是我的……”
  白婢娟厉声道:“你爷爷输给我们的!”
  黄莺一笑道:“那是爷爷的事,你们问他要好了!”
  白婵娟斜目一瞥崇明散人道:“散人!你怎么说?”
  崇明散人脸色变得铁青,厉声叫道:
  “小莺!你!我养育你一场!却落得如此对我……”
  金蒲孤笑道:
  “散人!你们的家事慢慢再说,照今天的现状来说,你有四柄刀没有收回,当然我就无须刎颈以践诺,什么时候你从那群女子手中收回修罗刀,我就什么时候割下脑袋……”
  白婵娟怒声叫道:“臭小子,你……”
  金蒲孤摆摆手,阻止她的叫骂道:
  “你不必叫,也不用闹,更没有理由向崇明散人要刀,因为你们并没有把刀交给他,因此我可以想这四柄刀是在你们手中,当你们找到四柄刀给崇明散人时,马上找我要脑袋!”
  白婵娟脸色一变,忽然又静了下来,咬着牙齿道:
  “好!你等着吧!我马上就把刀收回来……”
  说完她脸色忽然转为和缓,以低柔的声音道:
  “黄姑娘!你爷爷欠了我们四柄修罗刀,你知道他是个很耿直的人,假如他拿不出来,一定会很难过,他对你那么好,你忍心使他难过吗……”声音极为轻柔,充满了感情,金蒲孤大为着急,连忙叫道:
  “黄姑娘!不要听他的话,她是在用惑心的邪术……”
  白婵娟不理金蒲孤的吼叫,继续用动人的声音道:
  “黄姑娘,你知道你爷爷多么爱你,你的父母死得早,是爷爷把你养大的,你们祖孙二人在岛上相依为命,你不能使他伤心……”
  金蒲孤见黄莺双目紧闭,颊上爬满了泪水,好似受惑已深,心中大为着急,可是白婵娟不容他出言阻挠,立刻又接着道:“把修罗刀拿过来,这样才能使你爷爷安心!”
  黄莺紧闭双目,如梦如痴般地慢慢向前走去,金蒲孤正想拦住她,白婵娟已沉下脸道:
  “姓金的,她已中了我的天方迷音,你只要碰她一下,她立刻会呕血而死!”
  金蒲孤闻言一惊,果然把手拍了回来。
  白婵娟又回复温柔的声音道:
  “黄姑娘!你是个乖孩子,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把刀还给我们,你爷爷就会高兴了……”
  金蒲孤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黄莺走过去,由一捧修罗刀中抽出一柄递出去,白婵娟微感意外道:“不是一柄,是四柄,你爷爷一共欠我们四柄……”
  黄莺以梦一般的声音回答道:“我知道!我的手匀不开,只好一柄一柄地拿……”
  白婵娟才笑了一笑,朝白素容点一下头,示意她前去接刀,白素容立刻走到黄驾身前伸手准备接刀。
  南海渔人按亲不住,正想挥动渔竿,却被金蒲孤拦住了,轻轻一叹道:“前辈!由她去吧……”
  白素容的手刚握住刀鞘,黄莺忽地脸色一变,修罗刀脱鞘而出,白光闪处,白素容的身子已被砍为两截!
  众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白婵娟,失声叫了起来道:“黄姑娘!你是怎么啦?”
  黄莺睁开双目,眼中充满了怒火叫道:
  “你胡说,爷爷对我坏极了,他把我关在这个死地方,不许我离开一步,否则就要杀死我,我的父母就是这样死的
  白婵娟脸色乍变,连忙一闪身退出好几步,黄莺挥着刀要追过去,竺降姿却因为胞姊惨死,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刚好迎着刀光,身子也拦腰被砍为两截!
  金蒲孤大惊失色,连忙叫道:“黄姑娘,不要伤人!”
  幸而他叫得快,旁边的刘星英才侥脱腰斩之厄,崇明散人厉声吼道:
  “贱婢!你疯了……”
  口中在叫着,身形却从另一个方向冲去,立刻门在晶壁之内不见了,白婵娟脸色也为之大变,急声叫道:“老奴才,快带两位小姐退出……”
  天山逸叟一直像木头人似的呆立在棋枰旁边,室中所发生的一切对他豪无影响,直到白婵娟的叫声发出来,他才像箭也似的跃身而起,扶着刘月英,翼护着白蝉娟,急迫在崇明散人的身后隐去了!
  金蒲孤自然不能对自己的师父下手,所以他的长箭已搭在弓上,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退走!
  黄莺这时才由迷惆中惊醒过来,看见地上血淋淋的两具尸体,哇然惊叫道:
  “我杀人了……”
  哐啷一阵急响,她怀中抱着修罗刀洒了一地。
  金蒲孤走了过去,厉声斥责黄莺道:“你怎么那样狠毒,一下子就杀了两个人……”
  黄莺用手掩着脸哭叫道:“我不知道……”
  金蒲孤怒道:“你怎么不知道……”
  黄莺但哭不语。
  南海渔人却轻轻一叹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黄莺边哭边道:
  “是啊!我从来也没杀过人,刚才那女人说的话,不知怎么使我心中充满了愤怒,刺激得我只想杀人……我怎么真的杀了人呢……”
  说完竟是嚎陶大哭起来,这一来把金蒲孤也弄得怔住了,南海渔人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黄姑娘!这怪不得你,这两个人虽然是死在你的手中,却不能算是你来死她们的……”
  黄莺喜形于色,傻怔怔地道:“不是我杀的?”
  南海渔人正容道;
  “不错!严格说来,那个叫白婵娟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凶手,她对你施行惑心术,使你的神智已陷入昏迷的状态中……”
  金蒲孤摇摇头道:“她并未受惑,否则一定会听人家的话,把刀交出去了!”
  南海渔人轻轻一叹道:
  “老弟!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黄姑娘在惑心术的摧眠下,早已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可是那姓白的女子自己没弄清实际的情况,说错了话,才使黄姑娘蓦然惊觉过来……”
  金蒲孤怔了一怔,回想刚才的情形,忽然明白了,原来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