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秘境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就是最好的写照!小绯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当然并不所有人都表现的冷漠无情,然而比例上的差距非常大,汹涌的寒流,让那点点暖光变得微不足道了。
下午,遥步绯还是没有起床,睡醒的她,无神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像是植物人似的,只有水蓦进出房间才偶然看他几眼,其余的时间都在发呆,不哭不闹,她那样子让水蓦很担心,却也没有办法。
为了躲开越来越多的电话,他决定先去一趟安全局,那里的情况虽然也不好,却比接这无止尽的电话舒服多了。
接到水蓦的电话,安全局很快就派来了车辆,水蓦在几个安全局人员的陪同下,很快就消失在记者们的视线中。
虽然水蓦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脸上凝重的表情,加上安全局的车和人员,两相组合,让记者们浮想连翩,开始怀疑水蓦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间消息满天飞,安全局门口又成了记者等待的地点。
比起门外的吵杂,安全局大楼却显得十分宁静,因为是星期天,来上班的少之又少,偌大的大楼里空空荡荡,脚步声显得十分清晰。
穿过长走廊,水蓦被请到一间很大的会客室,博海早已在内等候了。
“助理部长阁下,星期天还请你过来,实在麻烦了。”博海神采飞扬地坐在办公桌后,刚刚升任副局长,因此心情极好。
水蓦明显感觉到对方的俊目中充满了敌意,淡淡地一笑,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摆出一派轻松的表情,道: “好宁静 !比在家应付那些记者舒服多了,博海,我们又不第一天认识,不用那么客气。”
“好,我就说正题了。”博海朝坐在一边的记录员点点头,然后回望水蓦,问道:“事情你也知道,我就不重复了,能不能请你说说毒品基地的事情。”
“那是偶然发现的。”水蓦也希望海亚德被绳之以法,因此仔细地说明烧毁基地的情况,当然,他没有提起六煞的名字,也没有让甲未卷入事件,只说是为了阻止胡嘉把毒品运出海,不得不放火烧田烧镇。
博海并没有问别的事情,一问一 答,两人很有默契地完成了这次笔录,几乎没有片刻停顿。
书记员整理好的对话交到了博海手里,博海看了一遍,又递给水蓦,道:“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嗯……应该没了,以后想到什么现说吧。”水蓦承手签了名字。
书记员拿着文件出了房间,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个人,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而凝重。
“小若好吗?那天没机会和她多 聊,有空我再去找她。”
水蓦双眼带着挑衅意味地望着博海,从政治到感情,两人都处在完全 对立的位置。
博海眼睛一挑,脸上杀气十足。
“小若没空见你,你的好意心领了。”
“你又不是她,凭什么替她说心领了,我倒觉得她有话要对我说。”
博海啪的一拍桌子,指着鼻子喝 道:“水蓦,不要太放肆了,这是我的地方。”
水蓦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笑道: “哦!我倒忘了,安全局是秘密处理事情的地方,大概有不少见不得光的手段吧?”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小若被你们劫走,你却跑我那里去要人,我还真够笨的,居然被你骗了,不愧是巡全局的处长,佩服啊!”
“哼!让小若留在你手里太危险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对她下黑手,我不能不有所行动。”
随着梨若与博海一同出现,一同成为牧罗的人,许多藏在水蓦心里的问题都迎刃而解,然而他还还是不明白,像梨若这种讨厌政治、官僚的人,怎么会与牧罗站在同一阵线上。
“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威胁小若?”
“威胁?这个用词不太恰当吧?我在哪里,她当然就应该出现在哪里,天经地仪的事情!用不着威胁吧?”
水蓦忽然笑了,笑得让博海心里发寒,斜眼看着他问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笑你一点也不了解小若,刀子若是那种肯为男人放弃原则的人,我早就把她拐走了!”
“秘境大陆是她最大的目标,就算结婚生子,以她的性格,也不会放弃理想,这才是小若,一个永不屈从现实的女孩,你……还是算了吧!”
博海张口欲言,但搜刮了整个脑袋也找不出辩驳的话,人忽然沉静了下来,不服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水蓦,眼角不经意地朝左侧瞥了一眼,两人争辩的那个女子,此刻就站在隔壁房间的墙边,静静地听着。
“没事我先走了,唉,我还真羡慕你,不用应付那些狡猾的记者!”水蓦笑了笑,一脸轻松地站了起来,说道:“对了,有句话我要提醒你, 如果你不肯放弃自己的官运前程,你就永远也得不到她。 “
博海愣住了,等他再想说话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而他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坐回椅子上,望着桌上梨若的相片发呆,几秒过后,他突然又弹了起来,飞快闯入隔壁的房间,却发现梨若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下方。
他不用看也知道下面有么,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真是死灵吗?我实在不敢相信。”梨若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 言自语。
“小若……相信我!我不会输给他,不会输给一个死人!”
沉默——
梨若望着窗外,远处的夕阳,昏黄的街灯,随风飘零的残叶,组成了秋天黄昏时分最美丽的画面,然而画中那个斜长的人影才是真正的主题。
“他……他剪了头发!”
“怎么这么多车?”回到住所门外,车还没进院子,水蓦就看到大路两侧都停满了车,大约二、三十辆,其中还有许多价值不菲的名车,不少司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记者的人数有增无减,采访车的数目也增加了,把这片原本清静的别墅区弄得十分吵杂,周围的人无不侧目以对,可惜怎么抗议没用。
水蓦没有回应任何问题,和以前一样直接坐车进入宅院,然而问题中也开始涉及到达龙的死讯,他不禁担心起遥步绯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迎接他的是杜莎,脸色有些不悦,似乎受了什么气,水蓦好奇地朝大厅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杜莎姐,来了很多客人?”
“嗯!来了三十几个,大厅都坐不下了,等了一个下干,你看,天都黑了,他们还没走。”
“都是些仁么人?”
“自由阵线中央党部的人。”
水蓦点点头,达龙突然死了,自由阵线必然会有动作,来找遥步绯也在情理之中,但想到电话中那些冷淡的声音,他还是深深的不安。
也许是出于对遥步绯的同情,其实水蓦对自由阵线的反感本已减少了许多,但现在又开始感到厌恶。
走入大厅,原本吵杂的空间突然变得极其宁静,仿佛声音在瞬间被抽空了,六十几道目光像利剑般射向水蓦。
奇怪的气氛让水蓦心生警惕,目光从各人的脸上横扫过来,大部份的面孔都有印象,像明世嘉等议员都赫然在坐,连正在生病的党主席蓬那都到了,一个个脸色阴沉,如果说他们是为吊丧悼念死者而来,在这些人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哀容哀。
面对压力,水蓦展露出个人的智慧,以轻松的语气做了开场白:“怎么了?各位不会饥火难耐要吃我吧?”
人群传来几声轻笑,气氛顿时缓和了些,但依然让人紧张得喘不过气 ,连杜莎都匆匆离开了。
“看来不是要吃我,呵呵!”水蓦本想找个座位,却发现根本没地方可坐,眉头微皱,用手捏了捏眉尖,一万面让疲劳的眼睛轻松些,一方面藉着这个工夫暗自嘀咕。
这群人一来就摆出架子,虽说我不是主人,可多少也算半个主人,这些人见我回来,居然连个位子都不让,分明已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不定连小绯都没有放在眼里,估计都把自己当成了长辈,这些家伙!”
水蓦越想越不舒服,态度也变得冷漠了,一句话也不说,悠然地站在大厅中央。
“水蓦,遥小姐怎么样?”蓬那率先打破了僵局。
“杜莎姐,小绯呢?”水蓦望向己走到墙角的杜莎。
“她哭晕了几次,正在睡。”杜莎明显领悟了水蓦的用意,一下子就封死了遥步绯出现的可能,而且说完转身就走,不给其他人追问的机会。
水蓦淡淡地道:“老爷子去了,小绯的心情相信大家都能够理解,就别打扰她了。”
蓬那轻咳了一声,端着长辈的架子正色道:“水蓦,事关自由阵线将来的发展,你不是自由阵线的人,许多事情不却道,老爷子走得快,许多 事情没有交待,因此我们需要问一问小绯。”
“那也不必一定要今天吧 ?”
副主席安田武一本正经地道:“本来是不必,但现在是关键时刻,分秒必争,老爷子的丧礼固然要风风光光,但自由阵线这些年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不能白费,不然,我们这些在生的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老爷子。”
“是吗?”水蓦好不容易从嘴角挤出点笑容,心里早已厌烦极了,要不是担心遥步绯日后的处境,早就把这些人轰出去了:“你们到底要问什么?什么事这么着急?不能告诉我吗?我们现在也算是风雨同舟吧?”
“这……”安田武有些犹豫,连忙以询问的目光望向蓬那。
蓬那迟疑了一阵,不耐烦地说道:“外人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哦?那我就回房了,你们慢慢等吧!我不却道小绯要伤心多久。”水蓦的耐性早就磨光了,恨不得一人一巴掌,语气像冰一样冷。
“世侄别走!”明世嘉还算是有良心的人,见局面僵了,连忙出言劝慰道:“主席,水蓦是老爷子认定的人,告诉他也没什么,说不定东西就在他手上。”
“好吧!”蓬那勉强点了点头,不情愿地道:“这些年,党产的目录以及自由阵线的总帐全在老爷子手里,老爷子不在了,这些东西应该转交我们保管,这样才符合规矩,何况你们留着也没有用!”
水蓦心里突然生起一阵恶寒,暗暗冷笑道:“原来是要帐来了,难怪这么急,老爷子刚死,他们不想着调查事件,不想着抚恤后人,也不想着为死者准备丧事,脑子里居然只想到钱,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这一刻,他对自由阵线已经到了极度厌恶的地步,这种人根本不配站在国会大厅内。
冰冷的目光狠狠地扫视了周围一圈,不少有良心的,如明世嘉等人都露出羞愧的表情。人数虽然不多,却也存在,这让水蓦的心情稍稍舒服了些,至少还有有良心的政客,并非所有人都像蓬那这样冷漠和绝情。
面对质问般的目光,蓬那等人无动于衷,反而露出凶狠而贪婪的目光,就像是看到猎物的野犬,根本没有仁主道德可言。
“我是外人,不却道什么帐册党产,也不是自由阵线的人,全是看在老爷子的面于上才答应帮忙,所以帮不了你们,小绯现在精神不好,我看还是等老爷子的后事办完再说吧!”
“这……”蓬那也觉得不能逼得太急,否则面子不太好看,但那两份东西关系到他们的利益,居然恬不知耻地笑道:“既然小绯生病了,不如我们一起上去看看,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也该去安慰安慰。”
安田武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早要上去了,就是怕打扰,现在天都黑下,她也该醒了吧!”
一群人自说自话,竟真的起身要往二楼走去,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水蓦气得肺部要炸了,眼珠通红仿佛要烧起来。
“杜莎姐!”
“水先生,有什吩咐!”溜走的杜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也是一脸愤怒地看着蓬那等人,等街水蓦逐客的命令。
水忽然笑了,走到蓬那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慢悠悠地道:“外面那几百个记者朋友友等了几天了,实在辛苦,让他们进来喝杯茶吧!我现在有空,情绪也不错,可以回答问题。”
“别!”蓬那吓得身子一哆嗦,差点从楼梯上滑下来。
杜莎乐得几乎出声,故意大声应道:“是,我把他们全都请进来。”说完就往外冲,几个人吓得立即冲过去把她拦住。
蓬那扶着栏杆,涎着脸走回地面,笑道:“水蓦,你这是干什么?现在不是见记者的时候,何况我们都在这里,没办法说正事。”
“无所谓啊,你们的正事我又不懂,什么帐册党产,根本就与我无关,你们去办你们的事,不必在意我,我闲着无聊,小绯又不能陪我,找几个记者来解解闷——杜莎姐,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呀!”
明世嘉看不过去了,走出来,劝 道:“主席,今天太黑了,我们还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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