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枯竹怪在他那葡瘪的脸上绽出几分笑意道:“看你那副馋像,将来到南荒让你喝个饱!”
这时,谢碧凤突然仰头看看天色,急道:“麟弟弟,时已不早,应该走啦,平白在此耽误了大半天,实在可惜!”
“姑娘,不要不知足,少爷要不显点真功夫,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能乖乖的跟着走吗?”
枯竹怪仍有几分感慨之意的在旁接口说。
这老怪的话确实不错,假若白瑞麟不抖露几手真功夫,自难令三怪心服,更不要说随他侍奉终生了。
但在谢碧凤听了枯竹怪的话之后,却把小嘴微撇,面带不屑的道:“真是井里蛤蟆,没有见过大天,就凭你们几个老怪物,能迫使麟弟弟露出真功夫吗,不要在自我陶醉了吧!”
他说着,故意把后面吧字拖得很长,使人看起来,觉得她既天真又淘气。
不想听在枯竹怪耳内,就见他不相信的道:“姑娘说话也应该知道点轻重,我们几个再不济,也不至于斗了半晌,尚未见到少爷的真功夫!”
白瑞麟怕他们闹翻,忙阻止道:“时候确实不早,真要赶路了!”
谁知谢碧凤仍意犹未尽的一阵格格娇笑道:“我说了半天,你们仍不信,你们可曾见到他动过兵刃,身后的剑,并不是背看看样子!”
一语提起梦中人,滇南三怪突然异口同声的齐呼一声:“哦”一个个露出惊讶的神色,注视着白瑞麟。
良久,始听氲氤怪魔霍昆喟然一莫道:“不见苍海之浩瀚,不登泰山,难如自己之藐小,平素目空一切,横行滇南,今日方知武林一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不必感叹了,快点上路吧!”
白瑞麟说着,即伸手拉起邵美芙和大家一打招呼,领先朝南走去。
“走就快点,稍耽误就跟不上了!”
谢碧凤叫了一声,也随后赶去。
这是谢碧风的经验之谈,但听到滇南三怪耳中,却引起了不同的反应,就听枯竹怪喝道:“快点,我就不相信他样样都强过我们!”
声落起步,三老怪均运起轻巧,竭力随后急迫。
他们在想:“刚才你是仅凭奇妙的身法获胜,并不是靠真实本领,说不定你除了身法之外,并不一定有过人的功力?”
虽然自己失败已成定局,但若在轻功上能超过他,将来不但自己的面子好看些,同时将来言谈上也不必过分拘束,也好使武林中知道,滇南三怪并非浪得虚名。
因为这三怪都有同一的想法,所以刚一起步,即是全力而为,只见荒僻的原始森林里,一前一后像流星赶月一般,几条人影一幌即逝。
可是说也奇怪,他们从无量山南下,直到澜沧江之滨,从日午到日暮,跑的周身汗流,张口
气喘,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但看看前面的白瑞麟等三人,仍和没事人般,那么的悠闲自然。
至此,他们不禁叹了口气,对于面前这几位少年,实有莫测高深之感。
恰在此时,已到了澜沧江边,白瑞麟停下身来,三怪追上去看,只见人家不但没有喘气,连一点汗渍都没有,于是就听枯竹怪道:“少爷的轻功真俊,我们算是真的服了你了!”
白瑞麟莞尔一笑尚未来得急说话,谢碧凤即抢着道:“这是顾虑怕你们赶不上,不然早过江多时啦!”
“那少爷一天能走多少路?”枯竹怪又追问。
“大概走千把里应该不成问题!”
白瑞麟不在意的答着,两只眼睛却不停的向江水中注视着。
萝葡怪突把舌头一件,作了个怪像道:“这不已成为陆地神仙了吗?”
“你不信是吧,我们从武当立都观到此,仅走四天,你仔细算算就知道一天究竟走多少里路!”
邵美芙天真的说看,紧依在白瑞麟的身旁。
白瑞麟对他们的谈话,好似未听到一般,只是注视着滚滚而下的江水,眼睛连眨都小眨一下。
他注视了良久,诧异的道:“江水是否有毒,怎会水色发黑?”
“不错,此水不但有毒,而且毒性甚剧!”氲氤怪魔恭谨的答着,又道:“此地不但水有毒,在中午时尚有瘴毒,尤其靠下流去些,尚有一种桃花瘴,简直可说中人无救,其毒性之剧,实出人想像!”
“瘴毒发生,常在什么时候?”白瑞麟问。
“子午二时最盛!”氲氤怪答说。
白瑞麟看看天色,空即从怀中掏出丹药,每人分了一粒,然后说道:“快点服下,这就准备渡江,现在不过酉末戌初的光景,在子时之前,我们就可脱离瘴毒区域!”
枯竹怪接药在手,一阵迟疑,呐呐的道:“此水不能沾身,沾身之后,皮肤立即起泡,我看还是往上游走走,找一处水小之处较为妥当!”
“那太费时间了!”白瑞麟道:“我们是争取时间要紧,再说我们也不必沾水,虽毒何妨!”
“不沾水怎………”
“不要放虑这些,快把药服下吧!”
氲氤怪魔正想说“不沾水怎过?又没有渡船!”时,可是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白瑞麟打断,于是只好把药服下。
待大家把药服过之后。白瑞麟又道:“你们可有”登萍渡水“或”一苇渡江“的功夫?”
滇南三怪均是尴尬的一笑,就听枯竹怪首先答道:“实不瞒少爷说,这两种功夫,仅闻传说过,不要说会,连看都没看到过!”
“那你们今天可要开开眼了?”
谢碧凤半说笑半打趣的说着,首先朝水边走去。
滇南三怪现在对这三位少年的武功,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对谢碧凤的话,即不以为忤,也不再存惑疑。
不想白瑞麟却向谢碧凤拦阻道:“凤姊慢着,我看江那边的树林中,好像隐伏有东西,不要受了暗算,那才合不来,还是让我先看看吧!”
“你这人怎么老是打人的兴头!”
谢碧凤虽不悦的如此说,但却真的停下了脚步。
这时白瑞麟已察觉到自己说话有欠思巧,伤了她的自尊心,随忙走到谢碧凤跟前,低声道:“我这是关心你呀,难道还生小弟的气吗?”
谢碧凤白了他一眼,佯嗔的道:“不要肉麻当有趣,快去吧!”
说看,伸手拉过了邵美芙,两人紧偎依着坐于草地上,状至亲昵。
白瑞麟安慰的向着她们一笑,即纵身向江边走去。
“哎哟!痛死啦,这是什么东西!”
白瑞麟刚走至江中一半,即闻谢碧凤一声惊叫,立即就空一个折转,忙闪身又奔了回来,只见邵美芙粉面变色,谢碧凤则手忙脚乱。
滇南三怪也不住的乱跳脚,白瑞麟觉得有点奇怪,什么也没有,他们在捣什么鬼,莫非中了邪了?
于是随茫然的问道:“你们在作什么?”
大家并未答白瑞麟的话,只听枯竹怪高叫道:“快找一块乾燥的地方再说,这样打是没用的!”
白瑞麟见他们都先后仓惶离去,随不解的向附近车里仔细一看,也不禁有些骇然,忙把双脚一跺,纵身跃上附近一块岩石。
再说白瑞麟一行六人,来到澜沧江畔,正欲渡江察看之际,突然谢碧凤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就连滇南三怪,也都一个个急往突出的山石上乱奔,白瑞麟茫然的站在那里未动,于是打碧凤就骂他“呆鸟”。
待白瑞麟仔细往草丛里一看,也不禁惊哦出声,紧随在他们身后,急忙奔上一块岩石。
原来草丛中,密密麻麻尽是一些长不及寸的小虫,蠕蠕而动,颜色微黑,粗看起来,与枯草无异,若不细看,很难发觉。
白瑞麟来到谢碧凤停身之处,忙掏出无极丹来道:“凤姐先服上一粒,被咬到什么地方?”
说着神色异常慌张,同时把药就往谢碧凤口中填。
谢碧凤惊魂甫定,既道:“先弄清那些虫有毒没有,假若没有毒,何必糟蹋那些药,只是这里被咬得满养的!”
说看用手将臀部上直揉,满脸痛苦之状。
白瑞麟看在眼内,痛在心里,立即把谢碧凤裙角一拉,急道:“咬在什么地方,快让我看看!”
谢碧凤粉面陡然一红,随手拍了白瑞麟一巴掌道:“滚一边,什么地方让你看看?”
白瑞麟被拍了一掌,茫然的不知谢碧凤因何发怒,故怔怔的站那里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少爷,快到这边来,让姑娘仔细察看一下,若是否要紧,不过据我们所知,这种”水蛮“并无多大关系,那是有毒的,也不过起手指大小的红块而已,绝不至影响到行动和生命!”
这是氲氤魔的话,因为他站在另一块岩石上,对白瑞麟的一切行动,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觉得有点好笑,但忍住未敢笑出声来,随用话提醒白瑞麟。
谢碧凤见白瑞麟愕然的神色,也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过分,忙伏在白瑞麟的耳边,温语嘀咕了几句,始道:“快去那边吧,让芙妹给我看看!”
白瑞麟不禁脸上发热,但仍自我解嘲的道:“女孩子们的忌讳真多!”
说着,就纵身到了氲氤怪跟前问道:“这水蛮虫,真的没关系吗?”
“此虫名为”水蛮“乃系虻虫的一种!”氲氤怪道:“小者为”蛮“,大者为”虻“,虽是毒虻,也不至右生命危险,仅不过被咬之后,养得有点难受而已,它生于潮湿之地,刚才所见,可能属毒蛮的居多,因为这些蛮虫均黑色!”
氲氤怪正说着,谢碧凤与同邵美芙察看完毕返来,即道:“没有关系,你快过江看看吧!”
白瑞麟闻她没有事,随放心的又过江而去。
其实,这种蛮虫,诚如氲氤怪魔所说,即是有毒的咬着,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仅不过当时起个红块,养得难受,过上两三天,即不医而愈。
谢碧凤之所以惊叫,皆因女孩子们,对于软体动物,大多有点害怕,而况猛见之下,又是那么多,故一时吓得一声惊叫。
假若天色尚早,那他们早就看清了,偏巧天色入幕,苍茫之中,谁也未注意到草内,故有这一阵耽搁。
且说白瑞麟过江之后,在树林中一阵巡视,除偶而有些虫蛇之类,在爬行之外和这边并无什么差异,于是就把滇南三怪和邵美芙等人,一个个的接了过去,唯有谢碧凤,系自己过去不提。
本来我国云南内之山系,共分三大文,为云岭山脉,高黎贡山脉,和怒山脉,一直横断绵亘南下。
而且临南边区,尽是一些茂密的原始森林,□□郁郁,一望无际,平常除毒蛇猛兽出没之外,很少能见到人迹,因为这里的山虽不穷,却是名符其实的恶水,兼瘴疠特多,不适于人的居住。
因而,到这里不要说是找人,就是欲找一座山,假若路径不熟,也照样无法找到。
所以白瑞麟等人,自渡过澜沧江之后,即到处找寻“□杌帖”的下落,可是失望得很,直找了两三天,不要说人,连一只野兽都未见到一只,这就透着奇怪了?
照理来说,像这种荒僻之地,应该是狼虫虎豹丛集之地,而今竟然一只都看不到,这可真是邪门了。
幸而山上有的是野果可充饥,不然,真可能连吃都成了问题?
一连找了几天,丝毫得不到踪迹,白瑞麟的脸色,也随着时日,一天天的沉重下来,谢碧凤同邵美芙,也跟着变成了忧郁寡欢,失去了从前的活泼。
滇南三怪,他们更是老江湖,对面前的问题,也觉得逐渐沉重与不安。
他们仅只是私下里发觉对方的手段毒辣,确非是个好惹的人物,不过这种情形,他们可没敢对白瑞麟说明。
这并不是他们不敢说,或是不愿说,而故意看白瑞麟的笑话,实是他们怕说出之后,更增加白瑞麟的不安。
就这样,他们一行六人,找找停停,几乎找遍了南荒的每一个角落,而所得的结果,完全没有两样。
一天,他们来到一处最高的山峰之上,白瑞麟停下身来,浩然一声长叹,口中喃喃的道:“想不到这野人的心计,真还不可小视!”
他此话既像是对大家而发,又宛若独说独念,但是一种沮丧的神色,却充分表露无遗,大有穷途末路之感。
于是谢碧凤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道:“麟弟弟,坐这里休息一下吧,只要真有这个人,相信总有找着他的一天!”
白瑞麟无言的点点头,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抬头看看碧篮的天空,俯身望望围绕山半腰的白云,不禁凄然一叹,旋即低头沉思,久久未再言语。
沉默了半晌,方顺手从地上抬起一段枯枝,在一方光滑的青石上,不住的乱划,只见他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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