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不料她身体方站稳,又是哗啦一阵响,三玟镖分作上中下三路,又疾劲而至。
“鬼丫头,再尝尝冠大爷的“三潭印月”滋味!”
这次他是先出手后说话,其阴损处,于此可见。
正当谢碧凤难以应付之隙,即听“当!当!当!”三声响,袭来的三枚镖齐被击落于地。
接着,即见暗影一闪,枯竹侠已挡布谢碧凤身前道:“姑娘休息一下吧,对付这种人,何用姑娘出手,我是见猎心喜,就请让给我吧!”
这枯竹侠的话,还真够客气,明明他是解了谢碧凤的围,却说成见猎心喜,谢碧凤本想不让,也不好意思再任性下去,只有予以退让了。
枯竹侠确不愧是个老江湖,在观察上,也高人一等,和白瑞麟走了一次南荒,即把谢碧凤的性格,观察个清楚,也幸亏他如此说法,谢碧凤便不好不让,不然,她宁肯挨上一镖,也不会让的。
不过以谢碧凤的功力,是不会避不开这几镖的,因为她一方面未弄清三环镖的性质,再者,她想不到冠悖的暗器手法会如此巧妙,故一上来,便弄了个手忙脚乱。
不过说起了三环镖,确有它的妙用,因为镖的本身,长仅有寸余,在镖尾之上,却装有连环三枚铜环,使用起来,三个锅环即发哗啦脆响之声,很容易扰乱对方的耳目,故不明底细的人,大多就要上当。
而且这冠悖的功力,也实在不凡,在一般江湖人物来说,虽不能称为特等高手,也可说是一流人物了。
故而三环镖在他手中运用起来,更是别具一种功效,所以他才能横行洱海一带,历久不衰。
最使武林人所顾忌的,便是他这种三环镖,均经过特别处理,在镖头上,喂以七步断魂砂,只要中他一镖,若不立刻救治,霎时即将没命,其歹毒之处,于此可见。
此刻冠悖眼看即将得手,被枯竹侠从旁破坏,随嘿嘿一阵冷笑之后,便大喝道:“竹竿怪,你不要妄自称能!想急着送死,冠大爷就先成全你了!”
话落,即听他大喝:“看镖!”
大概他是恨透了枯竹侠,和前大不相同,只见他两手齐扬,哗啦连声响之中,竟有八枚之多,镖带啸声,来势劲厉已极。
枯竹侠看见来势,乾瘪的脸上,泛一丝冷笑,然后喝了声:“来得好!”
接着也见他双手并挥,随着他挥出之势,迎着袭来八点黑影,疾劲而出,较之三环镖的劲力,丝毫不觉逊色。
只是这么一来,却真成为棋逢对手了,要想立刻结束这一场打斗,恐非一时之间所能奏功。
旁立的白瑞麟,不禁把肩头一皱,瞟了萝葡侠一眼,见他全神贯注的,在给枯竹侠掠阵,只好暂不作声,而作壁上观了。
不料站在他身旁的邵美芙,却噘起小嘴道:“这样打法,什么时候才能完?”
谁知她的话声方落,即听时春怒不可遏的道:“二弟,用狠的,不想打了一辈子雁,今晚却被雁啄瞎了眼睛,不雪此断臂之仇,死难瞑目!”
说着,忽然站起来,一招满天花雨,只见一片闪闪银光,照定白瑞麟和几位姑娘头顶罩来!
大家想不到他说干就干,各自抽出兵刃,正欲动手之际,却见白瑞麟冷冷一笑,叫了声:“来得好!”
就见他双手连拂,那片闪闪银光,立即被击转了回去,其势之疾,较之时春击出的劲道,不知要强多少倍?
随着他拂出的掌势,陡听冠悖一声惨叫,一个魁梧的身躯,立即仆倒于地,周身一阵痉挛,便命丧无常上紧接着,又见时春呆怔了一下,有气无力跌坐于地。
此时方闻自瑞麟又道:“念你已失一臂,暂留一条狗命,滚吧!”
要命剑时春闻言,叹了口气,却又狠声道:“今天怨大爷们时运不济,栽在你小子手内,是好汉,就请留下名来,今日之仇,一定索还!”
白瑞麟冷冷一笑,不屑的道:“实对你说,今生恐怕没机会了!”
说着,把话音微微一顿,继道:“至于在下,姓白名瑞麟,江湖朋友称作“八极神童”的便是!”
要命剑时春闻说,身子不由一震,睁人眼睛惊诧的道:“可是中原的八极神童?”
“只此一家,别无分庄,想报仇就记清了!”
海彩云气势凶凶的接口说着,满脸不屑的意味。
就在海彩云的话声方落,就听得沮丧的道:“罢了罢了,只怪我时春作恶多端,该有此报!”
说完,战巍巍的站起身子,纵身一跃,迳往湖水中跳落。
不料这一跃,仅跳有五六尺远,却一头栽在湖边的污泥之中,两腿不住的挣扎,而整个身子,仍留在外面。氲氤侠上前拉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提,又随手丢在岸上道:“时朋友,安静点吧,虽有投湖一死的勇气,可惜此刻功力已废,恐怕要死都不大容易哩!”
而此刻的要命剑时春,满头满脸均糊满了烂泥,躺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听了氲氤的话之后,即哀求着道:“霍兄,念在都是滇省朋友,就请赏我一掌吧!”
氲氤向时春望了望,正欲举掌,却被白瑞麟止住道:“不要理他走吧,他今后虽不能恃技为恶,而自卫的能力是有的,不过要遇到武功像样的朋友,就难说了!”
原来冠悖的死,却是死在时春的要命剑之上,因为白瑞麟一掌把那些袭来之剑击飞之时,正巧有一剑,却袭在冠悖的心窝,而且由于反击回去的力道太强,那柄长□数寸的要命剑,便直入胸中。
这也就是因他作恶多端的报应,以至时春的要命剑,不但未要到别人的命,反而要了自己师弟的命,这岂非报应为何?
同时这一着,也出于白瑞麟自己的意外,因为他只想到要把袭来的小剑震飞,置时春于死命,未想到冠悖首先遭了殃,所以仅把时春废去了七成功力,未再要他的命,其故即在此。
却说白瑞麟等人结束了点苍双鹫之后,即各乘原船返回大理,因为这只船,是从大理租借来的,不然他可能即不回大理了。在返回大理的途中,白瑞麟却感叹的道:“这时春虽一生为恶,,仍不失为有骨气的汉子,假若能从此改过向善,我倒愿意把他的穴道解了!”
“不要再存妇人之仁了,狗改不了吃屎,毁在他手内的人,恐怕已成千累万,难道还想让他继续为恶吗?”
“凤妹说得不错!”年锦佩道:“这种人留在江湖,对世人并无好处,我们能保全他一命,可说是天高地厚,恩施格外了!”
白瑞麟不想一句话说错,反被她俩一阵抢白,于是只好瞟了她俩一眼,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不再开口。还是邵美芙这小妮子痴情,她见麟哥哥受窘,即道:“还提他们干吗,快到大理将船交还人家之后,早点回去吧!”
“芙妹只知护着麟哥哥说话,恐怕你麟哥哥卖了你都不会知道!”
海彩云说着,朝白瑞麟同谢碧凤瞧了一眼,作了个神秘的微笑,显然她的话是意有所指。可是邵美芙却不作如此想,只听她肯定的道:“我相信他不会如此做!”
这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只是这笑意中,却有的感叹,有的讽刺,也有人内疚,可说表情各有不同。
上官鼎 》》 《八极神童》
第二十二章 彩云怀离人
再说白瑞麟等人,自南荒归来途中,道经洱海,无意间替武林除去了两个败类──点苍双鹫。
事情一完,便于当晚匆匆上道,仍和从前一样,几位姑娘,好像苍蝇遇到糖似的,缠绕住白瑞麟寸步不离。
而滇南三侠呢?则有自知之明,凭自己这等长像,虽承白瑞麟看得起,不予计较,自己也不好意思和人家走的人接近,以免俊丑相较,会引起人家的过分注意,即是如此,仍免不了惹起人们的好奇心理。
因为他们这群人,在心性上虽没有什么不同,单从外表看来,实在太扎眼了,美的宛若天上金童玉女临凡,使人见了,觉得他们虽年纪不大,却均具有一种高华的气质,令人有高不可攀之感。
可是丑的呢?又是些令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杰出的丑,这种强烈的对照,自难怪世人感到奇怪了。
人们的一张嘴,传播得是相当快的,这种情形,不但很快的传遍了整个大理,而且连乡僻之处,也都知道了有如此几个人物。
于是便惊动了一位隐居已久的怪杰,只是他得到消息晚了些,及他赶到大理时,白瑞麟等人已经沓如黄鹤了。
但武林中人,都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习惯,愈是见不到的东西,愈是要见,这位久隐的怪杰,也不能例外,他在大理经过一阵思考之后,便向北赶去。
至于这位怪人是谁?将来另有交待,恕笔者暂时卖个关子,此处不再哓舌。
但是白瑞麟这次却另作了安排,他虽不十分了解大理人们对他的传说,可是从人们的眼光中已可看出,均带着惊诧的意味。
因而,白瑞麟为了使行动免受影响,随和滇南三侠分道而行了。
他令滇南三侠,奔四川,越秦岭,再从浃西直奔山东,约定于正月十二日晚,大家在泰安会面,遂令他们三人先行离去。
然后,他才率同几位姑娘,由原道北返,只是这次因为多了海、年二女,所以在行动上,便迟滞了很多。
这种情形,白瑞麟同谢碧凤虽说心内急,表面上却不好出口,唯有邵美芙,则不管那么多,到后来,便不住的埋怨海彩云太慢,无奈,谢碧凤便经常要扶持她一把,才能勉强跟上。
这一来,海彩云内心中的痛苦,便随口贝增的逐渐沉重起来,常在心中自怨自艾,悔恨当初不听姑奶奶的话,而致功夫未曾练好,现在任人埋怨,也只好逆来顺受,从不计较,可是暗暗却作了个重大决定。
其实,海彩云的功力,自随白瑞麟以来,确实增进了很多,只是仍无法和同行诸女相比拟。
他们是沿贵州,走湖南,因而白瑞麟想到多天未见到老化子哥哥,现在不知怎样了,想顺道到武昌去看看。
于第七日上,他们到达了衡州府,衡山在望,便免不想游一下号称五岳之一的南岳。
这个问题,为谢碧凤所提出,立即获得了大家的同意,随在当晚住于衡州,准备第二天一早上山。
***
衡山。
的不愧为五岳之一,山势雄壮巍峨,陡拔险峻,远观云雾萦绕,堪与天齐,韩愈笔底下的“仰见突兀撑育空”,一点都不过分。
山上主峰有四,一曰紫盖,二曰天柱,三曰石廪,四曰祝融,其中要以紫盖一峰为最高。
天色方曙,祝融峰下即来了五个少年男女,他们一路嘻嘻哈哈,像一群春日方晓时的小麻雀,吱吱喳喳的,一直喧闹不停。
这五个少年男女,不必细述,即知为欲“偷得浮生半日闲”而来游山的白瑞麟等五人了。
他们是一早便自衡州府出发,本来依照年锦佩的说法,要想住在衡山县,因为从那里登山,才是正路。
可是谢碧凤却不同意这种说法,他说:“什么正路不正路的,总不能说住在山北面的人,要想上山,还需绕到南面来上才可以吧?”
大家听谢碧凤如此说法,虽觉有些牵强,但也不予以反驳,就聪白瑞麟道:“凤姐说的也对,反正我们又不想多耽走正道上山,和那些游山之人见面,确有很多不便!”
白瑞麟这一附和,大家更是无话可说,遂自冲州府登山,先到祝融峰,然后再到紫盖峰,只若时间尚早,准备再到天柱峰,游完之后,便由天柱峰出山,直奔武昌,再取道泰山。
南方丙丁火,所以把此峰命名为祝融,因相传祝融为掌火之神,故名。
“巍巍乎,宇宙造物之奇哉!”
白瑞麟在登攀之后,突然发此感叹。
因为在峰之最高处,向四下了望,但见群山环绕,屏障叠翠,而凛冽的劲风,直吹得砭肌澈骨之感。
南方气候较暖,在未登山之前,尚不觉其寒,在攀上峰顶之后,气温完全不同,好似到了另一个世界。
“有什么好看,把人都快冻死啦!”
邵美芙说着,把身体紧偎依住白瑞麟,而且尚不时的有些微颤抖。
年锦佩望着她那副瑟缩的样子,便笑道:“芙妹,我看将来的泰山之会,你就不必去了!”
“为什么?”邵美芙不解的问着。
“傻丫头,佩姐故意取笑你的!”谢碧凤笑说着。
“我有什么好笑?”
“佩姐的话,虽然意在取笑,确是由衷之言!”
白瑞麟说着,瞟了年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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