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本来他见自己的大弟子已到,便准备先让他和白瑞麟过几招,观察一下白瑞麟的来路,再不济,走上个十招八招,想尚不致败落,故并对他如以阻止。
谁知去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不仅未能动上手,连沾到边都没有,便当场出了丑,这令他怎能不惊!
而况人家轻描淡写的微微一弹,即把人给制住,凭这份功力,自忖也没有这份能耐,以致惊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次此,但总不能说任人上门欺人?于是强定了定神,大喝道:“想不到今天却会见了高人,真是生而何幸,连紫盖峰也增光不少,说不着真要讨教几手高招了。”
行说着,随手把药篮弃之于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郑重其实的一拱手道:“少侠注意了!”
话落,即纵身而起,不仅动作迅速,且掌力也较前增加了数倍,挟其石破天惊之力,猛然袭来。
早先海彩云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此时见他的掌势竟如此之强,也不禁有些凛然。
只见白瑞麟则仍然气定神闲的面含微笑道:“这还像点样子,今天就陪你走几招吧!”
说完,即倒下微错,但见白影一闪,已失去了所在。
南岳老见招势走空,就气愤的道:“光躲躲闪闪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就接上几招!”
“不要尽吹大气了,麟弟弟既不愿动手,就让给我们来!”
话落人现,场中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三个姑娘。
这来的三人,当然就是闻声赶来的谢碧凤等三人了。
谢碧凤刚走入场中,首先咦姨了一声,接着又扑嗤笑起来,指着被白瑞麟点了穴的龚农道:“掌下的游魂,却跑到此地来出洋相,这个架式,真像城隍庙前的小判!”
“嘿嘿,听你之言,敢情已到过阳觉谷了!”
南岳老如此喝问着,满面怒容,原来他猛见又出现几位姑娘,心下本就一怔,再听他们对自己的弟子取笑,心知她们定是先到过阳觉谷,所以便如此怒喝着。
而且在他喝问的同时,便纵步上前,对着龚农一阵察看之后,这里摸摸,那里拍拍,意欲将被点穴过解开,不想拍摸了半晌,却达一效果都没有,刹那之间,急的满头大汗。
“不用枉费神了,要被你解开,还称什么独门手法!”
南岳老面上本就有些红润,现在又被谢碧凤一阵奚落,简直就变成了猪肝颜色,但旋即恼怒成羞,气的浑身发抖,不住哇哇大叫遣:“那来这些狗男女,真正气死我也!”
“活了那么大年纪,连句话都不会说,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完全是一丘之貉的糊涂虫!”
谢碧凤说着,就玉立亭亭的往场中一站,一种凌人的气势,根本就未把南岳老看在眼内。
这可把南岳老气晕了头,不要说他是异常乖僻的人,就是修养有素的人,也难忍受得下这口
气。
所以只见他只见他哇哇一声大叫之后,将手中药锄高举,就像疯狂一般,猛向谢碧凤扑去,其势之疾,真还不可小视,同时口中高叫,“毙了你们这般小杂种!”
谢碧凤见状,格格一笑说:“真是一条老疯狗!”
嘴内虽如此说,却也不敢大意,只见她脚步一错,躲了开去,同时抽出了凤翎剑,随势挥出。
于是两人你来她往,霎时打了个难解难分。
这一场打斗,实为武林所罕见,双方都不愿遵循一定招式路数,而且险招百出,杂乱无章。
不过仔细说来,谢碧凤是避招的时候多,还招的机会少,两条秀眉皱得紧紧的,已不像方才那么轻松。
南岳老与她的情形完全不同,他像头疯虎,只一味的抢攻猛击,连自己的安全都置之不顾。
大概是由于气急所致,出手招式,全都不按路数,急打猛攻了半晌,连站在一旁的白瑞麟,也不住的摇头。
也就由于他这种杂乱无章的乱打一通,才一时之间,把个刁钻的谢碧凤弄得束手无策,感到无法下手。
而且幸亏她学到一种旷古绝今的步法,才能从容的躲过不少险招,不然,这扬拚斗,其胜负还真不敢断言。
两人缠斗了良久,仍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只是南岳老已显得着慌气促,攻势已不如才上来那么凌厉,而有点迟滞之态。
白瑞麟观看一阵,见谢碧凤虽然惊险,但有这套步法,已足可应付,于是走到被点了穴道的少年面前,随手解了他的穴道之后,面色严肃的道:“老实一点,把你们的来历,详细说出,不然可有你吃的苦头!”
这龚农人虽有点冒失,可是也知道利害,穴道被解之后,活动了下手脚,即气愤异常准的道:“有什么好问,师弟已经被你们杀了,这笔帐,我们总有清结的一天!”
白瑞麟闻言一惊,急忙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你问她吧!”
龚农说着,用手向邵美芙一指,一种仇恨之火,充分表露无遗。
白瑞麟正想向邵美芙查问经过,却听她不屑的道:“那种人,不要说宰了一个,就是再多几个,杀之亦不为过,假若不忿,姑娘随时都候着你报仇!”
“芙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刚离开一阵,就闯下了大祸,快把经过说出来听听?”
白瑞麟对邵美芙虽不愿深加责备,其言下之意,却表露不欲她们动辄杀人,多树仇敌的行径。
邵美芙自识白瑞麟以来,从未见他如此严肃过,故闻言之后,不禁心中一酸,正想分辩之际,年锦佩却在旁抢着道:“杀个把人,有什么了不起,也值得大惊小怪!”
“唉!”白瑞麟胃然道:“我并不反对你们杀人,只是不要无故多树敌人,目前的情况,已经够麻烦了!”
“怕麻烦何必出来,乾脆回家抱………”
年锦佩又抢由的刚说了半截,就粉面陡红,突然住口不说。
邵美芙这时却走近来道:“不错,人是我杀的,至于他的宝贝师弟是否应该杀,你问他自己吧!”
“师弟虽说从前曾有过恶行,可是现在已经被师父召回,禁止离山了!”
“你师弟犯的什么恶行?”
“他犯了………淫!淫行,外号叫蜂蝶使者!”
龚农迟迟疑疑疑说完,白瑞麟即停了一声道:“杀之实不为过,但念其你们尚知检束,今日之事就此结束,你去吧!”
“嘿嘿,那有如此轻松的事,快还命来!”
南岳老大叫着,丢下谢碧凤,又疯狂向白瑞麟扑来。
白瑞麟见状,不禁一阵迟疑,感到相当难以处理,打吗?自己这边先行动手杀人,在道理上说,实在有点理亏,不打吗?恐怕一时也无法脱身!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忽听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从山下奔来一个老叫化子,而且在他的身后,尚有两个中年化子,疾朝这边跑来。
白瑞麟仅瞧了一眼,已知来者为谁,随高叫道:“老哥哥怎知我在此处?”
说着,即纵身迎着疾奔而来的老化子跑去,而南岳老则征征的刹住前扑之势,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叫道:“狗小子,不交代清楚就想溜吗!”
“对付你这种老匹夫,还用得着溜吗?想替你那宝贝弟子报仇,姑娘随时都等着你就是,何必吹胡子瞪眼的,作那种怪像!”
“鬼丫头,有胆量就接老夫几招试试,单凭步法躲避,算那门子英雄!”
“仅凭步法,就累死你这老疯狗,若用出真功夫,恐怕早追随你那得意弟子去了!”
谢碧凤的话虽然有点刻薄,却也是一半实情,因为她斗了半晌,而最厉害的剑法,尚未使出,假若真的拿出看家本领,南岳老还真无法应付,即使不致丧命剑下,受伤则是势所难免。
这并不是谢碧凤不能用,而是她觉得既已杀死人家弟子在先,何必再对这老者下毒手,同时以她的观察,这位自称南岳老的老人,在性格上虽有点怪僻,却无什么恶行,不然以他的功力,江湖上不会无人知道,故仅在口头上刻薄,始终未拿出真功夫。
可是南岳老并不作为此想:他以为谢碧凤仅轻功和步法神奇,除此之外,不一定有真功夫,所以要激使谢碧凤和他硬接几招,以便争回自己的面子,趁机也可替弟子报仇,成为一举两得。
现在他见谢碧凤不上圈套,即不屑的道:“老夫一生未履江湖,反让你们这些虾兵蟹将都成了精,到处横行起来!假若我………”
“呸!山风太大,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就凭你那几手三倒猫功夫,本姑娘还真未看到眼内,若不念你尚无恶行闻世,还让你在此穷嚷嚷吗!
“好!就请姑娘拿出绝活,让老夫见识见识,到底有多少斤两?”
“别以为我真的怕你,就准备接招吧!”
谢碧凤说着,就摆开架式,欺身而进,显然真的要表示点颜色了。
就在此生死之判,间不容发之时,忽听老化子叫道:“两位慢着!”
话落,就急奔了过来,向南岳老一抱拳道:“你老人家大概就是人称南岳老前辈吧?老化子陶岳,久闻大名,只缘未能识荆,今日特来拜谒!”
南岳老朝老化子瞥了一眼,冷冷的道:“看你这身装扮,大概是穷家帮的人物,我们平素既无往来,也用不着你恭维,要想插上一手,我是来者不拒,今日任凭血流五步,也不能任人来紫盖峰上撒野!”
老化子见他严峻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也不禁为之一怔,但他到底是老江湖,对于各式各样的人,什么没有见过,所以强自忍着性子,笑说道:“殷老前辈乃隐居已久的高人,何必再争这些意气,凡事应该看开一点,一切问题,均可迎刃而解!”
“阳觉谷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们穷家帮的人来充和事佬,假若不服,不妨也算上一份!”
“老哥哥,何必和他多罗嗦!”白瑞麟见南岳老不知好歹的态度,便气愤的说着,又向南岳老道:“看你的态度,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定要见真章了,但你不要想左了心,以为我们真的怕你!”
他说着,把话一顿,向四周打量了一眼,便又指着离他身旁四五丈远两座丈余见方的山右道:“我们就以这两座山石为准,站在此地不动,谁能一掌击碎山右,便算获胜,否则便是败落,你可敢打赌?”
这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比斗,直听得南岳一阵犹豫,半晌,始朝着白瑞麟端详了几眼,始道:“假若两人却击不碎呢?”
“那就算我败落!”
“胜了怎样,败了又该如何?”
“败的一方,杀刮任由胜的一方所决,你看怎样?”
此话说出,南岳老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丈余方圆的大石,少说也有万斤,且距离又有四五丈远近,不要说一掌将石击碎,就是一个人,恐怕地无法击毙,面前的这位少年,岂非故意拿话吓唬人吗?
他暗忖中,心念一转,随道:“一言为定,你到此为客,先请吧!”
“如此,在下就有僭了!”
白瑞麟说着,运足功力,对着山石全力击出了一掌,而且从外表看来,好像轻描淡写,出掌并无什么力道,同时那座石头,仍屹立未动,连点尘土都没飞起。
南岳老见状,嘿嘿一笑道:“看我的!”
话落掌出,但见一股刚猛的劲力,呼啸有声的随掌而出,连面前的冰雪,都被他击得满天飞扬。
可是他的掌风,仅达到三丈左右,便消失了,大石之上除溅击了几块冰屑之外,原样未动。
南岳老也不理山石碎不碎,即面有得色的各白瑞麟道:“小娃儿,这是你说的,若都击不碎山石,便算我胜,就准备命来……”
不料他的“吧”字尚未出口,忽然吹来一阵山风,白瑞麟所击的匣座山石,经风一吹,彷佛一堆石灰似的,纷纷随风飘扬,眨眼间,被吹了个一乾二净。
这一来,南岳老方才脸上泛起的那股得色,立即消失了,代之而起的,一张本来红润的面孔,变为苍白,沮丧和失望,同时双手也不自觉的发着颤抖。
良久,就见他像堆烂泥似的,突然跌坐于地,乾瘪的嘴唇一阵翕舫,有气无力的问道:“小侠可能留下姓名吗?”
老叫化在旁抢着说道:“老前辈不必伤心,你输的并不冤枉,我这位小老弟,就是在江湖中大名大鼎鼎的八极神童!”
“怎么?他就是白瑞麟小侠?”南岳老精神一振,怀疑似的问着,旋又安慰似的连道:“死的不冤枉!死的一点不冤枉!”
“不必过分伤心,我对你的处置,是咱们中间的过节就此两消,我也不要你的命,你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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