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无耻狂徒,吃姑娘一剑!”
那来人的话刚完,谢碧凤即一声娇叱,连人带剑袭了过来,大概由于羞怒交加,所以出手就是太极剑法中的招式,狠辣已极。
只是那人好像有恃无恐,对这般凌厉的剑法,仍然并不在意,仅哦了一声,面带微笑的道:“无极门中的绝学,果不虚传!”
话落,就见他在满天剑影中,身形像飘絮一般,又是一阵飘汤,即避了开去。
这一来,谢碧凤更加有些骇然,她想不到来人的一身功夫,竟然如此之神妙,而且乾净利落,一点都不慌张。
使她更加诧异的,是人家不但轻巧的避过,同时还指出剑法的家数,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怎不惊讶?
这种太极剑法,乃无极门中的不传之秘,原先就赤松门所知,也不过是一套不全的剑法,同时赤松门以往也很少在江湖走动,这位突然而来的步年,何以知之甚详,实在令人难解?
难道是白瑞麟另外已传了别人,但自随他以来,很少离开过他,而且素知他虽然年轻,作事却一向很谨慎,绝不会作出违犯师父遗命之事?
那突然而来的少年,贝他仅攻了一招,便呆呆的站着出神,已知她的心意,只听他道:“姑娘觉得奇怪吗?但就在下看来,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狗小子,不要称能,再接姑奶奶一招试试!”
谢碧凤口中喝着,就把太极剑法中的“芸芸众生,随手击出,刹那间,但见一片银光,把那少年裹了个风雨不透,的是武林中所罕见!”
这“芸芸众生”一招,本篇太极剑法中的精华,现在经谢碧凤使出,虽不如白瑞麟使得神妙,但也究非任何剑法可比,威势和狠辣,兼而有人。
就在谢碧凤的剑刚出手,就贝那少年面色一呆,旋见他顺手自腰间,拔出一柄短剑,口内并叫道:“好丫头,竟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了!”
口中虽如此说,手下却并不闲着,只见将手中短剧一撩,身法急转,猛然一个后跃,即纵出约三丈余远。
他虽然退得奇快,仍然慢了一丝,就在身形刚起的刹那,就闻嚓的一声轻响,谢碧凤的剑影中,好像多了一只的蝴蝶般,一片白色衣角,迎剑而落!
那少年见自己的衣角被人削落,不禁面色陡红,半晌说不出话来,似乎非常气愤的样子。
但这不过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接着便恢复了常态,并还剑入鞘,态度不但从容,且异常潇洒谢碧凤可是得礼不让人,她一见获胜,即面带不屑的喝道:“我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原来也不过如此………”
喝叫着,就欲奋身而上,再给那少年一记狠的,也好出出心中的恶气。
谁知她身形刚刚跃起,那少年即连连摆手道:“漫着,你不要因为一招获胜,就沾沾自喜,我要不是怕伤到你的脸,恐怕不会有如此便宜!”
那少年说着,把话微微一顿,继道:“现在没有功夫和你们闲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白小侠已向南去了,我们再见吧!”
话落,徒然纵起身形,闪电而去。
但在他身形纵起的同时,却向邵美笑道:“不要怔想啦,见到白小侠时,先代我问候一声,就说我要向他谢谢!”
这些话是在他跃起身形之后才说的,故最后的一段话,系由很远处传来,显然是用的传音入密之类功夫。
原来这位突然而来的少年,仅有十八九岁,生得唇红齿白,清秀异常,尤其两道细长的眉毛,和一双大大的眼睛,再配上长长的睫毛,嘴角微翘,说话时,露出两排编贝似的玉齿,再再都显示着有几分娘娘腔。
他不但人长得俊,一身功夫,也令人有莫测高深之感,最奇怪的,是他认识邵美芙和白瑞麟,而邵美芙却当面对他不识,宁非怪事?
说不讲,也不尽然,自他现身之后,邵美芙觉得似在那里见过,只是她搜尽枯肠,也想不到此人为谁,故谢碧凤在和他动手,甚至还轻薄的向自己脸上摸了一下,均形同未觉般,在怔怔的思索。
老化子呢,情况也比邵美芙好不了多少,他虽在仓促间,向那少年击出一招,即知此人不凡,而且见他虽然举止轻恍,却并无恶意,故仅击了一招之后,即停手未攻,察看这少年的来历。
此刻见人家已去,随浩叹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凭这少年的身法,老化子自忖非其敌手!”
“哼!有什么了不起,再碰到时,定和他较个高下!”
谢碧凤的话音方落,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年锦佩,则面色严肃的接口道:“看样子,此人是友非敌,只是此人是什么来路,却一点都看不出!”
这神秘少年,来去却很突然,把这几个人弄得莫名所以,疑云重重。
半晌,始闻老化子道:“管他什么来路,我们还是走我们的吧!”
于是几个人默默无言的,向连迄逦而去。
XXXX风雪交加的傍晚,天空是一片灰白色,凛冽的西北风,更给严寒的冬天,增加冷酷之感!
在龟山脚下,有一座尼庵,此庵距江不远,仅不过约半里之遥,不过环境却异常幽静。
庵前有一株腊梅,正迎风怒放,虽然清香四溢,但在这风雪交加之时,仍显辱那么凄清孤零和怒哀!
呀的一声!
庵门开了,从内面走出一位妙龄女尼,这少年尼姑,的确生得动人,修长的身段,大方的风度,以及她白晰皮肤,处处都表露出,是一位标准的美人胎子!
但在如此妙年,为什么会出家呢?
不!她并未正式出家,你不看她头上,正裹着一层厚厚的黑市!将她的秀发,严密的紧包着吗?
她手中提了一只水桶,在门前瞻望了一眼,即踽踽向一条小溪走去。
当她走在一株黄楝树下时,突然又停叫身来,抬头向树上望望,似是有了感触,伸出手来,抚换了几下那粗糙的树身,然后依身树上,痴呆的望着苍茫的山色,两个眼角却挂着两条清泪。
痢呆的站了很久,她在回忆着往事!
她会清楚的记得,才随他行走江湖时,第一次和人交手,是在象鼻谷,谷口有一棵楝树,当时对那棵树并不欣赏,一心在想斗一斗枯骨帮,因为那是他的仇人,他的仇人,也就等于自己的仇人,同时,有他在身边,心内充满着希望,一切都不觉得害怕。
可是曾几何时,他的身边却又多出了两个,三个…………啊!可能还有暗恋着他的人,而且她们不但美丽,武功也都在自己之上!
为此,她曾经想到再投名师,下一番苦功,以便能赶上她们,也不显得自己那么无能,可是纵目当前武林,谁又能及上他呢?
有时,也曾想到请他传授自己的武功,只要自己要求,谅也不会过分拒绝,那岂不自己要和他拉远距离吗?将来在名义上,将怎样称呼?
固然老化子对自己曾作过保证,但这种保证,于实际无补,就是将来能在他身边占上一席,越法增加自己的不安,因为自忖与他不配,假若勉强,那上但与己无益,恐将与他有损,也是自己所不愿为的。
想到自己的不配,更便她伤心了,为什么自己如此低能,大概是自己的先人,都没积下阴德吧!不然,同是一个人,为什么遭遇,便有如此大的差别呢?
想至此,忽然又一个意念袭上心头,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寒战,暗责自己太欠思考,假若由于自己的出走,而令他心中不快的话,岂不更增加自己感情上的负担?
想到这里,几乎抑不住她的心中自责的情绪,很想立刻在到武昌去,打听一下他近来的情况,但当挪动了身子,忽又无力的停顿下来,同时喃喃自语着:“可能不会的,他身边不是还有谢姑娘她们在斯守着吗!”
正当她想到此地,远处传一声慈祥的高叫,“云儿,快回来,不要再乱想了!”她闻声一惊,看看自己的灰色外衣,也被融化的雪水,打湿了半边,两脚站立之处,也被自己的体温,把地上的积雪融化为一滩清水,泥地上,显现出两个清析的脚印,可见自己已站立的时间不短了!
就在她惊诧未毕,猛闻身后发出一声嗟叹,那年轻女尼陡的转过身子,就见面前站定一位老尼,随忙叫了声:“师父!”
那老尼又是一声轻叹,惋惜的道:“这大风雪,也不怕冻坏了身子。快回去吧,我要是不出来,不知又要站到何时哩,真是孽障!”
“师父请回去吧,外面太冷,我去提提水,立刻就来!”
“不用了,淹内还有水,等天晴在提吧!”
那老尼说完即转身而去,那少年女尼只好又提起空桶,随在师父身后,同返淹去。
就在她们师徒刚踏进庵门,从江边的小径上,就走来一位少年,行色匆匆的疾奔而至,只见他愁眉双锁,面色也有几分憔悴,失神的双目,显见久已不曾睡的样子。
当他走到那裸高大的黄楝树下时,抬头看了看树顶,抖了下身上的积雪,即往跟前走去。
他一边走,口中不住的在说:“真是怪了,云姊会到那去呢,武昌附近两百里的范围都找遍了,不唯我不到一点影子,连消息地问不出,难道她会走上绝路!”
说到走上绝路,不禁有点黯然,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假若她真走上绝路,便完全自己所造成。
他忖思着,突然口中发一声惊“咦”身形像流星般,疾往树跟前奔去,两眼注视着地上的脚印,现出满脸诧异之色。
他观看了一阵,除两个清析的脚印之外,就是另外一些雪地上的迹,只是那些都非常零乱,模糊不清。
而且从脚印的大小,以及形状看来,分明是女人的足迹,这大的风雪,荒山野岭,那来的女人?同时从情形看,显然又是去而不久,不然,脚印上不会没有积雪?
再循着雪地上的足迹看去,不觉哑然而笑,原来在足迹尽处,看到一座尼庵,既有尼庵,当然就有尼姑,此地出现女人足迹,乃是当然之事,何必大惊小怪!
但当他哑然失笑之际,忽然心中一动,暗道:“云姊的姑奶奶就是出家人,当然也会有她的朋友,能不有些熟识?”
他想到此,忽然暗责自己糊涂。怎会一直没想到这一层上去!
自责着,正要向尼庵走去,忽然一个清淅的声音传来道:“多情自古终遗恨,快办你的正事吧!”
这少年闻声一惊,抬头望去,即见对过的山坡上,有一白影,稍闪即逝,设非目力奇佳,在这大室苍茫的大雪天,根本看不到。
他惊诧之余,高叫:“朋友慢走!”身形像闪电般,顾不得探看尼鹿,即向白影追了上去。
上官鼎 》》 《八极神童》
第二十四章 暗中传奇功
再说那女尼及少年,双双愁容满面,郁郁寡欢,结果,他们在风雨之中,仅先后脚之差,未能谋面,说来真是恨事。
他们两个是谁?用不到笔者介绍,已知她就是留书离去的海彩云无疑。
而后来的少年,当然也就是为了要对净因师太有所交代,不眠不休,到处寻找海彩云的白瑞麟了。
结果,就在白瑞麟正欲向尼庵走去之时,又被突然出现的白影,把他引了开去,这种阴差阳错的巧合,说来令人遗憾!
白瑞麟对这突然出现的白影,感到非常诧异,这并非对出现的时间诧异,而是此人的传音入密功夫,在目前江湖上,实不多见,故要想追去看看,到底此人为谁?何以对自己的事,好像有点明白!
无奈,由于距离太远,不仅看不清面貌,连是男是女都分办不清,仅见其一条白影而已。
虽然如此,他在开始追时,仍未用上全力,这不是由于自大,实在自从他行走江湖以来,除单独行动时,用过全力之外,只要有同伴,便始终未全力奔驰过。
关于这一点,也就是他为人的忠厚处,他不愿另人难堪,或批评他特技傲物,卖弄自狂。
可是这次不同了,他开始时,距离是那么远,及后逐渐加快,最后用出了全力,仍未能把两人间的距离缩短。
到了后来,乾脆把吃奶气力都用上,依旧徒然无功,至此,白瑞麟不但惊诧,甚至有些骇然了!
他们从江南到江北,一直又转到东海之滨,不但未追得上人家,甚至到东海之滨时,竟把人追丢了。
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以白瑞麟的轻功,竟能把人追丢,此人功力之高,实在咋人听闻!
最怪的尚不止此,当他到了东海边,那人在消失之前,竟用一种“天龙禅歌”功夫,称他为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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