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良,始闻黄河渔翁哈哈一阵大笑之后,豪迈的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都是这大把年纪,死了也不为夭折,还怕看何来?”
“对!还是祝兄看得开,常言道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尽其在我,已于心无愧,至于将来为毁为誉,谁也不敢断言,何必伤这脑筋!”
中川隐侠附和似的说着,显然这位老侠,已动了无名,准备大干一场了。
正在这时,穷家帮主铁掌熊能,先向大家拱了拱手,面色沉重的道:“本人为帮中之事,暂时向各位告别!”说完,即和单仁示了个眼色,就准备离去。
可是臭和尚却接口道:“有什么话,当面说明不好吗,何必拉什么背场,叫人看着不耐!”
铁掌熊能脸上一红,力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并无什么秘密,只是现在说出,恐怕又惹各位大侠烦心!”
正在此时,即见穷家帮的一位弟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但未等来人开口,铁掌熊能即开口问道:“是不是为了武昌之事?”
来人闻言,先行愕征了一阵,方迟疑的道:“帮主已经知道了?”
穷家帮主微一领首,随道:“你回去,就说我的令谕,武昌方面,暂由总舵总管负责照料,已死的人妥予埋葬,并将事实真像火速报来!”
穷家帮的那位弟子闻言,唯唯称是,即转身而去。
待那人去后,单仁即道:“帮主,是否由属下亲往处理一下再来?”
“不必了,今天已经十二,距会期仅誊三天时间,在这三天中,定有重要之事待办,何必以有限的人力,在应付那些不必要的事?”
“哈哈,熊大帮主果真不凡,就凭这种胸襟,无怪能统领大江南北十三省的穷家帮,历久不衰!”
“老前辈过奖了,本帮虽然人多,却尽是一些庸材,那能和鲨鱼岛在海上的实力相比拟!”
“两位都不必客气,反正现在武林中,除已日趋没落的名门正派之外,你们是一个雄踞内陆,一个称霸海上,人力之众,可说无出其右!”
黄河渔翁见他们只愿互相标榜与恭维,即不耐的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何必客套个什么劲,还是计议一下,看如何赴会要紧!”
“何必计议!”铁扇书生道:“谢大侠是应邀赴约,当然是以他为首,至于我们这些人,仅不过跑龙套,听凭差遣就是?”
“还是张兄乾脆,我们就这样办!”
这是大家的同一心意,所以异口同声的说着。
本来吗,红云教主符立正式邀请的,仅中川隐侠谢东灵,及八极神童白瑞麟两人。
现在白硎麟迟迟不到,当场只有以中州隐侠为首,乃是名正言顺之事,想推都推不掉。
这次的泰山大会,有一个奇特的现象,是以往不多见的怪现象,也是违反常例的。
在以往,凡是轰动武□的大会,均是由双方约定较量之地,并请来几位公正人,临场监督,方可比斗。
同时在邀约的双方,为了顾全江湖礼貌,应该凡是有头脸的人,均致柬邀请派遣门下弟子参加。
可是这次的丈人峰比斗,并无这些,仅由红云教主,符立一人出面,而被请的人,则仅有中川隐侠,和八极神童两人。
还有,则仅草上飞陶岳一人,他不过挂个名。而已,其他各门派中人,均略而未谈不说,连应邀见证都没有。
似此,以符立来说,他何尝不明了,如此做,无异是对各门派一种污辱,换句话说,就是看不起各大门派。
但他的骨子里,是不是真的对各大门派看不起呢?确实有这种意味存在。
因为白瑞麟在咸阳争夺藏宝图之事,早已传遍江湖,各门派中人,不仅败在白瑞麟的手,而且连白骨魔君都打不过。
基于此,在符立的心目中,压根都对各大门派看不起,当然不会再邀他们。
而各大门派呢,虽觉得气愤,但也只能放在心内,同时符立邀不邀请,那是符立的事,自己既无能力强逼人家邀请,自也听其自然了。
也就因此,各大门派,已有他们的计算,只是这种计算,事先别人不知而已。
他们的决定,虽感到不够光明,但在此时此地,又能作些什么呢?
只要其目的为除魔卫道,虽手段卑鄙一些,也不伤什么大雅,所以他们自到济南之后,即按兵不动,意向不明,仅包下一家大客栈在闲住着。
事情的发展,常出人意外的,也就因此,几乎把所来之人,全丧命在阴风谷,设非白瑞麟等人赶往援救,正派精英,便从此而没,这是始料不及的。
且说习文斋中的一众大侠,你一言,他一语的一阵摺缀,中川隐侠谢东灵便再也不好推辞。
只见他沉默了一阵,方拱手作了个罗圈揖,然后十分谦逊的道:“在下对于名利之争,向不加以重视,想不到临老来,却惹出这档子事,真是出人意外!”
他说着,把话一顿,又继道:“一生蛰居穿云峰,不欲涉足江湖,其用意并不怕事,而是不愿惹事,因为在下深深觉得,扰攘的江湖,就像一个烂泥坑,只要你涉足其中,终身也理不完是非纷扰,甚至也可能将你淹没!”
这些话,确是一针见血之论,所以听的人,无不暗暗点头,深被他的话所感动,而颔首不语。
他见大家没有反应,随又接着道:“至于阴风谷动向,自在数十年前,结下那段梁子之后,便一直耿耿于心,始终对他们不敢大意,尤其在白骨魔君建立枯骨帮之后,更是每年至少要有两次,跑到阴风谷去踩探,察看他们的动向!”
中川隐侠说至此,众人不由齐哦了一声,均以怀疑的眼光,注视着中州隐侠,面现诧异之色。
中川隐侠忽然在他那红润的脸上,泛起一点笑容,微一颔首,解说似的道:“这种情形,只有两个人知之甚详,那就是──白马寺方丈圆果大师,和本宅主人铁扇书生张大侠!”
他说至此,众人又把目光转向了圆果方丈,及铁扇书生两人,只听圆果方丈先喊了声:“阿弥陀佛!”
然后面色庄重的说道:“谢施主这种悲天悯人的胸怀,真可说是上比日月,古今来能有几人!”
铁扇书生张建绪也从旁接口道:“谢兄这种不计名利的作风正是孟老夫子所说的“浩然之气”,也就是所谓“正气”,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的具体表现!”
“其实张兄也不必尽对我恭维!”中川隐侠道:“你们长住于此,其目的安在?”
原先谁也未想到这上面,人家的住处,只要自己高兴任何地方都可以住,这还有什么用意不成?
可是现在经中川隐侠这一说,除圆果方丈之外,均已有些恍然,方知铁扇书生的隐居于此,尚含有另一层重大意义存在。
铁扇书生张建绪听他如此一说,始摆晃了几下脑袋,不以为然的道:“谢兄揭人之私,不嫌损阴德乎?”
中川隐侠面容一肃,毅然道:“我们是不说不明,假若现在不说与大家知道,张兄的数十年苦守,世人怎会知道?而且我也并非揭人之私,相反的,则为扬人之长!”
他说着,话音一顿,继道:“张兄为了便于随时察着符立的动向,特地结庐于此,数十年如一日,设无强大的恒心和毅力,谁堪臻此?”
“谢兄你不要尽替我吹嘘了!”
“我并不是在替你吹嘘,而是说明一下,使大家知道,在长期不断而除魔卫道的,并非我谢东灵一人而已!”
他说到此,沉思了一下,又道:“当然,对符立常加防范的_尚有其他各正派人物,不过我特地要各各位介绍一位遁迹风尘已久的人物,各各位见见!”
说着,向臭和尚瞟了一眼,接着道:“这位遁迹风尘的人物,一向不为人所注意,但他实实作的事情,却并不少,而且说起此人的来历,和我大有关系,他应该算是我的师侄孙辈!
众人听中州隐侠说至此,不禁惊诧万分,即连和他情属知交的圆果方丈,和铁扇书生均不例外,征征望着中州隐侠,等他说出此人为谁。
果然,就在大家诧异之际,即闻中川隐侠又道:“说起此人,大家并不陌生,他就是疯癞鬼的弟子,江十称他臭和尚便是!”
就在他的话声方落,即听一声:“师祖!”
接着便见人影一闪,中州隐侠面前,已恭敬的跪着一个人,状至惶恐!
那人跪下之后,恭敬而惶恐的叩了三个头,口称:“牛青林叩见祖师!”
中州隐侠见状,正欲还礼之际,谢夫人忙趋前道:“真是老糊涂,师门大事,岂能乱认!”
其实,也难怪别人觉得诧异,即连和中州隐侠生活了数十年的谢夫人尚且如此,别人当然更不用提了。
但中州隐侠并未理会她的话,就微欠了下身道:“起来吧!”
臭和尚闻言,又叩了个头,站起身来,就毕恭毕敬的站于中川隐侠身后,一改往日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待臭和尚站起身之后,中州隐依又肃容道:“难怪各位对这件事觉得诧异,其实说来话长,也可说是我们赤松门中的一大秘密,世人多不知此事!”
“为什么从未听你提过?”谢夫人不悦的问。
“无事无非,平白提这干吗!”
“哼!想不到跟你过了一辈子,眼看儿子就要娶媳妇了,却对我连句实话都没有,真是气人!”
“暧!你怎么到老也学会不讲理起来!”
“我假若真是一向都不讲理,这种重大的事,你敢瞒住不说吗!”
谢夫人几句愤懑之词,直把中州隐侠听得几乎就要火冒三丈,面色陡变,看样子,设非当着这参武林高人之面,可能就要怒骂了。
也难怪中州隐侠如此盛怒,当着这多朋友,平白无故的受老婆一阵抢白,叫他如何受得了!
谁知正在此时,忽听司马玟诧异问道:“这位姐姐,你的脸色怎么如此红呀,好像吃了很多酒似的?”
接着就听春兰姑娘羞涩的道:“小妹妹,不要大声乱叫,姐姐没有吃酒,我是因为……因为………”
春兰是因为什么脸红?她说了半晌,也未说个所以然来,但是脸色更加红了。
东海一剑莫辉,这时却在旁接口道:“因为她就要快作玉龙兄的夫人了呀!”
“莫兄,什么地方?怎能如此开玩笑!”谢玉龙微带薄怒的说着,深怪东海一剑莫辉,说话不知轻重。
不料莫辉却不理那么多,仍是神秘的一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反正男女间的事,就是那么多,说穿了便一个值钱不值,何必还故作神秘,难道怕小弟吃你的喜酒吗?”
这可把谢玉龙气苦了,真恨不得拦他两个耳光,以惩他的信口雌黄,所以怒目圆睁,瞪视着东海一剑。
而中叫隐侠谢东灵,却脸色十分难看,冷冷的道:“龙儿过来,你这些时在外边,究竟作了什么事,据实禀来,若有半句虚言,就立毙掌下,谢家宁肯绝后,也不要你这种子弟!”
东海一剑至此,才知自己的玩笑开得太大了,忙走上前来,朝着中州隐侠恭敬的一礼,肃容道:“谢老前辈请勿误会,玉龙兄实无件错任何事,这段时期,仅在晚辈处作客月余而已,设若不信,晚辈敢以生命作保!”
中川隐侠闻言,面色稍霄,正欲喝令谢玉龙起来,陡闻蛇姑婆邹丽卿大喝道:“谢玉龙快说,是不是欺侮了我的兰儿!”
“哼!玩蛇的妖婆,说话可要放明白些,何必张牙舞爪给谁看,你敢动我家龙儿一根汗毛,就以你那把老骨头相抵!”
谢夫人不知是舐犊情深,抑是看不惯蛇姑婆气势凌人的样子,所以说话中,已摆开架式,大有不惜一战之势。
信天翁洗统,见自己的爱徒,因一句玩笑之言,而引起了大祸,随忙上前,先向中川隐侠拱了拱手,而后又向谢夫人及蛇姑婆道:“各位都请冷静点,容在下一言!”
说着,就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我们都是这大一把年纪了,凡事应当冷静,不应该都往牛角尖内钻,平心而论,谢少侠和奉兰姑娘,为人做事都很光明,这些日子,他们在行动上虽说很接近,但我敢保证,绝无越轨的行为,更不会有辱及双方的门风,我想这件事就算了,不要再去提它,还是述说点正事要紧!”
“哈哈,君子应该成人之美,我老穷酸,倒想先向东灵兄及邹老婆子讨个人情,不知两位可肯赏我个薄面?”
“建绪兄怎么也学会客气起来?”
“老穷酸说吧,只要合情合理,一切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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