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建绪兄怎么也学会客气起来?”
“老穷酸说吧,只要合情合理,一切都好商量!”
从他两人回答之言,即知中川隐侠已冷静下来,而蛇姑婆却仍余怒未息。
而铁扇书生却晃了晃脑袋道:“邹老婆子,怎么还是这般大火气,我既敢出面,自有妥善之策,何必急急乃尔!”
他说着,望了一眼仍在地上跪着的谢玉龙,转向中川隐侠道:“也该先让孩子起来了,尽跪着,倒是令人满心痛呢!”
他一方面说着,一面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正在嘤嘤啜泣的春兰姑娘,作了个神秘的微笑。
中川隐侠对谢玉龙,本就没有什么怒意,只是当着众人之面,不得不如此,所以在闻言之后,即令谢玉龙站了起来,并喝道:“还不快谢过张老前辈!”
“谢谢张老前辈!”谢玉龙说着,就恭敬的一礼。
谁知铁扇书生张建绪,对于谢玉龙的施体,连睬都不睬,并摇头晃脑的把手中摺扇一摇,冷冷的道:“这个礼先留着,等将来一齐谢呢!”
铁肩书生虽如此说,但谢玉龙仍然行过了礼,方站过一旁,并恨恨的又瞪视了东海一剑一眼,显然怪他多语,以致引起这场风波。
铁扇书生见风波将息,即微笑着方张开口,黄河渔翁即不耐的抢着道:“我最见不得这种装模作样的做作,乾脆一句话,你是想促成这门亲事,既然如此,问他们双方当事人,不是就得啦!”
他说着,即排开众人,一把拖住了谢玉龙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
这种单刀直入的问法,直问得谢玉龙双颊飞红,嚅叹了半晌,却答不出一句话来。
黄河渔翁见问不出所以然,就急道:“这有什么害臊的,喜欢就说喜欢!”
“但凭家父作主!”谢玉龙被逼无奈,如此答着。
“什么家父作主!”黄河渔翁暴跳的道:“又不是你爹要讨老婆?”
他此言一出,众人哄然而笑,甚至连正在饮泣,而被蛇姑婆劝慰中的春兰姑娘,也差点笑出声来。
大家笑得黄河渔翁正想发作,信天翁却哈哈大笑道:“祝大侠对于钓鱼,确实有一手,但对于钓美人鱼的功夫,却实在差劲,我看你这位老人,并非来自月下,还是让我来吧!”
信天翁洗统说着,就向中川隐侠和蛇姑婆一抱拳道:“我看谢少侠一表堂堂,且为人忠厚,春兰姑娘不仅娴慧,而且手底下也真不弱,正所谓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佳偶,你们两位的看法如何?能否赏在下一个薄面,讨杯喜酒吃?”
“只怕委屈了人家姑娘!”
“劣徒陋质,恐难以配得上谢少侠!”
“哈哈,你们双方都何必如此客气,既然如此,我这个媒人就算当定了,现在是否先交换点信物?”
“洗兄也太迂腐了,这多人在场见证,还怕他们双方到时候赖账不成,再说大家在仓促之中,那有什么信物b”
“谢、邹两位老前辈就是想赖账,只怕玉龙兄和春兰姑娘也不会同意!”
铁扇书生的话方落,东海一剑又插上这两句,直说得谢玉龙和春兰两人满面飞红,随听春兰薄填看道:“就是你多咀,才惹出这些风波!”
“暧哟!人们常说新人进了房,媒人扔过墙,现在新人尚未进房,就把我这个真正媒人给甩了,听起来怎不令人寒心!”
东海一剑这一戏□,把个春兰姑娘羞得面红耳赤,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忙转过头去。
“羞!羞!羞!脸上的泪远没擦乾,现在又笑了!”
“玟儿不得无礼,真正的祸首就是你,再乱说,你小祖师就不喜欢你了!”
谢琼芝见玟儿随口乱说,就忙喝斥着。
谁知司马玟把小眼翻了两翻,随接口道:“他应付凤姐,就够他伤透了脑筋,那有时间来喜欢我。”
“玟儿真要讨打了!”
谢琼之见女儿越说越不像话,就寒起脸如此喝斥着,把司马玟吓得忙住口不言。
幸而司马玟畏惧的祖师,别人并不清楚是什么人,不然将更使中州隐侠难堪,即是如此,他已觉得脸上十分挂不住。
也就在司马玟一阵乱说的当儿,大家齐向中川隐侠及蛇姑婆施礼祝贺,谢玉龙也和奉兰向大家表示申谢之意。
这时,随听黄河渔翁道:“谢大侠得了漂亮的小媳妇,不要喜昏了头,刚才是说到什么地方啦?快接下去说给我们听听!”
黄河渔翁这一问,可说是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意,因为方才说了半截,被一阵闹予以打断,现在事情一完,都想知道一下这位当代大侠的来历,以及他与臭和尚之间的来龙去脉?
只是这是人家师门的秘密,中州隐侠若不自动说出,别人实不便追问,现在经黄河渔翁这一问,大家均以祈求的目光,呆望着中州隐侠。
中州隐侠见状,知不说是不行了,随唉叹一声道:“说起来是将及两百年前的事了当时是在先祖父手内,他在年轻时收了一个弟子,其人聪慧异常,且天赋奇高,从师未出三年,即把本门绝艺学会了十之七八,及三年期满,便别师而去。
当时,先父尚在襁褓之中,未到习艺年龄,而那位师伯也每年上山拜谒一次,有时尚住上月而四十,方再行离去。
及后先父渐渐年长,不但天赋不弱,而在智慧上,也非师伯所能及,使那位师伯在精神上大受威胁。
当时家父年仅十岁,已把本门各种武功,俱已精通,所差仅不过火候而已,而先祖父当然也特别喜欢,就设法到处寻找灵药,准备想藉药物之力,来增加家父的功力,俾成武林中的奇葩。
祖父既有此意,随把他的心思,告诉了师伯,请他在江湖中时加留意,遇有什么灵芝仙乐,成形何首乌之类的灵药时,立刻送上山来应用。
这位师伯确实很留心,未出半载,即匆匆返回山来,即从包裹中取出约有初生婴儿般,那么大的一支何首乌,交给了祖父。
祖父当时惊喜的不得了,除急急泡料,准备应用之外,并着实的对这位得意弟子,大加赞扬一番,然后又传授他一套初创的拳法,方令他离去。
岂知待祖父看手泡料时,方发现那支何首乌,不仅是假的不说,而且是产于北天山的一种毒药!”
中州隐侠说到此,即闻黄河渔翁愤怒的大叫:“此人太可恶了,应该找回来立毙掌下!”
中州隐侠微一领首,即又摇头道:“祖父当时确有这种存心,所以就赶下山去,费了三个月的功夫,终于把师伯找到,准备将武功追回,再放他离去。
当时师伯以为自分必死,所以什么话也未说,要求师父容许他自己毙死,来酬谢师门。
及师伯方将掌举起,尚未落下之际,祖父终不忍自己苦心教出的弟子,眼睁睁的看看他自绝,忙出手拦阻下来,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并当面说明:“从此之后,恩断义绝,赤松门再不承认他这位弟子,并规定他不论何时何地,和任何情况下,均不得使用赤松门传授的武功,设若故违,定然立毙掌下!”说完,即返回山来。
那位师伯,却也很守规定,果未再用过赤松门的武功,不过他却很快的收了个弟子,传授了些得自别门派的武功之后,于第三年头上,终于自劈天灵而死!
这种情形,传到祖父耳中之后,感到非常后悔,当时不应该对师伯规定的那么严,终令师伯死于非命。
迄今算来,已是第四代了,所以我称他为师侄孙。
中州隐侠叙述至此,臭和尚已是热泪承睫,而在场之人,也都唏嘘不止,觉得一个人的一时想不开,终将引起终身遗憾。
臭和尚这时匍匐于地,规规矩短的向中州隐侠叩了个头,始禀报道:“师父临死时,曾谆谆训谕,无论如何,也要设法请你老人家仍允列入门墙,以完成四代以来所传留下来的素志!”
“这个我知道,你虽未见过我,我却见过你数次,所以对你的一切作为,大体上已均明了!”
中川隐侠说至此,把话微顿,又接着道:“当年先祖父既能容忍于前,难道我就不能容忍于后吗,自现在起,即算赤松门的弟子,待泰山大会之后,再把本门几种功夫传授给你,不过,你也该整理一下这种四不像样子,真像死囚牢中的囚犯!”
“谢谢师祖成全,改变扮装,自当遵命,至于再传授弟子武功一节,依情理,不准不能推辞,而且也不应该推辞,只是弟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弟子这般年纪,还能学成些什么!所以…”
“不必多说,我已明白你的意思!”中州隐侠道:“随你的志愿,只要你认为需要,在泰山大会后,随时都可以找我,现在起来吧,还是随便一点,不必拘束!”
中州隐侠说完,即向大家一拱手道:“为了本门百余年的陈案,有污诸位清听,真是罪过得很!”
“相交数十年,方知贵门中尚有如此一段秘辛,虽再耽误一点时间,也是值得的,我想在场之人,定有同感,谢大侠何必自责!”
铁扇书生说着,向大家扫视了一眼,又道:“我看白小侠迄今未到,定是有别的事给耽搁了,还是先到泰安再等吧,我想伯绝不会不来!”
“啊!好热闹,原来都在此地!”
铁扇书生的话尚未落,忽然就听门外有人大叫着,众人愕然间,尚未看清来人为谁,陡见黄影连闪,清诡的一声“妈,”谢夫人的怀中,已多了一位姑娘。
紧接着,后面的男男女女,竟有六七人之多。
大家一见面,就问:“野郎中,怎么你还没死!”
“老化子,你的寿命也挺长!”
“哎呀!连我们的恨天姥姥也舍得离开庐山!”
“姐姐!啊!师父也先到了!”
“陶岳见过帮主!”
来人刚踏进门,就听七咀八舌的一阵乱嚷嚷,使人不知应付那个好?
大家喧闹之声方停,即听老化子道:“我先来替大家引见一下,这里虽有常见面的老朋友,但也有生面孔,应该先认识一下才对!”
“不必一个个介绍了,就自报姓名多省事!”
“好!好!好!”
于是边说着,就各自报了姓名,接着大家又客套了一番不提。
且说这时到的,除了老化子,和邵宽之外,即是谢碧凤、年锦佩、邵美芙、恨天姥姥、以及邵美芙的妹妹,邵美英小姑娘。
老化子及谢碧凤等几个人之来,本在意料之中,只是恨天姥姥却是谁也没想到,这位久不问江湖是非的老怪婆,竟然也会赶来!
大家喧闹了一阵之后,方闻中州隐侠道:“听说陶长老与白小侠一块,怎么他没来?还是直接到了泰山?”
穷家帮主铁掌熊能,也接口道:“白小侠不是陶长老同道吗?”
“唉!”老化子先叹口气道:“不提了,这次我一路之上,可吃蹩不少!”
“难道又出什么岔子吗?”
“就是为了海姑娘,而致意得大家不快!”
“这话是什么意思了能否说明白一点?”
老化子一阵喟叹之后,方说出寻找海彩云的经过,以及后来分手,惹得谢碧凤不快和为何突现白衣少年,等经过说了一遍。
熊帮主听后,随道:“后来你们到那去了?为何到现在方来?而且总舵已出了点事,你知道吗!”
“总舵之事,并无什么紧要!”老化子不在意的道:“那是红云教那些魔头们,要向万和镖局找回从前大漠之熊,在鸡公山失败的过节,而发生的,我们仅不过受点挂误而已!”
“红砂掌倪毕的事,他们会轻易放过!”熊帑主显然对于那场事,仍然耿耿于心,所以隐忧的问着。
“你惹了神,就得请神,得罪鬼就得送鬼,假若能轻松放过,自然也就不能称之谓魔头,而人见人怕了!”
“真要再向我们下手了!”熊帮主吃惊的问。
“帮主不要着急!”老化子习惯的抓了抓头,轻松着说:“这是迟早的事,不过不是现在!”
“要在什么时候?”
“据小秃子说,要等泰山大会之后!”
“他何以知道?”
“这话可能很可靠!”
“何以见得?”
“这是红云教中人说的!”老化子道:“在万和镖局被挑的当时,本帮的小癞子和小秃子两人,恰在那里经过,基于相助之义,便上前相救,谁知他正准备动手之际,突然从暗处走出一个以红巾□两大汉,拦住去路,向他们打量了一下,便道:“这里没你们的事,请识相一点,快点离去”,大爷也暂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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