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邵容这时,大概被恨天姥姥的话感动,随也双手抱头,蹲在墙角饮泣,满面惭愧之色。
邵宽恨天姥姥的火气已消,随向邵容喝道:“还不快谢谢姥姥老人家?”
邵容闻喝,立即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的向恨天姥姥施了一礼,诚恳的声:“谢谢你老人家手下留情!”
“不必谢我了,应该先谢谢莲妹才对,设非她死命的一拖,你还想有命吗?”
邵容这时踟蹰了,不和麦金莲见面吗?自己在良心上也说不过去,见吗,又实在觉得内心惭愧!
因为他自己也清楚,当初事情的造成,并不完全怪麦金莲,假若他不醉心习武,麦金莲便能得到闺房之乐,即从前有点不规,也快就忘去的。
偏偏自己未见及此,而任令她空房独守,当然会使她失望与伤心了。
他由自反自省,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不对,故现在羞愧中,而怔怔的像个木头人般,站着不动不言。
正当他自责自咎,茫然怔立之际,忽听恨天姥姥道:“自己夫妻,多年不见,应该亲热一下,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知恨天姥姥的话声方落,麦金莲却先向邵容饮衽一礼,畏缩的道:“以往的事,都怪我不好,容哥,你能原谅我吗?”
她的话音不但凄切,而且十分动人,直听得邵容十分激动,只见他猛然抬头,低叫了声:“莲妹,都怪我…………”
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就张开双臂,紧紧把麦金莲抱住,而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们冷静下来时,房中已不见了邵宽和恨天姥姥,即连邵美英,也不知跑往何处?心知他们都是故意避开的,也不再追问。
“莲妹虽损了一只眼,但风韵依旧,而我弄成这个样子,真像庙中的恶鬼,恐怕难以与莲妹相配!”
“容哥,不要说这种话,我们都能保住生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何必因这点小事而不安,再说你也并非生来如此,只愿我们的孩子,不要再蹈我们的覆辙,已心满意足了!”
“你们放心,以自小侠纯厚的心性,决不会亏待芙儿!”
不知什么时候,恨天姥姥和邵宽已笑吟吟的,拉着邵美英同走进来,口中如此说着。
老化子说至此,中州隐侠同熊帮主,都在感叹之余,暗替这对历尽沧桑的夫妇,给以无限的同情。
“你们何时才到达那里?”熊帑主问。
“就在第二天我们即到了,但仅住了一晚,因担心会期已近,所以辞别邵宽而往穿云峰,不想恨天姥姥要同来而外,邵宽也坚持要来见识一番,所以便一齐到了穿霎峰,可是出人意外的,那里竟一个人也没有!”
“那里还有人!”中州隐侠道:“龙儿东海未归,我一直躲在此地,连我那老伴,也突然发了老兴,匆匆到此地来了呢!”
“是呀!”老化子道:“就是因为见不到人,可把令爱急的不得了,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不幸哩!”
“这孩子也太多心了!”中州隐侠豪迈的道:“将来不敢说,但在目前,谁要想到穿云峰去撒野,我想他须得仔细思考一下!”
“你不要吹大气,就今天来的那位白衣少女,你自问能否胜得过!”
中州隐侠的话刚落,铁扇书生即从旁接口说着,立刻把个一代大侠问得无言以对,面色黯然的隐忧起来。
“老穷酸,不要尽长别人的志气,我不信她能高过我们的白小侠!”
“老渔翁,此刻不是胜不胜过的问题,就是不能胜,我们也不会打退堂鼓,舍上这把老骨头也得和符立拚一下!”
“大家不要争了,还是先把人手分配一下,等白小侠一到,我们立刻就走!”
“对!快分配任务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叫着,忽见穷家帮的一个弟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报告一个惊人的消息,直把大家听得不住皱眉!
上官鼎 》》 《八极神童》
第二十五章 春梦六十年
原来穷家帮的那个弟子所说的消息,乃是:“滇南三怪,在昨晚到了泰安,立刻就被红云教的人,迎进他们的接待站,依情况看,显然他们也加入了红云教!”
这话听在众人耳内,自是感到无限的隐忧,因为这滇南三怪虽非了不起的高手,却究非泛泛之辈,假若真的和红云教合夥,确要增加几分困扰。
不过在谢碧凤等人听来,便有了不同的看法,只见她突然停止了哭泣,把小嘴一蹶,不屑的道:“各位放心,谅他也没有这大胆量!”
“凤儿,你疯啦,当看这多高人,怎么如此说话?”
“各位对他们不必忧虑!”谢碧凤不理父亲的责怪,侃侃然说:“假若他们真敢如此作,那是活得不耐烦了,至于什么原因,将来自会清楚!”
“谢姑娘既如此说,我想定有你的见解!”恨天姥姥插嘴道:“可否说明白些,也好作个打算!”
“师父不必再问了!”邵美芙也道:“我想他们不会这样不顾道义!”
“他们这种人,既称之为怪,那还有道义可言,你们这些娃儿们,未免太小看他们了!”
“各位尽放一百个心!”年锦佩肃容道:“这中间不是传言的错误,定是他们另有用意,还是依照各位老前辈原定计划行事吧!”
“哈哈,你们这群娃儿们,也学会了掉枪花!”老化子以已听出蹊跷,随笑说着:“既是这样,咱们就计划咱们的吧!”
中州隐侠听这几个女孩子,均异口同声的如此,已猜想到必与自瑞麟有密切的关系,便也不再多问,然后面色一肃道:“现在我们为了不太扎眼,可以分路而往,于明晚在泰安会齐,十四日休息一天,一方面恢复一下体力,同时也可就近观察一下情势,于十五日的黎明,往丈人峰,各位意见如何?”
“就这样办,那就走吧!”东海一剑首先大叫着。
“小孩子家,懂得什么?”信天翁立即喝斥说:“安静一点,看谢大侠如何吩咐再说!”
“沈兄何必多心!”谢东灵忙道:“年轻人应该有点火性才对,像我们,就觉得有些畏首畏尾了!”
“谢大侠真是一针见血之论!”黄河渔翁非常赞成的道:“假若是我,早就到泰安去了,尽在这里穷泡什么劲!”
“钓了一辈子鱼,也未把你的火性磨掉!”恨天姥姥道:“我看你钓的鱼,恐怕尽是瞎子鱼!”
“你老婆子也不用取笑我!”黄河渔翁不服的道:“依我看,咱两个可说是半斤八两,谁也高不到那里!”
“各位都请稍安勿燥!”铁扇书生见场面有点乱糟糟,随忙摇手制止道:“静听我们的主帅传令!”
大家见铁扇书生如此一说,随压制住激动的情绪,立刻安静下来,故一时之间,场中显得静悄悄的鸦鹊无声。
中州隐侠谢东灵,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双手抱拳,向四周一拱手道:“在下承各位看得起,特从三山五岳赶来助拳,这种隆情厚谊,实令在下无尚汗颜,惭愧万分!”
“你汗颜什么?大家也不是为你!”恨天姥姥不悦的道:“不要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中州隐侠这种场面话,实是无关紧要,她何必要在鸡蛋里面找骨头?于是均以惊诧的目光望着中州隐侠,看他如何反应。
但事情实出众人意外,只见中州隐侠先是尴尬的一笑,接着便现出一种苦笑道:“真妹!这是何苦,我已是儿女成群的人了,难道对我仍恨于心吗?”
“谁是你的真妹,告诉你,她早就死了!”恨天姥姥愤然道:“现在我是恨天姥姥,恨苍天无限!”
“唉!”中州隐侠搓着手,浩然一叹道:“这是从那说起,这是从那说起!”
“从那说起,你自己心内明白!”恨天姥姥毫不放松的讥讽着:“难道要别人详细的指明不成!”
中州隐侠一时之间,只有择手唉叹,良久,也无法对答一言。
谢夫人在旁见此情形,心中十分纳闷,从他们的言谈上看来,似有不平凡的关系,但怎么一向未听谢东灵谈起过?她想至此,随问道:“东灵,究竟是怎么回事?”
中州隐侠是个忠实的丈夫,自和瑶琴仙子结□以来数十年如一日,一直都是互相敬重着。
现在出现的恨天姥姥,虽都是行将入木的人了,但在他们的谈话中,似有着不平凡的情感,不要说是谢夫人,就以在场的所有人来说,也都感到他们之中,不仅有瓜葛,而且可能尚涉及儿女之私。
只是在场之人,大部均为武林高人,虽不知道他们之中有何种关系,却也不便提出相问。
但是这种事,谢夫人瑶琴仙子可不能缄默,于是就提出询问。
这一来,中州隐侠的脸色更难看了,只见他红一阵,白一阵,半晌也答不出话来,却急得手足无措。
你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和恨天姥姥相识,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
那时谢东灵尚是二十来岁的英俊少年,有一天,他在家中感到不耐,即独自一人,到江湖上游玩。
他的游玩,也确实是游玩,自离开穿云峰之后,便信步所之,听说什么地方风景好,便到什么地方去。
他从李白的话中,早看到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句子,现在既是游历,何不去见识一下,那蜀道究竟难到什么样的程度。
想到此,便向秦岭走去,刚到了剑门关,便遇见一件不平之事!有七八个粗扩大汉,围斗一位少女。
那少女身穿一件大红紧身,身法相当灵活,虽面对七八个大汉,却毫无惧色,而且有越战越勇之势。
凡是练武的人,不论你涵养如何之好,只要见到了打斗场面,均不免见猎心书想看个究竟。
而当时的谢东灵,正在血气方刚之时,自也不能例外,于是就驻足观战。
那少女在才开始时,尚能应付裕如,但常言双掌难敌四掌,时间久了,便感后力不继,渐渐破绽百出,难以应付!
正在这时,其中一位大汉,猛然从后面踢出一词扫堂腿,那少女冷不妨,被踢个正着,一个踉跄,卸实踢踢摔倒于地。
那大汉见偷袭成功,便得意的嘿嘿两声冷笑道:“我大哥看中你,乃是你的造化,不想你这样不识抬举,看你还能狠吧!”
说着,就准备伸手点那少女的穴道。
谢东灵出来的目的,虽仅在游山玩水,但遇到这种事,那能袖手不问?
于是气往上冲,就大喝道:“慢着!”
便在喝声之后,纵身跃了过去,俯身将那红衣少女抱起,脱出重围,身法不但奇特,而且迅捷已极。
谢东灵对他们双方,不但均不相识,同时也不知他们来历,仅不过凭着少年人的一时之愤,而插上一手,并无别的想法,所以在救出那少女之后,即予放下,令其自行运功调息。
可是那几个大汉,却暴跳怒骂起来。
不过他们骂只管骂,并未敢立即动手,因为他们自己清楚,就凭人家那种身法,仅在自己一怔神之间,便把人救走,自忖非人敌手,故仅怒骂了一阵,即相率愤愤离去。
待那些大汉去后,那红衣少女即调息完毕,因为她仅不过力竭而已,并未受伤,所以稍加调息,即恢复了正常,而站起身来。
那红衣少女,自被踢倒之后,便感难逃魔掌,便万念俱灰的将眼一闭,准备恶运的降临,谁知突觉腰中一紧,轻飘如云,一个身子竟飞了起来。
这种意外,自是喜不自胜,待睁眼一瞧,见救自己的,竟是一位风度翩翩美少年,心中便由衷的敬爱,于是忙赧然向谢东灵敛衽一礼,谢过救命之恩。
谢东灵见她已经清醒过来,随问明她们为什打斗?
原来这红衣少女,姓言名真真,乃新近圆寂的避世神尼弟子。
她自师父死后,便感无以为依,准备到成都投奔一位表亲,不想刚到了剑门关,便遇见几位大汉拦路,于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谢东灵一听说言真真是要往成都,正是自己要经过之地,随要她同路前往,在路上也可有个照应。
这正是言真真求之不得的事,只是由于不便出口,故未敢冒然说出,现在由他自己说出,自是欣然同意。
于是两人便同到成都,谁知到成都之后,又出人意外的,是言真真要找的那位亲戚,于三年之前,已经他住了,而且连到何处都问不出来!
这可使谢东灵为难了,不让同行吧?一个孤身女子,丢下她怎么办?同行吗?又觉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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