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这可使谢东灵为难了,不让同行吧?一个孤身女子,丢下她怎么办?同行吗?又觉孤男寡女,若长期相处,自不免要落些事非!
但言真真是个聪明之人,他心内想望什么,当然也猜得出,于是,不待谢东灵开口,就自动的说出,免得使他为难。
其实她主动提出离开,而去寻她的亲戚,不过是一种托辞,内心之中,何常想离开,只是不愿使谢东灵为难,才狠狠心,自动提出。
这是由于她乃是个异常高傲之人,不愿依赖别人,认为我独自一人还不是到处可去,难道没有人照顾就不行吗?
可是自分手之后,她便后悔了,因为两人虽仅相处短短数日,不自觉的,便深深爱上了这位英俊的谢东灵。
两人未离开之前,尚不觉得,自离开之后,他那种潇酒的风度,温父的谈吐,在在都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良好印象。
由于这种剌激,使她性情大变,以致后来在江湖上以心狠手辣,嫉恶如仇,而闻名江湖。
虽然如此,她对谢东灵的爱慕,却仍然未变,以致每年她都要到嵩山去找谢东灵一次,即是每次均是失望而归,也未能死去这条心。
因为当初谢东灵仅告诉她住在嵩山,至于嵩山什么地方,则未加说明,而言真真当时也未加深问,故使她遗憾终生。
上次她在嵩山见到白瑞麟时,便是从庐山才到,由于急急要到后山去,所以失去了白瑞麟。
但在返来之时,却遇到邵美芙在满山寻找白瑞麟,她一见之下,心想,既不见了那人,这女孩的资质也不坏,随软硬兼施之下,把邵美芙带返庐山。
现在物转星移,她和谢东灵见了面,虽都行将就木,且谢东灵的儿女都已长成,但她内心中的一种嫉妒之感,仍然难以压制,随和谢东灵冷言熟讽起来!
而现在谢东灵虽说有点气愤,但以往的情形,仍在脑海中流转,当年异常秀丽的言真真,曾几何时,已是鸡皮鹤发的老妪,可见光阴对人的摧残,是多么不留情啊!
而恨天姥姥言真真,何常不有同感,在说过几句话之后,也觉得这是何苦?自感无限唏嘘起来!
谢夫人这种怀疑的一问,两人都不禁面色一红,感到尴尬十分,尤其谢东灵,面对着天下群豪,更是感到异常难堪,而对夫人的疑问,难以答覆。
“谢夫人请不必多疑,我们之间,并无什么,要说有,应该是我自作多情!”恨天姥姥坦然的道:“不过这也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说起来,徒增情感的负担,不仅对事无补,反而对人有损!”
她说至此,突然把话一顿,语音极低而又黯然的道:“六十年,是多么漫长啊,我竟如此处事蹉跎,六十年来一场大梦,终于清醒了,这里已无我的事,看样子,该是收场的时候了!”
说完,即转身踽踽而去,表情是那么失望与怨怆,真令人一拥同情定泪!
“真妹,请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中州隐侠突然如此叫着,可是恨天姥姥连回头望一下都没,对中州隐侠的呼唤,形同未闻。
“师父!”
“老前辈!”
突然又是两声喊叫,接着便有两三条小巧人影,迅疾追了上去!
大家仔细一瞧,那是邵美芙姊妹俩,以及谢碧凤等三人。
恨天姥姥闻言,停住了身形,慢慢转回头来,这一转身,不仅急追中的谢碧凤及邵美芙面色一呆,即连在场之人,无不惊骇异常。
原来在刹那之间,恨天姥姥形同另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两鬓如银,面容也忽然苍老了,显出龙锺之态。
谢碧凤等人,微一怔神,旋又奋身而上道:“言老前辈,假若不嫌弃的话,我情愿作你的义女!”
恨天姥姥言真真,面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姑娘好意心领,但愿你们能把握着机会,善用机会,假若偶一不慎,时光对人是无情的,芙儿和英儿也牢记此言!”
“师父难道真要舍我等而去吗?”邵美芙问。
“痴儿,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恨天姥姥道:“以后要善对妹妹,她对本门武功,刚刚入门,今后有不明白之处,你这既是胞姊又是师姐,应多加教导!”
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跃身而去!
邵美芙和邵美英姊妹俩,哭的更加伤心,尤其邵美英,竟放声大哭起来。
XXX泰安府!在泰山东麓。
本来不很大的县城,近多天来,竟突然热闹起来。
每天所来往的人物,可说五花八门,把大小客栈都挤得满满的,甚至连一些大小庙宇,庵观寺院,都闹着人满之患。
在泰安府的南门内,有一座规模颇为宏伟的庄院,门前张灯结彩,进进出出尽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大汉。
他们个个膀大腰圆,横眉竖眼,一眼望去,即知不是什么好路道。
那些黑衣大汉,对于来往的行人,均以恭敬的态度,朝内迎,请人到内面住宿。
可是说也奇怪,除极少数人,被他们迎进去之外,大部均是敬鬼神而远之,不愿踏进他们的大门。
尽管到泰安迟的人,已无处投宿,却均不愿去住他们的空房,这也是奇特之一。
但是在内面宽大的庭房中,却住着一位年约八十余岁的老者,及四个生像怪异,看了就令人发笑的人物。
那老者到的很早,在正月初七即到了此地,迄今已是五天了,也未出房门一步,连吃饭都是令人送进房内去吃的。
至于他姓甚名谁?既无人问,那老者也一直未说,而给他送饭吃的那些人,则均以老前辈称之。
另外四个怪像的人,像初十日夜晚到达,只是他们好像在练习一种奇功,所以在进门之后,也和先前那老者一样,未离开大门一步。
同时,这四人的个性非常暴燥,经常动手打人,开口骂人,直把那些负责接待的黑衣大汉们,弄得十分头痛。
但是头痛尽管头痛,这是教主亲自交待下来的事,不要说挨几下打,就是杀伤一些人,也只有自认倒霉,谁敢说上一个不字?这是什么地方?庄院的主人为谁?
原来此处便是红云教设立的“接待站”,专门负责接待来参与大会的黑道人物而设。
“妈的,大爷们到此,是看得起你,不然,连你们的狗窝都给掀了!”
“嘻嘻!你老们就消消气,这几天实在太忙,有招待不过的地方,尚请老爷子们多多包含一二!”
“废话王大爷们住了这三天,已经够包含了,难道还要给你端茶提夜壶不成?”
“不敢!不敢!你老爷子说笑了!”
“你们这些兔患子,配和我说笑!”
突然!
从那大庄院中,传出了阵阵喝骂之声,显得里面所住的人物,不仅态度强横,且说话也难听已极。
紧接着,又闻“哗啦!”一声响,之后,又是清脆的两响,下面便是哀求的声音。
稍倾,又听先前发横的那人道:“今天是十二日了,大爷们无暇和你们罗唆,要急着去接少爷去!”
接着就见那庄院内走出三个长像十分怪异之人,他们大摇大摆的,看上去,是十足的趾高气扬之态。
“啊!这不是滇南三怪吗?怎么也和他们搞到一块去了,难道………”
突然有人如此说着,可是那人仅诧异的说了一半,便又忽然住了口。
这三人是不是滇南三怪呢?
一点没看错,他们正是白瑞麟新从滇南收的二怪,现在已被改称为“滇南三侠”的,枯竹侠贾章氢氰侠霍昆萝葡侠罗金等三人。
他们是在,海与白瑞麟分手后,便遵照白瑞麟的指示,走四川,越秦岭,出太行,而到达了泰安。
他们到达泰安之后,立刻被红云教的接待站迎了进去,一直住到现在,才出来找他们的少爷。
只是在这短短的三天中,滇南三侠可耍足了威风,不仅接待之人不敢慢待,而且稍不如意,便大发雷霆,甚至有时要故意找点麻烦。
你道这滇南三侠,何以敢如此大胆?一个红云教的接待站,能任由他们三个撒野?
而无人过问?原来这中间另有名堂,实非局外人所知!
由于红云教派往南荒的巧手判郝梅,以及称霸南荒的祷杭帖,均已死于南荒,以致白瑞麟在南荒的一切经过,红云教符立,一点都不知道。
滇南三侠,以往又非正道人物,虽说不多到中原来,但符立是何等人物,对他们三人的情形能不清楚?
因之,自听说滇南三怪已到了泰安,并且已被迎入接待站之后,心中暗暗一喜,并特地传下令谕,要泰安接待站妥为招待,而且特别指明,若有对他们三人慢待的,定杀不赦!
红云教主的如此做,当然不会无因,很显然的,他是想利用三怪,不仅想令他们在大会中出点力,同时还想在会后,使他们回滇南成立分教哩。
基于此,所以这几天来,不论他们如何发怒,骂人,甚至打人,而接待站的人,总是低声下气的向他们陪小心,其故即在此!
不然,那有他们发横的余地,不要说符立不会答应,就是那些教徒,明着虽怕传扬江湖,而暗中有多少滇南三侠,也均难逃毒手。
他们住了三天,已是正月十二,他们对这个日子,记得可清楚,所以一早,便在接待站内发过一阵阵气之后,即匆匆向街上走来。
谁知他们刚走出大门,约有百丈之逢时,忽闻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罗全,给我站住!”
滇南三侠本是并肩而行,此刻闻喝,都不禁一怔,心说这是谁,竟有这么大口气?
待转身之后,不由一呆,三人忙躬身道:“是你老人家,几时到的?”
那人仅哼了一声,又道:“随我来!”
滇南三杰,以往是何等的自负,除把白瑞麟敬若天人,而由衷的敬畏外,把谁都不放在眼内,何以对突然出现之人,而异常恭顺呢?
原来这人是一位白发白须,连眉都是雪白的老人,身穿一袭青色短装,腰中束了一条草绳,赤脚,只有两眼,发着炯炯逼人的光辉。
他向滇南三侠说了随我来之后,便转身而去。
滇南三侠,这时也收敛了适才的狂妄态度,互相对望了一眼,也随在那老者的身后而去。
他们都默默无言的,一前一后走着,直走出了域,那白发老者方停下身来,向滇南三侠打量了一阵,方道:“你们口中说的少爷为谁?”
滇南三侠见那老者对他们打量,心内已有几分忐忑不安,此刻见问,三个又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知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
“哼!在我老人家面前,你们不用想捣鬼!”
正在他们犹豫不决之际,那白发老者又补了一句,显然他已看清了他们的心事。
还是萝葡侠罗全的点子多些,只见他把头上的小辫子摇了几摇,偷眼向身旁的枯竹侠及氲氤侠一瞧,口中又乾咳了两声,始道:“晚辈所说的少爷,仅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不知老前辈问这干吗?”
“既能被你们尊重,此人必然不凡,能否说出来听听,他是姓甚名谁?”
“老前辈不必追问!”枯竹侠道:“反正既已到此,必是欲参加大会来的,到时自然知道!”
“哈哈哈哈!”
那老者先是一阵大笑,然后始道:“不错!不错!只是你仅说对了一半!”
他说至此,又忖思了半晌,又道:“假若能事先见到我要找的人,符立玩那套鬼把戏,我便不想参加,只是这人,却一时难知其行踪!”
“听老前辈话中之意,难道符立另有阴谋不成?”
“亏你们住在人家的接待站,连这些事都不知道!”
“晚辈等愚蒙,倘请老前辈指教!”
那老者郑重其事的,面色一肃,低声道:“我告诉你们无妨,只是不要传出去,不然就对不起人家的热心招待了!”
他说着,脸上忽又现出一种诡谲的微笑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把地点选在丈人峰吗?”
“这中间可有蹊跷?”
“总算被你们这些孩子想到了!”
“老前辈可否说明白点,以便如其梗概!”
那老者看了看附近,十分神秘的道:“泰山的日观峰,乃是有名的胜地,上面不但占地广大,且可以观日出,但符立却偏偏选择丈人峰,其心叵测,于此可见!”
“老前辈可是说丈人峰很凶险?”
“哈哈,你们几个娃儿,生长南荒边陲,对于北方的事,当然不很明了!”
这老者究竟是谁?不但口气如此托大,且老气横秋之状,溢于眉宇,直听得滇南三侠暗暗皱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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