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任她谢姑娘如何聪明,一时之间仍感到像个丈二金刚,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碧凤和年锦佩正在发窘,解不透话中含义时,忽见山坡上飞奔而至了一人,口中并大叫道:“小老弟,千万留给我一个!”
闻声知人,不是老化子陶岳是谁?真不愧号称草上飞,转眼之间,已到了大家向前,白瑞麟正准备上前迎接时,那白衣少女却先开口道:“老化子,来势如此之急,是不是想找我拚几招?”
老化子微一怔神,即恍然而悟道:“你这位假公子,怎么却先到了此地?”
说话中向谢碧凤年锦佩二人一打量,诧然问道:“你们在发什么怔,难道竟忘记…
………”
“哦!”
老化子的话尚未完,便被谢碧凤和年锦佩即同声一哦而打断道:“好你个小妮子,剑劈掉一片衣襟还算是便宜,从前的被戏之仇,今天我们得清算清算!”
话声方落,谢碧凤同年锦佩即猛扑而上,一边一个,把那白衣少女紧紧抱住不放。
那白衣少女虽经她俩这一拖一抱,可是仍旧面含微笑,轻松的站在那里连晃一下都没有不说,并听她老气横秋的道:“我像个小妮子吗,连你们的老祖母说上,对我也不敢如此称大!”
她这话听在众人的耳内,以为只不过是句玩笑之言,谁知那白衣少女接着又面色一肃的继道:“各位不要觉得我是言过其实,或是故意说笑,我这种说法,不知还少说了若干年哩!”
“哈哈!”黄河渔翁先笑道:“姑娘说话应该先顾到事实,这种说法,不是欺人如盲,便有自大之嫌!”
“信不信在你!”白衣少女平和的道:“我这次复回中原,完全为的是小师弟,并不是来和你们眩耀年龄的,信则与我无益,不信亦与我无损!”
“阿弥陀佛,少林掌门慧空,代表五大门派,谢谢菩萨恩典!”
白衣少女话声方落,忽见那群僧俗人等已到了跟前,为首的是少林派掌门,其次是武当松阳真人,接看是华山灵霄子率领的华山三子,武当三虚,峨嵋除慈因师太之外,倘有四名女弟子,紧随在身后。
而最令感到惊异的,是远居昆仑,一向不多到中原的昆仑派掌门觉智道长,也毕恭毕敬的对看白衣少女打了个稽首。
大家见此情形,正不知五大门派何以迟迟而至,及其用心之际,那白衣少女部将手一摆道:“算了吧,仅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行此大礼!”
“女菩萨的神功,实在令人佩服!”慧空大师道:“受人涓滴之惠,当涌泉以报,何况救了老纳等数十条性命,这轻轻的礼,受之实不为过!”
“小老弟作事,未免太不够朋友了,我晚到了一步,连个人毛都没捞到宰,真令人失望,快去吧,谢大侠还在仙人岩等消息呢!”
老化子这一叫,使白瑞麟想到这好久未见中州隐侠等人,随扬声道:“谢谢各位襄助,终算完成盛举,小弟年幼识浅,一些不到之处,尚请诸位朋友原宥,就此别过!”
说完,一拉几位姑娘,正欲转身而去之际,忽闻那白衣少女喝道:“慢着,急看去见你那老岳父,也应该先向我这位老师姐关照一声,如此视如陌路,还成何体统?”
白瑞麟自出道以来,被人当面斥责,这还是被题儿第一遭,所以在闻言之后,脸色不由一变。
但当他看到白衣少女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态时,那种产自内心的愤激之言,便又压了下去。
可是白衣少女,好像看透他的心事般,又是:“你不要觉得不服气,应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实含至理名言,仅凭着小小的成就,便目空一切,连我这老师姐都不放进眼里,管保今后不出三年,定叫你后悔莫及!”
白瑞麟嘴张了几张,终于嗫嚅的道:“以你的年岁来说,勉可作我的姐姐,只是这师姐一词,似乎应加考虑!”
“依你所说,觉得我的话,有点迹近伪造是吧?”
白衣少女似乎有几分怒意,放在言词间也不若先前那等客气了。
“麟哥哥,我看认她作师姐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你的师父已经作古,你又没……”
“胡说!”
邵美芙本要说“你又没见过师父”的,可是方说了半截,便被白瑞麟的一句“胡说”予以打断,并立刻吓了一跳。
自她与白瑞麟相识以来,从未见白瑞麟如此疾言厉色过,不仅对自己是一向很好,即连对任何人,均是非常温和,何以今天会如此呢?
正当邵美芙怔想之时,即听白瑞麟语词坚决的道:“并非在下不识抬举,也不是由于今日的成就,便连师门都不认,而甘作背师离祖的叛徒,假若拿出有力的证据,证实确属本门中人,不要说仅系认作师姊弟,就是认为师姑侄,在下也绝无异言!”
白瑞麟说着,又同周围打量了一眼,继道:“今天到场之人,有一派之尊的掌门,有武林敬仰的前辈,他们的江湖经验,以及道德学问,均足为后世楷模,各位可曾看到过,这种既不能拿出证据,又不说明自己的来历,硬要自说自话,强人所难之理?”
说至此,把话一顿,继道:“固然,以姑娘的功力与见识来说,确有令人佩服之处,单凭这点,也仅能说是姑娘的武功高强,观事入微而已,并不可以证明就是同门?况且当看师门晚辈之面,也应该先有明确的交代,才能使他们心服口服,事后也不许有怨言!”
司马彬听至此,始肃容道:“但凭祖师作主,晚辈是唯命是从!”
“阿弥陀佛!”
少林慧空掌门首先宣了声佛号道:“老呐乃局外之人,本无置象的余地,不过白小侠的话,也确在情理之中,就请姑娘提出证据吧!”
白衣少女听了慧空大师之言,微一沉忖,即道:“这样吧,仙人岩上尚有几人在等候,我们迟迟不去,可能他们会非常焦急,我们还是到那边谈吧!”
“也好,有些问题,可能也是谢大侠急欲知道的!”
白瑞麟接说了这几句之后,又同肃立一旁的众人道:“泰山之会已了,各位假若有要事,即可先行离去,跋涉而来相助之情,在下是终生感激不尽,不过假若想去看看,在下也不拒绝,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正欲纵身而起之际,那白衣少女又向白瑞麟道:“你的“驭风飞行”轻功,已足可傲视武林了,现在就考较一下轻功,看谁能先到仙人岩!”
白瑞麟迟疑了一下,始领首道:“先较量一下也好,只是在下恐怕输定了,假若我猜想不错,先前将我安置于东海渔村的,必是姑娘无疑!”
“真还被你猜中了,当时除安署你之外,还传了一点薄技哩,难得你还能记起,快走吧!”
说话中,两人已纵身而起,只见两缕白线过处,已失去了两人所在。
谢碧凤大概是担心心上人的安危过甚,所以在白瑞麟同那白衣少女未动身之前,即先往仙人岩跑去。
这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轻功较麟弟弟差着一段距离,若不早点去,即难看到他们的胜负。
她设想的确实不错,可是她却忽视了往日与白瑞麟同行,白瑞麟始终都护着她哩,今天是和人较量,岂不尽力而为,所以在她正奔驰中,仅觉一阵风飒然过处,尚未弄清是什么,人家已去的无影无踪了!而其余的武林群豪,虽经白瑞麟打过招呼,可是这种武林难得一见的较量,谁也不愿放弃这一机会,所以就像一窝蜂齐向仙人岩涌了过去。
但当他们到达仙人岩之际,不禁又怔住了,原来的进口处,竟塌陷了宽约五丈,深有七八丈一道深沟,除少数人可一纵而过之外,大多数均望沟兴叹。
大家急得团团转,正感无法可想时,老化子却叫:“跟我来!”
原来老化子适才从仙人岩来时,岩路已断,费了很大的动,才找到一条出路,及他赶到对过山坡时,不仅白瑞麟显露的两招神功,他没有看到,连那集点自杀的悲惨场面,也未能见识上。
所以现在回来,他可变成了识途老马,只见他领着众人,来到一处陡削的绝壁前,往上一指道:“既存这里,老化子有僭了!”
话落,人也纵身而起,在两丈余高处就空一翻,迅速抓住长重的葛藤,即猱升而上,转眼间已到了岩顶。
原来这一面是向阳,那片葛藤不但长而且密,况且距地面仅有两丈余高,那能难得住武林中人?所以随来群豪,便毫不迟疑的纷纷攀葛而上。
仙人岩上,除中川隐侠面色肃穆的站立之外,铁扇书生张建绪,则仰望着悠悠白云,距他们身后丈余处,隆起一堆新坟,坟前小牌上的刻字是:“红云教主符立之墓!”
在中州隐侠身前约两文处,有一双白衣少年男女,男的如潘安重生,女的如仙女临凡,只是他俩却相距五六丈远,对面而立,除不时的辅以手势之外,仅见嘴唇嚅嚅而动,至于说了些什么?谁也不曾听到。
大约有顿饭工夫,那白衣少年忽然双膝跪地,面色严肃的叫了声:“师姊,小弟年幼无知,请恕唐突之罪!”
“这怎能怪你,只怨愚姊事先未能说明,才引起师弟见疑,其实这种疑虑,不仅没有过,而且是应该的,快起来吧!”
那白衣少女春风满面的说着,又转向群豪道:“到目前为止,各位也许有不少疑念要问,现在不妨明白告诉大家,以便解去惑疑,同时知道武林中,早就有一个“无极门”,要说起时代,应该较目前执武林牛耳的少林和武当,还要早出数百年,只是由于本派对名利看得十分淡泊,故不为世人所知!”
白衣少女说至此,把话微微一顿继道:“我姓林,名换燕影,原为中原人氏,自幼随师父往水晶宫别府学艺,由于机缘遇合,无意中在海底探得一株仙草,当时只觉得它有股香甜的味道,便毫未思索就填进口中,不想因此却铸成大错!”
这林燕影说至此,似有无限唏嘘之感,老化子可感到奇怪的问道:“请恕老化子愚鲁,姑娘既吃了仙草,还有什么大错可铸呢,那是人人欲求而不可得之事呀?”
“这就世人不明其中道理之故!”林燕影道:“世人只知成仙,却不知成仙之后,也有不少烦恼哩,就像我吧,虽未到成仙之境,也感到仙不如人了!”
“姑娘语含玄机,使我们这些碌碌众生,难窥其中奥妙!”铁扇书生忽然问道。
林燕影将他瞟了一眼,始道:“这话问得很好,你能猜出我的年龄吗?”
以姑娘的外貌观之,绝超不过二十岁,但以吃过仙草上面推断,年龄当不弱于我等可以断言!”
“小猫小狗一样的岁数,值得一谈!”林燕影极为不屑的道:“实对你们说,我离开中原时,正是秦始皇并吞六国之后,而全力御胡之时,迄今究有多少年,你自己算算吧!”
“哦!这岂不成了陆地神仙吗?”
林燕影的话声方落,众人却异口同声的如此说着,现出满脸惊讶之色。
可是他们惊讶未毕,林燕影又黯然的道:“早些年,我也常沾沾自喜,觉得能长生不老,永保青春,正是一般女孩子求之不得的事,可是当我两百岁生日时,忽然一个从未想到过的阴影袭上心头,使我为此而大哭了数日?”
“什么事值得姑娘如此伤心?”慧空大师恭谨的道。
“生为女儿身,最终的目的,当然就是择配,以及生儿育女,可是我却失去了这种机会,世界那还能找到年岁相若,且又年轻貌美的人呢?”
她的话声方落,感到憾事难平之际,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齐转落到白瑞麟身上,直看得白瑞麟阮捏不安,面红耳赤起来。
林燕影也觉察到这一点,只见他浅浅一笑道:“你们可能想到我的小师弟上,不错,他确实是很好的人选,而且在我的生平之中,倘是唯一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依古训而论,自是非君莫嫁了,不过我却有个怪癖,不愿意抢别人即将到口的食物!”
“祖师姑尽管放心!”谢碧凤立刻接口道:“假若你老人家不介意,我等甘愿共事一夫,而且待事毕之后,齐迁往水晶宫去住,永远斯守在一起!”
“难得你们都有此雅量,只是……”
“不必只是了,我看就一言为定,现在当着天下武林英雄之而,立刻定了名份,至合之日,我老化子还想讨一杯喜酒哩,现在先送上一份贺礼!”
老化子叫喊刚完,就见一个小化子背着一包东西,匆匆跑了过来,往地上一摔,然后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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