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业,世居王家集,并蒙本集父老兄弟的抬爱,推举为‘黄龙会’的会长。”
说至此,话音一顿,继道:“本集和集义庄的纠纷,历代均未能获得合理的解决,因
之,使本集老幼常陷饥寒之境。”
王大业说着,微微一顿,面现凄楚之色,旋而态度一变,毅然的说道:“为此,特邀请
集义庄的周庄主,和各位父老兄弟们到此,作个了断,得胜的一方,今后便有权统治两村渔
民,不得有任何异意。”
此时,台下突然暴起一片掌声,和夹杂着叫喊喝骂之声,历久不绝。
接着,又听王大业说道:“比武的方式,不论对方派出什么人,均是一对一的搏斗,死
伤勿论,同时为公平起见,兄弟特请薛家寨的蒋总当家的,和大漠之熊哈老前辈临场作为见
证。”
西棚内此时突然有人发出嘘声和冷笑。
接着,就见从东棚中走出两个人来,步态从容的走向木台后面的小台上坐下,这种大模
大样,目空一切的态度,叫人见了就有点生气。
至此,大家才看清这两人的相貌,一个是豹头环眼,横目竖眉,生了一脸落腮胡,两眼
开阖间,精光暴射,敢情他就是蒋总当家的蒋天彪。
另一个体形高大,鼻头隆起,伸出手来,上面毛茸茸的,满脸凶恶之像,两眼闪烁着磷
光,显然此人就是大漠之熊,且练有一种歹毒的功夫。
等这大漠之熊和蒋天彪坐好之后,王大业目注西棚,现出一种诡谲的微笑,说道:“大
家即未表示异议,现在就开始……”“慢来!
慢来!我也充当一次见证怎样?”
王大业的话尚未说完,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要当见证。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从人丛中,一摇三晃的,走出一个和尚,此人蓬头垢面,衣履不
整,身背一个黑漆酒葫芦,大家的神色不觉均是一怔!心想,此人是谁呀?看其全身打扮,
可能是个疯子。在场之人,对于这位怪模怪样的和尚,均不认识。
只有西棚中的一个老叫化面露喜色,悄悄的向他身旁的少年耳语了一阵,那少年抑郁的
神情,突然一阵开朗,好像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似的。
至于那老化子和少年说的什么,别人谁都没有听到。
只见那个肮脏的和尚,走到王大业面前一笑道:“王会长,你看我和尚够资格吗?”
王大业面色一怔,旋即拱手道:“请恕王某眼拙,大师可否把法号见示?”
就在这时,蓦见西棚中一阵骚动,渭水钓叟扬声道:“大师愿意担任仲裁,周同首表欢
迎。”
那和尚把眼一翻,冷冷的接口道:“人家王会长能否看中意,还不知道,你却欢迎个什
么劲。”
说着,将身上的破僧衣抖了一抖,向王大业道:“这便是我的招牌,难道还一定要知道
姓名吗?”
王大业心想,天下的和尚多得很,总不会就只你一个和尚吧?
想着心念一转,霍然想起一个人来,难道会是他吗?怎会来到此地?他这一犹豫未决,
就听那和尚又道:“那王会长要怎样的条件才够资格呢?”
王大业心中倏然一惊,自觉失态,忙陪笑道:“大师请勿多疑,在下自是欢迎,就请入
座吧!”说着,伸手将那和尚往见证席上一让。那和尚也不客气,就在木台上纵步起身,轻
飘飘的跃至见证席上,就在其中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取过身背的酒葫芦,自顾自的咕嘟咕嘟
喝起酒来。
王大业这时又宣布道:“现在就由犬子上来,会一会集义庄的朋友。”
旋见东棚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年约三十余,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看去很有几分蛮
力。
只见他飞身跃上台去,向西棚一拱手,说道:“在下王大虎,不论拳脚兵刃;哪位朋友
先来赐教。”
倏听一声大喝道:“王大虎,你少逞能,常先春来也。”
声落,就见从西棚中走出一个中年汉子,全身黑色劲装,背插一支长剑,腾身跃上台
去,气定神闲。
王大虎一见,心中就有点嘀咕。
这是因为两村的距离很近,所以对于村中的人物都很清楚,这常先春在集义庄的小辈
中,也是个矫健的人物,但事已至此,明知讨不了好,也只得硬起头皮说道:“常兄既肯赐
教,自是荣幸之至,就先领教拳脚吧!”
说着,就拉开架式,一招“黑虎偷心”,直向常先春打来。常先春忙避过对方来势,左
手一迎,右手急切,一掌朝着王大虎右肋上印去,王大虎急跨步让开。转瞬之间,两人互拆
了十余招,并未分出胜负,原来这王大虎的招式虽差,体力却稍胜一筹,故两人可说是半斤
八两。
此时台下却是一片呐喊,各为自己的人助威。
又是四五十招过去,王大虎便渐渐不济起来。
原来这常先春,因自知体力不及对方,故一上来,便先用小巧功夫,消耗对方的体力。
可是那王大虎便不同了,他乃想藉体力之强,一上来,便用出全力,想把对方打倒,因之,
几十招下来,便浑身流汗,气喘如牛,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摹听常先春喝道:“还不给我躺下!”
王大虎还真听话,就地一滚,竟变成爬地虎了。
这时西棚中爆出一阵鼓掌叫好之声。
原来那王大虎见久战不胜,心内一急,一招“饿虎扑羊”之势,朝常先春一个“泰山压
顶”扑去。
常先春却伏身塌腰,左脚一垫,右腿一伸,一式扫荡腿踢出,那王大虎重心在上,所以
这一腿便踢得他立脚不稳,只听“噗通”一声,便成了滚地葫芦。
良久,王大虎方爬起身来,满面羞惭的走下台去。
蓦听东棚中一声大喝道:“常先春,不要逞能,你王三太爷来会会你!”
旋见东棚中跃出一个身材瘦长的人来,手中三节根一摆,纵身上台,一招“雪花盖顶”
便向常先春打去。
这常先春本是准备飞身下台,听人喊叫。所以就站于台边,更想不到王三虎会上来,不
分青红皂白的举棍就打。
这一来,弄得手忙脚乱,后退一步,就得下台认输,急切之间,拔剑都来木及,台下一
片惊叫,眼看常先春就要命丧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常先春临危不乱,急中生智,一式“龙潜潭底”,伏身直向王三
虎的下裆撞去。
这眨眼之间,蓦听一声惨叫,二人滚成一团。
台下的人尚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忽见王三虎撤棍抱腹,惨叫不绝。
王三虎这几近偷袭的打法,完全违背了常规,他是存心全力一击,而定胜负,以扳回刚
才大哥输的一场。
本来王三虎这一招,可真够狠的,常先春要避让,就一定要下台,自是必输之局,若不
下台,以空手对付三节棍,也是难有好处,他的算盘打得不能说不如意。
可是他却忽略了自己兵器的缺点,是打远不能打近,对方只要一近身,兵刃就失去了效
用。
常先春急中生智,近身相博,正好找中了他的弱点,更何况下裆正是人身最脆弱的部
位,常先春又是尽力而为,所以猛力一撞,就把王三虎撞晕了过去。
常先春虽把王三虎撞晕过去,他自己也吓了一身冷汗,所以他惊魂甫定,站起身来,狠
狠的骂道:“王三虎,你鬼叫个什么,不死就算便宜你了。”
说着,飞身下台而去。
西棚的人,至此始清醒过来,爆出一阵掌声。
王二虎和王四虎,将王三虎扶下去。
此刻由东棚中一摇三摆的走出一个文俊秀土,迈着四方步,走到台前,脚尖轻轻一点,
便飞身上台,然后慢条斯理的,向西棚一拱手,说道:“集义庄的常壮士,艺业确实不凡,
竟然连胜两场,兄弟不才,看的也有点技痒,哪位朋友有兴趣来走几招?”
大家细看这位文士,年约三十上下,其文弱的情形,一阵大风就可以把他吹倒,生的确
很俊秀,只是眼神有点邪而不正。
大家正在观察的时候,忽然台上又多了一位文士,只见后来的文士,八字步向前一迈,
深深一揖,说道:“龚兄,别来无恙?”
那被称为龚兄的文士忙还了一揖,口带讥讽的道:“吕兄,我们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
头,缘份不浅,竟在这里又碰头啦!”
这被称为吕兄的文士,并非别人,正是白瑞麟在迎宾楼所见的那位,他姓吕名文诚,为
华山派掌门人灵霄子的俗家弟子。
华山派虽以剑法享誉武林,唯有这个俗家弟子却是例外,他用的是一把纸扇,同时这扇
上功夫确有几分造诣,因其常为文士打扮,人称其为西华秀士。
那姓龚的,名斌,是牡丹夫人的大弟子,为人阴险狡诈,嗜色成性,所以人称其为鬼机
秀士。
他用的是万魔扇,扇中藏着一种迷魂气,使人防不胜防。这种迷魂气歹毒异常,凡被袭
中之人,重则丧生,轻则昏迷三日不醒,尤其妇女中了此气,更能令她迷失本性,任其玩弄
而不自觉。
但此种迷魂气,乃是牡丹夫人所独创,且制造十分困难,其中有两种药物,均是可遇而
不可求,故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妄自使用,江湖上一般人仅听传说,均未亲眼见过它的效
力。
在一月之前,西华秀士在剑阁和鬼机秀士相遇。
本来两人一见面,由于惺惺相惜,双方的印象均不恶,但后来因为正邪殊途,在言语上
便发生了冲突,继而动武起来,结果由于一招之差,吕文诚饮恨败落。
这次鬼机秀士是应蒋天彪之邀,前来助阵。
西华秀士则是因渭水钓叟之请而来。
所以这两个秀士一见面,便是敌对之势,且鬼机秀士话带讥讽,因之西华秀士便接口
道:“小弟是特地再来领教几手高招,谅龚兄不至于过份吝啬吧!”
鬼机秀士诡谲的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扇上定输赢吧!”
说着,这两位秀士均是顺手一抖,各自从袖中取出一把摺扇,互道了一声“请”,便在
木台上游走起来。
看他二人在台上迈着四方步,一摇三晃,态度潇洒,这哪像是在过招?
简直是在低头沉思,搜尽枯肠,吟风弄月,推敲佳句的神色吗?
蓦然,两人越走越快,手中摺扇在开合之间,均是递出一半,就迅即收回。
台下的人,除懂得扇招之外,一般均不知他们二人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瞬息之间,两人互递出七八十招,均是一出即收。
忽听鬼机秀士叫道:“吕兄,小心了!”
接着,只见他把扇一开一合,进身欺步,迅疾向吕文诚的“璇玑穴”上点去。
吕文诚跨步旋身,招扇倏向鬼机秀土腕脉上截去,口中并说道:“龚兄,不要太过自
信。”
鬼机秀士哈哈一笑道:“西华秀士果然不凡,再接这一招。”
话音一落,只听“刷”的一声,折扇大开,又欺身猛进,左手指向吕文诚的“天突
穴”,右手“刷”的一声,折扇合拢,疾向气海穴上点去。这一招两式,说来很慢,实际上
就是一个动作,快似电光火石一般。
可是吕文诚也非弱者,只见他举扇上架,左手横的一撩,右手折扇猛朝鬼机秀士“乳根
穴”截去。墓地两人同时飘身后退。
惊魂甫定,西华秀士微微一笑,说道:“鬼机秀士真是名不虚传,这套诡计,实令人佩
服之至。”
鬼机秀士似是打出了真火,也不答话,但见他脸色一变,折扇微扬,朝着西华秀士扇
去。
西华秀士正觉纳闷,不知他在干什么?
陡听老化子在台下叫道:“小心暗算。”
老化子虽然机警,仍然晚了一步,他的话音未落,西华秀士便忽闻一股香味扑鼻,暗叫
一声不好,尚未转过念头,便“噗通”一声,栽倒地上。
“迷魂气!”台下传来一声惊叫。
鬼机秀士更是一不作二不休,面露杀机,上前跨步,正行伸手向西华秀士的死穴点去,
陡听一声清喝:“住手!”鬼机秀士尚未看清来人,倏然站立不稳,直往台下摔去。
“咦!”“啊!”台下一片惊奇之声。
接着又是一声惨叫,敢情是那鬼机秀士真正做了鬼。
原来他摔下台去,正好一头碰在见证人所坐的那个木台柱子上,脑浆崩裂而死,唯一遗
憾的,是他至死都未看清,是死于何人之手。
这些都是刹那间之事,就是想救都来不及。至此,大家才看清,不知何时,台上面,玉
树临风似的,站着一位白衫少年,正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进西华秀士的口中,然后站起
身来,气宇轩昂的说道:“鬼机秀士为人过份阴险,西华秀士既已被其暗算,还想落井下
石,取人性命,此人若留其存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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