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理说着,面色陡然一紧,又毅然道:“假使离我之后,真有胡作非为情事,就请小侠将她们立毙掌下,免使危害人间,贻羞武林!”


  这些话,真是说得斩钉截铁,满脸浩然正气,并立由怀中掏出一面铜牌,递给白瑞麟道:“这面铜牌,乃本门祖师所传,见牌如见祖师,暂交由小侠执掌,若她们姐妹不听,即可代为执法!”

  白瑞麟见她及此坚毅,实在觉得接又不是,不接也不是,故迟迟未敢冒然接纳,随又听蛇姑婆不悦的道:“小侠莫不是以她们姐妹不堪教诲么?”

  白瑞麟正感为难之际,蓦听老化子叫道:“小老弟,邹前辈即是诚已相许,你就接下吧!不然就觉得有点矫情了!”

  白瑞麟无奈,只得双手将铜牌接过,并恭声道:“老前辈即是诚山相许,晚辈敢不从命,只是恐怕有辱老前辈之厚望,幸勿见责是盼!”

  蛇姑婆见白瑞麟接过铜牌,面色稍霄,旋又说道:“武林中人,向来一言鼎,既能重托,自是信得过你,否则,也不敢相烦!”

  说完,又同老化子道:“陶长老,现在我就请你作一次见证人,我老婆子绝对心口如一,自现在起,就转回苗疆!”

  说毕,真的转身而去,走有十余丈远,忽听白瑞麟高声叫道:“老前辈慢走,尚有你的笛子!”

  蛇姑婆连头都未回,仅随口说道:“你就留作纪念吧!”

  声落人沓,淡淡的身影,消失在夜空里!

  白瑞麟扭转身来,只见苗岭双艳互相拥抱而泣,海彩云及谢碧凤,则在那里予以劝慰,在谢姑娘的身后,正立着一位身材瘦长,面目狞恶的马脸老者,在伸着一只枯瘦的手掌,正欲向前抓去!

  此时,相距只有十余丈远,想救已是不及,随惊叫道:“凤姐!注意暗算!”

  这时,谢碧凤也意识到身后有人偷袭,即倏然一记倒打金钟,接着,身体滴溜溜一转,竟脱离了那老者的掌握,只见那老者一呆,口中一声惊咦,又纵身向谢姑娘扑去,可是他尚未扑到谢姑娘身前,就忽觉身躯一震,胸前如受锤击,挨了一掌,脚下一阵跟抢运退了四五步,方拿稳桩,只觉眼睛一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那老者定睛一看,只见自己面前站定一位少年,正以一双神光如电俊目,在注视着自己,那老者走了定神,暴跳的道:“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偷袭?”

  他口中虽然如此说,心中也确实惊骇,想不到以自己的功力,竟经不起人家的一掌,这脸可丢大了!

  那少年仅轻蔑的一笑,说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你明白吗?”

  那老者被说得脸上自一阵红一阵,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随听老化子一声哈哈大笑,走近前来道:“现在世事真是变了,想不到?峡派的堂堂一位掌门人,竟对一位晚辈施行偷袭,真令人可敬可佩!”

  原来这位马脸老者,乃是?峡派现代掌门人红沙掌倪毕,他乃是为夺藏珍图而来,他知道宝图在谢碧凤身上,所以他趁蛇姑婆去后,大家伤感之际,便想偷偷地把谢姑娘制服,先把宝图弄到手再说。

  偏不巧,洽被白瑞麟看到,一言提醒了谢姑娘,同时谢姑娘也是凭着白瑞麟所授的奇异身法,始免去了一场灾难,否则,虽不至吃大亏,但藏珍图是定然不保!

  这红沙掌倪毕是偷鸡不着,又蚀了一把米不说,尚被老化子一阵奚落,叫他如何受得了,就恼羞成怒的道:“老化子,你不要专耍嘴皮子,你要不为藏珍图,跑到咸阳来作什么?”

  他这一说,大家才明白,原来是为了藏珍图,就听老化子哈哈一笑道:“我老化子生来命穷,所以虽到咸阳来,也不过是想来见见世面,观察一下那些自命为正人君子的真正嘴脸而已!”

  老化子的话,不但是打,而且还加上抓,直说得红沙掌满脸飞红,也就是说:“打人不要打脸,骂人不要揭短”,老化子的一席话,不但抓破脸,而且还揭了人的短,这红沙掌倪毕怎能受得了,随听他刚慢的道:“老化子,你可敢在手底下见真章吗?”


  草上飞陶岳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武林中谁不知遣倪毕掌门的红沙掌厉害,但你已受了严重的内伤,就是现在胜了你,也有点胜之不武,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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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鼎 》》 《八极神童》

        第七章  返璞归真

  苗岭双艳经红沙掌这一闹,早停止了哭泣,现见白瑞麟焦燥的情形,已知其心意,即走上前来说道:“白骨魔君已不会来了,小侠就请同去吧!”

  白瑞麟诧异问道:“你们怎知他不来了?”

  苗岭双艳轻轻一笑,答道:“我们就是代表他来的,怎有不知道!”

  白瑞麟陡然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只看得苗岭双艳浑身一阵颤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颤声道:“小侠息怒,愚姐妹罪该万死,未曾将详细的情形,向小侠禀报,并非故意欺瞒,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尚望小侠谅察!”


  白瑞麟仍是念恨不已,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老化子在旁见此情形,忙朝白瑞麟背后拍了一把,说道:“小老弟,先坐下调息一阵,忧伤会损身体,尤其我们练武的人更甚!”

  随转向苗岭双艳道:“两位姑娘也累了,先休息一阵再谈吧!”

  白瑞麟听老化子如此一说,心中霍然一惊,随连忙盘膝坐下,运功调息,约盏茶工夫,即运功一周天,烦燥之气立解,立刻站起身来道:“两位姑娘就请将情形告知吧!”

  苗岭双艳见问,随说出一番话来:原来白骨魔君,自在白瑞麟手中栽了个小跟头离去之后,即查明杀害自家的凶手,为金钱豹胡良所为,当时本想忍痛将他交给白瑞麟处理,但听了护法廖贝的建议,由蛇姑婆出面,若能胜,便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若败,便来个避不见面,嗣后,便邀约白瑞麟到白虎堡去,设法予以除去,这一着,本是相当毒辣!


  谁知,他们又都错估了白瑞麟的功力,以及蛇姑婆和他们貌合神离的情形,因之,在蛇姑婆自杀未遂,被白瑞麟及时抢救后,便深自觉悟自己的过份孤僻,随痛改前非!

  但自己也是成名的人物,总不能因感德而卖友,便毅然将两名得意弟子留下,名义上是托付,实际上便是助白瑞麟报仇,同时仍怕她两姐妹年轻,容易受人蛊惑,所以又毅然将祖师令牌交给白瑞麟,以免中途她两姐妹不听约束,反而更增加白瑞麟的精神负担。


  蛇姑婆的此番用心,真可谓良苦!

  苗岭双艳大略叙述至此,东方已发出鱼肚白色,即听老化子道:“时已不早,我们快点回去吧!免得再迟了会增加店家的猜疑。”,于是一行六人,便匆匆直往咸阳而去!

  他们几个刚离去,那些静候草丛中的人,也都纷纷而去,有的人在对白瑞麟的武功发生惊悸,有的则怀着满腹的喜悦。

  只有一位满面红光的老者,站起身来,满脸茫然之色,口中不住的说着:“凤儿怎会和那少年一起?那少年又是谁呢?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八极神童”吗?”

  他身背一口长剑,长衫,福字履,步行也很矫健,迳朝长安迤逦而去!

  长安城北关!

  这里是一片贫苦人的住区!街道不但乱,而且污秽不堪。

  在靠近郊区的角落处,有一座破旧的关帝庙。

  庙中即无香火,且墙垣已多处倒塌,荒草没径,入目尽是一片荒凉!

  但不要小看了这座破庙,实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穷家帮的陕西分舵,就设在此处!

  本来一般破庙败屋,就是乞丐聚集之所,因之,这里虽然常聚居很多乞丐,也不为一般人所注意,觉得那应该是这些化子们居住的地方。

  可是今天,情形好像有些异样,虽然和往常一样,有坐有卧的居留看不少叫化子,可是他们的表情,却有点异常的紧张。

  果然,午时刚过,只见有四五个穿看不俗的少年男女,随在一个老化子身后,走进这庙中来,这种异乎常情的行动,即连毫无见识的乡愚,也觉得有点扎眼,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都以好奇的目光,投在这几个人的身上。


  只见那领头的老化子之外,后面跟着四女一男,那男的十四五岁,生的粉装玉琢,宛似天上金童下凡一般。

  那四个女的,不但年轻,而且一个赛一个似的美丽,且个个身背宝剑,体态轻盈,端庄大方说他们这一群是官宦子弟,也不十分像,说他们是江湖卖艺的,也不完全对,实在费人猜疑他们刚走进大殿,就见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化子,但他尚未见礼,就见老化子摆手说道:“快到密室中再谈。”


  那中年化子,虽是叫化子打扮,但掩饰不住他的精干之色,他听老化子吩咐,就转身朝后面领先而去!

  等他们刚走进后殿,那些留在外面的化子,就很迅速的在殿门口横七竖八的把门堵死,不知是要挡住里面的人不让出来,抑是不欲别人再往内面走?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已经走进的那些人,待来到最后一节殿堂之内,就见那领先的中年化子,走到一个殿角,用力朝一块力砖踏了一脚,忽闻一阵轧轧响过,那殿中的石鼎,突然移向一边,下面露出一个地道,那老化子当先跃入地道内隐没不见,后面那几个少年男女,也随之纵身跃下,最后那中年化子也跃入地下,那石鼎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


  别看那地道仅是黑黝黝的一个洞,等进入之后,实是另有天地。

  转过一个弯,眼前忽然一亮,里面装设得金碧辉皇,只见清净的一座很大的石室,室中摆有一张红漆的方桌,桌旁放看几把太师椅,那老化子先让那五位少年男女落坐后,自己才在下首坐下。

  这时那中年化子忙紧行几步,匍匐于地道:“陕西分舵舵主陈强,叩见陶长老!”

  那老化子摆摆手道:“免礼,快吩咐他们小心戒备!”

  那陈强叩了头,站起身来,恭声道:“弟子早已吩咐过了。”

  那老化子点了点头,面现嘉许之意。

  这几个人,不用再加详述,定知都是何人了,不错,正是老化子、白瑞麟、以及海彩云、谢碧凤、苗岭双艳,他们一行正是由咸阳到此!

  这时就听白瑞麟道:“老哥哥,我看先准备午饭吧!”

  老化子微微一笑,就吩咐陈强速准备午餐不提。

  且说白瑞麟见陈强去后,就朝着苗岭双艳不住的盯着,只看得这双姐妹面红耳赤,不由得将头垂下。

  注视良久,谢姑娘立刻现出责备之意道:“麟弟弟,你是怎么啦?”

  可是白瑞麟对于谢姑娘的话,好似充耳不闻似的,又过了片刻,始听他道:“两位姑娘一定觉得奇怪,是吧?其实我也很奇怪,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你们之中,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至于芳名,更不用提了,即然令师已当面托付给我,我总得把详情摸清楚,才能着手计划如何帮忙,你们说是吧?”


  苗岭双艳见问,不自觉的眼圈一红,扑簌簌落下两行清泪,良久,始忍住内心的悲痛,长叹了口气!

  在座之人,见这双姐妹如此情形,忍不住互相对望一眼,心知她们定有不平凡的身世,但都没有讲话,所以一时之间,这静室中显得静悄悄的!

  半晌,始听双艳之一的说道:“那是在二十年之前,家师因有事到中原,在回程之中;路过太平府,当时,时已深夜,忽听有婴啼哭,细细聆听,始知那啼声来自荒草里面,于是便上前查看,结果在荒草之中,发现有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她说至此,话声突然一顿,似在思考什么,过了一阵,始听她继续道:“当时家师看到有点不忍,就忙从地上抱起来,始发现原是一对女婴,那两个女婴被家师抱起之后,竟然停止了哭声,便又在附近巡视了一遍,结果并未发现到可疑的人物,仅在不远处见到一只女人鞋子,当时家师心想可能是被人遗弃,因一时匆忙,连鞋子遗失都来不及捡起!……”


  谢碧凤突然问道:“那一对女婴,可是贤姐妹?”

  这双艳之一并未直接回答谢姑娘,仅点了下头继道:“家师回到店中,仔细检查,发现这两个女婴所着服装,以及所包的小棉被,均非普通人家所用之物,断不致因养活不起,而故予遗弃,后来在那女婴顶上,见各带有一面金牌,那两面金牌上,镌有不同的花式,……”


  海彩云好奇的问道:“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