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谢玉龙不等他说完,就抢着道:“还再说什么呢?等下我就将此意告诉爹爹好了?”

  忽然!

  由林木深处,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强人所难呢?虽然你是真心实意,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中呢?”

  白瑞麟闻言,忙向谢玉龙望了一眼。

  谢玉龙已知其意,即道:“家父已出来迎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从小径上走出一位老者,那老者满面红润,长袍马褂,文士巾,福字履,体态潇酒,满面笑容,同这边走来。

  白瑞麟虽未见过这位老者,但已知何人,随忙越过谢玉龙,紧行了几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说道:“晚辈误闯宝山,打扰老前辈清修,又劳老前辈远迎,真折杀晚辈了!”

  那老者闻言,哈哈一笑道:“言重了!言重了!虽痴长了几岁,这老前辈称呼,实不敢当!”

  说着,忙还了一礼,满面堆笑,举手肃容。

  白瑞麟那里肯先行,两人互相推让了一阵,那老者就伸出左臂,一把拉住白瑞麟的右手,说道:“即然如此,我们就并肩而行吧!”

  白瑞麟只好任他拉着,两人并肩而进,谢玉龙默默的随在两人身后,不住的在想,觉得父亲今天有点变了!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父亲虽然洒脱不羁,却从未见过像今天如此高兴。

  转过一个山环,景色立刻一变!

  这里是三面环山的一个山环,在山环靠山的一边,依山建有一座房舍,在房前,又植有不少修竹,在竹旁又有一座水池,内面满植荷花,此时正是盛开时节,一阵阵清香扑鼻沁人腑肺。

  在水池的里面,正有几只水鸟,在那里追逐戏水,对于人们的走近,丝毫也不惊恐!

  水池的四周,遍植垂柳,丝丝柔条细枝,迎风飘拂。

  周遭环境,全包围在青翠林木之中。

  他们刚走近房舍,忽听一声:“麟哥哥!”

  接看,就见绿影一闪,跑出一个少女,满怀关切的,睁大两只眼,望着白瑞麟,似有千言万语,要向他倾诉。

  白瑞麟猛见这个少女,不禁有些措愕!

  这变化太突然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芙妹会无意的到了此地,故一时答不出话来。

  “怎么样?小丫头,我说的没错吧!”

  邵美芙怎会来到此呢?前文已经表过,她被一位老者救了去!

  救她的那位老者是谁?怎会对牡丹夫人那老妖妇,视若无睹呢?

  我想聪明的读者朋友,定然已经猜到了?

  不错,他正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中川隐侠!

  他在武林中,虽然人人闻而起敬,但认识他的人,确实不多,而且在他的一生中,虽曾名震遐迩,却是很少在江湖走动。

  就是在五十年前,一怒而扫荡了红云教,迫使符立蛰伏蒙山阴风谷,也仅是昙花一现,于事毕之后,就又返穿云峰来。

  近几年来,枯骨帮崛起江湖之后,他才不时的到江湖中走动,只是非到万不得已时,绝不伸手管闲事,即是偶而管上一二件事,也不便受惠之人知道。

  他生平中来往的人物,除了无极门的司马彬之外,便是白马寺的圆果和尚,所以不时的到白马寺去。

  当白瑞麟和邵美芙到白马寺的时候,恰巧中川隐侠正在寺中,所以对白瑞麟的行动,可说了若指掌。

  只是在那些地方,他不愿和白瑞麟见面,因为白马寺中的和尚,除了老方丈圆果之外,均不知道他会武功,若出来和白瑞麟相见,自不免要露出马脚。

  及到夜晚牡丹夫人突率弟子追到,他不免也有点惊诧,同时也有点担心,他所担心的,并不是白瑞麟的武功,而是怕他不明牡丹夫人的底细,因为他自己不仅听谢玉龙述说过,而且也曾见他轻描淡写的击败了白骨魔君。


  至此,读者不免要问,他怎会见到白瑞麟击败白骨魔君呢?

  大家不要忘记,在第七回中,白骨魔君被迫,交出白骨令给白瑞麟时,群雄正在感叹之际,突然有人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向大家说话,那传音入密的人,就是中川隐侠,所以他对白瑞麟的武功,自是信得过。

  但是这一次,他和圆果和尚,均有点疏忽,以致白瑞麟和邵美芙中了牡丹夫人的暗算!

  及后发觉时,除了圆果和尚出来和牡丹夫人歪缠之外,他本人则尾随其后,看她们究竟捣什么鬼?

  直跟踪到浴河边,从她们的谈话中,听出其阴谋之后,便闪身过去,先把邵美芙抢在手中,然后才发声警告。

  同时,他对于白瑞麟此行的目的,也十分清楚,单凭武功去斗那第一号魔头,绝非易事。

  于是,便留下记号,引白瑞麟到此。

  这是前段曲折的经过,表明不提。

  且说白瑞麟此时,真是惊喜交集,忙叫道:“芙妹,是你?真是想不到!”

  蓦地!

  又有人在树林中接口道:“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众人闻言一怔,不约而同的,朝那树林中望去。




     上官鼎 》》 《八极神童》

        第十一章  老侠研奇功

  且说白瑞麟和邵美芙,在穿云峰突然相见,真是出人意料,正当惊喜交集,说出使人想不到,忽然有人在树林中接口说,使人想不到的多着呢!

  大家便不约而同的,齐往树林中望去。

  可是望了很久,仍未现身,就听中州隐侠道:“是圆果大帅!”

  白瑞麟闻言,怀疑的道:“可是白马寺圆果和尚?”

  中川隐侠接着道:“不错,大概小侠有点意外吧!”

  树林中那人又接口道:“使老侠意外的事尚在后面呢!”

  中川隐侠哈哈一笑,说道:“光说话,不现身,已经够使人意外了,老和尚尚要耍弄什么玄虚?”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条小身影一闪,气喘吁吁的,一声:“舅舅!”

  中川隐侠咦了一声,说道:“意外!意外!”

  口中说着,脚下就朝那条小身形迎了上去,一下抱了起来,慈爱的道:“妈妈没有来?”

  正在这时,就见从那小径上,先后转出两个人影,为首的是个老和尚,慈肩善目,口内并哈哈笑道:“妈妈没来,倒是爸爸来了!”

  白瑞麟闻言,就忙朝老和尚身后的人望去。

  只见他约五十年纪,面色白净,颚下有短须,长衫,福字履,步态沉稳,外表文绉绉的,若非身背一支长剑,谁能想到他也是一位武林健者?

  就这转眼的工夫,他们已来到跟前,白瑞麟尚末开口,那为首的老和尚,却先打了一个稽首,说道:“老纳圆果,在敝寺未尽保护之责,险被邪魔喑算,请施主原宥!”

  白瑞麟忙还了一礼,谦逊的道:“在下白瑞麟,适在贵寺,多有打扰大师清修,失礼之处,先行谢过!”

  正在此时,就见那位白净中年文士,越过圆果和尚,紧行了两步,双膝跪地,朝着白瑞麟,恭恭敬敬的叩拜下丢,口中并道:“无极门三十七代弟子司马彬,叩请祖师金安!”

  白瑞麟见到了司马玫,他对司马彬虽未见面,但已料想到他是什么人了,所以当司马彬下跪之时,并未阻拦,就站在那里,规规矩短的受了一个全礼,然后严肃的道:“请起吧!”

  司马彬又叩了一个头,口称:“谢谢祖师恩典!”

  然后站起身来,肃立于白瑞麟身后,状至恭谨。

  按说白瑞麟对任何人都很谦和,何以独对司马彬如此大模大样,毫不客气呢?

  这是师门大礼,尤其第一次见面,自是不能陨越。

  他们这一阵繁文缛节的礼数,罗嗦了半晌才完。

  中川隐侠这时却开口道:“彬弟,看来无极门不出三年五载,定必一枝独秀,领袖群伦!”

  司马彬朝白瑞麟望了一眼,恭谨的道:“这完全托祖师之福!”

  “东灵,尽是一些远客稀客,怎么老站在外边,那像待客之道!”

  声落,就见从房门内走出一位年约六七十岁的妇人,那妇人虽脸上布满皱纹,但就轮廓来看,仍觉得很清秀,想当年定也是一位美人。

  圆果和尚此时却喧了声佛号,手打问讯道:“还是女菩萨通情达理,善体人意!”

  你道从房内走出来的妇人是谁?她正是中川隐侠谢东灵的老伴,谢玉龙和谢碧凤的亲生母亲。

  在四五十年之前,曾经是赫赫有名的摇琴仙子,自嫁谢东灵之后,恰是谢东灵扫荡红云教之时,便偕同夫婿一起隐居起来,未再涉足江湖。

  当时谢琼芝年纪尚轻,姑嫂二人相处甚恰,所以谢琼芝的韵律,便是这位久被武林遗忘的摇琴仙子所传授。

  白瑞麟前在明心谷见谢琼芝所弹的那张古琴,便是当年摇琴仙子所用之物。

  这摇琴仙子,自和中川隐侠结□之后,多年来,迄未生育,直到四十岁之后,才生了一男一女,那就是谢玉龙和谢碧凤兄妹。

  这两大武林隐侠,由于老年得子,所以特别锺爱,尤其对于谢碧凤,更是口衔犹怕牙挂着。

  再加上谢碧凤人又聪明,更是讨人喜欢,因之,老夫妇俩对她,可真是百依百顺,从不愿违误她的意思。

  而谢玉龙人生的并不笨,只是他性情纯厚,一切含蓄谨慎,不像谢碧凤有点才华外露。

  这是中川隐侠谢东灵的家庭情形,表过不提。

  且说中州隐侠此时听夫人一说,不禁一阵哈哈大笑,口中连连说道:“我大概被玫儿闹糊涂了,竟疏忽了招待客人!”

  说着,忙把司马玫放地上,就举手让客。

  此时,圆果和尚却说道:“难怪你如此喜欢这小外甥女,玫儿也确有讨人喜欢之处!”

  司马彬见大家夸赞玫儿,自是觉得很受用,但口中仍谦逊的道:“只是太闹人了!”

  此刻司马玫刮不高兴的道:“爸就会褒贬人,我什么时候闹人来着?”

  谢夫人此时则满面堆笑的道:“你们听听,小孩子家,一点亏都不吃,和凤丫头一样,我看你们姐妹俩,将来怎么得了!”

  一行人说着,就进入房内。

  大家坐定之后,白瑞麟就问司马玫道:“玫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位姐姐!”

  说着,又同身旁的邵美芙一指,继道:“这位是邵美芙姐姐,乃卢山云海危居恨天姥姥之徒!”

  原来自进入客房之后,司马玫的两只眼睛,就不停的朝邵美芙打量,所以白瑞麟忙给她们引见。

  谁料司马玫听完之后,就道:“祖师那里认识这么多姐姐,听说还有两位会要长虫的姐姐,现在那里?”

  白瑞麟闻言,不禁有几分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她好。

  司马彬见此情形,忙责备的道:“玫儿,只知哓舌,连一切规矩都忘了,还不快见过邵姐姐!”

  司马玫自记事以来,尚未见过爸爸如此责备她,闻言,不由一阵茫然,忙郑重其事的朝邵美芙福了一福,口称:“邵姐姐好!”

  邵美芙也站起身来,还了一礼,说道:“谢谢你,玫妹好?”

  白瑞麟经此一来,随掩过了适才的窘态,随道:“芙妹,快见过各位前辈!”

  中川隐侠此时哈哈一笑,说道:“都是自己人,小侠何必客气!”

  白瑞麟却庄重的道:“理应如此!”

  说看,邵美芙已向各位见过了礼,谢玉龙这时却献上茶来,东方已现出鱼肚白,离天明已不远了。

  中川隐侠却道:“彬弟怎会圆果大师来此?芝妹为何未来?”

  司马彬微一思忖,始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司马彬自离开明心谷之后,实在走了不少地方,他自中条山,又转入桓山,而关外。

  在关外游荡了年余,又转进关内,沿泰山南下,到江南,走遍了江南名山大川,又取道入蜀不想走进大巴山区,突然中了点暑,病倒于奉节,幸遇一位走方郎中,笑面佛邵宽,径他悉心诊治之下,始获痊愈,这时,忽闻传言,说是咸阳发现前古秘笈,所以便匆匆的赶了回来。


  至于咸阳群雄夺宝的经过,我想祖师比我更清楚,只是因为不识,所以并未现身相见。

  圆果大师此时随插口道:“岂只祖师清楚,而谢施主也曾赶去呢!”

  白瑞麟闻言,不免也有点惊诧,不由得朝中川隐侠望了一眼。

  中川隐侠点了点头,微笑道:“我虽然赶去,但情形和彬弟差不多,皆因宝图已为凤儿所得,又有白小侠在场,所以我觉得不必再见!”

  白瑞麟闻言,歉意的道:“只是宝图又还给华山灵霄子了!”

  圆果和尚忙接口道:“不,那宝图已被灵霄子毁了,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