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谢玉龙一听,不禁愕然,心想这老怪物怎会知道先祖,而且听他口气,敢情还是自己的仇人,但仍恭声道:“是先祖父!”
独脚佬听后,桀桀一阵长笑,然后狠声道:“想不到他到先死了,看来这笔账,只好由他的后人偿还了!”
谢玉龙见他这种怪态,随毅然答道:“老怪物,少要卖狂,本少爷绝不使你失望,就接招吧!”
说完,首先发动,一招“天外飞来”猛向那独脚佬击去。
谢玉龙大概也知道这怪物难以应付,所以一上来,便使出了绝招。
独脚佬也确实不凡,只听他嘿嘿冷笑声中,身形微挫,接连几次幌动,就闪身于剑网之外,口中不屑的道:“还有一招,快使出来吧!”
谢玉龙闻言,更加惊骇,想不到这位独脚佬,竟连自己的招数都知道清楚,幸而尚有新从白瑞麟处学来的最后一招“芸芸众生”否则,看情势只有束手就戮了。
转念中,手中一紧,接着又挥出满天剑影,“地大物博”连续使出。
独脚佬又是嘿嘿一阵冷笑,从容不迫的脱身剑幕之外,所用身法诡谲已极,连是怎么脱身,谢玉龙都未曾看出,不禁浑身直冒冷汗!
正在谢玉龙惊骇之隙,那独脚佬又道:“小子,拿命来吧!”
话落掌出,两手箕张,直向谢玉龙袭来。
“不见得!”
谢玉龙口中喝着,把牙一咬,紧接着,“芸芸众生”连环使出,霎时,剑光大盛,一团茫茫青气,直把独脚佬里得风雨不透。
谢玉龙睹此情势,面有得色,心想,看你这老怪物还往那走?
忽听他陡然发一声怪啸,剑幕中“嚓”的一响,那独脚佬一个懒驴打滚,脱出剑幕约两丈之外。
那独脚佬脱出剑幕一看,只见胸前白须少了半截,连黑衣前襟,也失去约半尺长的一片!
这一来,显然失了着,一位百年前的武林前辈,竟被一位后生小子逼得用出了懒驴打滚,可说是丢人到家了,今后怎有脸再混。
独脚佬惊魂甫定,随听他怨愤的发出一阵啸叫,历久不休,然后颤声道:“想不到那老匹夫又创出了绝学,看来我这一剑之仇是无望了!”
说着,只见他乱发蓬张,目露杀机,周身一阵颤抖,猛然双掌齐施,奋不顾身的,迳又朝谢玉龙扑来。
显然独脚佬是气极,所以连话都不说,就猛然出招。
这次情形,和先前的轻松态度完全不同,只看他态度严肃,出掌缓慢,以收适才狂妄之态。
而且在出掌之后,虽看似缓慢,却带有呼啸之声,震起地上砂石,惊险绝伦的朝谢玉龙击出。
谢玉龙在使出“太极剑法”第三招,最具威力的“芸芸众生”之后,也觉十分惊愕,所以怔怔的并未追击。
这一招在他来说,实是破釜沉舟的一着,假若再不能胜,便只有束手待毙了!
谁知出乎谢玉龙的意外,不但把老怪物击退,反而意外的又削去他半截胡须,以致怔愕得想不出道理,连那老怪物又同他扑来,也是浑然无觉。
眼看若再不避,便要丧命独脚佬掌下之□,猛听谢碧凤一声娇叱道:“慢着!”
可是此时此际,那还能来得及呢?
就见谢碧凤身随声进,顺手推了谢玉龙一把之后,又猝然朝着独脚佬袭来的掌力,全力迎击上去。
接着,又听数声惊叫,几条人影,齐朝场中扑来。
但这怎能来得及呢?就见谢碧凤像风吹柳叶似的,随着独脚佬那股钢艋的掌力,向数丈之外飘去。
有几位胆小之人,简直就不敢看,闭起眼睛,想像着谢碧凤惨死的形状。
可是就在他们尚未想完,既见谢碧凤飞起的身形,轻飘飘的在空中一个翻腾,两臂一伸,像只飞鸟似的,往旁一斜,又俏生生的坠落地上。
她这个动作,不准出人意外,且身法美妙己极,连刚脱险境的谢玉龙,也感有点诧然,他想不到妹妹竟学会了如此巧妙的身法!
而更吃惊的,仍无独脚佬那怪人了,这属于什么身法?不但他没有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就听他嘿嘿一笑道:“女娃娃,真有你的,老夫活了百余岁,今天尚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身法,只是要想凭身法活命,那是休想!”
谢碧凤闻言,不屑的道:“老怪物,你不要自吹自擂,说不定你等下要变成个和尚!”
谢碧凤的话,也真够险损的,话意中说明方才胡须被割,若再动手,连头发都不能保了。
这种讥讽的话,使独脚佬如何受得了,就暴怒的道:“我要杀不了你,立刻投海而死!”
说着,就朝谢碧凤跟前走去。
而谢碧凤仍视若无睹的道:“本来你早就该死了,若再不死,阎王爷都会不高兴的,更说不定发起怒来,让你变成“没脚佬”!”
因为独脚佬的须发太长,难以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只见他的双手不住的颤抖,想是他听了谢碧凤这尖酸刻薄的话,过于气愤所致。
果然,当他跃到谢碧凤跟前约一丈远时,双掌上提,陡然双掌一翻,一股猛烈的劲力,挟着呼啸之声,直向说碧凤袭去。
口中同时喝道:“贱婢找死!”
这一掌系独脚佬挟怨而发,其威力与先前大不相同,只见烟尘滚滚,劲力怒啸,石破天惊,刚猛无俦。
而谢玉龙总是手足情深,忙凝聚功力,准备上前予以应援。
谁知刚走了两步,随听谢碧凤在那弥漫的尘沙中格格娇笑道:“真是孺子可数也,这一掌尚有几分斤两!”
独□佬本想一掌得逞,那知却出人意料,自己百余岁人了,被一个女娃见称孺子,斯可忍,孰不可忍,却见他身法,又是诡异万分的向说碧凤扑去。
谢玉龙睹状,迭忙高叫道:“凤妹小心,这老怪物并不好惹!”
谢碧凤应了声:“晓得!”
就见场中一黑一黄两条人影,像走马灯似的,飘忽不定。
才开始时,大家尚能看到人影,斗约盏茶工夫,连人影都看不清了,唯有两条线在幌动,至于那条线是谢碧凤,也分别不出来了。
蓦地!
在两条线之中,传出一声娇叱,接着,既见一片银光暴然而出,那团难分敌我的人影中,又掌风呼呼,剑光霍霍,直战得惊心动魄,紧张万分。
跟着,又是一连串娇叱,起于另一边!
原来适才停手春兰秋菊,以及海彩云姑娘,又和长春岛的几位女弟子,又动上了手,而且看情形,较适才更激列与惊险。
因为长春岛的几位女弟子,对于这突然而来的老怪人,也不相识。
才开始,她们以为敌人又来了帮手,及听双方之言,虽不知这怪老人为谁,但已知是自己的同道。
于是,又自动的向苗岭双艳与海姑娘攻去。
这一来,却难为了谢玉龙,他不知道照顾那边好,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另一边却是自己暗暗爱恋着的心上人,不论那边有失,对自己均属不利。
当谢玉龙为难之际,东海一剑莫辉却挺身而出,他朝谢玉龙打了个招呼,就奋身加入了苗岭双艳的战团。
他这经过良久的沉默,实在也是在想着心事,因为自从怪老人现身之后,既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因为听怪人口气,与长春岛似有看不平凡的渊源,而且可能与中原武林有过难解的楔子,所以鲨鱼岛的其他来人,便欲跳出这一漩涡。
可是经过东海一剑详细思议之后,觉得那样做,实在给鲨鱼岛太丢面子,一旦传出江湖,怎有脸在武林立足?
同时,武林人物,大多均有一个共同的信条,那就是宁可人亡,不叫名损,若违背了这一点,便被武林中人所共弃,那样,今后就不要想混了。
这种背信轻诺,不顾江湖义气的人,不但自己丢脸,而且也弱了名头,并给师门带来了耻辱。
也就是说,头可断,血可流,方称得起英雄好汉。
东海一剑莫辉,不愧是一条汉子,他想到了这一点,便喝止了属下欲逃之势,而毅然参加了战团。
谢玉龙见东海一剑已向苗岭双艳等援手,心中便有无上的感激。
此刻谢碧凤的身法,已不像刚才之迅捷,在发招上,也呈力不随心,迟滞缓慢,露出败象。
本来,以谢碧凤的功力,去斗百年前既已扬名的老物,无异是以卵击石,要非凭仗着白瑞麟所传那套,旷古绝今的步法,早就香消玉殒,饮恨牡丹坪了。
谢碧凤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一上来,便采取游门的方式,始终不和独脚佬硬对掌,仅此,也足够她受的了,此刻已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只有游走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而独脚佬百余年之功,到底不曾白费,仍和先前一样,只是他学了丢,看不住准头,绝不发掌,偶一发掌,既使谢碧凤惊险万分。
谢玉龙是旁观者清,眼看妹妹已是不支之势,就把手中剑一紧,高叫道:“凤妹,我来助你!”
声落,挥舞着“松纹剑”,奋身扑向前去。
这兄妹两一配合,情况立既改观,独脚佬顿陷顾此失彼之境。
但到底姜是老的辣,只听他猛然一声怪啸,迅疾双掌乱挥,口中愤怒的道:“这是你们自己找死,可怪不得老夫手辣!”
老怪物的全力而为,顿使谢玉龙兄妹陷入危境。
眨眼之间,又过了十余招,谢碧凤尚可勉强应付,而谢玉龙已成岌岌可危。
这一群复仇之师,本可大获全胜,由于这独脚怪人的出现,眼看就要功败垂成,而饮恨岛上了。
蓦地!
远处传来一声清啸,大家不禁一阵愕然!
既连不可一世的独脚佬,也觉惊讶万分!
但他乃刚愎异常的人,眼看胜券在握,怎肯眼巴巴予以放走,他想来人未到之前,赶快结束眼前的敌人,以便毫无顾忌的应付来人。
因而,只见他的身法又是一变,迅捷异常的朝谢家兄妹扑去。
谢玉龙兄妹正觉得那啸声有点耳熟,而在怔神之际,猛见独脚佬又不声不响的奋身扑来,所以兄妹俩伧促间,来不及躲闪,就合力用出了赤焰掌,迎向独脚佬的掌力,集毕生之力击去。
猛听“轰”然一声暴响中,就听谢玉龙兄妹两声闷哼,双双向后运返七八步,脚下一阵踉跄,身躯一阵幌动,两眼金星乱冒,几乎就要倒下。
可是这一全力而为,独脚佬并未占好大便宜,脚下也连退了七八步,方始拿桩站稳,只是没有谢玉龙兄妹那么严重而已。
事情的发生,也不过是电光火石,瞬然之间而已。
就在双方刚站住脚步,那一声清啸已到了眼前。
接着,就见人影一闪,场中落下一对少年男女。
那少年长得丰神俊秀,到了场中,也顾不得却敌,忙伸出双手扶住了摇摇欲倒的谢玉龙兄妹,口中并急急道:“快坐下来运功调息,我助你们一把!”
说着,又向与他同来的少女道:“芙妹,快要他们住手!”
那少女果然依言,扬声娇喝了声:“住手!”
此一声喝叫,令人听起来,有点脆生生,娇滴滴的味道,是那么的温柔,动听!
可是,在那边拼死拼活的八个少年男女,均是均声住手,齐把目光投射了过来。
当大家看清是一位少女时,却均投以不屑的眼色,唯有海彩云沉不住气,就听她不悦的道:“你是那里来的贱婢,唧猫喊叫个什么?”
这位绿衣少女闻言,面罩寒霜的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说话那样粗野?”
“好贱婢,你倒教训起我来了,看姑奶奶收拾你!”
声落,就一阵风似的扑了过来。
原来海彩云等人,此刻已是稳占上风,眼看就可以把长春岛的四位弟子收拾掉之际,突闻娇喝,所以心中便是老大的不高兴,再者,她们又看到来的是一位少女,就更不放在心上,以致气愤中,口不择言的破口伤人。
谁知这位突然而来的绿衣少女,并不示弱,就见她小嘴一撇,不在呼的道:“谁还怕你不成!”
口中说着,就顺手抽出了宝剑,严阵以待,大有不惜一战之势。
“云姐,你疯了不成,怎又任起性来?”
就在她们既要动上手之□,猛听一声斥责。
海彩云闻声一怔,忙循声望了过去,只见谢玉龙和谢碧凤跌坐于地,在他们的身后,坐着一位白衣少年,正在替谢家兄妹疗伤。
此一看不要紧,就听海彩云惊咦出口,身形像旋风般,扑了过去。
海彩云的动作,固然很快,而那位绿衣少女,身形比她更快,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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