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目前帮内共有四代弟子,以所用打狗棒颜色识别其辈份,最高者为三大长老,用的紫竹
棒,其次为斑竹棒,铁掌熊能就属这一辈,第三辈为白竹棒,第四代为青竹棒。
帮中设有金牌一面,为帮主的信符,另有玉牌一面,为祖师遗留之物,帮中弟子见牌如
见祖师,均须伏首听命,一向均为首座长老草上飞保管。
帮中弟子,遍布全国各地各省均设分帮,分区管辖,所以对于江湖动态十分明了,每年
要派出长老一人,到各省去考察一次,以定各分帮的优劣,这次草上飞陶岳就是由北京返
来,路过此地。
中午在饭店吃饭,猛见白瑞麟资质良好,陡起爱才之念,所以于饭后赖着不走,冷眼旁
观白瑞麟的心性。
正当他观察之际,见苗岭双艳突然而至,心中可犯了呼咕,生怕白瑞麟不明就里,上了
这两个丫头的当,所以在一旁疯言疯语的来提醒白瑞磷注意,其实老化子这番心完全是白
费,白瑞麟根本就没有领会他的话中含义。
提起这苗岭双艳,近两年来江湖上大都知道,她们是苗岭蛇姑婆的弟子,虽年轻貌美;
娇艳如花,实是心狠手辣,刁钻诡诈,尤其善驱虫蛇,使人防不胜防,因而在江湖上也是难
惹的人物。
至于蛇姑婆的为人,也是诡谲善变,时正时邪,作事完全凭自己一时所好,随意而行,
尤其最为护短,所以一般人对这苗岭双艳,均视作是带刺的毒玫瑰,抱定以不惹为妙的态
度。这苗岭双艳为什么也到了中原来?后文自有叙述,此处不再饶舌。
白瑞磷在吃饭时的一切举动,均落入冷眼旁观的草上飞眼中,虽苗岭双艳未看出白瑞磷
会武功,可是仍瞒不过这位老江湖。草上飞陶岳不但看出白瑞磷会武功,而且他也知道他是
刚出道的雏儿,且满脸正义,绝非邪道人物,为免使误入歧途,有意予以提携。
老化子在镇外的偷袭,原是想看看白瑞俄的武功路数,谁知道阴沟里翻船,看走了眼,
也就因为过份自负,一时口不择言,说出若看不出家数,愿终身为奴的话来。
及至自己落败,仍未看出人家门派,甚至连人家报出师承,自己仍是茫然不知,脸上可
真有点挂不住,心想,定是一位前辈高人的门下,悔不该把话说得太满。
不管怎样,堂堂一位穷家帮的首座长老,说出去的话,可不能不算,但自己又不能置帮
中事务不顾?
邱锡有顷,始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以帮中玉符相赠,使帮中各地弟子随时照顾,草上
飞陶岳的此番用心,可谓良苦!
谁知,此举不但使穷家帮卷入了是非漩涡!且连自己的一条老命,也差点送掉,实非他
始料所及!
且说白瑞麟随草上飞陶岳来到山顶,见山顶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不免有点纳闷,心
想,他究竟要到哪去呀?
正思忖间,蓦听老化子说声“到了”,四下里一瞧,不要说房舍,连一颗树都没有看
到,听他说到了,是到什么地方了?
正疑念中。蓦见老化子在一片断岩处,一晃不见,仔细一看,原来在岩根处有个小洞,
洞口约三尺高,二尺多宽,仅容一人屈身而进。白瑞麟来到洞口,略一神疑,就听老化子在
洞内叫道:“少爷,进来呀!”
白瑞麟低头往洞中一望,见洞内黑黝黝的难辨景物,也只得佝偻着身子朝洞内钻去,近
洞口处,仅容一人出入,过约丈余,洞内霍然扩大,为约丈余方圆的窑洞,四周空荡荡的,
地下铺了一片麦草,老化子已端坐麦草之上,见白瑞麟进来,忙站了起来道:“少爷,请委
屈一点,就坐这草上吧!”
白瑞麟微微一笑道:“此地还算不错,尚有麦草可铺,我这几年中连麦草都捞不到
呢!”说着也拉了一把麦草,就地而坐。
待白瑞麟坐定,老化子就率直的道:“观少爷面带愁容!有什么隐衷?可否详告?虽不
能说分忧解愁,也可代为斟酌,我想不会责怪老奴人微言轻,直陈为误吧?”
白瑞麟自小就被人称呼少爷惯了的,目前被这位武林前辈口口声声少爷老奴的乱称,心
中总有点过不去,因之,忙出言制止道:“晚辈辱承错爱,敢不真情相告,只是晚辈年幼识
浅,今后,须前辈提携之处尚多,就请以晚辈呼之好了,这样的称呼,愧不敢当。”
老化子见白瑞麟如此谦虚,自是内心高兴,但自己有言在先,输招在后,况且武林中
人,大多一言九鼎,哪有说出话不算的道理,仍坚持的道:“这是老奴自愿,并非少爷的强
迫,且言出必行,哪有反悔之理?”
白瑞麟又解释道:“朝廷论爵,乡党序齿,庶民推德,晚辈何能?
怎敢陨越,尚望老前辈收回成命,免致晚辈狂妄之讥。”
老化子见白瑞麟年岁甚轻,且饱读诗书,其身世定然不凡,尤其资质良好,禀性仁慈,
实为不可多得的美质良材,未来领袖武林,非此子其谁?对面前这位少年,真是越看越爱,
但面色仍然不乐的道:“年纪轻轻,怎么如此罗嗦,老化子可不喜欢这一套!”
白瑞麟见老化子脸色不悦,忙言释道:“老前辈勿怒!晚辈语出至诚,绝非巧言伪饰,
故作矫情。”
老化于哈哈一笑,说道:“难得!难得!老化子认你这位小弟是认定啦,这样总可以
吧?”
白瑞麟见老化子如此,只好由他,于是站起身来说:“老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礼,今
后尚望施加教诲为盼。”说着躬身一礼。
老化子又是一声哈哈,激动的说:“今后凡是你小老弟的事情,我老化干粉身碎骨,在
所不辞,现在把你的事情,可以告诉老哥哥了吧!”
白瑞麟见问,不由一阵悲痛,遂将家中遭变,离家访师,以及邵宽收留,如何喜获奇遇
等情说了一遍。
老化子听后,沉思有顷说道:“小老弟,不是老哥哥怕事,你这报仇之事,应该摆在后
面,因为这中间尚有不少牵扯,须知谋定而后动,方不至打草惊蛇,目前你应该先寻访师
门,和联络同道,到时,水到渠成,一切自可迎刃而解,不知小老弟意下如何?”
白瑞麟见老化子对此事如此慎重,迫切的问道:“难道仇家很厉害吗?”
老化子摇摇头道:“并不是你的仇家厉害,而是他背后的人物,实在不可轻视,所以希
望小老弟慎重从事。”
白瑞麟又问道:“如此,老哥哥已知小弟的仇家是谁了,可否详细告诉我?”
老化子摇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猜想,在未证实之前,自不便作为定论,以免罪及无
辜。”
老化子说至此,又沉思半晌,毅然道:“小老弟,你放心好了,老哥哥绝不置身事外就
是。”
白瑞麟听老化子一说,觉得好生失望,及后听这位老哥哥愿意协助,心中又是一乐,一
阵忧一阵喜,兀自思索个不停。
正在沉思,突听老化子道:“小老弟,你说的臭和尚,老哥哥却会过几次,他的功力不
如你,却是个古道热肠的人物,有机会,老哥哥一定替你查问。”
白瑞麟对那位臭和尚,并不关心,他只是想着如何能寻到赤松子的后人或弟子,以便寻
找师门人物,于是,却突然问道:“老哥哥,你可知赤松子的后人属哪一派?”
老化子对这一两千年以前的事,怎会知道,于是,不着边际的答道:“这些前辈隐侠,
大多均以救人济世为本,很少创门主派。”说至此,好似想起什么,突然“哦”了一声,说
道:“小老弟,能否把你的剑法比划两招,看我是否见过,以便追寻线索。”
白瑞麟向窟洞中打量了一下,说道:“洞中地方狭小,恐怕有点施展不开,咱们到外面
如何?”“好”,老化子说着,先向洞外走去。
白瑞麟紧随着化子身后,鱼贯出洞。
一老一少来到洞外,找了一块平坦之处,白瑞麟便从背上解下剑来,顺手“呛”一声,
拔剑出鞘,抱剑向老化子一躬身,说道:“老哥哥,小弟就献丑了,不到之处,请老哥哥多
予指正。”
说着,拉开架式,右手持剑,左手指决,将一套“太极剑法”,由头至尾演练了一遍,
演完收势,又对着老化子躬身一礼,肃立一旁。
老化子站在那里好像木雕泥塑一般,不言不动,白瑞麟看老化子不住的皱眉,摇头,以
为自己的剑招有错误,忙恭谨问道:“老哥哥,什么地方有错误吗?”
老化子这才好像从梦中惊醒似的“哦”了一声道:“太好了!太好了!老化子今天才算
开了眼界!”
原来老化子对这套剑法,不但未见过,竟连招式都未看清,只看到满天剑影,丝丝有
声,故一时惊奇得目瞪口呆,及白瑞麟询问,才惊醒过来。
白瑞麟问道:“老哥哥,这套剑法从前是否有见过?”
老化子赧然说道:“小老弟,不瞒你说,老哥哥不但未见过,连看都没有看清,不过也
不必泄气,我想到一位前辈隐侠,他可能会知道点端倪,只是这位老人家居于何处,江湖上
无人知道,只有以后慢慢碰机会了!”
白瑞麟听了双眉一皱,好生失望。
老化子见状,哈哈一笑说道:“小老弟,肚子也该饿了吧?走!
去祭五脏庙去。”说着,拉起白瑞麟又往洞中钻去。
二人来到洞内,老化子随手摸出个火摺子,抓了把麦草,生起一堆火,从怀中又掏出油
纸包,向白瑞麟招呼道:“来!吃晚餐啦!
尝尝老哥哥的烧鸡味道如何?”
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了两个烧饼,递给了白瑞麟一个。
白瑞麟撕开油纸包一看,原来是一只又肥又嫩的烧鸡,心说,老化子还真有你的,也就
不再客气,撕起一只鸡腿,配上烧饼就吃起来。
老化子一面吃,一面又对白瑞麟说了些武林掌故,江湖过节……等,不知不觉间,已时
交三鼓,于是老化子站起身来,说道:“小老弟,我要先回帮中交待一下,随后再去找你,
若有什么困难,可随时找本帮弟子协助……”老化子说至此,思忖了一下,又嘱咐道:“要
知江湖能人甚多,宜时加慎重,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说完即转身而
去。
白瑞麟见老化子对于江湖是非,如数家珍似的,俗语所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之语,诚然不谬!
及见这位初识的老哥哥又突然离去,不禁有点怅惘!因之,思维起伏,纷至沓来,不知
究竟先往何处去?
找仇人?看样子老化子已知端倪,只是他不肯说出,也无可奈何!而且听他的口气,仇
人的背后靠山,似是一位厉害的魔头,不然不会使老化子那样慎重,连说个大概都不敢,不
知他是害怕?抑是不敢深管!找芙妹?寻师门?更是十分渺茫,毫无着落!
这一些茫无头绪的问题,困恼了这位初出道的小侠,使他茫然无所适从。唯一的希望,
只有寄盼老化子,能早日找到臭和尚。
思维有顷,天色已接近四更,突然,将心一横,心说,管他呢!
走一步说一步,反正再急也解决不了问题。
心念既定;便也展开轻功,只见一缕轻烟,风驰电掣而去。
不知翻过了几道山峰,来到一处山顶,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凹间,一片火光,暗忖,大概
已到了有人家之处了,急向火光处扑去。
走到近处,映着火光一看,真是触目惊心!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尸体,脑海中
猛掠过一道阴影,想到自己身受之惨,不由气得咬牙切齿,暗忖:“这些为非做歹的强盗,
若不能予以惩处,百姓哪里还有宁日!”忙伏身查看,见个个均已气绝多时,既不知凶手为
谁?也不知死者为谁?只得拔出太极剑,就地挖了个大坑,将死者—一予以掩埋。
就在准备离去之际,蓦听一声娇叱:“何处狂徒?杀人灭迹,还不留下命来!”声落人
到,面前站立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生得杏自柳眉,樱唇琼鼻,身穿黑色劲装,手执宝
剑,深黄色的剑穗迎风飘拂,真是亭亭玉立,娇艳如花。
只见她现在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这哪像个姑娘,简直是女
煞神嘛!
白瑞麟见这位姑娘凶巴巴的样子,不禁呐呐的道:“姑娘大概弄错了,在下只是路过此
处,不忍睹此惨状,故予以掩埋,望姑娘详查。”
那位姑娘倒是满凶,及看到白瑞麟后,见他生得英俊挺拔,面带忠厚,且谈吐不俗,又
是位少年,心知是自己弄错了,故迟迟未曾出手。
但是少女的自尊,有错也不肯承认,于是又听她“哼”了一声道:“你的心肠倒是满好
的,只是姑娘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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