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白瑞麟于是向东海一剑拱手道:“事已至此,就请莫兄先派人把我等送回镇海,至于和娟姐的婚礼,只好以后再补送了。”
“老弟怎么和我客气起来了,现在就让这只船先送各位到镇海,愚兄要先回岛一下,料理一些俗务,随后就到中原来参加丈人峰之会,虽不罢有大的用处,但摇施呐喊,给贤弟助助威,我想还是可以的~ ”
白瑞麟忙致谢道:“莫兄这怎么使得,新婚燕尔,那好冒此风险……”
“这种机会,那里能放过,至于愚兄的婚期,决定在泰山之会以后再说!”
白瑞□的话尚未说完,东海一剑既如此说着。
“这怎么可以,莫兄如此决定,实令小弟于心难定!”
白瑞麟这样说着,就朝杜素娟望了过去。
谁知杜素娟未等莫辉开口,就抢着说道:“麟弟不必推辞,这完全是我的意思!”
白瑞麟尚要推说,就听老化子叫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明年泰山丈人峰再见了!”
东海一剑应了声:“好!一言为定!”
声落,就顺手挽起杜素□,跃向另一只船,又回身朝大家一摆手,就扬帆往北而去,众人见东海一剑巳去,对于他的热情,不禁有点感动,即闻老化子道:“这种血性汉子,实在难得!”
时已午夜,在临安的官道上,匆匆走过一行人。
这一行人中,共有男女八人。
八人之中,除了一个叫老化子之外,其余七人俱是年轻的少年男女,男的丰神俊秀,女的千娇百媚。
行动都异常迅速,敢情他们都是利用夜晚道上没人,用毫为顾忌的在运用着轻功,难怪如此迅速了。
正行之间,忽听那老叫化子说道:“小老弟,着急也不在一时,不如稍休息一下再去!”
那被称作小老弟的白衣少年,略微迟疑一下,似是满心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答道:“好吧!既然如此就歇歇吧!”
于是就停下身来,向周围加以打量。
“不用打量了,随我来吧!”
那老化子真是个识途老马,口中说着,脚下并未停,迳往一座山前走去。
这一群是什么人?我想不用介绍,定然知道是老化子陶岳、八极神童白瑞麟、苗岭双艳、黄衣玉女谢碧凤等人了。
他们自离别东海一剑之后,既运用神功催舟,很快就到了镇海登岸。
他们在镇海登岸之后,并未停留,一直沿官道向西走来,而且都是用轻功奔驰,所以异常迅速。
可是这样不顾一切的赶路,却苦了海彩云一人,因为这些人之中,只有她的功力比较差,故此刻已是娇喘吁吁,额角见汗了。
这种情形看在老化子眼内,实在有点不忍,所以提议要休息的话来。
这种话要是别人提出,不唯白瑞麟不会同意,而且都是少年人心性,好胜之心切,宁可累死,也不愿示弱。
可是老化子便不同了,他在这些人中,不但年岁长,而且江湖经验也丰富得多,虽说武林中人,都是争强好胜,那要看对什么人,在这些后生跟前,就是能胜,也显不出他的威武,而况不一定能胜呢!
闲言少说,且说白瑞麟等人,跟天老化子身后,沿着一条小径,三拐两转,来到一处小山顶上,老化子才停下身来。
白瑞麟向四周略加打量,哇的一声高叫道:“好个幽美的所在!”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精神均是一振,抬头往四周望夫,只见山下茂林修竹,花木扶疏,确是个好所在。
在那掩映的林木深处,尚露出一椽屋角,虽非雕梁画栋,但亦颇不俗流,沿这片林木凭添无限情趣。
沿山脚下有一个小湖,长约里许,宽有五十余丈,水色碧绿,清澈见底,令人见之,不禁有点神往。
大家观望之下,均感精神舒畅,把先前的疲倦之态,早忘到九霄云外去啦!
只听谢碧凤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风景竟如此美好!”
“你们都觉得美吗?这就是有名的东湖啊!”
“活见你的鬼,大家都知道这杭州有个西湖,却从来就没听说过东湖!”
谢碧凤对于老化子的话,不但不相信,而且毫不客气的驳斥着。
谢玉龙为人忠厚,见妹妹如此,实感有点过意不去,忙责怪的道:“凤妹又要任性啦!对陶老前辈怎可如此说话!”
“谁像你,整天摆个孔夫子面孔,我看不如早点回去,就耽在家里算啦!还跑什么江湖,冒风险!”
谢碧凤对这位哥哥,可真一点不客气,说话不仅尖酸,而且有点刻薄。
可是谢玉龙仅微微一笑,说道:“话不是这么说,应该知道,敬老尊长,乃我国传统美德而况……”
“够啦!够啦!这些陈谷子烂芝麻,谁耐烦听!”
谢玉龙的话尚未完,谢碧凤就大叫着,手掩双耳,打断了他未完之言。
大家见他兄妹俩在斗嘴,又觉得无法插言,仅眼睁睁的看看发怔,觉得这兄妹俩的个性,是一个失之拘谨,一个放肆得过份,形成了两个对立的状态。
其实,谢碧凤的放肆,仅限于对她的哥哥,与其地人的相处,也是很有分寸的,尤其对于白瑞麟,温柔得像一只小绵羊,百依百顺。
可是老化子见他兄妹俩停口之后,既笑道:“谢少侠也不必多心,说实在的,凤姑娘的爽直性格,却很对我的脾胃,年轻人嘛!应该有点活力才对!”
他说着,又转变话题道:“这个湖,名之谓东湖,实不为奇,据我所知,除面前这个东湖之外,另有一个东湖,远在西北呢!”
秋菊在旁诧异的问道:“还有个东湖?风景也是如此美吗?”
“那倒不见得!”老化子道:“不过仅像个水塘而已,除了塘边的垂柳尚可一观外,水色却较此地差多了!”
“那还提它做甚!”谢碧凤不屑的道:“随便一个臭水坑,也名之为湖,那过一天就把我们峰上的湖,命名为“大湖”好啦!”
“凤姐说得对!”白瑞麟接口道:“不过称作“云中湖”倒是名符其实的!”
“杀人啦!”
他们正在面对东湖,休憩闲聊之□,陡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
众人均是一怔,齐朝发声处望去。
适才的惊叫之声,正是发自林木中的房屋处。
惊怔未毕,即闻白瑞麟口内一声:“咦!”
接着,就见杯中闪出一条黑影,那黑影行动异常迅速,兔起鹘落,直对山边疾奔而来。
老化子似是看出蹊跷,陡然站起身来,说道:“小老弟,快把他截住了我们先到那边看……声落身动,陡然跃起,迳往杯中奔去。
老化子真不愧稻草上飞,其轻巧虽不及白瑞麟和谢碧凤,但在武林中一般来说,确是个翘楚只见他身如脱弦之箭般,三跃两纵,既隐身杯中。
白瑞麟的本意,只是想稍加休息,既行赶路,不愿再多惹是非,而躲误自己的行程,影响正事。
只是听了老哥哥的吩咐,不便违拗,所以在老化子跃起身形之灿,就也纵起身形,迎向那黑影奔去。
而其他众人,除谢碧凤和邵美芙随在白瑞麟身后奔去之外,余人均朝杯中驰去,意欲一观究竟。
那奔来的黑影,似是发现有人拦截,所以在一现身之后,即转变方向,伧惶朝东而去,而且奔驰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白瑞麟见这人如此狡猾,对他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层,于是陡的一声清啸,身形快如一缕轻烟,眨眼之间,已超越黑影,渊停岳峙的拦在黑衣人面前,即朗声道:“朋友,难道杀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
那人身材不高,黑纱□面,仅露两只灼灼有神的双目,怔怔的望着白瑞麟,不言不动,似是被白瑞麟这手轻功镇吓住了。
良久,始听那人反问道:“无故拦去路,意欲何为,且口口声声说我杀人,难道你亲眼所见吗?”
白瑞麟闻言一怔,心想:“对呀!自己并未见他杀人,怎能凭那一声惊叫,就能断定他杀人?”
那人见白瑞麟一阵迟疑,不禁得意嘿嘿冷笑道:“让开,不要误了少爷的正事!”
说着,就闪身欲去。
“慢着!”
白瑞麟见他欲去,忙出声喝止,同时身随声动,脚步横跨,又拦住去路。
这黑衣□面人,见去路被阻,只得又停下身来道:“朋友意欲何为?”
白瑞麟此时已有了主张,随道:“朋友既未杀人,为何伧惶而逃?”
“这就奇了,我利用夜晚以轻功赶路,怎能说是逃,依你所说,那你也在逃了!”
那黑衣□面人埋直气壮的如此说着。
白瑞麟微微一笑,既道:“既然朋友已有了嫌疑,不管是路过也好,真的杀人也好,只好委屈朋友一点,等弄明白之后再去不迟!”
那黑衣□面人闻言,急燥的叫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若再不让路,我可要得罪了!”
“得罪了便要怎样?既然不敢见人,想也不会有什么好路道,朋友可敢亮个万儿吗?”
那黑衣□面人嘿嘿连声冷笑,然后说道:“要听本少爷的万儿,你还不配,看招!”
□面人想是急了,掌随声出,陡然挥掌朝白瑞麟袭去,招式还真不含糊,迅捷与狠辣兼而有之。
白瑞麟见他动起手来,随朗朗一笑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堕,在事情未澄清之前,要想脱身离去,那是休想!”
说着,手掌一摇,顿把黑衣□面人的狠辣招式,化于无形。
那人招式被化解,不禁有点愕然,但仅只微怔,即又叫道:“再接一招试试!”
声落掌出,招演“红霞满天”,双掌尽赤,猛向白瑞麟周身罩落!
白瑞麟见势,惊奇得忙朝后退了两步,扬声道:“住手!”
那□面人忽然停下手来,骄狂的嘿嘿连笑道:“狗小子胆怯了吗?既然如此,就跪下来叩三个响头,口叫三句爷爷,本少爷念你年纪不大,也不为己甚,饶你一条活命!”
这些话,把白瑞麟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仍强捺住人性,问道:“不知进退的狗贼,我且问你,红砂掌倪毕,和你是什么关系?”
黑衣□面人,不自觉的退了两步,虽脸上表情不能看到,但双目之中,却流露着惊诧之色。
他惊怔了半晌,始走了下神,又狂傲的道:“本少爷与倪掌门人,并无渊源!”
白瑞麟冷冷一笑道:“朋友既不愿说实话,在下可真要得罪了!”
“好!你站稳脚跟听着!”那□面人道:“本少爷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乃八极神童白瑞□是也!”
他话声刚落,忽闻一声娇叱道:“那来这个无耻小子,竟敢冒充字号起来!”
原来谢碧凤同邵美芙早到了场外,因为白瑞麟已把人拦住,故静立一旁做壁上观,现见这□面人无耻旨名,随出言喝骂。
白瑞麟回头瞥了一眼,即笑着说道:“凤姐何必和这种小人生气,还是留股气暖肚子吧!”
说着,又正容对□面人道:“朋友,你也不睁眼瞧瞧,我是什么人?充字号充到本少爷面前,真可说是倒霉倒到家了!”
说着,秀容肃穆,不怒而威,直看得那□面人不禁有些颤栗起来,脚下连退了几步步,迟疑的道:“兄台你……”
“不才正是白瑞麟,大概你想不到吧?”
那□面人见势不好,陡然转身,就想朝来路奔去。
可是他身形刚起,突然一股掌风,又把他击回原地。
而谢碧凤同邵美芙,也在此时跃身过来,和白瑞麟互采犄角之势,将□面人围困核心。
本来只白瑞麟一人,已是游刃有余,现在再加上两位姑娘,这□面人想要脱身,势比登天还难了。
这□面人见此情形,就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连连叩头如捣蒜的道:“小侠饶命,小的知罪了!”
“呸!”
白瑞麟尚未说话,谢碧凤就嘴角微撇,鄙夷的道:“我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却原来是个磕头虫,你不是自称为八极神童吗?只可惜缺乏八极神童一样的武功!”
那□面人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白瑞麟目睹此情,亦觉得这人太没骨头,虽心中气,但对方已求饶,便也不为己甚,随顺手向前一撩,但闻“擦”的一声,□面人面上所□黑布,掠进手中而呈现面前的,却是一张俊美的面孔。
只见他面目白净,五官端正,唯嘴角微翘,稍带几分奸诈之气。
白瑞麟这种出其不意的举动,似出□面人的意外,口内惊惧的“啊!”了一声,把头垂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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