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茫?br />
这并不是白瑞麟故作老大,实在是他的一切动作,全被白瑞麟居临下,看了个清清楚楚,从他的轻功造诣,连目前的邵美芙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举一反三,可知他的武功尚属于三四流脚色,所以根本不值得自己动手。
谁知这位二先生虽然武功不高,在阴狠上确有他的一套,就在美芙刚站起之际,忽闻“轰隆”一声大震,突然浓烟扑鼻,那五十余丈高的石笋,摇幌了几下,竟往一边倒去。白瑞麟闻声知警,大叫一声:“不好!”
不由分说,一手抱起邵美芙,一臂抱起谢碧凤,提足一口真气,蓦然一声清啸,迳向二先生停身之处纵扑过去,其去势之疾,宛似鹰隼扑兔般,眨眼之间,三人已到了二先生的停身之处。
二先生在闻爆响之后,阴□的面上,泛起一阵得意的大笑,暗道:“看你小子还往那里跑!
“不料他的念头尚未转完,人家已到了面前!
这一着,他是做梦想不到的,故当时一怔,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连忙用手把眼睛搓了几下。
谁知他揉眼的双手尚未放下,就听白瑞麟道:“快说!你是什么来路,为何下此毒手?”
那二先生闻言一惊,扭转头去,撒腿就跑。
可是刚走了两步,又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不交代一声,就想轻松的走吗?”
原本就在他怔神揉眼之际,谢碧凤同邵美芙即互采犄角之势,把他围在核心,但他只愿揉眼睛,并未发现这种变化。
此刻抬头向四下一望,那呆板的脸上,立刻变成铁青,好像古墓中拉出来一般,那样的丑恶令人可憎。
紧接着,就见他扑通一声,匍匐于地,叩头如捣蒜的哀求道:“弟子高眉艮,请观音菩萨饶命!再不敢为恶了!”
敢情这二先生是把谢碧凤当成“南海大士观世音菩萨”了,不用说,把白瑞麟也当作“善才童子”了。
谁知这位活观音并不听这一套,仍然满面寒霜,冷冷的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谁是观世音菩萨?就凭这点胆子,也敢出来为恶,看来真的江湖无人了!”
谢碧凤喝着,把话微顿,又道:“我且问你,你是谁的弟子?可还有同党?若有半句虚言,叫你尝尝姑娘”凤翎剑“的滋味!”
说着,呛郎一声,一道青蒙蒙的剑先,呈现在眼前,一股冷森森的寒气,直逼高眉良喉间。
这一连串的动作,直把高眉良吓得机伶伶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气,直自脚心贯穿到顶门。虽然如此,但他此时却弄清面前这三个少年男女,仅不过也是个人而已,因之,虽说心中有点胆寒,并不像先前那样畏惧了。
内心中胆气一壮,其阴狠之性,也随之而生,于是就听着侏儒似的二先生道:“小侠们且息怒,我高眉艮先给各位叩头,以赎先前冒犯之罪!”
说着,就低下头去,叩起头来。
谢碧凤见他真的叩头,就忙道:“不必来此虚套,那山上的人……哦?不好!”
谢碧凤的话,刚问了一半,即大叫一声不好,纵身后退两丈余远,脚尚未站稳,就一屁股跌坐地下。白瑞麟在旁看的一呆,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即见谢碧凤面色铁青的倒于地下,忙纵身过去查看。
谁知身形刚跃起,就听高眉良喝道:“小狗,看你往那里走!”
话落掌出,随着递出的掌势,一蓬令人欲呕的臭气,也到了面前。
但白瑞麟到底与谢碧凤不同,他不但有神功护体,且由于吃过许多的灵丹,本身就有一种解毒作用,故仅一怔神,即随手挥了过去。
当白瑞麟的手刚一挥出,蓦闻“哎呀!”一声惨叫,高眉良就像一只虾子似的,在地上滚作一团。
白瑞麟微微一笑,既道:“芙妹,先留个活口!”
说完,就俯身疾速察看谢碧凤曲伤势。
原来白瑞麟等人,本是采三角形站立,将高眉良围困中间,那高眉良先向谢碧凤施暗袭时,是趁大家不防,突然发起,故谢碧凤首当其冲的中毒倒地。
这突然的变化,大出于白瑞麟的意外,随在惊慌之中,急于要救谢碧凤,对高眉良并未用煞手,仅是在纵跃间,随手一挥而已。
可是站在另一边的邵美芙,这小妮子正在高眉良的身后,对于高眉良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在高眉良向白瑞麟出掌的同时,邵美芙也来不及出声,抖腕将手中的苍冥剑,像掷暗器一般,撒手袭向高眉良的后心,给他来了个通前澈后,滚于地下。
由于这中间的变化太快,又在猝然之间发生,给他们弄了个措手不及,以致谢碧凤首先吃了亏。
且说白瑞麟将谢碧凤察看了一阵,见她嘴脸发青,知是中了一种毒功,随忙掏出无极丹给她服了两粒,又伸出右手贴在她的百汇穴上,给她运功输气,仅盏茶功夫,谢碧凤便悠悠转醒,吐出一滩黑水。
正在此时,邵美芙叫道:“麟哥哥,他已经死了怎办?”
原来刚才邵美芙的那一剑,乃是含恨出手,且又是刺中要害所在,那高眉良怎能够不死?白瑞麟闻言,仅摇摇头尚未说话,就见谢姑娘猛然站起身来,狠声道:“死了也不能饶他!”
声落剑出,猛向高眉艮的尸体连戳十余剑,眨眼之间便被她把一具尸体剁成一堆碎肉,成为模糊一团了。
谢碧凤的疯狂动作,直把邵美芙看的心惊肉跳,忙转过脸去。
良久,始听白瑞麟道:“这贼死的固然罪有应得,但他是否有靠山,就不得而知!”
“管他什么靠山不靠山,碰上就让他尝尝凤翎剑的滋味!”
原来虚灵道长赠给白瑞麟的“凤翎剑”在离开武当之后,白瑞麟就转赠给谢碧凤使用,故有此说。
这柄凤翎剑,实非凡品,拔出鞘来,立见青蒙蒙一道剑光,拖着尺余长的剑芒,贯足内力,那剑芒就能达四五尺长,而虚灵道长说它因尺寸短,不合使用,实乃是一种藉词,唯恐白瑞麟不收之故。
不过白瑞麟将它转赠给谢碧凤,也可说是物得其主,因为这把剑确作了不小用处,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白瑞麟听了谢碧凤之言,如她因为受了暗算,心中的那股恶气,尚未曾发泄,随道:“走吧!他的巢穴就在下面,快点去看看!”
说着,就拍拍谢碧凤的香肩,又向邵美芙一打招呼,便闪避纵身向山下走去。
不想刚跃起身形,即听邵美芙叫道:“麟哥哥,我的剑还要不要啦?”
白瑞麟忙刹住跃起的身形,诧异的道:“你的剑怎么了?”
谢碧凤在旁格格一笑,接口道:“我的活菩萨,怎能不要呢?来!我去替你洗洗!”
谢碧凤说着,就走到那堆碎尸之旁,伸手拾起了一柄剑,剑柄之上已沾满了鲜血,但剑锋上却光洁异常,可见那苍冥剑确实不凡。
白瑞麟见了剑,始明白过来,才知适才她未把剑收回,便微微一笑道:“那有什么关系,用水一洗,不是完好如初吗!”于是三人便相率往山下走去。
谁知刚到山下,便闻远处山上一阵怪啸传来,白瑞麟闻声知警,立即停下身来,便循声望去。好快!那啸声方落,在白瑞麟面前,已出现一个老者。
这老者有七八十岁,脸上一道长约四寸的刀疤,右眼上的眉毛,也少了一条,身穿黑衣,颚下有几根似云的山羊胡,塌鼻兔肩,两只三角眼,瞪的像铜铃似的,一瞬不瞬的在向白瑞麟三人注视着。
良久,始听他一阵桀桀怪笑道:“娃儿们还真有点门道,竟能抵得了本门的”腐肉氲氤“神功,难怪我那不成材的弟子不是敌手!”
“啊!你就是”氤氤………“不是住在云岭吗?”
那老者的话音方落,邵美芙突然惊讶的如此问着,但在言词之间,却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谁知那老者听了之后,则得意的一阵怪笑道:“小娃儿还有点见识,不必不好意思说,氲氤怪魔正是老夫,既然如此,老夫今天破例,给你们几个娃儿一个全尸,也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哈哈!这还是人说的话?”
“不是人话,还会是鬼叫不成!”
“我看吗,虽不是鬼叫,也和鬼差不多!”
白瑞麟现在说话也会刻薄起来,大概他也听说过这位氲氤怪魔的名字,放在说话上也不客气了。
那氲氤怪魔听了之后,忽然桀桀一阵怪笑,那笑声既像鬼叫,又如狼嚎,刺耳难听已极。
良久,方见他止住笑声,说道:“就凭你娃儿这份胆气,老夫也得特别看重一点,说不着,就特地让你三招,算是我生平破例的对人客气!”
“本少爷出道以来,只有我让人,尚未被别人让过,好意心领了,就乾脆出招吧,不要耽误时间!”
氲氤怪魔闻言,脸上一阵扭曲,本来已经丑恶的脸,此刻更是扭曲的有点骇人,半晌,把眼一翻,喝道:“你小子狂到老夫面前,那算是找错了门路,如此,请接招吧!”
说着,陡然欺身举掌袭了过来。
这一掌的威势实非等闲,只见周围两丈的树叶,都被震的飒飒作响,谢碧凤同邵美芙连忙纵身跃开。
唯有白瑞麟渊停岳峙的,仍是潇酒异常,待氲□怪魔的掌力到了面前,突然脚下一错,就闪身避了开去,然后朗朗一笑,叫道:“本少爷的例子可不能破,仍要让你三招!”
“是谁说此大话,竟敢把氲氤老怪都不放在眼内?”
白瑞麟和氤氤怪魔,闻声均是一怔,齐向发声处望去。
只见从半山上,一摇三晃的走出一位大头怪人。
那人的头,实在是人,诚可喻之谓头如芭斗了。
可是来人的头虽说大,但五官却较常人为小,而且都密挤在那平板的脸上,看起来非常□稽他不但身形有些令人可笑,而最使人忍俊不禁的,仍在他的大头之上,因为此人头顶上大部都是光秃秃,仅在头顶的正中央,生有一蕞头发,约五六寸长,被他用红线绒绳扎成一个朝天小辫子,走起路来那小辫子一晃一晃,活像一个萝卜头上长了几片叶子一般。
“格格格格!”
忽然谢碧凤发出一阵银铃似的娇笑,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纯真。
可是在场的人,除白瑞麟向她瞟了一眼外,氲氤怪魔则面色十分沉重,显然他们是早就认识了。
等那人走到跟前,氲氤怪魔始冷冷的道:“你萝卜头又来捣乱是吗?不要不识趣,惹我烦了一刀给你切成两半!”
那人将小辫子连摆,力道:“你老魔不要不知好歹,来给你助助威不成吗?”
他说着,眯缝起小眼,朝白瑞麟等人一阵打量,而后终又摇了摇大头,说道:“娃儿们太不知好歹了,宰了人家的弟子不说,还要剁成一块一块的,假若使人家师父看到,岂能和你们干休,几个年轻轻的娃儿,死到临头尚且不知,还要充什么英雄好汉?”
白瑞麟一听,已觉得他的话虽是实话,却含不少挑拨性质,随愤然道:“本少爷作事,向不需别人费心,像这种作恶多踹的人,不要说杀了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无什么可惜!”
“萝卜头!听到了吗,人家还不承情呢!”
氲□怪魔见有机可乘,便这样说着,但话中之意,很明显,他是怕这萝葡头帮助白瑞麟。
不管他们两个如何尔虞我诈,有一点是可以证明的,那就是他们两个不但不是同道,很可能尚处于敌对地位,同时在功力上,可能也不相上下,不然他俩不曾往这个时候来斗心眼。
果然被谢碧凤听出了门道,随盈盈一笑道:“谢谢这位老前辈关怀,适才我弟弟在气头上,说话莽撞了些,希望不要见怪才好,我给你陪礼了!”说完,真的向萝卜头福了一福。
萝葡头闻言,眯起小眼微一颔首道:“你这女娃儿还真够聪明,这样吧,我帮助你们把这老魔头打走,你就跟我去给我那徒弟做个媳妇怎样?他为了想媳妇都快要发疯了!”
谢碧凤闻言,花容陡变,满面含煞的正要发怒,却听氲氤怪魔冷笑道:“我以为你萝卜头真有此好心,原来在为自己的徒弟拉皮条!”
“住口!”
白瑞麟陡然一声大喝,怒容满面的道:“尽是一些自说自话的无耻之尤,你们两位老不死的怪东西,假若有兴趣,不妨联手齐上,少爷毫不在乎,不必一对一答的唱双簧,深山之中既无顾曲周郎,少爷也不愿和你们乾耗时间!”
白瑞麟为什么发怒,这有两个原因,一方面固然对他们的话难以入耳,另一方面也为萝卜头的一句话,而觉得有点酸溜?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