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决





    她多么向望在山里的那段日子啊!那个时候该有多幸福;哥哥隔了两个小时没见到她,都要放下手里正忙的活,四处找寻,可现在呢?哥已经半个多月没回来了,他去了哪里?他现在还好么?外面风寒露重,他是否在屋里睡觉?冷不冷?
    每想到此,她的心都个揪痛,都在流泪!
    她想,这世间是有伦理道德,可为什么不允许兄妹相爱呢,我爱我哥哥,我愿意嫁给他,原意侍奉他一辈子,关别人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要用所谓的道德观念未束缚我?把爱哥哥当成是异端?是伤风败俗,她想哭,她也只有哭!唉,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我?若他不是我亲哥尉该有多好?妈,琶,你们在大之灵是否也知道诗儿心中的酸苦,是否理解我诗儿的心、求你们了,帮帮诗儿吧,让他个是我的余哥哥,我要的是他作我的丈大,作我永远水远都爱的情人……这讨厌的人世间,讨厌的道德观!讨厌的伦理道德规范!讨厌的……猛狮终于回来了,是达灵派人找回来的,囚为他是大虎帝国的大元帅,他有着应做的事。
    “哥哥”
    猛狮还未跨进门,天诗己狂叫着扑了出来,她太想念他了,太牵挂他了,以致情不自禁,飞快地冲出门,一头扑进猛狮的怀里,她什么都不顾了,她只要她的哥哥,她只要这最心爱的人!她预先所想的所有的要冷淡地对待哥哥,要斩断这缕情的话,全都忘记了,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即使哥哥会因此身败名裂,她也顾不及了,因为她太爱猛狮,她要的只是一头扎进他宽大的、温暖的,能为自己遮风挡雨,能让自己停泊心灵小船的猛狮的怀抱,她要的是谛听猛狮的心跳,要的是他那股比男人更男人的气息。这世间什么她都不要,要的只是他一一一她寄托情感,寄托希望,寄托爱心的哥哥,她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她的猛狮,只要他高兴,她分毫不犹豫地献上一切,生命,青春,甚至宝贵的贞洁……可是,猛狮却冷冷地,看也不看他一眼,轻轻地把她自怀里拉出,推到一边,头也不回地大步迈进了屋,走进了他的卧室,“砰”的一声,把坚固的,隔音的钛合金房门关上,严严实实地关上。
    她怔怔地。静静地、痴痴地站在那里,她没有哭,但眼泪却在滚滚流下,这是伤心的眼泪,还是失望于断情的眼泪?谁也说个清!
    她呆立了几分钟,猛地痛哭失声,一头冲进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把门锁死,扑在床上痛苦,大声地哭。
    唉!伤心自有伤心事,天涯路人何必寻?
    她只有“哭,可哭却不能让她伤痛的心稍稍减轻一分,她己不知哭了多长时间,她只知自己不知何时己没有哭出声,也哭不出声了,只有眼泪犹如她此刻悲苦的,伤痕累累的心,流之不尽,抚之不平!褪兀棵褪ㄒ部蘖耍还皇橇餮劾幔彼芭椤钡匾簧蛏夏谴种氐拇竺攀保兔辉俾跻徊剑趁哦ⅲ渤盏厝斡裳劾崽氏拢男闹泻苁瞧嗫啵浪妹么笫男模瞧嗷涛抟溃∷挥姓饷匆桓銮酌妹茫改冈缤觯撬幌掳衙妹酶а扇说模缮洗笪裁匆饷醋脚耍?br />     她三岁便失去父母,还不孤苦么?为什么还要让她陷入这痛苦的深渊,走上这不能让她回头之路?
    “不!”他轻轻地吼了一声,暗下决心:一定要铁下心来无论妹妹多么痛苦自己都不能去安慰她,应对她尽量冷淡,让她逐渐死了这颗心!
    第二大一早,猛狮便去花园练功去了,刚刚跨进大门,又是那一条熟悉的,带着桂花香的丝帕象往常一样探向了自己的额头,一杯鲜鲜的牛奶也送到了面前,猛狮一怔,一横心推开了那杯牛奶,冷冷地,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
    猛狮在刻意回避天诗,故意冷落她,视她有如路人!
    这可是天诗最忍受不了的,她宁可哥哥打她骂她,甚至一刀杀了她,也不要不理她,她感到孤单冷清,对什么事她都没兴趣了,就算天上的白云,的游鱼,也无法勾起她分毫的注意!
    她在怀念在山里的那段日子,那该是一段多么幸福的日子啊!可偏偏让达灵给搅毁了,说什么继承人,把我们带到这个冷漠的都市。
    哥哥还是那样一天天地冷落她,疏远她,她对山里的那段日子想念得愈来愈浓,她开始恨达灵了,一切罪责都是在这个达灵身上,她渐渐觉得生无兴趣,她在暗下决心。
    终于,她找到了达灵闭关的地方,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天诗偷偷地溜去找到达灵,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不是达灵在做媒人,如果不是达灵离间我和哥哥,如果达灵没有带我们出山,那她誓要杀她以泄愤,对他刺出恨恨的一刀。
    但,她又岂是达灵的对手?
    达灵制服住天诗,即派人唤来猛狮,她要他们兄妹二人把说话清,解除心中的疙瘩。
    看着妹妹带着沉重的手铐,孤单单地跪在那里,弱不禁风,猛狮心中一阵酸痛,但他又实在愤慨,怎能做出如此傻事,刺杀义母呢?自那一大逃出家门后,猛狮终于开口向天诗说话了,他语音坚定地道:“天诗妹妹,多年来我俩虽互亲互爱,那是因为我俩是兄妹,是亲情,这种关系是大生的,谁也无法改变。”
    天诗低着头,话说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甚是坚决,似是早已想好,只待倒出一般,道:“哥,我们是兄妹,这是命运注定的,但命运的摆弄,我一定要接受吗?我对你的情意真挚,难道这也是错?”
    缓了口气,她又接着道:
    “爱念既己盟芽,我便不能自欺,就该勇敢面对,就该同命运去争,可是,哥哥,你真的对我没有半点爱意,”猛狮冷冷地道:“我对你是有爱的,但你不要搞错,这是兄妹之情,是互亲互爱,这种爱若稍有越轨,我俩的关系就会变得邪恶,天地不容!”
    “邪恶,那只不过是世人强自以道德划分的观念……”猛狮正色,大声地道:“就是因为世界有太多的邪恶,才需要道德来制约人心!”
    看到哥哥似乎动怒了,天诗不敢与他争,她不想惹哥哥生气,反正生命也没几个小时了,又何必把这短暂的生活用在对伦理道德的争论呢?又何必惹哥哥生气?”
    “一切我也明白,我们不用再说那个了,但,哥……我有一个要求……你……你……可以像过去般拥抱我吗?”
    “她……”达灵轻叹一声。
    此情此境,天诗还提出如此要求,魔鬼更感左右为难,达灵只觉天诗的心己坠落了,坠落到无可救治的程度。
    见哥哥长久黯然不语,达灵抬起了头,仰视着猛狮,眼神里满是乞求,满是伤痛,道:“哥……你就可怜可怜小妹,成全我这最后的心愿吧……”魔鬼的眼泪忍不住几乎又掉下来,他强自忍住,他的心也在揪痛,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父母早亡,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曾铁了心:只愿这一生一世,要好好地照顾妹妹,把她养大,再嫁个好婆家,他就心满意足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满足于妹妹的要求,天诗妹妹也十分早熟,小小的年纪就懂得体谅他,爱护他……就在此时,他猛地听到了一个不祥的字眼“最后”什么?妹妹怎么说“最后”那两个字?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噪眼,只觉全身在开始发凉,惊叫道:“诗!?”
    只见天诗那秀丽的、艳若天人的脸蛋上,开始滚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眼睛也紧紧地盯着自己,满是渴求,也满是凄伤,并渐渐变得黯淡了,她怎么了?魔鬼一步抢上,挽住了跪在那里的摇摇欲坠的妹妹,焦急地问:“天诗,你,你怎么了?”
    达灵也看出了神色不对劲,走近仔细一看,轻轻地叹息道:“似乎……她行刺我前已服了‘净心毒’”“净心毒?”猛狮‘凉惧地问,那是一种能摧毁战能防御的毒药呀!诗,为何要……天诗恨自己难以自持,为什么偏偏要爱上自己的亲哥哥?难道这世间就没有比哥哥更能干,更可爱,更体贴我的人么?她自己不能回答,她也恨达灵带哥哥离开了深山,破坏了二人的快乐生活,要是我们呆在山上,没有那讨厌的道德规范,那该多好啊!她的心在浮想连翩,她已知对猛狮的爱难有结果……为情生死,为情忙,她决定走上这条不归路,以死来求得一生的解脱……她紧紧地贴在哥哥的胸前,她又感到了无限的幸福,她想:以我孤寂零1的生命,能换得这片刻的幸福,也是值得的,她轻轻地对哥诉说看。
    “哥,真诚的爱意为何被视为邪恶?如果世上没有邪恶的观念,那该有多好碍…”猛狮的心在痛,他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搂住心爱的妹妹,搂住那将永别的妹妹,嘴里喃喃地,语次不清地,反复地道:“天诗!天诗!”
    天诗的眼睛已逐渐默淡无光了,那娇美的嫩白红的脸也开始变成灰色,这真是一种厉害的毒药,但她仍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哥……答应我……保持纯洁的心……别像我一般邪恶……”她己有气无力了,每说上一小句,都要休息好一阵:“这样……我……我才死得……安心……”她的眼以流下了一长串眼泪,就像她为那只死去的小鸟所流的眼泪一样,晶莹,透明,洁白无暇,她挣扎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哥……来生……再见……”头一歪,死了!
    “天诗!”魔鬼一声惨叫,响侧云霄,达灵的耳里也震得嗡嗡作响,喃喃地道:“怎会这样,天诗这娃子怎会找上死这条路?”
    “天诗!我们不纯洁吗?不……不是呀!傻瓜……你绝不邪恶……绝不呀!赶吗走上这条路?”
    天意弄人,魔鬼嘶声嚎叫,也挽不回这场悲剧结局的到来!
    魔鬼的脸已变色了,变成一种死灰色,可是眼睛却变成了一种赤红色!
    “天诗!我会消灭一切邪恶,来证明你是纯洁的,证明我们俩是纯洁的……”魔鬼在狂叫!以声音未发泄愤怒,向命运提出最激烈的抗议!
    猛狮魔鬼把大诗埋葬在童年的故乡,一直长伴墓旁,直到他感觉到邪能的存在,想起对妹妹的承诺,生无可恋的他愤然入魔,誓要消灭邪能也回为答允过天诗要保持纯洁的心,他一直努力用神心来控制自己,控制魔力。
    魔鬼收回了思绪,盯视着那洁白的墓碑,洁白的和平鸽,轻轻地道:“诗妹,你在这里好好地安息吧!我要走了,去消灭邪恶了!”
    突然,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轰”的一声,把洁白的墓碑砸得粉碎。
    “天诗!”魔鬼惊叫了一声,怎么这明明的天空打起雷来了?难道真的是上天故意作弄我那可怜的妹妹?
    “臭天!你折磨得我妹妹还不够吗?还是不满意我入魔?”
    “魔鬼!”一声厉喝惊醒了猛狮,一抬头,不知何时达灵也在他的面前。
    “充满魔性的你,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连谁毁了墓碑也分不清吗?…魔鬼惊悸地道:“你……你……你毁的墓碑,你干吗要毁去我诗妹的墓碑,”达灵道:“唉!我这是助你解心,一切都己成为过去,你就别再为天诗糟蹋自己一生了,趁早醒悟,脱离魔道吧!”
    魔鬼听了达灵的劝慰,却猛地大怒,道:“快向天诗赔罪!否则……”达灵一惊,道:“你可从没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过话,现在你己是魔性蔽训了!”
    魔鬼道:“够了,我早就说过我能以神心自制的,神心一定能操控魔力。”
    达灵道:“不管你能否以神心控制,毁灭邪神的事就让缺儿去办!”
    魔鬼道:“若我现在放弃,那我入魔的这十四年岂不是自干了,真是笑话!”
    达灵道:“你执意执迷不悟,那便待义母收抬你,兔你日后成为为祸人间的孽障!”
    达灵飞身扑上,五指成爪,疾罩向魔鬼的前胸,骂道:“逆子!别怪我狠心呀!”
    魔鬼心中有愧,不避不让,任由达灵狠击,达灵也毫不留情,连环重击狠袭魔鬼,不由越打越有气,恨恨地骂道:“你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魔不似魔,你就算消灭得了邪能又怎样!不过转换成一个魔鬼罢了!”
    “义母,够了!你无论怎样也伤不了我,也无法消减我灭邪能的决心!”
    “冥顽不灵!”达灵狠狠施击于其前胸要害,竟被反弹而回。
    “既是如此——我难有痛下杀手了!”
    达灵两手一合,电流应运而生,绕臂游走,异常的强劲!
    她轻跃半空,电流源源自掌心涌出,正是“迅雷三击”之“爆地击”,只见道道电流己把魔鬼团团困于方圆不过九尺的核心,其威能虽未达战器级顶峰,但声威仍极具骇人!
    “天诗生前拖累你,死后也纠缠你一生!妈的!!”达灵不忍下手诛杀猛狮,便把一腔怒火全泼到了己死去十儿年的天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