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玉狸长虹
武功都不在下流的番僧,毫不费力的齐都制倒?
徐玉麟笑道:“常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姑娘既是有解药,那就给他们吧!”
只见绿云露齿一笑,由身边的掳囊中掏出个纸包来,向那正自眼看同伴受苦,不知所措的中年僧人,叫道:“秃驴拿去姑娘的独门解药,给他们服下就是啦,今日略施薄惩,下次再敢无礼,必然叫你们一个个同归西天!”说著,竟将手中纸包,往那僧人掷去。
那中年僧人顺手抓住纸包,面现疑惑的向绿云问道:“女施主这药当真能救得他们吗?”
绿云怒道:“中原武林中人,向以信义为重,那个同你们这些化外番僧开玩笑,信不信由你自便!”
徐玉麟睹自叹道:“沂山魔女”之名,果不虚传,非但词锋犀利,咄咄逼人,而且见闻也很广博,竟能识出这些和尚原是西域番僧,行事狠辣利落,要非紫阳玉女把她降服,这人在江湖上还真是一大祸害呢!
且说那中年密宗僧人,把纸包打开,略微迟疑了一会,终于无可奈何的,给倒地哀叫僧众,每人服下了一颗药丸。
绿云这药,果是神效无比,那中年高大僧人,还未一喂完,先服下药丸去的人,竟然霍地跃起,立即药到病除!
徐玉麟见被绿云暗施金丝蛇咬伤僧众,齐都痊愈,随走向那中年僧人施体道:“在下徐玉麟,江湖后进,请恕眼拙,大师可是西藏图喀兰宫‘哈佛’高僧大弟子‘达拉’大师吗?”
那中年僧人合掌答道:“贫僧正是‘哈佛’法师大弟子‘达拉’,但不知施主何以见问?”
言下,对徐玉麟似甚诧异。
徐玉麟道:“大师武功卓绝,令在下甚为钦佩,尤其大师适才所用护身大法,颇似‘佛门玄罡’,不知在下所猜然否?”
“达拉”似对“佛门玄罡”这个名词甚为不解,但他略微凝思之后,乃道:“贫僧所用护体功夫,乃是敝派秘传‘瑜珈心法’并非什么佛门玄罡,施主可是………”
他行说至此,忽然住口,双目神光个个的对徐玉麟投了一瞥,若有所悟的又道:“施主可是中原江湖上盛传的白猿秀士吗?贫僧等奉掌门之命,分作四路远莅中土,正是要施主,想不到在此遇到,真是有缘!”
徐玉麟清知密宗僧侣必是为了“紫玉狸”而找他,但他却依然故作不解的问道:“在下只不过是个武林后生,贵派如此劳师动众,来中土相寻,不知有何见教?”
“达拉”略微沉思,道:“施主对于盛唐大内的‘紫玉狸’,当该知道原是敝派所有之物吧?”
徐玉麟微然一哂,道:“大师此言,令在下甚是不解,‘紫玉狸’既属盛唐大内藏宝,怎又成了贵派之物?”
“达拉”道:“施主也许不知,那‘紫玉狸’因安、史之乱,流落民间,为敝派一位先师用重金购得,但披当时太乙门的云中道人强行夺去,由此敝派与太乙门结下不世之仇,相传至今,已有数百年之久,据悉此宝,现任太乙门掌门人,已赠与施主,倘若施主能将此宝交由贫僧,带回西藏覆命,非但两派数百年之冤仇,可由此化解,更可免却一场争夺杀劫,贫僧言尽于斯,请施主三复思之。”
徐玉麟爽朗笑道:“大师所说,可能是偏面之词,据在下所知,那‘紫玉狸’实是云中道人以重金购得,而被贵流一位法师窃去,去中道人复又夺回,由此,贵派当时那位法师怀恨于心,且复变更事实,遗言门下,与太乙门世代为仇。云中道人为此曾亲至贵派图咯阑宫,拟解释嫌怨,但贵派那位法师已圆寂西归,至空跑一趟,云中道人深知两派仇冤已结,为避免相互残杀,规定逐代单传………”
徐玉麟略微一停,接道:“不错,太乙门掌门人已将‘紫玉狸’送与在下,在下不愿将此宝物据为己有,乃明白宣告天下武林同道,凡有意争夺‘紫玉狸’者,均于明春三月三日,集会东岳泰山印证武功,谁的武功天下无敌,谁就作为此主人,大师既来中土,何不等待泰山之会,于天下英雄之前,凭真章取回此宝,岂不名正言顺?”
“达拉”怫然不悦道:“施主既是不愿化干戈为玉帛,也就罢了,为何捏造虚词,反悔本派先师为窃贼?事已至此,那就只好请施主到直喀兰宫一行了!”
徐玉麟一听“达拉”之言,忽的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然后道:“‘达拉’大师,在下要去图喀兰宫之意已久,无须大师口出‘请’字,但在泰山大会之前,在下却不想前往!”
“达拉”勃然怒道:“这——恐怕由不得你吧!”
徐玉麟应道:“未必见得!”
番僧达拉乃密宗“哈佛”掌门的首座弟子,十几年前,曾在中原江湖上出现过,此人武功修养,仅次于“哈佛”,为密宗僧侣中有数高手,也是“哈佛”心目中的未来接替人。
“达拉”此番东来,确是“哈佛”之命,与四个师弟各率数名僧众,分作四路,向中原活动,主要目的乃是要向徐玉麟夺取“紫玉狸”,万一“紫玉狸”夺取不到,便对他劫持至西域,然再向太乙门进行要挟交换。
“达拉”武功、心智、素养,都在上乘,所以知徐玉麟稍为交谈,便已识出。在他想:以其这多人手,徐玉麟或可答应把“紫玉狸”交出,即使对方不肯,然后再行动手,也算是先礼而后兵,所以,他将“紫玉狸”的原委说出,意在便在场武林人物不干预此事,然而他那里知道:“紫玉狸”之事,现下已轰动江湖,中原武林中人人欲得之物,岂能让西域僧侣取去,何况徐玉麟也并非是个易与之人呢?
双方既是话不投机,针锋相对,斗争的形势,自是一触即发!
徐玉麟对“达拉”的武功,已略窥端倪,是以言下毫不留清,而且太乙门数代弟子,曾经死于密宗僧侣之手,此仇更藉此机会,予以报复,反正自己迟早要与番僧为敌,以解决数百年来的冤仇呢!
“达拉”进入中原之后,对徐玉麟所作所为,虽已明白,可是他觉得以一个年仅十八九岁的少年,武功再高,也总是有其限度的,所以在徐玉麟话毕,微作忖度,便道:“施主,这般小小年纪,就如此目中无人,不觉得太也狂妄吗?”
徐玉麟哂笑道:“大师不分皂白于先,便欲强在下之难,那么就不算是狂妄吗?在下最后忠告大师,如想取得‘紫玉狸’,就请等待泰山之会,否则请便!”
“好!”番僧“达拉”身形往后消退三步,功聚双掌,就要出手。
徐玉麟昂然笑道:“大师既要动武,在下虽技浅艺薄,自当舍命奉陪,不过在下未与大师动手之前,倒有个两便意见,不知大师肯容纳否?”
“达拉”道:“愿闻高见?”
徐玉麟流目四顾了一下,从容而道:“大师既是‘哈佛’掌门首座弟子,想来此番贵派进入中原人手,定当受大师指挥,大师这路,共是十四位高手,倘若在下打胜了你们,那是在下的侥幸,就请大师传谕其他三路人手,第一、在中原走动,须恪遵武林规矩,第二、要想夺取‘紫玉狸’,须待泰山大会,否则,在下手下绝不留情。如果在下败在你们手下,那就任凭大师处置。”
“达拉”忽然“哈哈”笑道:“这意见倒算公平,不过你说是要同我们十四人交手,还是要一个个的来?还是让我们联手群殴?”
徐玉麟豪迈的答道:“悉听尊便!”
“达拉”环目扫了在场群豪一眼,宏声道:“诸位在场施主为证,并非敝派不遵守武林规矩,这意见可是这位小施主亲自提出——说著向手下众僧以眼神示意他们各自准备。”
夏侯芝馨姑娘,甚觉这种以一敌众的打斗,太不公平,正待想出言向徐玉麟说话,却被疯侠示意制上。
番僧言毕,见中原在场群里,都无反应,以为这些人物与徐玉麟必是毫无干连,正遂其愿。
于是在“达拉”指挥之下,迅疾的列成一个包围阵势,把徐玉麟困在当中。
但见徐玉麟如玉树临风般,停立群僧中央,神态自若,仅是这种胆重与气态,已定使在场豪雄,自叹弗如!
这时,番僧之中,有的撤剑,有的使杖,有的用铲,已各自拿出了称手兵刃,然而徐玉麟却并未动用他那一双古代神兵。
徐玉麟向“达拉”双拳一抱,道:“大师请——”
他“请”字甫出,群僧已纷纷抡动兵刃向前递上。
十四个密宗僧侣,十四件兵刃,挟以雷霆万钧之势,骤然发难,齐都向徐玉麟的三十六处大穴招呼。这种情形,任何一个武林高手,必将手惶脚乱,至少也得闪让疾躲,可是这位武林新手,却仿若无觉,任管那件件兵刃,劈、刺、截、戮而至,仍然稳如渊岳,一动未动!
在场群豪,齐都聚精会神的望著这位武功莫测的少年,揣摹不出他是在作何打算?
突听一阵兵刃交击之声大震,紧接著密宗群僧的惊呼与纷纷倒飞!
但见徐玉麟依然如故,而群僧却齐都面现惊愕,站在大远之外,楞楞的停下手来!
徐玉麟爽朗一笑,道:“你们密宗派,一向所侍者为‘瑜珈心法‘,想不到中原武林中尚有比你们‘瑜珈心法’略胜一筹的‘佛门玄罡’功夫吧!”
徐玉麟见群僧仅是怔怔的望著他不发一语,于是又道:“告诉你们‘瑜珈心法’只能护体,中原武林的‘佛门玄罡’,非但有护体之功,便能伤敌于无形,这是中原武学,比你们密宗胜过的地方,设若你们不信,在下无须还手,只让你们打上一阵,你们便即各个内俯受到震伤,轻则倒地,重则丧生!”
密宗群僧,因适才出手尽力的一击,果已受到反弹震力,手臂发麻,情知徐玉麟此言半点不假,于是将目光齐投于“达拉”身上,意在请示其是否再打?
徐玉麟对群僧表情,岂有看不出的道理,按著又道:“在下只是要你们密宗派的人,知道中原武学之长,今日的打斗协定,在下绝不使用此功,你们尽管出手吧!”
“达拉”一听徐玉麟此言,于是话也不咎,宝剑一挥,群僧复又攻上。
徐玉麟既是声言撤除了护身罡气,自是对群僧的二番攻到,绝不敢再在大意,但他按心要施展一下新近由“神州二奇”学来的两套绝学,所以依然未撤剑应敌。
他只是在众僧兵刃堪堪近身之际,施展了式“清风拂柳”身法,从一个在别人看来极不可能的角度上,脱出剑光键影。
众僧被他那巧妙的身法弄得微一楞怔之间,徐玉麟却把握了这个大好机会,上身一矮,二十四式“翻天腿”如排山倒海般便囊而出。
这二十四式“翻天腿”,也可以说是中原绝学,更加上徐玉麟神力过人,轻功造诣已达化境,展施开来,简直是神鬼莫测!
不一会工夫,十四个密宗僧侣,就有四五人被他踢得连翻带滚的退出战圈。
正当其余僧人被他连串的腿法,扫得昏头转向之时,十二“风雷掌”紧跟而来。
只听“轰轰隆隆”,犹如风雷大作声中,所有密宗僧人,都被他霞飞得人仰马翻。
可是徐玉麟这两套绝学,尽管能将这十四名番僧打得翻翻滚滚,却是竟然伤不了他们分毫,在他们翻出之后,复又爬起来,死命的并上。
徐玉麟这时,才明白自己虽将罡气撤除,可是对方显然齐都用上“瑜珈心法”,所以不能把他们伤著,不过在别人著来,这些番僧们那狼狈状况,也够觉得好笑的了!
就这样的打了半天,番僧虽众,固然未把徐玉麟伤到毫发,可是徐玉麟也没将番僧制住,是以并未分出胜负。
且战中,徐玉麟暗自盘算道:如此的打下去,必然得不出个结局,我既使要吓他们领略一番中原武林绝学,何不尽情施为,先把他们击毙几人,以为太乙门复仇雪恨,也好使他们深知中原武学的厉害,以免其猖獗中上。
心念转动间,连续抽出了数掌,将番僧攻势逼退,“刷”的声,“九龙剑”已脱出鞘来。
一道寒芒闪现中,使十四名僧人复又为之心头震骇!
这古代神兵的雌雄双锋,此时尽落徐玉麟之手,左右齐飞,两剑并抡,威势又自不同!
八九七十二式“上清奇门剑法”,绵绵展出,于是斗场中如同千万条银蛇飞舞,周围十丈方圆之内,尽被徐玉麟的剑气所笼罩,只见剑光闪动,却看不到人踪。
他在演至“清歌曼舞”时,几个僧人的兵刃,已被其宝剑削断。
“达拉”大师,不由大骇,他想不到对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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