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玉狸长虹
“浙东一凤”臾徐玉麟不约而同的霍然立起,徐玉麟顺手取下宝剑,唰唰两声,一前一后的跃向院中。
两人运功戒备之下,敛目向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一条疾若飞垛流失的黑影,迳向于老英雄住房的门前泻下。
“那方高人,星夜来访,有何见教?”
“浙东一凤”,徐玉麟朝话音看时,原来正是于老英雄闻变而出。
那黑影跃落院中,与于老英雄相距约有三丈多远,竟然傍若无人的桀桀狂笑了一阵,复声如破钹个的说道:“于飞老儿,你可知道吗,约斗之期即在后日,左文华、李海榕,栾一周,徐东海四个老不死的,是否都已到齐?”
于老英雄还未来及答话,只听东首厢房上在一阵哈哈长笑之后,唰唰跃落两人,徐玉麟一看,原是“梅剑”“兰剑”左,李二友。
两人跃下,略一凝神,“梅剑”左文华又是哈哈一笑道:“老夫还以为是那路高朋呢,想不到原是“岭南三怪”中的老三“毒砂掌”夏圭老兄,哈哈!夏兄看看吧,我们当年几个老不死的都已到齐,有何见教,请说吧!”
那黑衣人果然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狂傲而桀桀的迫:“你们总还算是有字号的人物……”说此,忽又向徐玉麟这边瞧了瞧,道:“徐东海为何没来,怎么,铁胆书生难道说变成了狗胆……”
“闭你的鸟嘴!”徐玉麟怒叱一声,双眉也未见怎样晃动,便到了三怪“毒砂掌”夏圭面前的丈远处。停身凝目,这才把老怪看了个清楚。
但见他獐头鼠自,塌鼻鹰嘴,颈长腿短,生就的人不入,鬼不鬼,一付怪里怪气的模样,使谁看了,也必好笑!
这时“蝴蝶镖”、“衡山二友”“浙东一凤”四人,因恐老怪对徐玉麟猝然施袭,也都围拢上来,以防万一。
“毒砂掌”夏圭对徐玉麟瞧也未瞧,桀笑声道:“你是什么人,敢对老夫无礼?报上名来,老夫好打发你回到阎王处,再脱生脱生。”
徐玉麟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老怪,本少爷骂你又待怎样?告诉你,本少爷就是‘铁胆书生’徐大侠的孙子,你要先口出狂言,看看谁叫谁到阎王处再脱生?”
“哈哈哈!原来是个小孙子,徐东海缩在荒里,你来替他领死也好,反正他也跑不掉!”说时,流自四下一扫,又道:“老夫今夜只是来瞧瞧你们是否都已到齐,我们既是有约在先,后天定叫你们一个个受死。”
“死”牢出口,长身纵起,一掠三丈有余。
“老怪,那里走!”徐玉麟人随声发,挡住了夏圭跟前,他这种快得简直令人不敢置信的身法,直把几个老英雄看得瞠自咋舌!
夏圭似是也披徐玉麟的轻功提纵,骇得一楞,停住身形,沉声喝道:“小孙子,你要怎样?”
徐玉麟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以牙还牙道:“本少爷要把你这老孙子的命先留下一半,另一半好叫你带回去告诉大孙二孙来领死。”
三怪一听,直气得肝火大升,“哇哇”怪叫两声,呼的迳向徐玉麟劈出一掌。左手五指箕张,一式“恶龙探爪”,闪电似的抓向“肩井”动作,准头,的是名家身手!
徐玉麟喝声:“来得好!”竟然不避反进,左掌一招“推窗望月”,便接来势,右手立掌如刀,施展了式“腕底翻云”,横切夏娃“脉腕”。
“毒砂掌”夏圭料不到眼下少年有此一著,右手劈出的招势不变,左手改抓为劈,向徐玉麟斜肩切下。
只听一声如击败革似的震响,三怪夏哇的一条身躯,在闷哼中倒翻出丈多连,落地连摇数摇,才拿桩站稳,反观徐玉麟脚下未移分毫,气定神闲,稳如渊岳!
原来两人掌劲先行触实,徐玉麟神力过人,又是存心要在四位老英雄面前流露一手,所以一出手便用上了十成功力。
他服过灵芝仙草,饮过半葫芦的千年灵芝液,连逢奇遇,此刻,他所具的一身功力,实在无法以正常眼光衡量,夏圭虽是挟以将近百年之修为,但怎能与他相颉顽呢!
徐玉麟仅在举手投足之间,把个老怪震翻倒退,非但使曾经吃过三怪之亏的于老英雄,大感意外,就是“衡山二友”、“浙东一凤”也无不为之讶然!
再看“毒砂掌”夏圭,落地之后,老脸上更是一片诧骇!猛地,只见他右手向腰间一只皮囊中疾然探去——
“孩子,小心他的‘毒砂掌’!”浙东一凤话音未落,徐玉麟已然纵身跃起,迅若电奔,出手一掌,迳向老怪正然探袭取物的一条臂膊劈去。
夏圭右手尚未曾袋中拔出,惨嚎声中,一条右臂齐眉掉下,血花四射,饶四老怪功力深厚,也直痛得浑身发抖,摇摇欲倒,更谈不上出手反击。
这些动作,说来话长,实则只不过是发生于瞬间的变化。
徐玉麟一掌把夏圭右臂削掉,疾然跃退数尺,沉喝道:“本少爷言出必践,留你半条性命,滚吧!”
夏圭确也是个老硬汉,把牙一咬,狠狠的瞪了徐玉麟一眼,道:“小孙子,你等著,这笔血债后日一并加利收回。”说罢,跃身上房,晃眼消失于夜空中。
一傍四位老英雄,自睹当年老友徐东海有这么个武功出神入化的后裔,齐都兴奋得眼泪直流。
“蝴蝶镖”于飞,走过来拍拍徐玉麟的肩头,泪眼中哈哈笑道:“贵侄孙,真有你的!”说时,又向三位老友看了一眼,道:“三位老友,小兄的眼力如何?唉!若果东海弟在世的话,当不知要如何的高兴哩!”
“衡山二友”也是情真意切的对徐玉麟大大的称赞了一番,然后,“浙东一凤”说道:“今夜看来已是无事,我们还是各自回房休息去吧。”说罢,竟牵著徐玉麟的手,当先走去。
于飞待“衡山二友”离去,又追上徐玉麟对“浙东一凤”道:“栾妹,小儿所托之事,万勿忘记呀!”
“浙东一凤”回头笑道:“于兄急个什么,难道我还能不当回事吗。”
于老英雄哈哈一笑,竟自回卧室去了,徐玉麟同“浙东一凤”又回到他住房。
两人落坐,徐玉麟啜了口香茶,向浙东一凤问道:“栾姑奶奶你老人家从什么地方判断那位可怜的老人,即是侄孙的爷爷?”
“浙东一凤”叹道:“第一,我从你所描述那老人的面貌身上;第二,你爷在二十多年前失踪之时,据我后来的调查,曾有人见过他出现在岳阳楼上,所以我在这两点上判断,那个被锁的老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他是你的爷爷,不过这也不敢十二分的确定。”
“那么……”徐玉麟沉吟片响,道:“只要找到褚呈祥那个老匹夫,是非当可问知。”
“侄孙可知褚呈祥会在什么地方?
“褚呈祥是‘神行无影’尚君的门徒,尚君据说在东平的逍遥山庄,与‘夺命飞抓’苏文彪联合一气,谅来他亦必在那里的。”
“浙东一凤”叹息声道:“既然如此,以待此间事毕,说不得老身要和你一道往东平走走了。”
徐玉麟甚为焦灼的又道:“他们能不能加害爷爷他老人家?”
“我想那老人当真是你爷爷的话,他们不会立下毒手,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手中握有武林三宝之二,而且另外一宝那本‘玄天秘笈’,也非有了‘紫玉狸’才能寻到,由此看来,他们可能想以骨肉之亲,来对你要挟两宝。”
徐玉麟在说明身世之时,同时也将“九龙剑”与“紫玉狸”之事道出,并曾邀请四位老英雄于秦山大会之时,出面助拳,并得四老首肯,是以“浙东一凤”知道他持有武林三宝之二的秘密。
“浙东一凤”话毕,徐玉麟忧戚的答道:“栾姑奶奶如此说来,那位老人没有问题是我爷爷,你老人家是知道的,在这世上除了恩师之外,侄孙没有一个亲人,我得赶紧去救他老人家。”
“孩子,老身也许比你还急,不过要去,也不差个一天二日,待我们除去“岭南三怪”,由老身对他们三个老东西说说,咱们,一起去不更好吗?”
“多谢栾姑奶奶相助盛情。”
“唉!孩子,不必客气,你可知道栾姑奶奶和你真正的关系吗?”
徐玉麟爽然答道:“栾姑奶奶是侄孙爷爷的好友。”
“浙东一凤”流下了两行热泪,摇摇头道:“孩子,你只说对了一半。”
“那么………”
“不必再说了,将见到你爷爷时,问他便知。现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问你,你可坦直的告诉我。”
徐玉麟愕然不解的道:“老姑奶奶尽管问,只要侄孙所知,无不坦诚奉告。”
“浙东一凤”容包微整,无限慈祥的道:“你觉得于家爷爷那个孙女儿玲玲长得怎样?”
徐玉麟心中一震,略为凝思,答道:“她很美。”
“那么你爱她?”
“浙东一凤”这句开门见山的话,直把徐玉麟问得连声嚅嚅,不知如何作答?
半天,“浙东一凤”见徐玉麟不答,还以为这大孩子难以启齿,随又说道:“玲玲那孩子也是够可怜的,自小就父母双亡,由她爷抚养成人,如今已是二九年华,除了不会武功,倒是满腹诗赋文章,可说是称得上文貌双全,于爷爷家资钜万,是盘龙庄首富。因此,不知有多少官宦富绅子弟,愿与结为秦晋,可是玲玲那孩子,选来选去却没有选上一个,不知怎的,她仅和你见一面,便那样的死心眼,这几天以来,时时刻刻都在念叨你,竟然茶饭不思,经他爷爷再三的追问,她才把心意说出,你想于爷爷就这么一个孙女,怎能拂却她的意愿,何况于爷对你一见之下,也动了爱才之心,如今说起来又是世谊,所以,他要老身为你作媒,不知你可愿结这门亲事吗?”
徐玉麟在“浙东一凤”说时,直听得心焦如焚,几次他想开口,但终因“浙东一凰”乃是个老前辈,不好意思打断她的话头,只好由她滔滔不绝的说去。
“浙东一凤”说完这席话,徐玉麟张口结舌的嚅嚅了半天,才道:“侄孙末学后进,一介武夫,承于爷爷如此雅爱,衷心至为感激,可是………婚姻之事,恕晚辈不能答应。”
他本来要想把他与苏玉娇情爱在先,复与崇阳玉女盟约在后之事说出,但这些事情总觉难以启口,所以又讳而不言。
“浙东一凤”见徐玉麟倾有为难之色,情如此中必有缘故,但她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拒绝这门亲事,因此,略微沉思,又道:“孩子,你不是说过玲玲很美吗?难道说还有什么不中你意之处,你不妨明白对老身说说,也好使他们爷孙死了这条心。”
徐玉麟犹豫了一阵,答道:“于家姊姊美似天人,胸罗万卷,何愁找不到如意快婿,侄孙不学无术,乌鸦岂敢匹配凤凰。”
他这话本是一种唐塞之词,但听在“浙东一凤”耳中,无异仅是自谦而已,他既没有道出坚决拒绝的理由,又把于姑娘捧了一顿,自然在“浙东一凤”的想法上,已经是成功了大半,心下一喜,看看天色快交三更,随缓缓站起,无限慈爱的笑道:“论年纪恰是同庚,论才貌堪称世间璧人一双,孩子,老身是你………”是你什么,她并未说出,只是双自充满了慈爱神色,向徐玉麟看了看,继道:“这一切都是缘份,天已更深,你也好休息啦!”说罢,未待徐玉麟答言,闪身退出房去。
徐玉麟对“浙东一凤”这些话尚未完全领悟过来,忽见她闪身出房,正待追上前去再说几句婉谢之辞,可是她它的人影已杳,他怔怔的望著门外夜空出神,猛地眼前一亮,侍候他的小婢,笑盈盈由门外走来,声若银铃似的道:“公子,当心著凉,我给你铺好被褥,快请上床休息吧!”
说著,迳自动起来,把床上被褥安排的舒舒服服,又对兀自怅然出神的徐公子盈然一笑,便袅袅娜娜的退出房去。
徐玉麟向她道声:“谢谢你啦!”把房门关上,便也解衣上床,带著几分怅惘心情,进入了梦乡。
他那会预料得到,就这样的彼此几句含含糊糊的言词,加以时间上的阴差肠错,铸成了难容师门,且复极尽人世间哀艳凄绝,排侧缠绵之剧!
是黎明之前的一阵黑暗,人们犹在温暖的被窝里做著回咙香梦,但是报晓的晨鸡,已经彼此呼应的叫个不停了。
“盘龙庄”外忽地出现五条疾若流失似的人影,捷逾飘风飞絮,仅是眨眼工夫,便已越过庄外小溪,绿竹围篱,隐没于层房重宇之中。
又适了不到半盏熟茶的时间,“蝴蝶镖”于飞老英雄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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