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玉狸长虹
”
净心大师道:“正是。”
顾天南转向徐玉麟问道:“请问徐少侠能叫出敝派所失宝物之名吗?”
徐玉麟微微一怔,沉吟道:“这个………请问贵掌门这是什么意思?”
顾天南忽然“哈哈”笑道:“老夫与徐少侠的一场比试,就此取消。”言毕,向徐玉麟与净心大师,抱拳一礼,竟自退往场边门人之处。
净心大师念声“阿弥陀佛!”转向徐玉麟道:“看来这场无为杀劫,或可避免,少施主好自为之。”竟亦率领四个灰衣弥陀,走向少林寺门之前。
眼下局势,到此已至为明显,以武当为首,联合的五大门派共讨少林之阵容,如今是:昆仑走向少林,青城中立,点苍败走,峨嵋与武当反目成仇,复被徐玉麟击败而离去,剩下的只有武当一派人手了。
青虚道长见大势已去,以自己的力量,即使孤注一掷,亦难与少林抗拒。本来他是企图借口将少林毁去,以称霸武林。
可是他料想不到,在这种紧要关头,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被他指为妖人的飞云堡主,及时而至,一口将全部罪恶承担起来,这对其图谋来说,无异是釜底抽薪!
因此,青虚道长念回百转之下,竟将一股怒火,全部转移到徐玉麟的身上,虽然自忖功力,以单打独斗方式,绝难胜过这位武林新手,但如就此不了了之,武当派的招牌岂不从此砸碎?
玄真道长心知掌门师兄,此刻处境与心情,灵机转动,计上心来,随向青虚道长附耳如此这般了一番。
只见青虚道长向场中犹自巍然停上的徐玉麟,缓行几步,高声说道:“你以妖术胜了点苍,峨嵋掌门,这算不了什么英雄好汉,今日之局,如要本派退出岗山,除非你放弃妖术,与本派任何一个弟子,各凭真章,取得胜利!”
徐玉麟虽觉这位武当掌门之尊的青虚道长,出言反覆无常,并诬其以妖术取胜,心中甚为不满,然而既是安心要遏上这场武林杀劫,也就只好忍耐一时,而为大局著想了。
他在青虚道长说完之后,剑眉微轩,晒然笑道:“不知贵掌门所指妖术为何?如何才算是各凭真章?”
青虚道长答道:“‘金钟罩’,‘铁布衫’等横练功夫,为名门正派所小敬,岂非妖术为何?”
徐玉麟已猜知他所指妖术,必为其由“无垢头陀”处,所学来的已失传江湖多年的“佛门玄罡”,是以怒道:“贵掌门孤陋寡闻已极,在下宁愿放弃使用护体罡气,但佛门正宗心法,岂容受辱?不过在下暂不计较这些,那就请道长划出个道见,在下无不奉陪。”
“不管你罡气不罡气,只要你肯放弃使用,还不失为是个硬汉……”
青虚道长说到这里,稍微一停,转身向武当门人阵中喊道:“元三青,你来和这位飞云堡主,见个真章吧。”
徐玉麟放眼看去,只见武当道士阵前,人影一闪,一个背插长剑,眉清目秀,猿臂蜂腰,气宇轩昂的蓝衣少年,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年纪,一个箭步,应声而到。
蓝本少年向青虚道长稽首为礼道:“弟子元三青,听候掌门师父谕下。”言毕,垂手肃立。
青虚道长袍袖微拂,肃容说道:“武当派今后前途声誉,全在此一战,三青,你对这位身怀绝艺的飞云堡主,尽情施为吧。”
他这话,分明是在暗中提醒元三青,要他出手绝不留情,徐玉麟何等聪敏,岂有不明之理?
蓝衣少年应道:“弟子元三青谨遵谕命。”
青虚道长闪身让开,喝道:“你们开始吧!”
徐玉麟因对这位名叫元三青的蓝衣少年,见面之下,就心存好感,不由一派斯文的笑道:“元兄,可是青虚掌门道长高徒吗?”
元三青不屑的答道:“是又怎样?”
徐玉麟依然和颜悦色的道:“不知元兄更和在下比试那一种武功?”
元三青直接了当的迸出了四个字:“综合比试!”反手撤出了柄蓝光闪闪的长剑。
徐玉麟见对手这柄透射蓝芒的长剑,绝非凡品,谁也不再考虑,“嗡”的一声龙吟,“九龙剑”握在手中,在西斜的阳光照射下,青芒闪灼,犹如长虹乍现!
元三青似是被徐玉麟这柄上古神兵,震慑得心神为之一怔,但旋即左手剑诀一领,列出了冠绝武林的武当派剑法起手式。
“元兄请——”
徐玉麟“请”字甫出,九三青身形拧进,剑走“笑指南天”,倏地欺近。
招式未满,忽又变作“横江截浪”,“直捣黄龙”,“力劈华山”,唰唰唰!一连三招,迅疾无伦!
徐玉麟滑步侧身,避开正锋,疾挥三剑,立即还以颜色。
不过他挥出的三招,乃是上清剑法与太乙门的十二式,混杂使用,以致看来甚是不成章法。
元三青心中暗自笑道:原来这鼎鼎大名的飞云堡主,剑术造诣,也不过如此而已!
于是剑势一流,走中锋,出全招,领袖武林的“七星剑阵”,绵绵递出,一轮疾攻猛打。
徐玉麟出道虽然不久,但却遇上了好多名重武林的剑手,临敌经验,日精月异。
他居心要试探试探这位被武当掌门,指定出来与自己交锋的对手,究竟武学素养如何,故而依然是招式零乱,信手挥出。
斗扬四周的围观人众,此刻最担心徐玉麟胜负的,莫过于疯侠与夏侯芝馨。
这两人同时觉得徐玉麟此番出手,剑法零乱无章,大不如前,心中正感纳闷。
疯侠尤其觉得元三青手中那柄蓝光泛射的宝剑,透著些奇怪?
要说是柄宝刀,似不甚像?要说是经过剧毒淬炼过吧,以武当名门来说,似乎又不可能?可是……
疯侠正自咕啜中,突闻一声情叱,但见元三青剑势倏变,蓝芒大盛,怪招送出,竟然抢了先机!
反观武功卓绝的徐玉麟,此际仍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不由心中暗自一怔!
蓦地——
龙吟以的一声长啸,只见徐玉麟已自脱出了那层层蓝芒,宝剑抖动出万道银蛇,上下飞舞,霎眼间将那闪闪青芒压住。
万里疯侠不由暗自笑道:这才是我那小兄弟的真才实学哩,看来我是多担心啦!
原来徐玉麟已自测知对手在剑术上,颇有深奥的造诣,非但武当派冠绝江湖的七星剑法,已达炉火纯青之境,而且有时怪招送出,云诡波谲,竟自看不出是何路数?
为求自保,进而克敌致胜,那敢再稍存轻敌之念,所以,师门绝学,已自施展,而搬回了先机。
转眼之间,两人已是五十余招过去,出手也逾迅逾狠!
终至,逐渐的进入只见光影,不见人踪的阶段。
徐玉麟虽然一时搬回了失去的先机,“上清奇门剑法”反覆施为,但却无法将对手击败。
“七星剑法”的门路,虽已被他窥得堂奥,但每次煞手递出,总是被元三青一招怪式封住,不克奏功。
且战中,他暗自惊叹元三青的剑术素养,实为其出道以来,所遇的强手。颇感武当派中,有此高手,殊为难能可贵,而对元三青的好感,又复增加不少。
观阵之人,谁也看出,这两位武林后生,恰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要想分个胜负,绝非三五百招可能之事!
夏侯芝馨自觉一套“青城遁剑”,必可傲视江湖,此随,看了徐玉麟与元元青的剑法,始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而自己所能,实不过是渺沧海之一某!
因此,她芳心中,对徐玉麟的仰慕,正自直线上升不已。
猛可中,斗场上人影交撞,乍合倏分之下,元元青脱手打出了支银镖,带著划空锐啸,迳向徐玉麟面门袭至。
但见徐玉麟宝剑往上一格,“当”的声响,那支银镖被格飞出老远,恰好落在夏侯芝馨身前不远处。
她凝目望去,但见那支落地银镖,体形小巧,宛若一只银色乳燕。
就在这时,元三青沉喝声,左手一扬,同时打出三支燕镖,分作“品”字形又向徐玉麟飞来。
两人相距,原不过三五丈远,镖出虽疾,但以徐玉麟的轻功身法来说,要想躲避,自非难事。
然而他却不想在这多武林人物面前,有失体面,致损英名。
说时运,那时快,三支银色燕镖,瞬息即至,待到堪堪袭上他的面门、左肩、胸前的刹那间,只见他右剑右掌齐挥,一支用剑击落,一支以手抓住,而袭上面门的一支,却恰恰钉上他的虎口!
“啊呀!”夏侯芝馨惊叫出声,娇躯摇晃,几乎昏倒!
“吓——还你的去!”
随此声音,但见两支燕尾银镖,一从徐玉麟的口出,一从手中脱飞。
亦是一阵破空锐啸,反射向元三青而去!
去势疾猛至极,元三青那敢效颦,只好疾然傍跃,闪避开去。
夏侯芝馨这才放下了一颗惊骇狂跃的芳心,闪身将面前的一支银镖捡起,纳入袖中。
广场周围,无分少林、武当观众,暴起一片掌声如雷!
元三青一手运出三支镖,在暗器学上说,已是够得上个“绝艺”二字,然而徐玉麟这种借镖还击的方式,却是罕见罕闻之至!
以手捞镖,尚不足为奇,而以口咬镖,复用内力呵出,同时反击敌人,此种差之毫厘,即穿喉而死的危险,试向有谁敢?而又有谁能?
元三青似是万难料到,对手竟然有此一著,心中骇然,脸上却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
倏地——
两条人影又疾然欺近,青光、蓝芒搅成一片!
此番出手,较前尤为激烈。
两人已是掌剑并用,拳指齐施,各展绝学。
疯侠搜遍枯肠,怎么也想不出武当派中,竟然有此少年能手?江湖上未曾露过一面,更没有听说过,青虚道长有这么个俗家弟子?石来此人武功,除在内力上不及之外,其余与徐玉麟似在伯仲之间。而他那一手暗器工夫,更非武当派中所有?
此人为谁?是何人门下?……竟然冒充武当弟子………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疯侠脑中翻腾著……
徐玉麟由和元三青交手开始,直到此际,再次动手之前,始发现这位少年对手,清秀的面容上,抹过一闪即逝的微笑,除此,都是阴沉沉的狠鸷之色。
现下,元三青嘴角紧眠,那隐含的鹰惊狠惊之气,更是溢于眉宇。
徐玉麟在化招解式,抢机反击之间,冷眼瞧著对手那付使越看越觉心冷的面色,原先的那种莫明其妙的好感,已自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戒慎警惕。
他想不出这位器宇不凡的英俊少年,怎的会有那种令人心寒的面色?
这时,两人的招式,已经是逾演逾奇,元三青竟自摒弃了武当正宗剑术,尽出怪招异式,疾、准、狠、辣、兼而有之。
徐玉麟虽将两种剑法,混杂施为,出手亦是诡谲莫测,但仍被元三青一抡疾攻猛进,招呼得手忙脚乱。
直到此刻,他才深深的觉得,已是碰上了出道以来,最强的敌手!
青光闪闪,蓝芒灼灼,两支长虹搅成的一团光影,犹如一朵灼灿瑰丽的彩云,在广场中忽浮忽沉,忽疾忽速忽静忽动,令人看来,简直不像是斗剑,而是在玩什么神奇的幻术?
在场观战的六七百人,无不为此剑影幻作的彩虹所吸引,而进入一种神妙的境界。
忽的,这团瑰丽的彩虹乍敛,两条人影交错分开。
仅在拉至丈远距离,俱各倏然煞住,转身对面峙立,抱剑凝视,既不则声,也不出手。
徐玉麟依然是姿态悠闲,神情自若,一派潇洒斯文。
元三青却是额角沁出了汗水,呼吸沉浊,看样子似是内力迟渐不支。
夏侯芝馨关心徐玉麟的胜负,比谁犹切,因为他们同是仇海两孤。而他对她报仇雪恨的关系,尤为重大。
但她想不出,徐玉麟与元三青的交锋,为何始终未展露要传她的两套旷世绝学?
她更想不出徐玉麟在此紧要关头,竟让对手有喘息机会,而将其一举击败?
其实徐玉麟何当不甚感对手的扎手,而欲将其击败呢?只不过他要凭自己师门所学,将元三青制服,使其败得口服心服,无话可说而已。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约莫盏茶时间,但见元三青脚下微滑,倒踩“七星步法”,向徐玉麟缓缓剌出了一剑。
他这缓缓的一剑,既不威猛,更不凌厉,看似毫无章法可言,但在行家眼中,已然看出,实是一招诡谲奥妙的武学!
徐玉麟一见元三青此番出剑,一改迅疾威凌之势,而是一招缓缓的剑术,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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