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五凤





  方正传音说道:
  “那么,陈姑娘目前的情况,也就同你以往装痴作傻一样?”
  胡天赐含笑点点头,方正传音又道:
  “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胡天赐道:
  “是陈姑娘传音告诉我的!”
  方正一怔道:
  “她还能以真气传音说话?”
  胡天赐道:
  “不但陈姑娘能以传音说话,连她的义母,也能以真气传音说话呢!”
  方正满脸困惑神色地道:
  “如此说来,她们的穴道,可并未受制呀!”
  胡天赐苦笑道:
  “可是,欧阳翠却分明说过,已制住她们三位的偏穴。”
  方正皱眉说道:
  “如果此中别无蹊跷,那就是陈姑娘等人,已就成了‘移筋易穴’的功夫。”
  胡天赐“唔”了一声道:“有此可能。”
  方正接问道:
  “既然她们并未受到禁制,却为何还要呆在那边?”
  胡天赐道:“这个,我当时没工夫问她,但他自己曾主动地说过一些……”
  方正截口道:“她说过一些什么呢?”
  胡天赐道:
  “她说,希望能藉此探听到那位卜神医,被人家软禁的地方。”
  方正轻轻一叹道:“这真是当局者迷。”
  胡天赐讶问道:“师兄此话怎讲?”
  方正正容说道:
  “师弟你想想看,她们虽然未受禁制,如不得不装成己受禁制模样,试想,在此种情况之下,她们又能有什么作为?难道敌方还会自动将那卜神医被软禁的地方,告诉她们么!”
  胡天赐沉思着点点头道:
  “这倒是不错……那,我们还得设法通知她们,及早离开才是。”
  方正点点头,又改以普通语音,低声笑问道:
  “师弟,今宵,你是否要等她?”
  “等她?”胡天赐微微一笑道:
  “师兄指的是欧阳翠?”
  方正笑道:“难道你还另有约会不成?”
  胡天赐笑了笑道:
  “不错!我一个人,分身乏术,那另一处约会,是到酒馆中去赴杜康之约,就请师兄代表如何?”
  方正含笑起身道:“好!好!我马上就走……”
  说完,己戴好脸上的伪装,朗笑着扬长而去……
  方正一走,胡天赐也轻轻地长吁一声,和衣向坑上一躺,忖测着欧阳翠究竟有些什么消息告诉他,也筹思着待会儿,如何应付的办法。
  沉思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上,传来轻微的剥啄声。
  胡天赐动也懒得动一下地,扬声问道:“谁呀?”
  门外语声恭应道:“爷!小的来添木炭。”
  胡天赐“噢”了一声道:“你进来吧!”
  “呀”地一声,房门已开,店小二手提一个盛木炭的竹篮,走了进来,埋怨着说道:
  “爷!炉火都快熄了,您也不叫我一声。”
  不错,那铁盘中的炉火,委实是所剩无几了。
  但胡天赐却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么!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冷呀!”
  店小二一面蹲在铁盆边,慢条斯理地添着木炭,一面却谄笑道:
  “爷真是神人,穿着一件单衫,还说不冷,像小的,可冷得发抖哩!”
  胡天赐“唔”了一声,没接腔。
  店小二添好木炭后,又用扇子扇着炉火,在一串“辟辟啪啪”的火花中,目光向胡天赐偷偷地一瞥之后,又暧昧地一笑道:
  “爷!这儿有一位新来的姑娘,是才由“开封”来的,可漂亮得很。”
  “唔!”
  “据说,比那位卖唱的红玉姑娘还要强上三分。”
  “是么!”
  “爷!小的去叫她来好么?”
  胡天赐一愕道:“叫谁?”
  店小二天道:“就是那位漂亮姑娘啊!”
  胡天赐语气一沉道:“谢了!我没兴趣。”
  店小二讪然一笑道:
  “爷真是一位正人君子,其实,新年嘛!逢场作戏,也无伤大雅啊!”
  胡天赐这才感到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出于一个店小二之口,不由心头一凛地,挺身坐起,注目喝问道:
  “你是谁?”
  店小二低声笑道:
  “一个提前来赴约的不速之客……”
  胡天赐不由霍然起立,戟指店小二喝问道:
  “说,你是谁?”
  店小二的嗓音也变了,居然发出一串银铃似地“格格”媚笑道:
  “胡公子,别那么紧张,我要是对你有恶意,你早就着了我的道儿啦!”
  这语声,赫然就是欧阳翠。而且,她话一说完,立即着手卸除头上的破帽子,和身上的的装。
  刹那之间,一位柳媚花娇的欧阳翠,已俏立在他面前,并向他抛着媚笑道。
  “胡公子,这位花姑娘,不算太差吧?”
  胡天赐先是一声苦笑,继则披唇一哂道;
  “高明!高明!”
  欧阳翠媚笑道:“那里,那里,胡公子谬奖啦!”
  胡天赐摆手作肃客状道:“欧阳夫人请坐!”
  “当然要坐。”欧阳翠一屁股坐在坑沿上,一面“格格”地媚笑道:“我还想睡下去啦!”
  胡天赐一皱剑眉道:
  “欧阳夫人、请放庄重一点。”
  欧阳翠被唇笑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都是一本正经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接着,又拍拍自己身旁的坑沿道:
  “来,坐到我这边来。”
  胡天赐径自坐上火盆旁的椅子上,沉声说道,“欧阳夫人,你再要这样胡缠下去,我可要赶你出去了”
  欧阳翠笑了笑道:
  “只要你不怕后悔莫及,你尽管赶我出去就是。”
  胡天赐一愕道:“此话怎讲?”
  欧阳翠道:
  “这消息,关系正邪双方。实力的消长,也关系令师身上一个最大的秘密,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你。”
  胡天赐皱眉接道:“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呢?”
  欧阳翠含笑反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冒险做这种,吃里抓外的工作吗?”
  胡天赐放装迷糊地,摇摇头道:“不知道啊!”
  欧阳翠起身走到火盆旁,一面自我解嘲地笑道:
  “看来.我只好转移码头靠船了。”
  径自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胡天赐身边,并以纤指在胡天赐的额角一点道:
  “冤家,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胡天赐正容说道:
  “喜欢我就该弃暗投明……”
  欧阳翠笑问道:“弃暗投明以后呢?”
  胡天赐道:“我们可以结为异性姊弟。”
  欧阳翠道:“不!我志不在此,你知道,我是一个沉浸在欲海中的荡妇淫娃……”
  胡天赐正容接道:“欲悔无边,回头是岸……”
  欧阳翠也截口接:
  “别向我说教,我们还是先说点正经的吧!”
  胡天赐点点头道:“我正听着。”
  欧阳翠目光深注地接道:
  “我们那位‘灭绝神君’,已经被软禁了。”
  胡天赐微微一怔之后,又淡然一笑道:
  “你们那位‘灭绝神君’,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他是何许人,所以他的软禁与否,跟我谈不上关系……”
  语声微顿之后,又“咦”地一声道: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你们的‘灭绝神君’软禁呢?”
  欧阳翠道:“自然是咱们太上啦!”
  胡天赐笑道:“这是窝里反,对我而言,正是求之不得呀!”
  欧阳翠正容说道:
  “错了!胡公子,我再说一遍,这事情不但关系正邪双方实力的消长,也关系令师身上一个最大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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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恣意要挟
 
  胡天赐笑了笑道:
  “在下愿闻其详?”
  欧阳翠神秘地一笑道:“现在,我只能透露这么一点,你必须听我的话,将‘灭绝神君’救出来,而且,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在后果不堪设想。”
  胡天赐还来不及发问,欧阳翠又神色一整道:
  “而且,我要特别提醒你,救援‘灭绝神君’的行动,可比解救红玉姑娘等人,更紧急,也更重要。”
  胡天赐自知直接发问,是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只好行使激将法了:
  “这是你自说自话的一面之词,教我怎能信得过?”
  欧阳翠笑道:
  “别在我面前动什么鬼心眼,老实告诉你,胡天赐,要想我说出全部真相来,你必须先付点保险金……”
  胡天赐连忙接道:
  “只要你肯谈钱,那就好办。”
  欧阳翠冷冷地一道:
  “钱?你有多少钱?你曾想到,我所提供的消息,是不能以金钱价值去衡量的么?”
  胡天赐苦笑道:“是你自己说的,要先付保证金嘛!”
  欧阳翠眉目含情地,纤指再变一点胡天赐的额角,“噗哧”一笑道:
  “傻瓜!我所说的保证金,就是你这个人呀!”
  “胡天赐不由啼笑皆非地,说道:
  “这个……你要我这个人干吗呀?”
  他居然装迷糊起来。欧阳翠瞪了他一眼道:
  “少在我面前装胡羊,也许你认为没看到‘老色’,而我所要的‘价钱’又太高,才这么装痴作傻的。所以,我情愿自己让步,先透露一点消息,让你先暗中酌量一下。”
  胡天赐笑了笑道:“顾虑得可真周到。”
  欧阳翠媚笑道:“还不都是为了你。”
  胡天赐道:
  “那我先谢了!只要你提洪的消息,果真货真价实,我会有适当安排的。”
  欧阳翠向着他默然凝注少顷之后,才正容道:
  “有关咱们南宫太上与令师之间,过去的关系,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胡天赐点点头道:“不错。”
  欧阳翠笑问道:
  “除此之外,还知道一些什么呢?”
  胡天赐一愕道:
  “这个,我倒不曾听说过。”
  欧阳翠媚笑道:
  “你说,一对生理方面,都很正常的男女,一旦有了夫妻关系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胡天赐微微一怔之后,又蹙眉接道:
  “难道说,他们有了孩子?”
  欧阳翠“格格”地眉笑道:
  “对了,这下子,书呆子可聪明起来啦!”
  不等对方开口,又注目接道:
  “书呆子,你再深入的想想看?”
  胡天赐剑眉深锁地,接问道:
  “你是说,家师同南宫秀曾有过孩子,而且……而且那孩子就是……”
  他讷讷地接不上了,虽然他心中业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却也同时不希望这是事实。
  欧阳翠似乎是如释重负,长吁一声道:
  “阿弥陀佛!你总算是完明白了!”
  一顿话锋,又眉笑着代他说道:
  “而且,那孩子就是现在的“灭绝神君”。”
  虽然这是胡天赐早已想通了的事,但他在初闻乍听之下还是禁不住身躯之一颤地,呆住了。
  半响之后,还是欧阳翠首先打破沉寂道:“怎么?不相信?”
  胡天赐点点头,轻轻一叹道:
  “这事情,委实是令人难以相信。”
  欧阳翠笑了笑道:
  “那么,你回去行问令师吧!”
  胡天赐注目道:“家师会知道?”
  欧阳翠道:“种因必果,他自己的事,纵然不全部明了,也该心中有数才是。”
  胡天赐禁不住心头暗忖着:
  “怪不得他老人家,经常心事重重的,看来,这消息是不会假的了……”
  但他外表上,却是个静地接问道:
  “南宫秀为问要这么做呢?”
  欧阳翠媚笑道:“书呆子,你这一问,可就不够聪明啦!”
  胡天赐笑道:“我就是太笨了,才想不透,想不透才向你请教呀!”
  欧阳翠笑了笑道:
  “你即然知道他们两人过去的情形,那么,咱们太上之用所以安这么做的原因,可说是俯拾即是,至少,可以举出一大箩筐来。”
  胡天赐漫应道:“照你这么说,现在的这位‘灭绝神君’也是姓宋的了?”
  欧阳翠笑道:“不!他复姓南宫,名继秀。”
  胡天赐道:
  “即然是家师的骨肉,怎会复姓南宫的呢?”
  欧阳翠道:
  “从母姓,这正是咱们太上的高明之处呀!”
  胡天赐接问道:
  “南宫秀即已将家师与她共有儿子,造就成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却为何出尔反尔地,又将其软禁起来呢。”
  “这个么!”
  欧阳翠漫应道:“原因可就多了,比方说:咱们这位神君不太肯听太上的话,又太过于注重声色的享受,而缺乏进取的雄才大略。同时,咱们太上,也可能有点心理变态,也许她老人家认为,将儿子软禁起来,更易于控制,也更能给予令师精神上更重大的打击……”
  胡天赐截口笑道:
  “够了!家师还没受到精神上的打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