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葛维朴朝谢少安暗暗点了点头。
谢少安知道师父的心意,目前不愿和飞天神魔翻脸成仇,当下慨然道:“自然可以。”
随手就把金凤钩递了过去,冰儿也把“地符”递了过去。
闻于天伸手接过,仔细观看了一阵,忽然问道:“二位这两件东西是从何处得来的?”
谢少安道:“一件得自七煞神剑壮梦道,一件得自银发魔女柳飞燕。”
闻于天含笑道:“是抢来的?”
冰儿道:“才不是我们枪的呢!那是猴师兄抢来的。”
闻于天笑了笑道:“小兄弟不怕兄弟抢走么?”
谢少安笑道:“闻天君三十年来,名满武林,目前又是武林盟的盟主,在下相信闻天君纵有觊觎之心,也未必不顾本身名誉。”
闻于天大笑道:“三代以下,未有不好名者,兄弟自然也未能免俗。”
随手递还金凤钩,一面又把“地符”朝冰儿递去,说道:“谢小兄弟的金凤钩,倒是不假;但小姑娘这方‘地符’却是苗山之玉,井非真品了。”
冰儿接过“地符”,咭的笑道:“原来闻天君也看出来了,真的玉佩,大概还在银发魔女手里呢!”
闻于天点点头,道:“不论是真是假,二位惠然答应赐借一阅,这份盛情,兄弟还是感激的很。不过欲取九连藏宝,非有这两件东西不可。兄弟不瞒诸位说,久有取九连藏宝之心,这两件东西,正是兄弟所必需,因此兄弟也只好先君子,后小人,错过今晚,兄弟说不定也会抢夺了,小兄弟可得小心才好。”
说到这里,不觉朗笑一声,袍袖一展,腾空飞掠而起,去势如电,瞬即不见。
冰儿道:“他居然大言不惭,要从我们手中抢呢!”
葛维朴道:“闻于天一身所学,称得上黑道第一高手,三十年来,没有败在人家手上过,他因当着老夫,不敢妄动,这不是说他怕了老夫,而是盛名之下,没有把握,不敢贸然动手,怕万一不是老夫敌手,损了他的威名。但他对你们未必放在眼里,才故示大方,说出先君子后小人的话来,金凤钩关系重大,取宝非它不可,闻于天说得出,做得到,少安这几天确实须得小心防范才好。”
谢少安道:“弟子自当谨记。”
冰儿偏着头问道:“葛伯伯,金凤钩怎么取宝,你知道?”
葛维朴道:“大家只知道这两件东西,和取宝有关,缺一不可,究竟如何,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大概要找到地头,才能揭晓。”
冰儿问道:“咱们如何去找呢?”
葛维朴道:“华前辈大概已经到了九连,迟迟不见现身,可能正在搜寻之中,除了华前辈,古兄是唯一知道地符上含义的人,咱们约定冷夫人住处为会面之所,他也许会在近日内赶来,等古兄来了总会有些眉目。”
谢少安道:“宝藏地点,师父也不知道么?”
葛维朴笑道:“这次大家推我主持觅宝工作,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此事除了你古师叔,只怕连华前辈也未必知道的很多。”
冰儿偏头问道:“葛伯伯,你说古叔叔知道藏宝的地方?”
葛维朴点头道:“是的,这方玉佩,是古兄在十七年前,送给白鹤山庄李庄主去的,自从三合会冷首领遇害之后,这方玉佩,曾由古兄保管了三数个月之久,他为人精细,自然会看得出地符上的秘密来。”
冰儿睁大眼睛,认真的道:“哦,葛伯伯,地符上的秘密,我也知道。”
葛维朴惊奇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知道了些什么?”
冰儿眨眨眼睛,说道:“地符、地符,很可能就是藏宝的地图,要‘地’方‘符’合,才能找到宝藏。”
这话,听得葛维朴、铁舟老人二人,大感意外!
自从九连藏宝的消息传开之后,大家都知道欲取藏宝,金凤钩和地符,两者缺一不可;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这两件东西的用途。更没有说过“地符”是要“地”方“符”合的话来。
铁舟老人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冰儿咭的一声轻笑,问道:“干爹,我说的对不对么?”
铁舟老人点点头道:“对。”
冰儿喜的跳了起来,道:“真的,啊!大哥,那就对了,那我就真的知道地符的秘密呢!”
葛维朴道:“你说出来听听看?”
冰儿道:“上次谢大哥、杨大哥二人,中了秦映红的蛊毒,后来银发魔女答应替我们医治,但要地符为酬、我们想不出办法,只好答应。管姐姐认为这玉佩一定有什么用处,大家反覆的观看了大半天,我只看出那是一座山岭,一面有一道很大的瀑布。但也想不出有什么用?方才听葛伯伯一说,我才突然想到那座山岭,可能就是藏宝的地点了。”
葛维朴道:“那地符上刻的山势,你还记得清楚么?”
冰儿点点头道:“记得,那天管姐姐说的,不管它有没有用,大家最好把玉佩上的图画,记在心里,所以我记的很清楚。”
葛维朴回头望了铁舟老人一眼,说道:“目前闻于天、庄梦道两批人都已赶来九连,而且地符却落在银发魔女的手中,情势逼人,如果明天还不见古兄前来的话,为了争取时间,咱们不如带了冰儿姑娘去四处走走,也许会找到那个地点,亦未可知。”
冰儿听得大喜过望,兴奋的道:“葛伯伯,我一定找得到。”
铁舟老人道:“时间不早,咱们该去了。”
四人鱼贯穿行石梗,回到屋中,冰儿自去后进,葛维朴、铁舟老人、谢少安三人,则在前进厢房休息。
这间房间,石姥姥早已收拾干净,就是准备给大家落脚的,房中放了四张竹榻,被褥俱全。
一张木桌上,早已沏好了一壶香茗。
三人回到屋中,铁舟老人点起灯火,随手倒了一盅茶,笑道:“石姥姥做事,真还周到,葛兄,这茶叶倒不错。”
葛维朴道:“兄弟在想,古兄会不会有麻烦?”
铁舟老人双目猛然一瞪道:“出事,古老儿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出事?”
葛维朴道:“毒君闻人休,不是好惹的人,我怕古兄劫掳了毒世子,会有麻烦?”
铁舟老人不由的点点头道:“咱们明天要不要去找找他看?”
葛维朴攒攒眉道:“九连山广袤五六百里,山峰峻岭,何止千万,古兄是唯一知道地符秘密的人,他没按约定的时间前来,咱们要去找他,比找寻藏宝地点,一样的困难。”
第二天一早,葛维朴、铁舟老人连袂离去。
谢少安知道这里是八臂金童华老前辈和师父等人约定连络的地方。
葛维朴因昨晚经魔剑雷钧和飞天神魔闻于天一闹,自己等人行踪已露,怕两个“武林盟”的人,再次找来,因此在临行之时,特别嘱咐谢少安和冰儿留下来,以防意外。
两人走后,谢少安悉心的替冷夫人切过脉,开了一张药方,石姥姥就赶去山外买药。直到午牌过后,方始配药回来,立刻煎了一碗药汁,让冷夫人服下。
冰儿自小由铁舟老人扶养长大,从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这回知道了身世,就一直站在娘的身边。
这一天,倒是平安无事,没有什么人找上门来,只是依然没见古不稀赶来,连那猴老三也不见踪影。
傍晚时光,葛维朴、铁舟老人赶回来,也不曾找到古不稀,石姥姥端出晚餐,大家匆匆食毕。
葛维朴朝谢少安、冰儿两人说道:“据为师观察,连日来已有几批人进入了九连山,这些人自然全是冲着藏宝来的,尤其地符落在银发女魔手中,因此觅宝之事,已是刻不容缓。但华前辈和古兄始终不见踪影,为师明日决定带冰儿姑娘同去勘察附近山势,你可留在这里,以防意外。”
谢少安恭声道:“弟子谨遵师父吩咐。”
冰儿听的喜道:“葛伯伯明天就要带我去么?”
葛维朴颔首道:“不错,华前辈和古兄一直没来,可见他们尚未找到藏宝地点,也证明他们搜索的地方,距此尚远,咱们不妨在附近百里之内。先找找看,也许地符上所刻的图画,就在附近,也未可知。”
冰儿高兴的挑着眉毛,还待再说。
铁舟老人道:“冰儿,咱们一早就要出发,你该早些去睡了。”
冰儿听干爹这么说了,只得答应一声,轻身朝后进走去。
葛维朴、铁舟老人、谢少安三人,也一齐回入厢房。
葛维朴又和铁舟老人、商讨了一阵,明天携带冰儿前去寻觅地符上那幅山势,应该如何走法,然后各自就寝。
他们三人所谓就寝,其实只是在榻上盘膝运功而已,但就在大家堪堪盘膝坐走后,葛维朴口中忽然“咦”了一声,叫道:“杜兄。”
铁舟老人瞿然睁目道:“葛兄有什么事?”
葛维朴道:“杜兄运气试试再说。”
铁舟老人心知他说的必有缘故,当下不再多问,依言瞑目垂帘,缓缓调息运气,检查了一遍,才睁目说道:“奇怪,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葛维朴道:“杜兄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之象?”
铁舟老人吃惊的道:“葛兄如何知道的?”
葛维朴道:“因为兄弟也有此感。”
铁舟老人更是吃惊,道:“咱们那是中了贼人的暗算,这怎么会呢?”
葛维朴道:“少安,你觉得如何?”
谢少安道:“弟子也觉得气机有痪散之感。”
葛维朴顿首道:“如果为师猜的不错,咱们可能中了毒君闻人体的无形的散功之毒。”
谢少安道:“师父和铁舟老前辈,外出寻找古老前辈,也许无意中中了闻人体的暗算,但弟子一天不曾出去,怎么中毒的呢?”
铁舟老人道;“闻人休的用毒之能,独步武林,他不但可在百步之内,使你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而且还能利用飞鸟、鱼虫、走兽之类,把毒粉带到他要撒毒的目的地去。一个人不能不呼吸,只要你呼吸,就会中他的毒,所以他的名字叫闻人休,闻到的人,都已休矣。”
谢少安道:“此人竟有这么厉害。”
铁舟老人道:“岂止厉害,简直心毒手辣,毫无人性。”
谢少安道:“师父和铁舟老前辈都中了暗算,这如何是好?”
葛维朴道:“闻人休使的毒药,除了他们独门解药,无药可解,咱们趁目前散功毒药尚未完全发作,可把全身真气,凝聚双臂之间,然后再自封双臂间穴道,使散功之毒渗不到双臂上来,还可保持部分真力,遇上危急之时,大概发上两三掌,应该不成问题,但大家务必珍惜真力,不到危急不可妄动。”
说到这里,就闭目运功,使真气运凝双臂,然后自行封闭了双臂间的脉穴。
铁舟老人、谢少安也按照他说的方法,聚气闭穴。
谢少安问道:“弟子可要去通知冷伯母她们一声?”
葛维朴微微摇头道:“不用了,这聚气闭穴之法,用一分力气,就少一分真气!不似中散功之毒,虽然功力尽失;但只要服下解药,真气依然一分不少,这种方法,耗损甚大,只是迫于形势,实乃不得已之事,冷夫人她们还是不告诉的好。”
铁舟老人道:“葛兄说的也是,咱们虽然聚气闭穴,保留了部份真力,但总非长久之计,没有毒君的独门解药,只有坐以待毙。”
葛维朴道:“不错,目前唯一希望,就是华前辈能及时赶来……”
话声未完,只听门外响起一个豺狼般的声音笑道:“兄弟听说天山葛大先生在此,特来拜访,里面有人么?”
这笑声一听就知是毒君闻人休。
葛维朴冷哼一声,急忙朝谢少安低声道:“你快进去,保护冷夫人她们,记往,不到紧急关头,切勿轻易出手。”
谢少安道:“弟子省得。”
说完,转身欲走。
葛维朴又道:“不可走的太快。”
谢少安听了师父的嘱咐,尽量放缓脚步,不使消耗太多力气,慢慢的朝后进走去。
葛维朴、铁舟老人两人,启门走出,月光之下,果见毒君闻人休,巍然站在竹林外面。
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天狼叟顾景星,另一个是骨瘦如柴,面目黧黑的老人,则是白虎堂主铁骨师。
葛维朴目光一注,含笑道:“老夫还当是谁?原来是毒王谷闻人谷主,不知夤夜前来,有何见教?”
闻人休深沉双眉,只是在葛维朴、铁舟老人脸上,打量了一阵,细看两人神色自如,不像中毒模样,心头暗暗嘀咕。闻言立即呵呵一笑道:“兄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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