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他原想说:“莫非小哥在交手三招之中,已经无意中胜了他么?”但继而一想,飞天神魔闻于天号称黑道第一高手,哪会轻易败在一个初出道的谢少安手下?因此说到“莫非”二字,就忽然住口,故作思索之状。
“啊!”李改口中轻啊一声,伸手指指地上,说道:“那是什么?”
李玫话声出口,双足一点,纵身掠了出去,俯身从地上拾起寸许长一截金光闪闪的东西,喜的叫了起来道:“谢公子,原来你削断了他的剑尖,方才真不该放他走的。”
琵琶仙双目异采连闪,呵呵笑道:“老魔头果然断羽而去,哈哈,痛快,痛快,小哥初出江湖,就在三剑之中,削了老魔头的袖中金剑,对他来说,这是三十年来受到第一次挫折,难怪他说了几句门面话,匆匆就走。”
说到这里,目光一掠三人,续道:“三位要去庐山,可以上路了,老朽想在这里找个避风所在,坐息一回。”
他伤势尚未痊好,方才陪姜兆祥赶了一段路,自然急需调息。
姜兆祥歉然道:“老人家,不碍事吧?”
琵琶仙笑了笑道:“谢小哥数代名医,他家传的‘疗伤八宝丹’,誉满江湖,老朽这点伤势,自可药到病除,老朽只要坐息一会,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李玫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老人家闯荡江湖,见多识广,我想请教一件事,不知老人家知不知道?”
琵琶仙道:“不知姑娘要问什么?”
李玫道:“这些人一路追踪,好像是为了一支‘金凤钩’,我想请教的,就是老人家知不知道金凤钩是什么?”
“金凤钩?”
琵琶仙听得一怔,双目圆睁,说道:“他们是为了金凤钩,金凤钩又重出江湖了?”
李玫眨动眼睛。道:“听老人家的口气,好像知道金凤钩的来历?”
琵琶仙点点头道:“老朽只听人说过,金凤钩名列武林十大名剑的第十名,它不但断金削铁,锋利无匹,最厉害的,还是那个钩上,任何兵器,只要被它轻轻一勾,无不立断。但它名次却排在十大名剑之末,主要的还是它带着一股浓重的杀气,没有人能罩得住它,于是也就成了妨主,被江湖上视为不祥之物,而且金凤钩出现江湖,江湖上就会有一次大乱……”
李玫问道:“什么叫做妨主?”
琵琶仙道:“妨主就是妨害主人的意思,凡是得到此钩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死于非命,也没有一人能保得住它。”
姜兆祥听得不由机伶一颤,心中暗道:“这柄金凤钩果然是不祥之物,它送到鹤寿山庄,师傅就遭人杀害,庄毁人亡……”
李玫道:“既然金凤钩是不祥之物,为什么还有人凯觎它呢?”
琵琶仙道:“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因为金凤钩已有百年不曾在江湖出现,那时正值流寇之乱,天下鼎沸,此剑不知所终。”
谢少安朗笑道:“只要是名兵,都带有浓重杀气,所谓兵,凶器也,江湖上把金凤钩视作不祥之物,实在可笑已极,因为越是名兵,所带的杀气愈重,惟有德者居之,那些死于非命的人,只能说不配作它的主人。”
琵琶仙连连点头道:“小哥高论极是,这些话,人所未道,老朽还是第一次听到!”
差兆祥身上藏着金凤钧,就怕别人谈论金凤钩的事,这就催道:“表妹,琵琶仙老人家伤毒初愈,急须行功,我们不可打扰,该上路了。”
琵琶仙连连点头道:“对,对,你们确实该走了,哦,谢小哥,那么就偏劳你护送他们到庐山去了。”
谢少安忙道:“老丈好说,在下和他们二位,原是顺路。”
三人别过琵琶仙,相偕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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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 》》 《金凤钩》
第四章 狼子野心
李姑娘因听了父亲的噩耗,心中悲痛,几次跟姜兆祥吵着要回鹤寿山庄去。
姜兆样不得已,只好说出师傅要自己陪同表妹,前去庐山,似是已知鹤寿山庄来了强敌。师傅的用心,自然并不是要自己两人逃命,他老人家在临行时,给了自己一方玉符,可能是要表妹投拜在庐山那位异入门下学艺,将来才有报雪亲仇的一天。
他为人谨慎,固有谢少安在旁,依然没说出金凤钩就在自己身上的话来。
这一路上,倒是没再发生什么事故。
这天傍晚时光,便已赶到庐山脚下,跟山家借宿一宵,第二天清晨,谢过山家,便相偕入山。
庐山又称匡庐,山有九十九峰,山中烟云变幻无常,诸峰忽隐忽现,苏子瞻才会有“不识庐山真面目”的诗句。
那时的庐山,未经开发,山路崎岖,甚是险峻,三人到得山麓,谢少安脚下稍停,朝姜兆祥问道:“姜兄和李姑娘要去哪里?兄弟先送二位前去。”
原来姜兆祥为人小心,一路上虽和谢少安同行,但他口风极紧,始终没有说出“青玉峡”来。这时谢少安一向,说道:“不用了,多蒙谢兄一路护送,如今总算已到地头,谢兄有事,那就请吧。”
李玫抢着道:“我们是到青玉峡去的,谢兄知不知道青玉峡在哪里?”
谢少安听的一怔道:“青玉峡,在下不曾听人说过,庐山共有九十九峰,二位如果不知青五峡在哪座峰下,如何找得到?”
李政回头向道:“二师哥,你知不知道?”
姜兆祥脸上一红,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既有地名,总可问得到。”
李玫埋怨道:“二师哥,你就是这样,喜欢肚里做功课,我还当你早已问清楚了,不然咱们就该问问山家,偌大山区,又到哪里去找青玉峡?”
姜兆祥道:“不是愚兄不问清楚,实因咱们行前,师傅一再叮嘱,此去庐山,行踪务求隐秘,在路上不可吐露风声。”
谢少安道:“李姑娘也不用说了,既然已经到了庐山,总也问得出来,咱们不妨找个樵夫问问。”
三人走了一段路,果然看到山径上有一个樵夫,挑着一担柴,迎面走来。
姜兆祥立即迎将上去,拱拱手道:“请问老哥一声,不知青玉峡如何走法?”
那樵夫是个老头,听了姜兆样的话,不觉微微一怔,摇摇头笑道:“客官是不是记错了地名?小老儿在山上打了一辈子柴,从没听说过青玉峡的地名。”
说完,挑了柴直向山下而去。
姜兆祥这可愣住了,他明明听师傅说的是青玉峡,决不会错。
李玫急道:“二师哥,这可怎么办?”
谢少安道:“也许这位樵夫不知道,只要有地名,总有知道的人。”
哪知一路行去,接连问了几个人,都回说不知道,甚至有人还说庐山根本没有青玉峡这个地名。”
李玫道:“二师哥,我看不用找了,咱们还是回去吧!爹死了,只有我这个女儿,也该回去拜祭一番,尽我做女儿的心意……”
说到伤心,忍不住流下泪来。
姜兆祥也陪着淹泪,说道:“表妹,咱侗到庐山来,求见一位异人,是师傅再三叮嘱之事,报雪血仇,全在于此,他老人家已经仙去,咱们岂能半途而废,这样就回去,如何慰师傅在天之灵?”
李玫道:“连山上的人,都不知道青玉峡在哪里,我们还到哪里去找?”
谢少安道:“姜兄,不知李姑娘令尊,要姜兄陪李姑娘到青玉峡找什么人?”
姜兆祥摇摇头道:“师傅没有说,他老人家只交给我一方玉佩,说到了青玉峡,自会知道。”
李玫气道:“你当时怎不问问清楚?如今既没有青玉峡这个地名,又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谁,这还找得到?”
谢少安双眉微拢,沉吟道:“在下觉得令尊要姑娘来找的,定然是一位隐世高蹈的前辈异人,那么他住的地方,自然远离尘俗,不为人知。也许青玉峡三字,只是他自己取的名字,外人就更不得而知,在下倒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问到青玉峡。”
李玫道:“你有什么办法?”
谢少安道:“在下前来庐山,是求见一位住在铁舟峰下的前辈高人铁舟老人,此老一向隐居庐山,或可知道青玉峡所在,亦未可知,二位不妨和在下回去,见见铁舟老人,求他指点。
姜兆样本来不愿和谢少安同行,那是为了表妹之故,但到了此时,只得点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李玫问道:“谢公子来过铁舟峰么?”
谢少安笑了笑道:“没有,我也是第一次来。”
李玫道:“那你知道铁舟峰在哪里?”
谢少安道:“铁舟峰是一座山峰的名称,那自然比青玉峡要好找得多了,咱们过去问问再说。”
三人循着山径走去,果然走没多远,就遇上一位老人策杖而来。
谢少安走上几步,拱拱手道:“请问老丈,不知铁舟峰如何走法?”
那老人打量了谢少安,说道:“铁舟峰还得朝里去,少说也有五六十里路程,而且山路十分险峻,人迹不到,可能还有蛇虫猛兽出没。一般游客,只是登文殊台,望望铁舟、九奇诸峰而已,两位是文质彬彬的读书公子,何况还有一位姑娘同行,不去也罢。”
谢少安道:“老丈好意,在下谢了,只是在下要去铁舟峰找一个人,老丈能否把途径见告?”
那老人道:“这里是前山,经常有游人经过,才辟了山路,再过去,山势荒僻,游人不到,哪有什么途径?相公一定要去,老汉也只能说个大概方向。”
当下就指点山径,说了个大概方向。
谢少安拱手称谢,别过老人,三人就照着他说的方向走去,入山渐深,人迹渐渺!
山上已经找不到小径,但三人脚下却在逐渐加快,这样奔行了一刻工夫,也不知超过了多少不知名的山岭幽壑。
谢少安一面奔行,一面打量留神四外山势,这时算算差不多已有五六十里路程。
奔行之间,瞥见前面一座高峰,和那老人说的相似,远望
过去,当真像一只庞然巨舟,心中不禁一喜,忙道:“前面就是铁舟峰了,我们快去。”
说完,脚下突然加紧,朝前飞掠而去。
姜兆祥、李玫一身轻功,原也不弱,但比起谢少安来,就相形见拙,两人竭力提气纵掠,还是落后了一大段。
但奔行了不过里许光景,谢少安已在前面停下脚来,等两
人到得身边,才指指前面一道山谷,说道:“前面谷口,有两间茅庐,大概就是铁舟老人的住处了,据说这位老人家脾气不
好,待会见了面,务请姜兄和李姑娘多担待一些才好。”
两人举目望去,果见前面一箭来远,一道山谷的谷口,盖着两间茅屋,一扇木门,紧紧掩着。
铁舟老人,姜兆祥和李玫从没听人说过,但想到谢少安一身武功,何等高强,他专程赶上庐山,来找铁舟老人,不用说,这位老人定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无疑。
姜兆祥道:“谢兄放心,咱们不开口好了。”
一行三人,由谢少安为首,缓步走近谷口,到得茅屋前面,谢少安刚一停步,正待伸手叩门!
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喝道:“你们做什么来的?这里没人,快走,快走。”
明明有人说话,他却说“这里没人”。
谢少安躬了躬身,恭敬的道:“在下谢少安,是专程求见一位老人家来的,不知……”
那苍老声音怒哼道:“我告诉你这里没人,就是没人,还罗嗦什么?”
谢少安听得一怔,心想:“这人脾气当真古怪得很!”
当下说道:“在下想请问老方丈一声,这里可是铁舟峰么?”
苍老声音道:“你问铁舟峰作甚?”
口气之中,一派不耐!
谢少安道:“在下奉家师之命,求见铁舟老人来的。”
苍老声音道:“老夫不见什么人,什么人也不见。”
原来他正是铁舟老人。”
谢少安喜道:“老丈原来就是铁舟老人。”
那苍老声音道:“老夫没说我不是。”
他没待谢少安开口,问道:“你师傅要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谢少安道:“家师曾说,三十年前,你老答应过家师……”
苍老声音重重哼了一声,过了半晌,才道:“你们进来。”
谢少安答应一声,伸手一推,原来木门只是虚掩,应手推启。
跨进门去,里面是一间长方形的房屋,左首另有一个门户,挂着一道花布门帘,那是厢房。
堂屋中间,放着一个竹榻,竹榻上坐一个身穿土布大褂
的干瘦老头,手里拿一支尺许长的竹根旱烟管,正在吸着旱烟。
这老头,不用说就是铁舟老人了。他长相古怪,枯瘦得
如同干姜一般,头顶甚尖,盘着一茶小辫子,满脸骨骼突出,面色灰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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