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两个女孩子咭咕格格的笑作一团。
葛维朴、铁舟佬人、古不稀等人,一齐向八臂金童道贺。
八臂金童看了枯佛无名大师一眼,转脸朝毒姑妈问道:“无名大师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转?”
毒姑妈忙道:“快了,无名大师脸上黑气已退,那就表示他体内剧毒,已经快要化尽,最多再有一盏热茶工夫,就可清醒了。”
绝情仙子道:“杨兄、文兄,咱们原是守护石梁的人,但华老前辈来了咱们自然敌不住,因此我想咱们和老师太、徐副总管应该先进去才是。”
无缘师太颔首道:“管姑娘说的不错,咱们确是该先进谷去,才不至引起庄梦道的疑心。”
绝情仙子道:“庄梦道心智受迷,是不会起疑的,起疑的只有无肠公子赵复初。”
徐永燮在旁道:“赵复初好高为骛远,大而化之,也决不会起什么疑心,只有恶狗陈康和是个诡计多端的人。”
绝情仙子笑道:“陈康和早巳恶贯满盈,连尸骨都化尽了。”
徐永燮欣喜的道:“陈康和一死,赵复初就不足为患了。”
杨继功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小人之为小人,就在这里,你明明是靠无肠公子的提拔,才抖起来的,现在只是为了贪生怕死,就幸灾乐祸,以赵复初的垮台为幸了。”
一行人别过八臂金童等人,一路往里行去。
过没多久,枯佛无名大师长长吁了口气,也倏地睁开眼来,口中低喧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好厉害的剧毒。”
随着话声,缓缓站起身来,朝毒姑妈合十一札,道:“老衲身中毒君‘散功奇毒’,一身功夫,逐渐消失,加之三十年前,*入胫骨的剧毒,向上逆窜,自分必死,幸蒙女檀樾仗义施救,灵丹解毒,连老衲苦熬了三十年的剧毒,都一下消尽,女檀樾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八臂金童看的奇怪,心中暗道:“敢情是老和尚给剧毒煎熬了三十年,一旦解去剧毒,心头喜不自胜,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毒姑妈连忙还礼道:“老师父言重了,老身这瓶‘百草丹’,还是先翁遗留之物,此丹善解天下一切奇毒,但百种灵药,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因此练制不易,素为敝门最珍贵的丹药,普通一粒丹药,用水化开了可救百人之毒。老师父剧毒入骨,年岁已久,用去了九粒药丸,也是值得。”
枯佛连连合掌道:“善哉!善哉,为了老衲一人,用去了可救千人之毒的丹药,老衲实在罪过。”说到这里,才转过身来,朝八臂金童合十一礼,道:“华老施主久违了。”
接着又朝葛维朴三人合掌道:“葛檀樾、杜檀樾,古檀樾三位也来了,老衲总算等到救兵了。”
八臂金童笑道:“和尚,我只当你早巳西去,原来还留在中土。”
枯佛道:“贫衲三十年前误中剧毒,自分必死,就找出了本山一处岩穴中打坐,幸仗我佛慈悲.慢慢的把剧毒*下,本来以为定可从‘涌泉穴’*出。那知*到双脚,就再也无法把它*下去,三十年间,剧毒入骨,双腿如废,老施主自然看不到贫衲了。
八臂金盘问道:“那么你和尚如何又出来了呢?”
枯佛道:“说来也是我佛有灵,昨晚有一彩武林盟的人,就在贫衲住的那个洞窟前面过夜,听他们说起是到九连山觅宝来的。而且口气之中,好像这次竟有几批人之多,贫衲为了佛门清净,只好在此地等候,设法劝阻……”
八臂金童道:“他们肯听你劝阻么?”
“阿弥陀佛。”
枯佛又喧了一声佛号,才道:“两个武林盟,又有谁肯听贫衲的劝告呢?贫衲放弃*住三十年的剧毒,原想凭贫衲一己之力,保全佛门千年古刹,怎奈技不如人,夫复可言?”
八臂金童目中金芒一闪,问道:“和尚,你败给了谁?”
枯佛道:“贫衲既已落败,不提也罢!”
八臂金童道:“不成,你非说不可,是不是败在闻于天手下?”
毒姑妈道:“老师父,华前辈巴巴的赶来,就是为了消除这场名山浩劫,你应该说出来才是。”
枯佛合掌一礼道:“善哉,善哉,女菩萨也这么说,贫衲那就只好说了。”
八臂金童心下暗暗泛疑,但却没有作声。
只听枯佛接着说道:“贫僧确是输给了闻施主,但那是公平较技,贫僧败的心服口服。”
八臂金童道:“和尚不是练成枯禅?纵然身中剧毒,也不应该败给这魔头。”
枯佛合掌道:“老施主容或未知,贫衲久坐枯掸,任何门派武功,也许伤不了贫衲,但以贫衲和闻施主在较技之时,所感受的无形压力而言,闻于天一身修为,已臻玄门无上功力,贫衲自知决非他的对手,纵或不中散功奇毒,最后也非落败不可。”
八臂金童看了葛维朴一眼,点头道:“我说的如何?他已练成‘三元真解’,那是不争的事实了。”
葛维朴心头暗暗震惊,枯佛无名大师,一身功力,已得佛门真谛,还败在闻于天手下,这么看来,闻于天倒真是非同小可了。
八臂金童道:“和尚,不用多说,咱们快些进去吧!”
枯佛合掌道:“善哉,善哉,老施主有此力挽狂澜,保全名山的大善愿,自有我佛保佑,贫僧较技落败,出家人最戒诳语,贫衲恕不奉陪了。”
八臂金童道:“怎么?你连少林寺都不要了?”
枯佛道:“阿弥陀佛,贫衲已经尽了心力,我和闻施主有约,不能再管这件事了。”
毒姑妈道:“老师父这就错了,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是佛门弟子,为佛门清净,卫护名山,就算粉身碎骨,肝脑涂地,该是义不容辞的。岂能为了和闻于天这种魔头约定的诺言,就背弃我佛如来,连师门都不顾了,华前辈既然赶来。为的是数十万苍生,老师父自然该一同进去了。”
枯佛一双深陷的目光,望着毒姑妈,忽然合十一礼,道“女菩萨指示迷津,贫衲自当从命。”
八臂金童心头猛然一凛,暗暗攒了下眉,道:“和尚既然明白了就好,咱们快些走吧!”
当下仍由八臂金童为首,和枯佛无名大师,法善和尚,葛维朴。铁舟老人、古不稀等走在前面,谢少安紧随师父身后而行。
冰儿和令狐芳做了师姐妹,就更加亲蜜,两人手拉着手,卿卿哝哝的,好像永远说不完似的。
猴老三依然背起了毒王子,跟着众人身后。
只有毒姑妈令狐大娘走在最后,她那张鸠脸之上,似笑非笑,好像笑的十分得意,但她生成副又老又丑的狰狞模样,最和善也使人有阴森之感!
一行人很快从前山转过山脚,到了后山。
如今,千年古刹的少林寺,已经遥遥在望。
八臂金童目光一注,低声道:“不好,他们两个‘武林盟’看来已经联上手了。”说到这里,忽然转脸朝葛维朴道:“小葛,你们从正面去,我老人家要先走一步了。”接着又朝法善道:“小和尚,咱们快走。”
双脚一顿,身形腾空飞起,迅若流矢,一闪而逝!
法善自然没有八臂金童这等驭电追风,划空飞驰的绝世轻功,他双足点动,灰衣飘飘,朝山脚丛林间投去。
八臂金童如果是凌空飞翔的鹰隼,法善就像贴地低飞的鸽,身法同样快捷无比,转眼就失两人所在。
古不稀突然心中一动,连忙朝猴老三耳边,低低说了两句。
猴老三肩头背着毒王子,只两个起落,就窜进附近的一片树林中去。
八臂金童一走,这一行人中,自然以葛维朴为首,他目光一转,朝枯佛说道:“大师目前还不宜出面,否则会使对方心怀疑惧,因此在下之意,不如就在此处暂息,等解决了庄梦道的‘武林盟’,大师再现身不迟。”
毒姑妈走在最后,闻言赶忙接口道:“葛大侠顾虑极是,老师父确是不宜过去,如果咱们这边,显得势力太强了,反而没有戏唱了。”
枯佛合十道:“老衲那就在这方崖石上等候好了。”
说完,也不见他蹲身伏腰,点足作势,一个人就像一头灰鹤,拔空直上,平步蹑空,朝右首十余丈一片崖石上投去。
他和八臂金童、法善和尚,旋展的身法,虽然各有不同,但都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超绝轻功。
葛维朴等枯佛走后,才低喝一声道:“咱们走。”
当先朝石板路上奔行过去。
一行人脚下迅疾,不大工夫,便已抵达山麓。
只见一条通向少林寺的石板路两旁,古木森森,站着两排庄梦道手下的“武林盟”武士,一个个手仗兵刃,戒备甚严。
这一条路上,少说就有几百个人。
葛维朴还没走近,就听到有人大暍—声:“站住。”
接着一个身穿劲装的彪形汉子,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此路不通。”
毒姑妈在后面道:“他是怀玉山庄霍氏三雄的老二。”
那汉子道:“不错,在下就是霍天豪。”
葛维朴微微一笑道:“那么你是霍士奇霍老的令郎了?”
霍天豪道:“你认识先父?”
葛维朴道:“岂止认识,老夫和令尊还是旧识。”
霍天豪抱抱拳道:“恕在下眼拙,前辈是……”
葛维朴淡淡一笑道:“老夫天山葛维朴。”
霍天豪听的不由大吃一惊,讷讷道:“你老就是葛老前辈,只不知……”
葛维朴含笑道:“老夫是拜会庄掌门人来的。”
霍天豪抱拳道:“老前辈稍候,晚辈立时进去通报。”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过去。
只见七煞剑神庄梦道已率同无肠牛公子赵复初、飞天神魔门下大弟子困敦,弟子赤奋若、剥皮猴徐永燮四人,缓步走出。
他身后还随着丐帮帮主姜剑髯、六合门掌门人段斗枢、八封门掌门人高德辉,峨嵋青衣庵无缘师太、长江帮主铁掌水上—飘于显、三元会主青煞霍长泰、太极手任子春、毒虎赫连虎、河海客、琵琶仙、白鹤门杨继功、金笛解元文必正、绝情仙子管弄玉、姜兆祥。李玫等人,声势倒也不小。
霍天豪低叫一声道:“盟主来了!”赶忙退到一边,恭敬的抱拳道:“属下正要赶去向盟主察报,天山葛老前辈前来拜会盟主。”
庄梦道哈哈一笑道:“老夫已经知道了。”
这自然是无缘师太、绝情仙子等人,回去报告的了。
葛维朴老远就拱拱手道:“庄兄久违了,兄弟听说各大门派公举庄兄为武林盟主,未能及时赶去道贺,实在甚感歉疚。”
庄梦道连连拱手道:“葛兄好说,你老兄是闲云野鹤,世外高人,今天什么风,把葛兄也吹来了?”目光一掠铁舟老人和古不稀,又道:“这二位,兄弟倒是第一次见面。”
葛维朴微微一笑道:“兄弟如果提起两个人,庄兄也许听人说过。”
庄梦道道:“兄弟洗耳恭聆。”
葛维朴道:“一位是昔年独歼秦岭七鹰的铁桨将军,一位是昔年夜闯清营,向岳钟琪飞刀留柬,剖辫示警的飞将军,庄兄也许曾听人说过吧?”
庄梦道听的暗暗吃惊,失声道:“二位莫非就是杜将军、古将军么?兄弟久仰了。”
铁舟老人双手一摊,哈哈大笑道:“铁桨已朽,将军不存,老朽潜居铁舟峰,因以为号,不用姓名久矣。”
古不稀接口道:“兄弟姓古倒不错,年届耳顾,还想多活几年,所以自称不稀,不稀者,人生七十,不算稀奇也。”
“高明,高明!”庄梦道跟着呵呵笑道:“兄弟真是幸会之至。”说到这里,目光又回到葛维朴的身上,接着问道:“葛兄诸位,远来九连,大概为了藏宝而来的吧?”
他开门见山,直率的问了出来。
“不错。”葛维朴反问道:“庄兄诸位呢?”
庄梦道大笑道:“彼此彼此。”
葛维朴道:“莫非庄兄也为赈济之事,才邀了各派掌门,来此共襄义举?”
庄梦道听的一怔,愕然道:“赈济?兄弟并不知道此事。”
葛维朴微微一笑道:“兄弟也是听华前辈说的,今年黄河泛滥,两岸居民,流离失所的,约有数十万人之众,赈灾之事,一时若要筹募如此巨款,实非易事,因此想到九连山一笔藏银。为数可观,才要兄弟前来九连,主持此事。”
无肠公子听的大急,忙道:“黄……黄河泛监,这……这关我……我们什么事?”
古不稀大喝一声道:“住口,你是什么人?敢在庄主面前插口。”
他这声大喝,声若洪钟,听得赵复初两耳嗡嗡作响,但他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胆子一壮,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是武……武林盟的总……总护法,怎……怎么不……不能说?”
这几句话,他已经胀得脸红脖子粗,真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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