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李玫冷笑道:“你才是死数,闻于天门下,一个也休想放过。”
杨继功、姜兆祥已丁字形围住了两人,绝情仙子、金笛解元跟着走上。冰儿一扯令狐芳的衣角,也跟了过去。
葛维朴朝谢少安吩咐道:“徒儿闻于天这两个徒弟,看来武功极高,白鹤门下,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留下来助白鹤门一臂之力吧。”酣少安躬身道:“弟子遵命。”
葛维朴朝庄梦道拱拱手道:“华前辈已经进去多时,咱们也该进去了,庄道兄请。”
庄梦道道:“葛兄是奉华前辈之命,主持寻宝工作而来,自然葛兄先请。”
两人互相谦让,结果还是葛维朴走在前面,大家相继往里行去。
困敦眼看庄梦道已和葛维朴等人会合,一起往里行去,分明是撕毁和师父合作的诺言,心中不禁大怒,口头喝道:“二师弟,你快去禀报师父,这些人由我来对付。”
赤奋若答应一声,双脚一顿、一道人影,直拔而起,到了三丈高处,突然身形一折,疾如流星,朝林中投去。
他是飞天神魔闻于天的二弟子,飞天神魔这“飞天”二字,正是表示他轻功独步江湖之意。
飞夭神魔的门下,轻功自然也不是常人所能望其项背,杨继功看他纵身而起,举手拍出一掌,但赤奋若去势极快,这—掌自然击了个空。
却说赤奋若纵身拔起,堪堪掠过林梢,耳边就听到有人念了声:“阿弥陀佛。”
这声音就像在自己身旁,响亮而不震耳,听来似是特别令人清爽!
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但此时他急于赶回去向师父报讯,也并未在意,正待吸气纵掠,突听耳边又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赤奋若听到这声佛号,脚下不觉一停。(他本来施展轻功,从树梢上掠过,这一停下来,自然站在树干之上)。
这声佛号是从那里来的呢?举目四顾,这一片树林,一直通往少林古剩,都是千年古森,苍翠茂密,那有人影?
赤奋若目光一瞥,正待飞身扑起,只听耳边又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佛渡有缘人,魔心不复存,施主灵智已泯;应该是觉醒的时候了。”
赤奋若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耳边那人道:“施主和我佛有缘,贫僧正是接引之人。”
赤奋若闻其声,不见其人,不觉怒声道:“你在那里,怎不现身而来?”
耳边那人道:“只要心存虔敬,我佛自在心头。”
赤奋若大怒道:“你敢戏耍在下?”
耳边那人又道:“佛门广大,普渡众生,贫衲怎敢戏耍施主?”赤奋若道:“原来你也是人。”
耳边那人笑道:“贫衲自然是人。”
赤奋着怒笑道:“好个秃驴,你隐身树林之中,还说不是戏耍在下?若非我身有急事,非把你抓出来不可。”话声一落,立即长身掠起。
只听耳边那人又道:“贫衲就在你面前,可惜你魔障太重,看不见贫衲罢了,孽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回过头来,就可以看见贫衲了。”
赤奋若虽然听他在耳边说话,但他已经长身掠起,那里还会回头去看?只是提吸真气,足尖在林梢点动,一路起落如飞,往里掠去了。
从山麓到少林古刹,两边是千年古木树林,中间有一条铺着石板的道路。这条石板路,不过百丈来远,就到少林古刹前面的石砌平台了。
七煞剑神庄梦道和飞天神魔联手,由飞天神魔率领的“武林盟”人寺搜索,庄梦道负责守护寺外平台,拒挡外来的敌人。庄梦道带来的武士,就在这条石板路两旁,列队戒备。
后来葛维朴串人赶来,庄梦道接获报告,就带着自己。武林盟”的人,迎了出来,他原意就是准备在山前拦袭葛维朴的,困敦和赤奋若自然也跟着他出来。
此时赤奋若就是施展轻功,在山前的一片树林上,往少林古刹飞掠而去。
这片树林,虽然是从山麓一直连向山顶,是一原始森林,但从山脚到少林古刹,还不到半里路,以赤奋若的轻功造诣,何须片刻,就可赶到。
那知他长身扑起之后,一路吸气飞行,身若流矢,从林梢掠过,足足飞掠了一盏热茶工夫,还是没有赶到。心中觉得奇怪,立即刹住身形,举目四顾,原来自己飞掠了这许多工夫,竟然还在原处。
这下直把赤奋若看得大感惊凛,暗道:“自己方才这许多时光,难道一直站在这里不成?”
心念转动,再次吸了口气,长身飞纵而起,这回,他暗暗留上了心,展开轻功,朝里掠去。
他轻功造诣极深,飞掠之势,自然极速,但当他掠到十丈来远,就发觉有一股接引的力道,极自然的把他带转,转一个弯,朝右飞掠。快到十丈左右,那股力道,又把自己朝右带转。自己在这股自然、柔和的力道,接引之下,不知不觉就在这片十丈方广的树林上,等快到十丈左右,突然运起全身功力,朝前撞去。
在他想到,那一股神秘的接引力道:“自然、柔和,中是顺着你的飞行之势,把你引导转弯,力量并不太大,自己这一冲,自可冲出它引导的范围。”
那知这一冲,接引之力,也随着突然增强,力道虽然增强,依然圆滑自然,好像有着一条无形的轨道,你奋力一冲,转弯的去势,也突然加快,身不由已飞也似的转了过去。
赤奋若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自然不会就此屈服,奔去之势,并未稍停,但到了快近十丈,快要转弯之际,更是运起了全身功力!
XX XX XX
把全身力道朝外进出,一个人笔直冲去,企图借此摆脱接引他转弯的力道。
但是一点也没有用,任你如何凝聚功力,到了应该转弯之处,接引的力道也并不太大;但就是摆脱不了,好像水到渠成,自自然然的又转了过去。
这真使得赤奋若感到莫测高深,莫名其妙。
第一次你不服气,有二次,你再不服气,可以再来第三次。
反正你不嫌腿酸,你只管一次又一次的跑下去,树梢上就好像给你铺上了一条无形的轨道。你要跑,就循着这条轨道转去,再也无法脱出这条转道之外。
赤奋若试过几次之后,已知自己这样跑下去,决难跑得出去。
他心中暗暗忖道:“那也许有人在树林底下捣鬼,自己虽然说不出此人使的是什么武功,但他使用内家玄功,把自己飞掠的人,引导着转弯,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了。”
一念及此,不觉暗暗冷笑一声,忽然缓缓呼了一口气,身子疾快的往下飘落。
这原是心念一动之间的事,须知他本来划空飞掠,是踏着树梢而行,这些大树,都是千年之物,树身离地,少说也有十丈以上。
赤奋若下落之势,自然极快,但就在他降落到离地五丈左右,忽然好像有一缕极细极韧蛛丝,胶着自己身子,再也落不下去,一个人就悬空吊在大树干上。
赤奋若心头又惊又怒,急忙施展“千斤坠”身法,往下一沉,依然无法摆脱。
他总究是飞天神魔门下的二弟子,一身轻功,造诣极高,当下猛吸一口真气,双臂朝上一划,双脚悬空相互—蹬,一个人朝上直窜起两丈来高。
这里已有十分茂密的树叶,他趁势在树枝上一点身形再次提拔而起,一下子冲出树梢,身上那有什么蛛丝?
只听耳边又响起那人的声音说道:“施主又回来了么?”
赤奋若人可不傻,心知遇上了高人,但口中依然冷冷的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耳边那人道:“贫衲出家之人,自然是人了。”
赤奋若恨恨的道:“是好的,你就现身出来,躲躲藏藏,算得什么人物?”
耳边那人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衲早巳说过,孽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魔障大重,自然看不到贫衲只要你回过头来,不是就可以看到贫衲了么?”
赤奋若心中暗道:“这话,他方才果然说过,自己何不依他所言,回过头去瞧瞧。”
这一回头,果见身后不远的树梢上,盘膝坐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僧人!
这和尚生的身材高大,广额巨目,浓眉如蚕,膝盖上放着—柄阔剑,双手合十,一付庄严宝相。
赤奋若看到了,不由的恶向胆边生,身形倏…—欺而近。挥手一掌,当头直劈下去。
这一下,他是看准了才下的手,自然出手如电,又准又快!
掌如开山巨斧,贯注了全身功力,真要给他劈中,这和尚就非被齐中劈成两片不可。但在他掌势劈落之际,那和尚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到他掌势直劈而下,竟然毫无阻挡,也不像劈在人身之上!
赤奋若不由的一怔,急忙收势,定睛瞧去,那里还有老和尚的影子?
自己欺到他面前,才发的掌,发掌之时,他还一动不动,又没看他往那里闪出,怎会不见了呢?
除非这和尚会障眼法!他想到和尚准会邪术,不然,方才怎会无缘无故把自己吊在树上?但举目四顾,再也找不到和尚的踪影,心头不禁暗生凛骇,忖道:“他莫要躲到自己身后,暗算于我!”
一念及此,不觉又回头瞧去,那和尚不就瞑目垂帘,双手合十,坐在身后不远的树梢上?
赤奋若提气纵身,疾如鹰隼,朝和尚飞扑过去。这回他并未举掌就斫,身形扑落,左手一探,钢钩般的五指,已经闪电般抓住了和尚右肩,右掌如刀,对准和尚头顶劈落。和尚被他抓住右肩头,连一点反抗也没有。
赤奋若心中暗暗得意,忖道:“这回你总无所遁形了吧?”
那知掌势宜落,依然毫无阻挡,虚无空洞,不像劈击在人的头颅之上!
再定睛瞧去,那有和尚的踪影?根本什么都没抓着。
赤奋若又惊又骇,恍如瞧见了鬼魅,身上禁不住渗出冷汗!就在此时,他后脑勺上,被人重重击了一下,同时耳中听到一声沉喝:“孽障,你还不觉悟么?”
赤奋若但觉一个人好像灵魂出窍,身子往下沉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清醒过来,睁眼一瞧,自己竟然躺卧在一棵大树之下,但觉除了头骨还有些隐隐作痛,心头清明,一尘不染,一时正感奇怪!
突听一个亲切慈蔼的声音说道:“我佛慈悲,普渡众生,魔障一去,灵智复明,施主与我佛有缘,正该魄依三宝,见了接引师父,还不快快拜师,更待何时?”
赤奋若急忙翻身坐起,果见那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和尚,盘膝坐在大树之下,正在含笑望着自己。
这一刹那,赤奋若突然大澈大悟,慌忙站起身子,走到老和尚面前,扑的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师父在上,弟于赤奋若愿意扳依我佛,但求师父收录。”
月白僧袍老僧伸手摸着赤奋若头顶,口中“咄”了一声道:“什么赤奋若,魔障既绝,尘缘已了,你就叫绝尘吧,但等为师助一位前辈高人,完成一件无量功德,就可随为师回山了。”
他这随手一摸,赤奋若头上长发,便已剃去。
绝尘(赤奋若)双手合十,应了声“是”,恭敬的站起身来。
月白老僧口中连说了两声道:“善哉!善哉!”站起身道,“徒儿,咱们走吧!”
双手合十,当行先去。
绝尘也一脸虔敬,学着他师父模样,双手合十,紧随身后,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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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敦打发赤奋若走后,右手一抬,“呛”的一声,那是一柄两尺来长,金芒流闪的短剑。目光迅速一瞥,脸上绽出一丝不屑的轻笑,徐徐说道:“你们谁要动手?。
他根本没有把在场之人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他是飞天神魔闻于天的首徒咯!
李玫长剑早巳出鞘,一跃而上,叱道:“狂徒,自然是我来领教你了。”
困敦微晒道:“你就是李松涛的女儿?”
李玫道:“是又怎么?白鹤门和闻于天势不两立,闻于天的徒弟,一个也不能留……”
团敦仰首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小女孩,好大的口气,就是李松涛,在我手下,也走不出三招……”
李玫听得大怒,清叱—声道:“三招,我就取你狗命了!”
刷的一剑,当胸刺去。
杨继功听他说出师傅也走不出三招,心头不觉蓦然一动,暗自忖道:“他这句师傅走不出三招一言,这不像是口发狂言,那是师傅和他动过手?”
心念方动,耳中突听“咔”的一声,紧接着响起李玫的一声惊呼!
杨继功心头猛地一惊,急忙举目瞧去,但见李玫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
困敦站在原地,并不追击,只是冷声说道:“慢点走,不要紧,在下着想要你的命,你就早横尸地上了,还想从我剑下逃出么?”
姜兆祥听得大怒,拔剑直上,厉声喝道:“好小子,你少卖狂!”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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