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谢少安道:“老前辈请放心,在下会把她当自己妹子看待的。”
铁舟老人点点头道:“如此就好,老夫也可放心……”说到这里,突然“哦”了一声,又道:“还有一点,老夫要提醒小哥,就是关于那赵复初……,此子是好好先生赵槐林的儿子,外貌忠厚,内心奸诈,老夫看他鹰视狼顾,决非善良之徒,尤其他今天突然找来铁舟峰,实使老夫深感意外。”
谢少安道:“老前辈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铁舟老人道:“他来找我,说的也是三十年前,老夫答应过他师傅的事,须知这句话,乃是老夫和葛大侠约定的隐语,三十年即十三年的颠倒。
此事只有老夫和葛大侠二人知道,赵复初又如何会知道的呢?今天设若不是你们二人同时前来,老夫就会受了他的欺骗。
因此老夫觉得赵复初极可能是受人支使而来,一计未成,也许会另生一计,谢小哥一身所学,已得葛大侠真传,放眼江湖,已是罕有对手,只是江湖上人心难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今后遇上赵复初,可得留心一二。”
谢少安道:“老前辈教训,在下自当谨记。”
铁舟老人道:“好了,你们可以去了。”
冰儿听说要走,不觉扑的一声,跪倒在铁舟老人面前,流泪道:“干爹,女儿一定要跟谢大哥下山去么?”
铁舟老人蔼然道:“乖孩子,快起来,干爹方才已经说过,干爹陪你住在这里,只是受葛大侠之托,你自然非随谢小哥去不可。”
冰儿哭道:“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老人家?”
铁舟老人黯然道:“时间虽说不定,但老夫有你这么一个义女,自然会去看你的。”
冰儿盈盈拜了几拜,说道:“干爹,那么女儿走了。”
说完,站起身来,偷偷的看了谢少安寻眼,心头小鹿止不住又狂跳起来。
铁舟老人点头道:“不错,你们是该走了。”
谢少安朝铁舟老人作子个长揖:“如此在下告辞了。”说完,回身朝冰儿道:“姑娘请。”
冰儿双颊飞红,一手提着包裹,低着头幽幽的道:“谢大哥请。”
谢少安也不客气,别过铁舟老人,举步跨出茅屋,冰儿睫含泪珠,跟着他身后跨出木门。
铁舟老人跟着走出,叮咛道:“冰儿,你记住了,非万不得已,不可出手伤人。”
冰儿咽哽的道:“女儿记住了。”
铁舟老人目送两人渐渐远去,忽然呵呵一笑道:“看来老夫也可以走了。”
说完,飘然朝山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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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 》》 《金凤钩》
第六章 七姹断魂
谢少安、冰儿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默默地走了一段山路。
冰儿在他身后,低低的叫道:“谢大哥。”
谢少安脚下一停,回身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他这一回过身来,目光不期而然朝冰儿脸上望来。
这一对面,只觉冰儿一张粉脸,白里透红,晶莹如玉,但再一细看,她眉心之间,似乎隐隐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紫气!
四目相投,冰儿又是一阵心跳,赧然低头道:“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谢少安想了想道:“在下觉得该去青玉峡瞧瞧。”
冰儿忽然抬起头来,眨动一双清澈得有如秋水般的大眼睛,问道:“你想去看看李姑娘,是么?”
谢少安道:“是的,那是因为在下受琵琶仙老人家之托,一路护送他们前来庐山,若是他们已经到了青玉峡,在下也就放心了。”
冰儿关心的问道:“你说琵琶仙是谁?”
谢少安道:“琵琶仙也是一位武林前辈,以一柄铁琵琶,驰誉江湖。”
冰儿道:“他为什么自己不送他们来?”
谢少安道:“琵琶仙在半途中负了伤。”
当下把李玫家遭巨变,由姜兆祥陪她前来庐山,自己和琵琶仙如何在中途相救之事,说了大概。
冰儿听得攒攒眉道:“那些人坏死啦,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李姑娘呢?”
谢少安道:“好像是为了一柄金凤钩。”
冰儿睁大眼睛道:“金凤钩又是什么?”
谢少安道:“听说是一把宝剑。”
冰儿偏着头道:“李姑娘方才好像是负气走的,那又为了什么呢?”
谢少安微微感到有些脸红,说道:“她心急父仇,自然急于到青玉峡去子!”
冰儿眨眨眼睛,低声道:“不会是为了干爹要我跟谢大哥一同下山吧?”
谢少安道:“姑娘不可误会,李姑娘不会的。”
冰儿脸上漾起微笑,轻轻的道:“不会就好。”
谢少安有意把话岔开,道:“姑娘跟随铁舟老前辈十三年之久,一身武功,定是大有可观了。”
冰儿摇摇头道:“干爹从没教过我武功。”
谢少安奇道:“姑娘没练过武?”
冰儿道:“我五岁那年,就由千爹把我带到山上来,从那时起,干爹就只教我静坐运功,旁的没有教我,据干爹说,这种气功,连他老人家都没有练过,可以防身却敌,我已经有七八成火候了。”
谢少道道:“姑娘练的不知是什么气功?”
冰儿道:“我问过干爹,他老人家没说,只说以后如非万不得已,不可和人动手。”
谢少安道:“那一定很厉害了。”
冰儿道:“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忽然叫道:“谢大哥。”
她只叫了一声,却又欲言又止。
谢少安道:“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冰儿腼腆的道:“我叫你谢大哥,你就叫我冰儿好了。”
谢少安道:“这个不大好吧?”
冰儿双颊飞红,低着头道:“谢大哥不是答应过干爹,把我当作妹子看待,哪有大哥叫自己妹子姑娘的?”
谢少安“哦”了一声,笑道:‘姑娘说得也是,那么在下以后就叫你冰儿好了。”
冰儿娇羞不胜的“嗯”一声。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间翻过了一重山头。
谢少安回头问道:“姑娘……”
冰儿溜了他一眼,抢着道:“谢大哥,怎么忘了?你该叫我冰儿嘛!”
谢少安道:“不错,在下忘了,唔,冰儿,你去过青玉峡没有?”
冰儿听他果然叫自己名字,不觉甜甜一笑,一面摇着头道:“没有,平时只有古伯伯来找干爹,干爹从没离开过铁舟峰一步,也不许我走的太远,只有今天,干爹一清早就带我上五老峰去,说是要去看一块石头。”
谢少安好奇的道:“带你去看一块石头?那准是什么奇石?”
冰儿“嗯”道:“我也不知道,干爹只是在四周看了一遍,一句话也没说,就回来了。”
谢少安凝目远眺,说道:“方才我听铁舟老前辈说过,要翻过二重山岭,大概就在前面……”
话声甫落,瞥见远处正有数点人影,飞驰而来!
看他们奔行的方向,就是朝自己两人这边过来。
谢少安低低的道:“有人来了。”
冰儿偏偏头道:“我们到林中去躲一躲,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谢少安点点头道:“也好。”
两人相继闪身入林,藉着大树掩住身子,过不一回,只见几点人影,已经奔到林前。那是四个面蒙黑纱,穿着黑衣的人,难怪远远着去只是几条黑影,连头都分不清楚!
大白天里,那四个黑衣人居然蒙着面纱,而且看他们身形服饰,分明还是女的。
四个黑衣人并未停留,经过林前,继续朝前行去。
谢少安心中一动,说道:“他们莫非是往青玉峡去的?”一念及此,登时轻声道:“冰儿,我们跟她们下去。”
冰儿眨动着清澈的眼睛,偏头问道:“谢大哥,你看她们是不是到青玉峡去的?”
谢少安点头道:“很有可能。”
冰儿道:“她们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谢少安道:“大概不愿意让人看到她们的真面目。”
说到这里,前面四个黑衣女子已转过山脚,被树林挡住了视线。
谢少安急急说道:“我们快追下去。”
说完,急匆匆掠出林去。
冰儿紧随他身后,一路疾行。
两人远远纵着四个黑衣女子,越过一重岭,只见前面四人,忽然在一片树林前面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谢少安慌忙一把拉住冰儿玉手,朝林中闪入,然后藉着树林掩蔽,朝四人立身之处,悄悄掩近。
此时那四个黑衣女子已在草地上盘肆坐下,但却始终没见她们开口说话。
谢少安虽从未在江湖走动,但他直觉的感到她们这一情形,显有些诡秘。
冰儿附着他耳朵,低低说道:“她们已经坐下来了,难不成我们就躲在林中和他们干耗下去?”
她吹气如兰,一缕淡淡的幽香,闻得谢少安心头微微一荡,忙道:“你不要说话,我看他们好像在等人。”
正说之间,果然又有三条人影,如飞而来,又是三个蒙面黑纱的黑衣女子。
他们到得林前,也没说话,在先到的四人对面,各自在草地上盘膝而坐。
谢少安低低的道:“北斗七星!”
冰儿凝眸问道:“什么叫北斗七星?”
谢少安道:“我是说他们坐的位置,是北斗七星的形状。”
冰儿奇道:“她们为什么要坐成北斗七星形状呢?”
谢少安道:“我们慢慢的看下去,她们一定在这里有什么事情。”
突听远处传来一阵“嗒”“嗒”轻响。
冰儿低声道:“谢大哥,快看,又有人来了。”
其实谢少安早已看到远山脚下,正有一个黑衣人,手持竹竿,一路敲打着走了过来。
这人同样黑纱蒙面,是个女子,只看她走路时,用竹竿敲敲打打的模样,敢请是个瞎子,但你切莫小看了她,她虽用竹竿探路,双脚却似没沾着地一般,来势之快,简直如同飘风!
瞬息功夫,便已到了林前。
那七个黑衣女子,仍然端坐不动,对那竹竿敲地之声,恍如未闻。
谢步安和冰儿发现来人武功似是极高,都不自觉的凝目注视,不再交谈。
那持竹竿的瞎女虽然脸上蒙着黑纱,看不清她的面貌,但从她一头银发看去,少说也当在七旬以上。
只见她竹竿点地,缓步走到席地而坐的七个黑衣女子中间,也在草地上盘膝坐下,然后把竹竿横置膝上,徐徐抬头,叫道:“天枢。”
别看她是个白发如银的老媪,这一开口,声音居然十分娇脆,像出自十七八岁的少女之口。
只见为首第一个黑衣女子欠身道:“弟子在。”
银发老媪又叫道:“天璇!”
第二个黑衣女子欠身道:“弟子在。”
银发老媪又叫道:“天玑。”
第三个黑衣女子欠身道:“弟子在。”
银发老媪好像是在点名,接着又叫:“天权”“玉衡“开阳”“瑶光”。
每一个女子都欠身说了句:“弟子在。”
谢少安听得暗暗奇怪,心想:“她七个弟子,果然都以北斗七星为名。”
只见银发老媪微微点头道:“很好,你们都能从老远的地方赶来,替老身卖命,实是难得,老身也感激的很。”
天枢(第一个黑衣女子)欠欠身答道:“师叔有事,弟子自当服其劳,不知师叔召唤弟子等来此,究竟有何吩咐?”
原来银发老媪不是她们师傅,是师叔。
银发老媪身躯微颤,徐徐说道:“老身要诛杀一个仇人,”
天枢问道:“只不知师叔的仇人是谁?”
银发老媪道:“你们到时自知。”
谢少安心中暗暗忖道:“不知她的仇人是谁?但只看她要七个师侄从远处赶来庐山,尤其是赶到青玉峡附近来,莫非她的仇人就是隐居青玉峡的古不稀。”
冰儿又附着谢少安的耳朵,低叫道:“谢大哥,又有人来山脚下果然又有一条黑影,如飞而来!”
那是一个花白头发的青衣老妪,就在她奔近“北斗七星”围坐的圈子时,银发老媪已娇声问道:“是机娘么?”
青衣老妪忽然单膝一屈,说道:“姑娘已经来了,老婢此行,有辱使命,特来向姑娘领罪。”
银发老媪柔声道:“机娘,你起来,我不会怪你的,事情究竟如何?”
那叫机娘的青衣老妪道:“老婢暗中尾随晋陕双义,青竹竿何标得崂山二怪之助,云中雁在黄州附近遇害,河东铁拐幸得逃脱,终于把金凤钩送到了鹤寿山庄……”
银发老媪点点头道:“后来呢?”
青衣老妪道:“老婢在鹤寿山庄前面发现青竹竿何标的尸体,但鹤寿山庄里面,也没有一个活人。”
银发老媪奇道:“武林中敢找上鹤寿山庄,能搏杀李松涛的人不多,那是闻于天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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