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锵!”精光如电,寒螭剑已从他袖中飞出,身形跟踪扑起,朝飞天神魔直欺了过来!声到人到,剑尖一颤,十数缕精芒,宛如点点流星,漫天飞洒而至!
飞天神魔让过李玫一剑。五指箕张,正朝姜兆祥金凤钩上抓去!他武功已达化境,反应何等灵敏?见谢少安紧急着挥剑攻来,尤其对方这一剑,剑尖颤动,流转如电,十数缕劲急无铸的剑气,几乎笼罩全身,使人无法确定他攻向何处?自己纵能抓住金凤钩,也必然会被寒螭剑刺中要害!
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他身形轻轻一闪,使出移步换位身法,便自旋了出去,一下闪到谢少安右侧。右手一抬,“袖里金剑”呛然龙吟,飞射而出,一道耀目金虹,已朝谢少安右臂劈落。
他这一下,当真身如一溜轻烟,快捷得令人无法看清,李玫、姜兆祥先后攻出的一剑,同时刺了个空。
李玫、姜兆祥,谢少安剑随人后,飞洒过来的十数点剑光,快速何殊掣电?但也觉人影一晃,飞天神魔顿失所在,一道寒气森森的金色剑光,已经朝右肩劈落。
谢少安心头蓦然一惊,他究竟艺出天山,一身所学,非同寻常,身形转疾之际,右手一挥,本已落空的十数点寒星,被他一齐带动,朝劈来的金光上迎击过去。
双方动作如电,快得目不暇接,一簇寒星,堪堪飞起,就与匹练般的金光,迎个正着!
在夕阳之下,但见金虹、银芒,骤然一接,登时飞溅起一溜火花,同时也响起一连串如连珠的“锵”锵”剑鸣。就在这一阵金铁交击声中,人影倏分,飞夭神魔和谢少安两人各自脚下移动,后退了一步。
飞天神魔在这一招交击之后,常挂在他脸上的温文笑容,已经不见,继之而起的是一片严肃。双目之中,射出两道逼人寒光,注定谢少安,一阵打量,凛然道:“阁下小小年纪,能接下闻某一剑,倒是难得的很,你师傅是谁?”
冰儿俏生生走到谢少安身侧,接口道:“你好像还不服气呢?比剑就是比剑,谢大哥有没有问你师傅是谁?”
飞天神魔目光一寒,一张清俊的脸上,陡然涌出一片杀机,仰天长笑一声,点点头道:“很好,你们两人,看来一个也留不得。”
谢少安大笑道:“闻神君好大的口气,只要你有兴趣,在下自当奉陪。”
李玫眼看冰儿谢少安并肩站立在一起,心头更不是滋味,铁青着脸,突然尖叫道:“谢公子,我谢谢你,我为父报仇和姓闻的势不两立,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事和你们无关,你们只管走好了,不用管我。”话声一落,手中断剑朝飞天神魔一指,咬牙切齿的道:“闻老贼,我和你拼了。”
话声出口,手中断剑一挺,直向飞天神魔飞扑过去。
姜兆祥大声道:“表妹,咱们不如一齐拼了。”
一招“云中鹤舞”,金凤钩划起一片金光,连人带剑撞了过去。
飞天神魔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不是闻某对手,闻某今日可以饶你们不死。”
手中金剑倏发,金光一闪,快得无以伦比,业已一左一右,拍在李玫和姜兆祥的剑脊之上!
两人但觉剑上受到一股极大力道的震荡,连“啊哟”两字,都没喊出,两条人影,同时像断线风筝一般,一左一右腾身飞了出去。
飞天神魔一剑出手,他两道森冷的目光,依然一霎不霎的盯注在谢少安身上,冷声道:“闻某可以饶他们两个不死,但你们两个却非死不可!”
“看剑!”剑宇出口,手中金剑摇动,身形突然飞扑面起,身剑合一,化作一道金光,已朝谢少安冰儿两人立身之处激射过来。
他这一剑,显然蓄势而发,立意要把两人活劈剑下。
但见强烈剑光,如练如虹。扩及五六尺宽,剑势未到,一股侵人肌骨的寒气,已汹涌而来,势道凌厉,世罕甚匹!
谢少安目注对方剑光,左手一拦,低声喝道:“冰儿速退。”
手中寒螭剑突然向空连挥,一片青光,登时缀绕全身,随着暴长,朝金色剑光扫射过去。
只听一阵锵锵金铁轻震,接连响起,金光、青虹,同时消失。
飞天神魔和谢少安两人相距八尺,四目相对,凝立不动。
两人这定招交声,似是各巳使出最拿手的本领,也拼出了他们最大的力气,是以两人脸上,此刻都有了困倦之容。
飞天神魔手中那柄袖中金剑,已在这一阵双剑交击之中,被寒螭剑接连削落了七截。如今只剩下半截断剑,连柄不到尺许来长,尚在手中握着。
冰儿眼看谢少安手中寒螭剑,依然寒光闪闪,丝毫无损,不觉展颜笑道: “谢大哥,你胜了他。”
李玫两次被震飞出去,早已横上了心,一连摔了几个筋斗,等她爬起身来,已是青丝披散,肩头、膝盖等处,都已擦破。
但她报仇心切,跟看飞天榨魔凝立不动,一时瞧得心头暗喜,一声不作,手中断剑一挺,直欺过去,奋力朝他腰际刺去。
飞天神魔本已十分困倦的人,此刻突然双目一睁,射出两道森冷的光芒,口中大喝一声:
“你是找死!”
五指—弹,掌中尺许长一柄断剑,化作一道金色残虹,朝欺近过来的李玫当胸射了过去。
谢少安突见飞天神魔把断剑当作暗器打出,心头不觉大惊,要待抢救,已是不及。
突听一声长啸起处,一道人影,飞抢出去,快若离弦之箭,一下接住了剑柄。
这人正是被飞天神魔震伤内腑,一直凝立的干姜老头古不稀。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凄厉惨嗥,传入大家耳中。
大家听到这声凄厉刺耳的惨嗥,不觉同时回过头去。
原来飞天神魔闻于天断剑出手,身如天马行空,划空朝谷外飞去。
这时本来席地而坐的“北斗七星”,七个黑衣女子都已不见,只有银发魔女依然坐在草坪中间。
她左首侍立陌上风柳如春,右首是青衣老媪机娘。
飞天神魔划空飞来,自然不会去顾及底下坐着的人,这时他堪堪飞到上空,只听银发魔女厉喝一声:“闻于天,纳下命来!”
双手扬处,但见一蓬银芒,闪烁如星,朝飞天神魔迎面打去。
飞天神魔果然不愧“飞天”之名;在他划空飞掠之际,骤睹一蓬银芒,凌空打来。他身在半空,双袖齐扬,拂出两股无形潜力,势如排空,把打来的一蓬银芒,悉数卷飞出去。
但人毕竟不是飞鸟,他两袖朝前拂出之际,去势受阻,自然缓得一缓,人也随着往下一沉。
他既有“飞天神魔”之称,轻功之佳,自是举世无匹,就在身形下沉之际,双袖鼓风,轻轻一划,身形又随即往上升起数尺。
这一段话,只不过是电光石火般事,正当他身子一沉再起的刹那间,突见从七个不同方向,同时飞射起七道七彩星芒,以飞天神魔为目标,集中射到。
原来这是“北斗七星”七个黑衣女子隐身在七棵数丈高的大树上发出来的。
这七道彩芒,细碎如砂,闪烁如星,灿烂夺目,宛如七道彩虹,横飞半天,到得飞天神魔头顶,已汇成一片数丈方圆的缤纷彩雨,潇潇洒洒,绵密无间,四散飘洒。
飞大神魔身在半空,毫无遮蔽与躲闪之处,就算是雨,也会淋成了落汤鸡,何况“北斗七星”发出来的是霸道无比,数以千百计的“化血灭形神砂”!
但听半空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嗥,飞天神魔一条人影,从数丈高空,直堕下来!
不,他一个身子,好像被一大片七彩砂雨所笼罩,身上冒起无数黄烟,从高处堕落下来,身形竟然愈来愈小,好像随着黄烟逐渐消散。
等落到地上,飞天神魔一个七尺之躯。已随同一阵彩雨,没入草地,消失不见。
地上数丈方圆,芊芊青草,已被这一阵彩雨,烧灼成一片焦黑!
不过眨眼功夫,号称黑道第一高手的飞天神魔闻于天,终因作恶多端,落得个神形俱灭!
这下,直瞧得谷口诸人怵目惊心,相顾失色!
只听银发魔女一阵喋喋尖笑道:“闻于天,你也有今朝焚骨化灰的一天!”
声音凄厉,如同鬼哭,使人毛骨悚然!
这时只见七棵大树上,同时现出七个蒙黑纱的女子,一齐躬身道:“师叔大仇已报,弟子等告退了。”
话声一落,六条人影已经飘然飞起。
银发魔女回头望了李玫一眼,朝木立身后的陌上风柳如春道:“孩子,咱们走吧!”
机娘上前一步,扶着银发魔女,三道人影,朝山外而去。
李玫突然双膝一屈,拜倒在地,哭道:“爹,女儿无能,没有手刃仇人,替你老人家报仇……”
说着,不觉大哭起来。
姜兆祥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一面劝道:
“表妹,飞天神魔自食恶果,咱们目睹他化骨扬灰,纵然不是咱们亲手诛杀,也可以慰师傅在天之灵了。”
李玫向空拜了几拜,站起身子,举袖拭拭泪水,连看也没朝谢少安看上一眼,回头道:“表哥,我们走。”
说完,飞也似的往山下奔去。
姜兆祥抱拳一拱,匆匆说了句:“谢兄后会有期。”紧跟着李玫身后而去。
谢少安回头一看,古不稀不知何时已回进谷去,当下含笑朝冰儿道:“冰儿,我们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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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 》》 《金凤钩》
第七章 绝情仙子
天色黝黑如墨,风刮得很紧,还在飘着雨丝。
白鹤峰南麓的一条山径上,正有一个人,脚步踉跄地,冒着斜风细雨,朝山麓间走来。
这人是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紫膛脸汉子,他只是中等身材,却生得浓眉虎目,一看就知是个坚强沉毅的人!
他,就是鹤寿山庄庄主李松涛门下大弟子杨继功,他虽是回来了,只是伤得实在不轻,换一个人,也许根本回不来了。
那是因为他知道师门已遭大故,他非回来不可。就凭这股坚毅不拔的心志,他终究从死亡之神的手中,挣扎着回来了!
斜风冷雨,打在他脸上,他本来是昏沉沉的头脑,也渐清醒过来。
就在他走过右侧树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呻吟!
杨继功脚下一停,目注林中,沉声道:“是什么人?”
林中没人答应,但却又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呻吟,算是答应了杨继功的喝问。
杨继功只觉这声呻吟,听来极熟,心头不觉一凛,他长长吸了口气,注目瞧去,林中一片黝黑,根本伸手不见五指;但只因这呻吟之声,似是极为熟悉之人,使他不自觉的举步向林中走去。
师傅已死,鹤寿山庄全已毁在敌人手中,这呻吟未死的人,自然是自己人。
而且可以在声音听出此人伤势极重,他决无坐视不救之理,虽然他自己也伤得不轻,但也总算还能行动。
他摸索着走了几步,只听又是一声呻吟,传了过来!
这回他听的更清楚,呻吟发自左方,离自己并不大远,他摸到一棵合抱大的树身,终是绕过这棵大树,朝左首寻去。
杨继功不敢走得太快,双脚缓慢的划着地上砂石,试探行进,这样又走了三四步路,恰好那人又响起一声呻吟。
杨继功愈听愈觉声音熟悉,决非外人,当下脚下一停,又缓缓吸了口气,凝足目力瞧去。
黑暗之中,他发现前面不远,又有一棵合抱大树,他虽然看不清人影,但从呻吟的声音判断,那人可能就躺在大树底下。他耳目井用,摸索着走到树下,缓缓俯下身去,果然发现一团黑影,躺卧在树根之间。
杨继功一身武功,已得乃师真传,换在平时,以他的内功修为,也许可以看清对方面貌。但此刻他本身也负了极重内伤,目光自然也差得许多,他伸出手去,摸到那人的身躯,徐徐问道:“阁下是谁?”
那人身子轻微的挣动了一下,口中呻吟着道:“你……是继功……”
这句话说得十分吃力,声音也十分微弱,但杨继功却蓦吃一惊,单脚屈膝,跪了下去,急急说道:“你是师叔?弟子正是杨继功,你老伤在哪里?”
原来这呻吟的正是白鹤门掌门人李松涛的师弟宋天健!
只听他微弱的道:“继功,你……来的正好,大师兄……没事吧?”
杨继功听师叔问起师傅,不觉心头一酸,泪如雨下,踌躇半晌,才道:“师傅他……他老人家……”
宋天健伤势虽重,但他江湖经验,何等老到,听到杨继功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仰卧着的人,突然双目一睁问道:“继功……你师傅怎么……了?你……快,……说……不……许瞒……我……我知道……大师兄……也……也不是老魔……头……对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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