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立时要店伙上来通知我。”
姜兆祥点头道:“小弟省得。”
说完,匆匆下楼而去。
杨继功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只听一阵脚步声及门而止,接着有人叩了两下房门,推门伸进一个头来,含笑道:“客官还没有用晚饭吧,可要厨下给你老准备酒菜?”
原来是店里的伙计。
杨继功道:“我兄弟有事去了,等他回来再说。”
那伙计应了声“是”,依然替他带上房门。
就在那伙计走后不久,蓦听房外刷的一声,似是有人从屋上翻身而下,轻悄的飞落门口!
杨继功经魔剑雷钧转注功力,耳目何等灵敏,这“刷”的一声,虽然十分轻微,但如何逃得过他的耳朵?心中暗暗忖道:“来人一身轻功,倒是大有可观。”
心念方动,人已迅快掠到门口,喝道:“什么人?”
“人”字出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他这下动作迅快已极,房门开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衣人,眨动一双的的目光,盯注着杨继功,沉声道:“我是替你送信来的。”
他手中果然拿着一封信,话声出口,忽然“嗤”的轻笑出来。
杨继功听得不觉一怔,继而笑道:“原来是箫兄。”
原来这人竟是绝情仙子管弄玉!
只见他生硬的笑了笑,举步走入房中,一面举手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捎入怀中,扬了扬信,说道:“我替你送信来可不假的。”
杨继功道:“这信,你从哪里来的?”
绝情仙子披披嘴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怎会没发现送信的人把信钉在门上?”
杨继功奇道:“有人把信钉在门上?”
绝情仙子道:“亏你守在房里,连门上给人家钉了信,都还不知道。”
杨继功恍然道:“是了,一定是他。”
绝情仙子道:“你说是什么人?”
杨继功道:“方才有一个伙计来过,问我要不要酒菜,可能就是贼人。”
绝情仙子道:“那就是了,我一直隐身在对面屋脊上,监视这里的动静,方才就看到有一条人影,一闪而没,等我追过来,已经没有影子,就是发现房门上钉着这封信。”
杨继功从她手上接过信封,只见上面写道:“面呈,青鹤杨少侠。”
果然又是那一笔娟秀的字体。
杨继功迅快撕开封口,抽出一张素笺,上面写道:“令师妹在我手里,若要保全她的性命,你就该替我办一件事,明晨四更,可去沙田水临大路有三棵白杨树下等候,有身穿蓑衣,手持灯笼之人经过,你可听他之命行事,不得有误,事情办好了,我自会释放她的。”
杨继功愤然道:“这妖妇老是这样故作神秘,把我支来支去的,究竟目的何在?”
绝情仙子笑道:“她信上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你替她办一件事么?”
她眨动一双又俏又翘的丹凤眼,瞟着杨继功,侧脸沉吟道:“我想这件事,一定十分辣手,而且非有极高武功莫办,她是听到江湖传言,说你削断飞天神魔的金剑惊走老贼,因此才找上你的。”
杨继功点头道:“对,对,她所以要在临江阁三楼,先找我问问清楚。”
绝情仙子道:“她怕你不肯听命于她,又把你师妹掳去,留作人质,这样,你非替她出力不可了。”
杨继功道:“她要我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非做不可么?”
绝情仙子道:“有你师妹在手里,她不怕你不尽力而为。”
杨继功痛苦的唉了一声道:“师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看来我非屈服不可!”
转脸望着绝情仙子问道:“萧兄,你看她会是什么事情?”
绝情仙子道:“这很难说,我们连她出身来历,都一无所知,就更无法猜测到她的行动了。”
说着,就附耳低低的说了几句,听得杨继功不住的点头。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轻快的步履声,及门而止,姜兆祥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绝情仙子,不觉一怔道:“大师兄,这位……”
杨继功忙道:“师弟,你关上房门再说。”
姜兆祥掩上房门。
杨继功道:“这位就是江湖上人称绝情仙子管姑娘。”
姜兆祥慌忙拱手道:“在下见过管姑娘。”
绝情仙子浅浅一礼道:“姜少侠不必客气。”
姜兆祥目光一抬,朝杨继功道:“大师兄,小弟在店里……”
杨继功一摆手道:“人家已经把信送来了。”
姜兆祥惊诧的道:“但小弟始终投见有人上来。”
杨继功道:“送信的人假扮店中伙计,师弟自然不会注意他了。”
随手就把那封信递了过去。
绝情仙子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
她朝两人顿首为礼,启门走了出去。
姜兆祥手中拿着信笺,抬目问道:“大师兄,咱们该怎么办?”
杨继功道:“小师妹落在他们手里,自然只好用她信上说的去做了。”
两人吩咐店伙,送来酒饭,在房中吃了,就在床上坐息养神。三更过后,两人带好兵刃,穿窗而出,一路朝南奔去。
不多一回,已经赶到城垣,杨继功双足轻点,便如凭虚御风,凌空而起,轻飘飘落在城墙之上。
姜兆祥自然没有他这样的功力,划臂长身,使一身“白鹤穿云”,跟踪上了城头。
杨继功等师弟跟上,就相偕跃落城外,一路奔行,不过顿饭工夫,便已赶到沙田水,果见大路西首,一片水塘边上,有三棵白杨树,潇潇临风。
杨继功低声道:“到了。”
举步走到树下,目光向四下一阵打量,此时夜色黝黑如墨,一片平畴,只有西首是一个村落,约有几十户人家。
姜兆祥低声道:“大师兄,人还没来。”
杨继功笑道:“现在不过三更方过,这人约定要四更才来,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先坐下来歇息再说。”
姜兆祥道:“小弟这两天听到江湖传说,大师兄在咱们白鹤峰上,重创了姓闻的老贼,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杨继功点点头,含笑道:“师弟也听到了?事情是有的,只是愚兄怀疑那人不是闻老贼本人,就是在庐山青玉峡死去的闻老贼,也不是他本人。”
姜兆样听说大师兄真的胜了飞天神魔,不觉喜形于色,说道:“大师兄真的胜了他。”
杨继功眼看自己俩人坐的地方,四面都是平畴,只要有人走来,老远就可看到,不虑被人偷听。
当下就把自己听了师叔的话跪求师祖爷说起,一直说到在临江阁遇到秦夫人,如何要自己赶来遂川,详细说了一遍。
姜兆样听得眉飞色舞,喜道:“大师兄原有此奇遇,难怪连闻老贼也不是你的对手。”
杨继功道:“等这件事办完了,愚兄先传你‘三舞’和‘破剑七式’,防身就……”话声未落,突然住口,伸手一指,说道:“师弟,有人来了。”
姜兆祥急忙回头望去,果见从西首村落中,走出一个手提灯笼的人来。
双方相距,大概还有半里来远,黑夜之中,看不清人影,但见一团灯火,在田野间浮动。
这人行动极慢,半里光景里程,足足走了一顿饭的时光,才算走近。那是一个腰背已弯的老头,一副龙钟老态,身上果然穿着一件蓑衣,手提灯笼,缓缓走来。
杨继功已经站了起来,迎上前去,问道:“老丈可是给秦夫人捎信来的?”
那老人看了看杨继功,问道:“你可是杨少侠么?”
杨继功道:“在下正是杨某。”
那老人道:“原来杨少侠早就来了,秦夫人要杨少侠在这里等候,天亮之后,有一对少年男女从城里出采,男的身穿蓝长衫,二十出头,看去像个读书相公,其实他就是强盗,女的十八九岁,梳着一条辫子,杨少侠只要把那男的强盗杀了就好。”
杨继功听的一呆:“她居然要自己杀人。”
接着问道:“秦夫人还说了什么?”
那老人道:“没有了。”
说完转身就走。
姜兆祥突然窜了出去,低喝道:“老丈慢点走。”
那老人脚下一停,问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
姜兆祥探手之间,一把抓住了老人脉腕,说道:“叫你送信的秦夫人现在哪里?快说。”
那老人惊慌的道:“老……老汉不……不……”
突然身躯颤动,双足一蹬,砰然摔倒下去。
姜兆祥吃了一惊,要待伸手去扶,都来不及,眼见那老人躺在地上,手足一阵抽搐,便自不动,忍不往问道:“老丈怎么绊了一跤?”
杨继功埋怨道:“师弟,你出手太重了,这位老丈是不会武的人。”
姜兆祥扣着他脉门的右手,已经松开,此时正待弯腰去扶,瞥见那老人嘴角上缓缓流出血来,心下更是惊异,急忙俯身拾起灯笼,朝老人脸上照去,只见老人两眼凸出,脸如死灰,嘴角间流出来的血,竟是其黑如墨!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不觉失声道:“大师兄,这老儿死了。”
杨继功也大感意外,说道:“还有救么?”口中问着,人已俯了下去,目光一注,忍不住哼道:“他是中了剧毒,哼,这妖妇
好歹毒的手段!”
姜兆祥道:“她为什么要毒杀这位老丈呢?”
杨继功道:“杀人灭口。”说到这里,抬头看看天色,又道:“天色已经快亮了,此处正当大路,就要有人来了,咱们快挖个土坑,把老丈尸体埋葬了才好。”
当下两人一起动手,挖了一个坑,把老人尸体埋好。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大亮,路上也开始有了行人。
这时从遂川城大路上,果然出现了一双少年男女,并肩走来!
男的身穿天蓝长衫,年约二十出头,生的玉面朱唇,风度翩翩。
女的十八九岁,穿一件天蓝绸衫,天青百褶裙,瓜子脸,额上留着刘海,梳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结着一个天蓝轻纱的蝴蝶结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配上玉鼻樱唇,迎着晨曦,简直清丽绝俗,不带半点人间脂粉俗气。
杨继功心中暗道:“小师妹李玫,已是个美人胎子,但比起这位姑娘,就要略逊一筹了。”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只听姜兆祥口中忽然咦了一声道:“会是他们!”
杨继功回头道:“怎么?师弟认识他们?”
姜兆祥道:“他就是小弟和你说过的谢少安,那女的叫冰儿。”
杨继功听的也大感意外,说道:“他是谢少安!妖妇用尽手段,原来要杀的就是谢少安?”
两句话的工夫,谢少安和冰儿已经走近。
杨继功站起身来,朝前迎了过去,拱拱手道:“谢兄请留步。”
谢少安正行之间,忽听有人招呼,不觉楞楞一怔,拱手还礼道:“兄台……”
姜兆祥闪身而出,说道:“谢兄,他是敝师兄杨继功。”
谢少安忙道:“原来是杨兄,兄弟失敬了。”目光一扫两人,接着问道:“二位在这里等人么?”
杨继功道:“在下兄弟,等的就是谢兄。”
谢少安道:“杨兄二位,在这里等候兄弟,不知有何见教?”
姜兆祥道:“此事说来话长,敝师妹被人掳去,那人指定敝师兄在这里等候……”
他不好说出对方要杀谢少安的话来,口气不觉一顿。
谢少安道:“李姑娘被什么人掳去?是他要二位在这里等候兄弟的么?”
杨继功因姜兆祥和谢少安原是相识,轻咳一声道:“师弟,谢兄见询,你还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吧!”
姜兆祥应了声是,说道:“兄弟说出来了,谢兄幸勿见怪。”
谢少安笑道:“姜兄和兄弟认识已非一天,姜兄只管直说就是了。”
姜兆祥道:“那人指定敝师兄在此等侯,要杀了从城里出来的蓝衫少年,始肯释放敝师妹。”
谢少安看了自己衣衫一眼,失笑道:“姜兄说的蓝衫少年,莫非就是兄弟么?”
姜兆祥道:“先前我们也不知道这蓝衫少年是谁,但如今看来,除了你谢兄,不会有第二人了。”
谢少安道:“若说此人和兄弟有仇,兄弟还是初次行走江湖,哪来仇家?”他微作沉吟,目光一抬,口中“唔”道:“二位可知劫持李姑娘的,究竟是什么人吗?”
姜兆祥道:“据大师兄说,这人可能是秦夫人。”
谢少安讶然道:“秦夫人,兄弟从未听人说过,她是怎样一个人?”
杨继功接口道:“事情是这样,兄弟曾在庐陵临扛阁见过她,从那天起,她就故作神秘,要兄弟听命于她,而且在暗中支使着兄弟。”
谢少安愈听愈奇,问道:“杨兄怎会听命她的呢?”
杨继功道:“人都有好奇之心,兄弟就是为了好奇心所驱,才一步步的遵循着她指示而来。”
当下就把自己在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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