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银发魔女道:“老身自然听说过。”
七煞剑神之道:“只不知公主是否也听说过,丐帮也有两句流传下来的话:‘日直问金凤,九连天下心’。”
银发魔女道:“庄盟主听人说过,老身自然也听人说过了。”
七煞剑神连点头道:“公主知道就好,老实说,这近百年来,江湖上人早已把这四句话连成了一首诗,那就是说:欲得宝藏,必须地符和金凤钩,两件东西,缺一不可,因为诗中提到九连,数十年中,自然有不少人为了寻觅宝藏,踏遍了九连山每一寸山石,但就因投有地符和金凤钩,任你有通天澈地之能,也未必能找得到。”
银发魔女问道:“你得到了金凤钩?”
七煞剑神发出尖细的大笑,朝杨继功点点头,道:“杨老弟,你把金凤钩取出来,给柳公主瞧瞧。”
杨继功答应一声,站起身子,锵的一声,从身边取出一支光芒耀目的金钩,朝银发魔女拱拱手道:“金凤钩在此。”
银发魔女双目已失,但她侧耳细听,点头道:“果然是一支好剑。”
她吃亏在双目不能视物,不然,在凤岗小庙之中,早就发现杨继功手中是金凤钩了。
站在她左侧的陌上风柳如春,低声道:“这是金凤钩,没错,是晋陕双义从长城外护送到鹤寿山庄去的。”
银发魔女轻轻叹息一声道:“娘不知道两件东西全在白鹤门手里……”说到这里,蓦地抬起头来,说道:“杨少侠,你把金凤钩让老身摸摸看。”
杨继功服了“迷失散”,武功虽然未失,但却完全听命于七煞剑神,自己没有一点主张,闻言不觉朝七煞剑神望去。
七煞剑神微微一笑道:“公主可是还不相信吗?”
银发魔女道:“老身双目不能视物,自然摸了才知道?”
七煞剑神道:“兄弟也有一个要求,不知公主是否答应?”
银发魔女冰冷的道:“什么事?”
七煞剑神道:“兄弟也想看看地符。”
银发魔女道:“庄盟主也不相信老身吗?”
七煞剑神笑道:“公主已得地符,兄弟这边有金凤钩,九连取宝,两者缺一不可,兄弟想验看过地符之后,和公主谈谈合作取宝之事。”
银发魔女道:“你要如何合作?”
七煞剑神尖笑道:“此事等公主摸过金凤,兄弟验看过地符之后,再作详谈不迟。”
银发魔女道:“也好。”
回头叫道:“机娘,你去把茶几移一个过来。”
青衣老妪机娘答应一声,移过一个茶几,放到银发魔女和七煞剑神中间。
银发魔女探怀取出一块玉佩,放到几上,然后抬头说道:
“庄盟主,老身已把‘地符’放到几上了,你可叫杨少侠把金凤钩交给老身了吧?”
七煞剑神看了玉佩—跟,朝杨继功点点头道:“杨老弟,你也把金凤钩放到茶几上好了。”
杨继功依言把手中金凤钩,放到茶几之上。
就在此时,蓦地疾风飒然,一条瘦小黑影从七煞剑神、银发魔女两人身后掠出,一手抓起玉佩,另一手抓起金凤钩,划空朝殿外飞射出去。
此人这一手不但动作奇快,身法更是神速!
他从七煞剑神和银发魔女两人中间闪出,不仅七煞剑神、银发魔女措手不及,殿上坐着这许多高手,竟然连对方人影都没看清楚,一团影影已如流星般飞射出去。
这真是电光石火一闪间的事,但听七煞剑神、银发魔女同声喝叱!
七煞剑神身形骤起一道耀目银虹,宛如匹练横空,闪电朝黑影射击,银发魔女也在同时倏地站起,从他宽大衣袖之中,飞出一蓬七色彩丝,同样迅速朝那团黑影身后飞射过去。
三方全都快逾击电,这时那团瘦小黑影,已经掠过天井,快到庙门!
就在此时,但听“呼”的一声,另一团黑影从突飞来,放过瘦小黑影,迎着七煞剑神的剑光和银发魔女一蓬彩丝投来。
七煞剑神剑先入后,追踪赶来,可说剑到人到,剑光—闪,已把迎面飞来的那团黑影劈作两半。
银发魔女袖中飞出的那蓬彩丝,也丝毫不慢,一下把那劈作两半的黑影像网罟般罩落。
七煞剑神剑光劈落,已经发现迎面飞来的一团黑影,原来只是一卷草席,同时已被银发魔女彩丝罩住。但这一耽搁,前面那瘦小黑影,早已掠出庙门,去的不见踪影!
七煞剑神急怒交加,左臂一挥,口中沉喝一声:“大家给我追!”
喝声出口,人已朝庙外电射出去。
本来坐在殿上的众人,早已全都站了起来,此时听到七煞剑神的喝声,姜剑髯、任子春、河海客、杨继功、绝情仙子、金笛解元等人纷纷朝殿外掠去。
银发魔女也及时发觉,自己“七情丝”网住的只是一卷草席,口中冷哼一声,道:“如春,你也随他出去看看。”
陌上风柳如春躬身道:“孩儿遵命。”
双脚一顿,身化长虹,跟着飞射出去。
众人纷纷飞掠出去,大殿上只留下银发魔女、机娘和千面鬼客茅组庵、无肠公子赵复初、陈康和、徐永燮几人。
天井中还站着七个面蒙黑纱的女子,她们因没有师父的吩咐,依然肃立如故,并未出手。
银发魔女倏地转过脸来朝千面鬼客冷冷一笑道:“庄梦道身为崆峒一派之主,最近又当了什么武林盟主,为人处世,应该光明磊落,老身真设想到他居然会使出这种卑鄙手段,骗取老身的地符。”
千面鬼客茅组庵失色道:“公主这是误会,敝师叔决无此意。”
银发魔女冷笑道:“你们不是早就来了?若非庄梦道使的手脚,试问又有谁能预先躲在神龛之中?”
千面鬼客道:“公主认为是敝师叔预先把人埋伏在神龛之中,劫走公主地符,但杨少侠的金凤钩也被人盗走,该是不争的事实。”
银发魔女道:“假戏真做,也未当不可。”
千面鬼客陪笑道:“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敝师叔在此等候公主,只是为了和公主通力合作,别无他意!”
赵复初接口道:“这……这是意……意外,家………家师是……是武林盟……盟主,怎……怎会觊……觎公主……公主的地……地符,公……公主也……也大多……多心了。”
银发魔女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口齿不清,也敢在老身面前多嘴?”
无肠公子赵复初被她当面叱喝,一张猪八戒似的脸孔,胀得通红,吃吃的说不出话来。
恶狗陈康和大声道:“银发魔女,别人怕你,赣州赵府未必怕你,有人抢走地府,也是当着你面前抢走的,你有本领、怎不把他当场截住?……”
千面鬼客急忙喝道:“陈康和,你还不给我下去。”
一面朝他使子个眼色。恶狗陈康和狗仗人势,为的是讨好主子,给千面鬼客这一喝,心头猛然一惊,连忙应了两声“是”,耸耸肩膀,赶紫退了下去。
银发魔女倏地站起身来,冷喝道:“给我站住。”
陈康和心知要糟,急急朝殿外行去。
银发魔女冷笑一声,右手扬起,从她袖中飞出一蓬彩丝,快逾闪电,一下朝陈康和当头罩下。
陈康和刚走到大殿门口,便觉眼前彩缕缤纷,身上一紧,好像一条大鱼,落到网中,身不由己的往后拉了回去,一下掉到银发魔女面前的地上。
彩丝网住全身,不但无法挣动,而且愈收愈紧。陈康和本来是个高大个子,但彩丝收缩极快,紧紧的勒在他身上,火辣辣的生痛,陈康和就不得不顺着彩丝收缩之势,卷缩身子,以求稍为宽敞。哪知你卷缩身子,彩丝还是在继续收缩,不过转眼工夫,已把他—个身子缩成一团。
银发魔女并不理会,缓缓在椅上落座,回头向千面鬼客问道:“此人是你们崆峒门下?”
千面鬼客陪笑道:“公主原谅,他叫陈康和,是赵师弟家的总管,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公主开恩,放了他吧。”
这几句话工夫,那彩丝愈勒愈紧,不但把陈康和缩成了一团,而且每一缕彩丝,深深地陷入他皮肉之中,直痛得恶狗陈康和杀猪般叫了起来:“公主饶命,小的该死,小的猪狗不如,求求你老放了我吧。”
赵复初看出情形不对,连忙拱手道:“公……公主看……在家……家师面上,饶……饶了他吧。”
银发魔妇冷冷一哼道:“看你师父的面上?哼!老身正要找你师父算账,这面子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这姓陈的只是你一家的一条走狗,杀了他,莫沾污了老身‘七情丝’。”
话声甫落,右手轻轻一招,缠在陈康和身上的彩丝,宛如一蓬彩烟,迅快朝银发魔女袖中一闪而没。
恶狗陈康和蜷缩者的人,便觉身上一松,痛楚全失,偷偷的瞧了银发魔女一眼,从地上爬起身来。千面鬼客喝道:“陈康和,还不快叩谢公主不杀之恩?”
陈康和痛出一身冷汗,满头具是黄豆大的汗珠,闻言连拭汗也来不及,慌忙跪倒地上,连连叩头道:“多谢公主不杀之恩,小的给你叩头。”
机娘站在银发魔女身边,冷漠的道:“陈康和,你知道公主为什么不杀你的么?”
陈康和叩头道:“小的不知道。”
机娘冷冷说道:“因为你只是条走狗。”
陈康和没命的道:“是,是,小的是走狗,走狗。”
就在此时,只见七煞剑神庄梦道、丐帮帮主姜剑髯、太极手任子春、河海客、杨继功、绝情仙子、金笛解元,以及陌上风柳如春等人,已经鱼贯回了进来。
银发魔女双目虽失,但她耳朵却是十分敏锐,七煞剑神堪堪踏上石阶,已经冷冷的道:“庄盟主可追上贼人?”
七煞剑神红润白嫩的脸上,露出懊丧之色,微微摇头道:“兄弟追出王母殿,就失去了对方的踪影,等姜兄、令郎等人相继追出,咱们就分头搜索,附近十里方圆,几乎全搜遍了,依然找不到这贼人的影子。”
银发魔女冷笑一声道:“庄盟主真会演戏!”
七煞剑神听得一怔道:“怎么,公主认为是庄某使的花招?”
银发魔女哼道:“难道不是?”
七煞剑神双目神光暴射,肃然道:“庄某为一派之主,如今又蒙各大门派抬举,奉为盟主,庄主就是再没有出息,也不会做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来。”
银女魔妇冷冷说道:“老身问你,王母殿,庄望主是不是比老身先来?随你来的这些人,无一不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试问神龛中藏了人,庄盟主和诸位都会没有察觉,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七煞剑神苦笑道:“易地而处,兄弟也不会相信,这是事实,唔,兄弟倒想起一件事来了。”
银发魔女道:“你想起了什么?”
七煞剑神道:“公主可想得起来江湖上有谁会‘隔空截穴’么?”
银发魔女道:“这和咱们面前抢走地符、金凤钩有关么?”
七煞剑神道:“大大的有关?”
接着回头道:“组庵,你把方才发生的事,向柳公主再述说一遍。”
千面鬼客躬身应是,当下就把龙文扔出三次草席的事,详细说出。
银发魔女看他说的不像有假,心头也暗暗惊异,说道:“庄盟主认为地符和金凤钩,就是此人抢走的了?”
七煞剑神点头道:“不错,公主方才也看到了,兄弟追出去的时候,一剑斩断的就是那卷草席。”
银发魔女沉吟道:“此人会是谁呢?”
七煞剑神切齿道:“柳公主失去地符,杨老弟的金凤钩,也当着兄弟面前,被人抢走,此人纵然武功通天,兄弟也非把他逮住不可!”
恶狗陈康和悄悄在赵复初耳边说了几句。
无肠公子赵复初忽然面有喜色,连连点头,急忙走上一步,说道:“师……师父,陈……陈康和说他……他猜……猜想是……这人可……可能就……就是……是……”
七煞剑神道:“可能是谁?”
赵复初看看银发魔女,似是心存顾忌,不敢说出来,吃吃的道:“可……可能,可能,是……”
银发魔女双目虽盲,但却听扔出来,冷声道:“你当着老身,可是不敢说么?那就由老身代你说好了,你说的可是闻于天?”
赵复初胀红着猪头似的脸孔,说道:“因……因为除……除了他,旁……旁人没……没有这……这份能耐。”
银发魔女冷笑道:“闻于天起居饮食,十分考究,连他用的器皿,都是上等精品,哪会到王母殿睡起草席来了,此人决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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