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江湖急救站





它内丹,还它一颗软水球,终能全身而退。” 
  刘吉当下加油添醋将经过说了一遍,备感虚荣不少。 
  刘千知除了赞赏之外,又能说什么?毕境内丹已取得到手,任何炫耀皆是光彩无比,他频频叫好,得子如此,已无遗憾。 
  外头慕容玉铃听得又爱又惊,儿子果然历经无数凶险,实不知该鼓励他抑或制止他啊! 
  刘千知便在儿子吹得口沫横飞之下,渐渐将灵丹药性化开,逼出极阴之毒。 
  未久,头顶开始冒出自气,刘吉方自安心不少,又倒出三滴灵液,要父亲服下。 
  未久,刘千知脸面转红,已然不见任何病容,看来复原是迟早之事。 
  刘吉吹累了,心想借此陪着父亲调息练功亦好,遂盘坐于地,开始运功。 
  此时父子俩倒是同心同事,形成有趣画面。 
  慕容玉铃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看看天色,已近黄昏。 
  她得前去料理晚餐,遂行返厨房掌厨去了。 
  及近华灯初上,刘吉父子方自收功,两人但觉精神充沛。 
  尤其刘千知。解去阴毒之后,整个人如释重负,显得容光焕发,昔日风采尽现无遗。 
  李喜金已来请驾用餐,父子俩遂同行餐房。 
  只见得餐桌碧碧绿绿,白白嫩嫩全是青菜笋、菇之类,自家园中采收之物,顶多加道鲜鱼汤,已解决一切。 
  刘佳佳和苗如玉似乎混得不错,两人开始说说笑笑,然见及刘千知进门,双双立起躬礼。 
  苗如玉已换得素青罗裙,显得清丽动人,倒让刘氏父子看直眼珠刘千知直道不错不错,刘吉则道乌鸦变风凰,惹来苗如玉白眼。 
  毕竟第一次大团圆,个个心情甚佳,便围桌进餐,就连老仆李喜金他爹以及李喜金亦围过来。 
  众人闲话家常,相互敬酒,难得享尽天伦之乐。 
  饭后,刘千知难得陪伴夫人,便相邀赏月去了。 
  年轻人则个性好动,刘吉便想带苗如玉逛逛洛阳古城。 
  苗如玉亦是好奇,一口答应。 
  她复邀刘佳佳,毕竟人生地不熟,有个女伴较妥。 
  反正刘吉目的只在热闹,干脆连李喜金一并带去。 
  一群人果然浩浩荡荡逛往洛阳繁华街区。 
  苗如玉虽到中原多次,但从未认真逛过,此时但见街景繁华,人潮汹涌,或见小摊连连,突又小贩穿梭叫卖,看得她目迷五色,开心已极,见着糖葫芦,忍不住便买来吃个过瘾。 
  李喜金则另有用心,见人即道:“刘家急救站复业了,有事请照应。” 
  有心者闻之半信半疑,然他们却相信此时此刻是刘家近几年来最风光一刻。众人逛至深夜,方自回房。多日劳累,终于沉沉入睡。如此逍遥三天之后。 
  第四天近午时,忽有人敲门求助。 
  刘千知来不及管事,刘吉急急忙忙奔往大门,掀开门靡,只见得一位四十上下庄稼汉打扮中年人,一脸苦水立在门口。 
  刘吉颇感失望,心想这家伙看来榨不出什么油水,莫要找人去抓他家跑失的猪狗才好。 
  他笑道:“英雄有事相求吗?” 
  那人干窘一笑,急急拱手:“这里可是刘家急救站?” 
  刘吉笑笑。 
  他手指门边,道:“那有牌子,一见即知吧!” 
  那人干笑:“在下不识字,所以……所以……这里是刘家急救站吧?” 
  刘吉笑道:“正是,不过我们现在不救猪牛之类动物喽!” 
  父亲已回,至少要抬高身价,留点面子了吧! 
  那人急道:“不是救猪牛,而是在下村庄有了大麻烦。” 
  忍不住嘴巴咧张即想笑,但抽抽抖抖又想压抑,表情甚是怪异。 
  刘吉皱眉:“有了大麻烦,还笑得出来?” 
  那人急忙压抑。 
  他急道:“不是如此,这是被逼的。事情是如此,十几天前,苦泉村突然来了一位老头。他老笑个不停,见及苦泉村,嫌它苦,便要改成笑泉村,还想教村民每天笑个不停,谁若不笑,便点他笑穴或划他嘴巴,结果村民无人敢不笑,情况甚惨!故而在下趁那老人不注意,溜到此求助,原是听说刘家曾放风声,想找笑老人,或许便是他了。”刘吉一楞:“逼人发笑?难道是假喜佛单不快?他是不是一副弥勒佛摸样?” 
  那人猛点头:“正是正是!” 
  刘吉呵呵邪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急道:“苦泉村在哪?” 
  那人道,“在潜山附近,离此十天路程吧!” 
  刘吉顿首:“你且回去,不必动声色,我随后便到。” 
  那人欣喜:“在下王三元,是苦泉村凉心茶行当家的,一切看公子帮忙了,还请您早日解决那老头。” 
  他千拜万拜,方始感激离去。 
  刘吉送走他,登时欣喜飞奔后院,喊着父亲,终在清幽庭院中,见及父亲正在松树下石盘上打坐。 
  他欣喜道:“爹,有假喜佛消息了,咱们可去逮人啦!” 
  刘千知眉头一跳:“人在何处?” 
  “潜山下,苦泉村。” 
  刘吉甚快将经过说一遍。 
  刘千知闻言,若有所思。 
  他道:“爹本该前去逮人,但孟神医仍未救出,听你所言,似乎被困在鬼王之阴阳山,爹认为有去寻找之必要。也就是说,我们分头进行,你去对付假喜佛,爹去寻那阴阳山,毕竟孟神医安危,不容耽搁。” 
  刘吉笑道:“当然行,孩儿必定完成任务!” 
  他总觉八大恶乃自己间接放走,自有亲自逮回之愿望。 
  刘千知道:“不过,你也别小看假喜佛。他内力深厚,行事乖张,你虽可自保,却不可大意,尤其他轻功在你之上,随时可以逃跑,得步步为营才行。” 
  刘吉颔首:“孩儿自会小心,只是,若把人抓住,要困在哪里?抑或一刀宰了算了?” 
  刘千知轻叹:“当时一念之仁,差点赔上性命,且又造成无穷祸害,爹看,你觉得他还有人性,便把他抓问。照样囚在齐云堡秘洞,如若他凶残,废他武功或杀了皆可。” 
  刘吉道:“再囚齐云堡,不怕被人救走?” 
  刘千知道:“爹想过了,把他们分开囚禁,假喜佛无亲无故,该无人会去救他,何况这是权宜之计,到时再作处理。” 
  刘吉唯父亲之命是从。 
  他点头道:“爹怎么说便怎么做,以是您要探阴阳山,那可大大危险,您伤势可好?” 
  刘千知道:“毒性巳解,精力充沛。” 
  刘吉道:“那孩儿就放心了,只是此次离去,不知娘……” 
  话未说完,已传来慕容玉铃感伤声音,“去吧!盂神医不该受人胁持,能尽一分力便尽一分,只是别太冒险便是。” 
  三天天伦相聚,如今便要分开,虽让人感伤,她仍未被私情牵绊。 
  刘千知收功,立即而起。 
  他歉声道:“苦了你……” 
  慕容玉铃淡笑,“几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些天,你们小心为是。” 
  刘千知轻叹:“我准备在救出孟神医之后退休……” 
  然而父亲退休,儿子又接班,还不是一样?慕容玉铃男肯说出心中苦,淡笑道:“邪样更该小心了,阿吉你也一样,不要作无谓冒险。” 
  刘吉憨声一笑:“孩儿怎敢,娘教训的是。” 
  慕容玉铃伸手抚摸爱儿脑袋,温存片刻,始道:“去吧!把该收抬的带着,早去早回。” 
  刘吉应是。 
  他感激母亲宽大为怀,牺牲自己,不敢再瞧及母亲含眶泪水,打哈哈笑笑便自去了。 
  刘千知亦是内疚不已,抓起夫人双手,安慰一切将会过去,夫人终忍不住落下泪水。 
  随即拭去,还是那句话:“保重,早去早回。” 
  终也显露坚强一面。 
  刘千知只能应许。 
  引着她,默默行向厢房,准备收拾远行东西。 
  午餐则由刘佳佳代为料理。 
  午餐过后。 
  刘吉引着苗如玉、李喜金先行告别。 
  刘千知随后亦告别而去。 
  偌大宅院只剩慕容玉铃、刘佳佳及老仆三人,显得伶仃孤寂。 
  慕容玉钤瞧着满院枫叶,轻轻一叹:“下次相逢,莫要落叶满庭红才好啊……” 
  枫叶萧萧,树影幢幢,更见空寂。 
  潜山山下,风光明蹰,景致怡人。 
  苦泉村位于东麓山区,延伸而下,小河蜿蜒绕过,形成一座颇为繁华小村镇。 
  苦泉村之名为苦泉,乃是出中有口清泉,味道特异,先是苦中带涩,但仔细品及,则转为甘甜无比,故有此名。 
  尤其以苦泉之水泡菜,其味之鲜醇,天下少有。 
  村民以种植茶叶为生,苦泉香茶亦远近弛名,慕名而来购买者不在少数,市集因此兴盛。 
  走在苦泉街坊,除了处处茶行,处处井之外,只有处处茶香可闻,就连茶叶蛋都得加个“茶”字。 
  刘吉、苗如玉、李喜金早已光临苦泉村,三人为避耳目,特别扮成采购茶叶之茶商。 
  然而三位似乎扮相不对,整齐街坊对于茶商似乎反应冷淡,倒是见人即装出甚是僵硬笑声,颇有几分无奈。 
  刘吉发现这街坊几乎所有“苦”字皆已换成“笑”字,苦泉茶亦更名为“笑泉茶”,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刘吉虽打探着笑老头踪迹,但村民怕事皆不敢正面做答,他们根本无法找到此人。 
  刘吉只好找那王三元之凉心茶行,希望能探出结果。 
  然逛遍街坊,哪见得凉心茶行?打探之下方知此茶行位于山脚下,三人赶了过去,方知原是坐落于茶园之小屋,接个牌子,即算茶行矣! 
  王三元昨天方赶回,没想到刘吉今天便到,自是喜出望外。 
  他特别泡壶茶,让三人品尝,不管吃出什么,三人总猛点头直道好茶好茶,王三元终露出满意神态。 
  接着,他说出正题:“如非住在郊区,小的岂能开溜!那老头此时混在村中唯一大户许员外家中。偶有机会便在街上溜达,三位只要住一阵或故意闹事,他立刻会现身,就像千里眼、顺风耳,简直神出鬼没!” 
  刘吉笑道:“看来让他我上门,较省事多多哩!” 
  李喜金亦有同感,道:“可要设下天罗地网等他上钩?” 
  刘吉道:“等他现身再说啦!” 
  说完,和王三元再谈几句,为免替他添麻烦,三人立即告退,再次折返苦泉街坊,找家泉香客栈,用餐果腹,准备认真耗下去。 
  掌柜年约五旬,憨厚稍胖,笑脸迎人,道,“客官可来碗本店招牌肉骨苦……呢香茶面?” 
  刘吉听其把苦茶面改成香茶面,已自想笑。 
  他摇头道:“不,我吃素。” 
  掌柜一楞,这年头吃素年轻人并不多。 
  李喜金皱眉道:“大少爷何时吃素?昨天在郊区过夜,你还吃了兔肉,怎今天即变了?” 
  刘吉正色道:“哪有变,这全是为了报复,谁叫它把一山野菜给吃光了,我不吃它行吗?” 
  李喜金皱眉而笑:“这是哪门说法!” 
  掌柜已自击掌直道好笑好笑! 
  忽觉三对眼珠瞅紧不放,他顿觉失态,窘声道:“抱歉,最近村中来个笑老头,不管说什么,即要人家击掌叫笑,老朽一时忍不住便犯了此毛病。” 
  刘吉道:“把他找来,看谁笑得厉害!” 
  掌柜直道不敢,匆匆说声:“也有素食苦茶面。” 
  硬自去了,少开口,少惹麻烦。 



    
      


      

      江湖急救站

       第十一章 宝刀毁剑


      

      江湖急救站

       第十一章 宝刀毁剑

      
  未久,面食送来,三人边吃边往街上瞧去,希望能发现目标。在面食用尽之际。 
  果然闻及一串大笑声突地从街道传来,三人引目望去,只见得一位弥勒佛般胖子,甩着一支竹扇,哈哈畅笑晃着。他潇洒走向王记茶行,摸摸招牌,突然笑道:“好个招牌,竟然有蚂蚁肯爬行,好笑好笑!” 
  他随即哈哈大笑。 
  王记茶行老板当然跟着发笑。 
  那老头又抓起蚂蚁,笑道:“不知是公的还是母的?哈哈,我竟然不知?好笑好笑!哈哈哈……老板你知它是公是母?哈哈哈……”老板笑道,“不管是公或是母都好笑,哈哈哈!” 
  “呃呃对对对,管他什么公母,能笑便是好!哈哈哈……” 
  老头吹气把蚂蚁吹向空中,笑道:“奇怪,蚂蚁怎不会飞?好笑好笑,哈哈哈……”大摇大摆又想晃向另一商家。 
  忽闻街道有位外来客,年约三十,颇为健壮。 
  他瞧及老人,不禁讪笑:“敢情是神经病!” 
  老头霎有所闻。 
  他转头过来,笑道:“我是神经病?哈哈哈!好笑好笑,说我是神经病,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