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赵倍道:“通真达灵先生您作何解释?”
林灵素道:“本尊解释完全不同,圣上大可放心。”
赵倍眼亮:“如何不同?难道那些不是妖星?”
林灵素道:“是妖星,但地点方向不对!其全是出现北西方,此乃大辽国天象,亦即大辽国失去九鼎,灾难立即来到,不久将兵荒马乱,亡国在即,圣上大可放心!”
赵佶闻言,心花怒放:“对!是人辽天空,怎可解在大宋身上,虚靖先生你恐观偏了。”
张继先哪知对方全往辽国推去,急道:“圣上明察,既能见我天空,当属大宋,怎可推予他国?”
赵借不悦:“朕知你关心国运,但太过未免不妥,否则常带来恐慌,如何是好?”
张继先急道:“圣上……”
赵佶制止,转往徐常知,道:“你说说看!”
徐常知道:“臣所见和通员达灵先生一致,大宋国运如日中天,那些妖星全属辽国灾运,不能混为一谈。”
赵估满意直笑:“这才合理,否则置九鼎有何意义,且朕乃神霄长生大帝君下凡,多少有通灵之能,造万岁山自是山青湖碧,有山有水好运到!更能显国运!”
林灵素忽地说道:“圣上应掌握时机,出兵番辽,将其减去,夺回燕云十六州及其他失地,让大宋版图更加增大,以顺天意!”
赵倍恍然:“对啊!辽国现凶星,当是该灭亡了,朕岂可失之机会!”转向一旁郝元,道:“快去请童大将军,挨且间他意见:”郝元拜礼离去。
张继先秦道:“圣上千万莫兴兵事,全国饥荒不断,颇有反贼蠢蠢欲动,况有大金、西夏虎视沈沈,圣上应以安抚为要。”
赵倍道:“兵戎之事交予枢密院处理便可,尔仿似道法修行为职掌,免得乱了体制。”
张继先睹叹,无奈应是,立于一旁,又是那句孤臣无力可回天,心生去意。
不久,童贯匆匆赶来,赵佶问及状况,童贯一向以大将军自居,且喜战显功,登时奏道:“圣上鸿福齐天,故使妖星显现北方,辽国必亡,臣早已准备妥善,且等圣上下令,立即手到擒来。”
赵佶道:“你也主张可出兵?”
童贯道:“辽国无能,靠小神童及李纲区区几人,即能将宝鼎夺回,对方哪能作战,亡国在即,圣上大可放心!”
赵佶恍然:“对啊!如此大口九鼎竟然保之不住,该亡该亡!”
张继先遣:“辽虽乱,却有虎视睹睹之大金,该忌者是金非辽,圣土应以此做考量。”
童贯道:“大金早有灭辽之意,圣上可遣差使前往大金,相谈合作之意,如此可免左右受乱之苦。”
赵倍道:“此事可行,却不知遣谁说去?”
童贯道:“臣曾转战辽境,遇得一人姓马名植,其通解辽、金国势、语言,且能力甚强,圣上可赐他官位,遣其出使,必可完成任务。”
赵倍道:“一切由大将军处理,待与枢密院及蔡相等人仔细研究后,即可出兵。”
童贯拱手道:“臣遵旨。”
赵佶满心高兴,忽生一念:“小神童去哪?怎多日未见?”
林灵素道:“他去主持外宫神霄宝殿,替百姓消灾解厄,正忙着。”
赵倍道:“若要出征、遗使,找他去,股总觉他是福将,连九鼎都能搞回,何况其他小事!”
林灵素欣喜道:“圣上抬爱,小神童必鞠躬尽瘁以报!”
赵估呵呵笑道:“那下去吧!朕正准备设计一座天湖、仙山呢!”瞧着景致,笑声不断。
众目立即告退。
张继先满是戚心,回到天师西宫闷闷不乐,直叹小人当道,国运将衰!
张美人难得从龙虎山至此游玩,忽见父亲模样,心知有事,便问及原因,张继先原不肯答,最后仍说了,张美人不禁气冲冲:“又是神霄派搞的鬼,他们到底要搞得如何才甘心?”
张继先道:“或许天意如此吧?”
他已拿出命盘、卜卦、占星用具,且仔细算算到底大宋国运走向如何。
张美人喝道:“可恶可恶!大家皆知妖里不吉,京城百姓已议论纷纷,怎容他们如此解法?我都想赶来瞧个究竟,竟然有人当它大吉大利?”
原来传言妖星不断出现京城,她乃好奇,终又背着母亲溜而此,张继先虽责她几句,但既然来了,玩它几天便是,亦不急着逼她回去,只交代别惹事生非。
趁着父亲做钻算命相之际,她已溜出,想找神霄派出气。首先当然想及宋两利,邪谨笑起:“多日不见,你可逍遥了,待找你算老账!”
说完奔往神霄宝殿。
纵使神霄、天师两派有所心结,但殿、宫均开放,双方信众方可自由出入。
张美人甚快潜入神霄宝殿,只见得宋两利仍一身豪华紫金道袍,头绑符巾,正经正模地替信众消灾解厄。
他从事近两年,几乎驾轻就熟,每每有妖邪附身或中煞者,只要灵符一到,立即见效,信徒自是越来越多,生意照样兴旺。
张美人故意混入人群中排队,低着头想要耍这奇特家伙。老实说,当年在杭州城一见,她已对宋两利心生异样,只是后来闹僵,一切变得敌对,感情因而作罢。那王天君弥补了空虚情感,她亦未做非份之想,然每次见着对方,异样感觉仍在,她却不愿承认,且转化成不自觉地想捉弄对方,以产生快感,或而这便是移情作用吧。
人数渐渐减少,终轮至张美人,她竟然怦动心灵,这怪家伙越长越酷,总有股神奇力量吸引着。
宋两利习惯先在符吁写着求治姓名,喊道:“下一位……治什么?”张美人故意写得潦草,他正在研究:“像画符一样……,张什么来的?……”
张美人暗笑,道:“中邪了,请收煞……”
宋两利道:“既然如此,阴阳水化去便付……”待要感应对方中阿邪物,脑门竟然浮出一张不愿见着脸容,惊觉不妙,抬头瞧去,登见刁美且任性女子,尤其在眼角那美人痣总忘不了,诧道:“是你?”
张美人邪笑道:“不错,替我收煞啊!”
宋两利苦笑:“别找麻烦,你爹行得很,有事待会再谈!”心想另有信众,若闹开来有损形象,还是先安抚对方再说。
张美人纵使任性,却仍本份,道:“你要吧!我们是有很多话要谈!”让在一旁,四处观赏,除了道家诸神,另有林灵素,神霄大帝君法相,倒是神光普照。
宋两利无暇再替信徒详细解煞,只作个样子,随即画符了事,眨眼解决十馀名,方始嘘气,道:“你不是嫁人了!”
张美人诧惊,当时相王天君亲腻被逮个正着,式也窘困,恼羞成怒似地斥道:“胡说八道,全跟你师父一样,想妖言惑众么?”
宋两利道:“自己做了,何必责怪别人?真是,敢爱都变了,还如此忸忸怩怩!”
张美人斥道:“我不是来此和你谈感情事,鬼扯什么!”近年馀不见,对方已非昔日胆小个性,倒让她感觉突兀。
宋两利道:“若真谈了,那才惨呢!”暗自窃笑未被缠上。
张美人冷道:“待会便笑不出口!”
宋两利道:“找我到底何事?”感应对方,总觉是在找麻烦。
张美人冷道:“你这小混蛋也敢利用职权迷惑皇上,明明天现妖星,国事不吉,却说成大吉大利,想亡国么?”
宋两利轻叹,近日听及市井不少传闻,总是不吉居多,然师父却解释成吉事,一来一往总有意见,他倒迷惑了。道:“对星相,我是不懂,我也未向皇上说过,你要兴师问罪,恐怕找错人了。”
张美人冷道:“你是神霄小神童,必定难逃干系!”
宋两利道:“找我吵地无用,我无此权限改国运。”
张美人道:“神霄派不行,谁行?你师父混功一流,若非他从中鬼扯,怎会变得如此局面?我看你是不信,到我爹处,让他说予你听,想当道士,也得有料才行!”
宋两利暗忖,了解星象变化亦是学问,且有利开运解厄,遂领首:“好啊!我且看看差了多少,怎每个人全紧张兮兮?”
张美人暗笑,若到天师西宫,对方若嚣张,自可好好收拾,道:“走吧!”
宋两利遂跟她离去。
京城遍布神霄弟子,他岂怕遭殃?
过街相隔,眨眼即至。
张美人忽忆起当年和玉天君偷情,却被对方说个正着,他似有超强感应,得心绪抽紧莫要让他偷得心事才好,瞧他一副憨静模样,似未用起摄心术,稍稍安心,便引往父亲住处“天师殿”。
方进门,宋两利立即拜礼,张继先颇感意外,直道怎么回事?
张美人道:“叫他知道什么是妖星,然后回去告诉他那浑师父,以正天象,否则随便打混,天下准亡。”
宋两利摸摸鼻子。暗道有这么严重么?
张继先放下术表、罗盘,轻轻一叹:“大宋命该如此,解释无用!”以已算出大宋命运,不再强求左右而妥协。
宋两利闻言欣道:“看,没事吧?”
张美人楞道:“爹不是说非常严重?”
张继先叹道:“天命难违,此事已成定局,多争无用。”
张美人诧道:“那大宋不就完了?”
张继先遣:“别胡说!劫难是有,怎可随便说完蛋?”
宋两利叹道:“天师既知,还找我作啥?”
张继先通:“你也知晓?”
宋两利道:“大运不知,小运却也有感觉,蔡京、高球这些人竟敢私刻生辰八字在九鼎上,被我抹去,且还怪罪本人,如此胡搞,哪还有啥出息。”
张美人道:“你终于想通啦!”
张继先叹道:“这可大胆了……”忽将手上资料一一翻开,道:“纵使小人当道,大宋江山仍是要顾,否则百姓遭殃,你迟早要了解妖星何解,多多告知令师父,或多少有效。”
宋两利道:“好啊!”
张继先遂将妖星图摊开,解释道:“其实妖星亦分金木水火土格局,总地来说,全景不佳,尤其天枪、五残及岂尤星,主战亡国,另有天冲星()、天狗星()、格泽星()等,皆呈兵事,饥亡、国乱,甚是可怖,不得不防!”
宋两利则对图形感到好奇,喃喃说道:“天冲星倒若灵魂飞升……”
张继先遣:“妖星乃五行之星幻变而成,虽形状不一,但带来灾害却一致;另有彗星,亦是凶星,可分五类:孛星、拂星、彗星、长星、扫星。孛星光亡短,其星光四射,并非拖长尾,瞧来蓬勃。雪星光长,参长知扫帚。长星光芒为一线如刀剑,长约十数丈,有时甚至拖过整片天,十分厉害。拂星长约一丈,其炎头散乱下垂,状若毛拂尘。扫星长三丈以上,十丈以下,状如竹枝木条,常有人把扫星说成扫帚星,已和彗星混为一,其实亦无不可,全主灾难。”
宋两利恍然有所了解,道:“反正妖星、彗星、或图上邪星现形,即是不言便对了?”
张继先道:“没错,八九不离十,另有客星即原根本未见,却突然出现之新星,即称之,其名称有老子星、周伯星、王蓬絮星、国皇星、温星等,据所出方位之不同。主不同之凶事。”
宋两利道:“顶是复杂,但了解总好,既然妖星全是凶兆,为何我师父说其为祥兆?”
张继先叹道:“他说星出北方,乃大辽主凶,中原自然属吉,何况另有九鼎镇龙脉,灵气自旺。”
宋两利道:“此亦合情合理……”
张美人喝道:“你也受迷惑了么?真是昏庸!”
张继先叹道:“争议另在天界,然命运既已抵定,多争无益,倘请小神童在令师耳中多多提醒,且让圣上别梦得离谱,或是上苍之福。”
宋两利道:“在下哪如此能耐?否则也不会被栽赃了。”
张继先道:“那是你心存仁厚,不愿与人争而已,然事情若来,有时仍应争取,方为正确。”
宋两利默然不语,对于朝庭事渐无兴趣,尤其小人当道,皇上却让着,实是难为。
张继先不想逼人太急,道:“有机会再慢慢理,倒是你将出使大金国,多少为大宋盘算一下。接下来攻辽国,你可能也少不了,观天象、测天机,对你有用!”
宋两利诧道:“我要出使大金国刊我怎不知?”
张继先遣:“皇上已钦点小神童,你回去便知。”
宋两利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避着四大尊者抓去当和尚已是绞尽脑汁,谁知却又来此一招,这皇上未免太会整人。
张美人邪笑:“去番邦也好,免得留下助约为虐!”
张继先冷道:“阿美岂可乱说话!”张美人捉笑着。张继先通:“回去吧,你总和道法有缘,迟早要走上这条路,星象秘图便赠予你,希望日后有所功用。”
宋两利将秘图折起,置入怀中,告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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