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妙佛不禁背脊发毛,回头往暗处瞧去,阴风吹枝叶,惨惨见寒,压力更重,一时心绪已沉。
阴阳老怪目光正扫来,不耐喝道:“可问出结果?”原以为妙佛会出招逼供,岂知两人交面鬼扯:根本不像仇敌,摄心术一搜去,登有所觉。喝道:“奔种,说及鬼域妖人即胆寒,亏是我徒!给他下马威,我只要宝镜下落,其他一切皆是假!”
妙佛急道:“他说鬼域妖人已出来,师父是否防着点。”
阴阳老怪斥道:“他没黄龙精钢铁,如何能出来!全是一派胡言;就算出来,我且在此,他又能如何!说你龟孙,一点也不差。”
妙佛暗忖:“也对,阴阳老怪在此,鬼域妖人未必奈何得了他,还是先找出宝镜为是!”终再次逼向宋两利,冷道:“别再胡扯,若怪一清二楚,谁都别想瞒他。”
宋两利却想着阴阳老怪所言,那鬼域妖人为何需要黄龙精纲铁才能出门?莫非需要护身不成?心念未毕,妙佛冷指截来,直中肩头,疼得他穴脉几乎胀裂。
妙佛冷笑:“你熬不了酷刑,还是说出为妙!”
宋两利额头冒汗,疼澈心骨,终忍不了,说道:“宝镜已在了道禅师身上,他拿回去研究了。”心想师父常年失踪,对方未必找得着,先过此关再说。
妙佛终于抽手,冷道:“果然在他手中,我早有所觉!”
阴阳老怪闻言,身若利箭射来,直落宋两利身前,喝道:“在谁手中?”一次未听清楚,再问一次。
宋两利道:“了道禅师手中。”拭着额头汗珠。颇为不甘心。
阴阳老怪邪目直盯,冷道:“你该不会再撒谎吧!”
宋两利道:“宝镜原在他身上,从未离开过。”
阴阳老怪猝地出手,数指截向宋两利脑门数处要穴。随又抽出利针,想要出“五鬼定魂术”以控制对力脑门,进而摄得脑波,以辨真假。
宋两利原已昏沉,岂知对方利针正刺向头皮之际,只稍一触疼,宋两利突现绿龟法王法相,咆哮喝道:“老魔找死不成!”双掌猛打,竟将阴阳老怪劈得倒滚肋斗,哇哇疼退而去。
妙佛更骇,实猜不透小小杂种竟能迫掌击退老怪,难道是妖魔附身?
阴阳老怪连翻七肋斗,方始化去腹中掌劲,终能忍下疼痛,老脸大怒:“妖僧你敢跟我作对?”双掌凝劲欲劈,宋两利却瘫软倒地,又觉不忍,撤去功力,喝道:“老是耍此附身招法,算什么得道高僧!”
宋两利始终末再反应。
阴阳老怪叫嚣两句,想及极乐圣王亦为绿龟法王转世之谜而烦恼,自己贸然出手显有不当,倒不如暗中慢慢收拾方为正法,冷喝道:“先把他囚起来,待我找到了道秃驴再说!”
妙佛道:“他若失踪,恐林灵素及神霄派弟子将四处寻找。”
阴阳老怪冷哼:“什么林灵素,他只顾造万岁山,根本不理世事,其他神霄弟子更不管用!”
妙佛道:“这么说囚他没事了?”
阴阳老怪道:“当然没事,谁敢跟我作对,立即取他性命!”
妙佛欣喜:“如此甚好,因在此,无人知晓!”心想能逼供宋两利,不但能报仇,且能问及有关水灵神谱一事,效果不少。
阴阳老怪冷道:“别把他玩死,否则拿你命来赔!”
妙佛道:“弟子不敢!”
阴阳老怪转向宋两利,露出关切笑容:“你师兄弟俩好好聊,我去也!”说完邪笑,闪身而去。
宋两利不解,怎又和妙佛变成师兄弟?若以先进门为师兄,那妙佛即师弟了?瞧及妙佛变成猩猩师弟,慨叹世事变化无常。
妙佛怎肯承认此关系,探瞧阴阳老怪已离去后,方始面对多年纠缠不清之小家伙,邪声笑道:“别以为我会听那老怪几句便放过你!好好给我回答问题,否则照样宰了你!我试过老怪对越是心狈手辣者越是喜欢,所以宰了你,顶多念个几句,我准没事!”
说话间已将宋两利抓人秘室,且以绳索五花大绑捆住,并找来木棍,准备逼供。
宋两利冷道:“不知你在想什么,好好一个相国寺掌门不当,搞成这副猩猩模样,哪像人!”
妙佛想及往事,怒火更炽,怒道:“若非你,我会落得如此局面!”木棍猛往宋两利肚子桶去:“这一棍是报你欺师灭祖之仇!”
宋两利闷呢,诧道:“你当真打我?”
妙佛哈哈虐笑:“不然你还以为闹着玩?不老实回答问题,保证你没命!”
宋两利可慌了,原以为妙佛奸诈无比,在仍需利用阴阳老怪之下,必定不敢任意违抗命令,岂知他早存先收拾自己以除最大眼中钉,那自个岂非自投罗网?想及可怖处,后悔不已,喝道:“你未必杀得了我!”赶忙运起“想梦灵诀”摄脑灵法,想控制妙佛脑门,并运起“驭气冲天”功夫,准备冲破受制穴道,突围而去。
妙佛但觉脑门受摄,昏眩又来,赶忙运劲逼脑,藉着“五鬼定魂术”之疼痛来唤醒脑门,免得受制。
双方争斗,逼得脸红脖子粗,争争呢呢,各显神通。
宋两利天生佛眼神通,摄脑力道自是强劲,挣扎下来,渐渐上风,妙佛已觉脑门疼痛欲裂,忽起一念,又何需跟他拚得痛苦,一棍敲死他不就得了!心念方起,木棍喝打过来,他全勤而出,力道何等千钧。宋两利见状骇叫,倘来不及幻化绿龟法王以自救,妙佛忽被鬼域妖人千里摄脑术所摄。且听得鬼域妖人淡声传来:“不准杀他,我还要他取得日月仪……”
已是女人声音。
妙佛大骇,先前宋两利说及妖人已潜伏四周,且老怪已说“五鬼定魂术”可挡妖人摄脑,岂知怎又幻出对方强迫意念,一时以为妖人即在附近,怔骇转头,面对秘门,木棍直抖,喝道:“休想暗算我,我已学得无上神功,你不堪一击!”
鬼域妖人淡声道:“我无意以你为敌,只是想保住那小孩性命……”
妙佛喝道:“你在哪?”
鬼域妖人道:“我仍在住处……”
妙佛闻言心神落定,冷笑道:“你自个好好顾住妖洞吧!”不想理会,仍往宋两利逼去。
鬼域妖人道:“无上魔经练到后来只有死亡一途,唯有我能解去……”
妙佛诧愣:“你怎知这些?”
鬼域妖人道:“那本是我所创的,阴阳老怪只是盗取罢了。”
妙佛更诧:“此功是你所创?”
鬼域妖人道:“正是。”
妙佛喝道:“我不信,全在胡扯,你只不过想利用我罢了。”
鬼域妖人道:“信我一次,不要冒险……”
妙佛挣扎一阵,终于认输,若此事万一成真,如此得罪对方并不划算,冷道:“算你赢了,我放他便是:唯你得解去我身上禁制。”
鬼域妖人道:“拿日月仪来换……”
妙佛冷道:“日月仪在小鬼身上,何不找他要!”
鬼域妖人转求宋两利:“那原是我东西,还予我如何?”语气显得感伤祈求,宛若受伤母亲。
宋两利道:“根本不在我身上,无能为力。”
鬼域妖人叹息:“你误会我了,其实我是好人……”
宋两利怎敢相信一位受制多年妖人,且躲在地狱般鬼域会是好人?然他却不想逞口舌之快,通:“不论你是何人,东西的确不在我身上!”
鬼域妖人摄力又起,宋两利赶忙运功抵挡,喃喃念着“羽化成仙,先由筋骨”想以化神赋功夫催眠自己并对抗妖人。
此招果然见效,妖人摄脑一阵,并未得逞,轻轻叹道:“你是我碰过感应、防护最强之人,我们可相互研究研究……”
宋两利道:“不必了,只要你好好躲着别出来,天下人都会感激你!”
鬼域妖人叹息:“其实最坏的是阴阳老怪,他从我这里盗得无数宝藏,却四处危害天下……”
宋两利道:“你们的事我不了解,且我无能为力帮你。”
鬼域妖人轻叹,转向妙佛,道:“要治魔功之伤,请拿日月仪前来交换……”说完闪失不见。
妙佛喝道:“等等!总该替我找出东西在何处吧!”鬼域妖人传音又来:“我若知晓。
何需请你帮忙……”再度闪失,妙佛喝了几声,未见回话,如其已去,嗔嗔怪叫一阵:“什么话,老是只知控制人,也不先分点好处!”
宋两利好奇问道:“你见过妖人?”
妙佛喝道:“是又如何?不交出日月仪,照样有你好受!”
宋两利道:“日月仪?就是那宝镜?这么说妖人当真是因在相国寺的妖怪了?”想来颇为恐怖,“他岂非百馀岁?怎像姑娘声音?”
妙佛斥道:“少来烦我!”
宋两利道:“她返老还童?”
妙佛心念一闪:“你想见她?呵呵,不错,她美若天仙,保证人见人爱!咱一同见她如何?”
宋两利哪敢再惹麻烦,冷道:“免了吧,只有你们这些邪念者喜欢此道,我跟他毫无关系,不见也罢。”
妙佛邪笑:“马上就会有关系了!”丢下木棍,猛地抓起宋两利即想飞奔而出。
宋两利诧道:“你想作啥?”
妙佛邪笑:“鬼域妖人不是对你特别有好感?反正你不肯交出日月仪,把你送予她,然后让她收拾你,我可获渔翁之利!”畅快邪笑,掠得甚是快速。
宋两利大骇,急忙尖叫:“不好啦!妙佛背叛啦!”
他原想唤来阴阳老怪,妙佛顿知漏洞,赶忙伸指截其哑穴,宋两利只能闭口,然他岂肯放弃,感应神通立即化将开来,直往阴阳老怪搜去。这一搜。登时诧住,阴阳老怪竟然躲在附近暗处,似乎根本未离去。
阴阳老怪果然躲在外头松枝顶处,想一窥变化,谁知妙佛变化无常,竟然另有图谋。忽见其抓人掠向墙头,他已虐笑切拦过来。
妙佛见状大骇,若怪怎阴魂不散?一时不知所措,“师父并未离去?”
阴阳老怪邪笑:“怎敢,像你这种大奸大恶之人,不防着点怎行!”
妙佛乾笑:“弟子只是觉得这小子鬼计多端,想抓去让师父教训而已,并无其他意思。”
阴阳老怪喝道:“你和鬼域妖人有沟通,别以为我不知!”
妙佛见已穿帮,仍一概不认,道:“弟子怎会背叛您呢?”
阴阳老怪邪笑:“别人可能不会,你一定会!”
妙佛苦声道:“弟子不敢。”
阴阳老怪喝道:“把他放下,照你这么玩,迟早会被你玩死!”但觉妙佛犹豫,他已枪身扑去,伸手抓来宋两利,指劲划去,绳索断裂,并拍开其穴道。
宋两利忙告状:“他想抓我去妖人那里,想交换治疗魔功之伤害。”
阴阳老怪自得一笑:“我知道。”
妙佛急道:“师父别听他胡说!”
阴阳老怪喝道:“谁胡说!要我宰了你不成!”
妙佛退缩,苦衷着脸:“弟子亦是没办法,鬼域妖人说无上魔功练到后来会暴毙,弟子只想找他医治。”
阴阳老怪斥道:“连他的话你都信!”
妙佛道:“可是他说此功乃他所创……”
阴阳老怪喝道:“他说你是他龟儿子,你信或不信?”
妙佛一楞,不知如何回得。
阴阳老怪斥道:“疑心病家伙,将来如何死皆不知道,滚一边去,要去找妖人请便!”
不再理会对方,转向宋两利,立即打哈哈:“一场误会,为师另在试探你忠诚,看来留在这里,妙佛准会玩死你,所以为师决定放你离去,走吧!”
宋两利诧楞:“师父不要宝镜了?”
阴阳老怪道:“当然要,但我会自行找了道禅师索取,如此你我不伤感情。”
宋两利呃地一声:“那好吧!反正找我准没用!”当下拜礼,终快步离去。
妙佛见状急道:“师父岂可如此轻易放人?”
阴阳老怪喝道:“难道要留在此让你玩死不成!”
妙佛道:“弟子怎敢,弟子一切作为全是为师父办事。”
阴阳老怪邪笑:“你的话可以听,天下已无骗子了!呵呵,好好发挥你的奸恶专长!”
妙佛急道:“弟子不敢。”
阴阳老怪道:“滚吧!敢不敢,日后自会证明!”
妙佛无奈,只好拜礼:“希望师父别误会弟子才好。”终无奈离去。
阴阳老怪笑得甚邪:“一切自在掌握之中!”
说完,瞧瞧西天下弦冷月,选得方向,飞掠闪去。
宋两利返回神霄宝殿已近五更天。
折腾一夜。且受伤在身,他已疲累不堪。
然而想及阴阳老怪竟然已明目张胆,不再掩饰地向自己下手,看来这层师徒关系已渐渐难保,尤其灵宝阴阳镜事关重大,岂可落人他们手上?
他早有防范,且将宝镜暗藏于秘处,阴阳老怪果然搜之不着。然而离开一夜,阴阳老怪又势在必得,不知是否趁自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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