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张继老道:“你别多虑,以你神功,随时可再唤醒她。”
宋两利想想也对,能将对方摄心,功力自能到达该境界,想恢复应不难,遂道:“好吧!反正第一次,就算用来练这‘移神换灵’功夫,你们且准备烈酒,别半途断了线。”
张继老大喜,终交代取来大坛烧刀子。
秦晓仪则将女儿扶入里头禅房,好让宋两利能专心工作。她则跟张继老守在厅堂,免得他人闯入。
宋两利服下烈酒,感应更炽,两日之内和两女几乎肌肤相亲,倒是所料未及,见得张美人脸容,俏中带雅,静中带佻,往昔初遇情景一一浮现。思想其实若非遇上夜惊容,张美人亦是不错对象,只是缘分不够罢了。
他开始运起感应神通,渐渐浮出张美人脑门所思。对方却仍轻泣不断。亟欲和玉天君结为夫妻,并保有孩子。宋两利脑波摄去,直道孩子不是玉天君的。岂知张美人突地叫出口:
“胡说八道,不是他的是谁的!”声震六耳,宋两利、张继老、秦晓仪同受惊吓,宋两利暗道:“摄心也会说梦话?”
张继老道:“她在梦呓,不必担心。”
宋两利方觉以往摄人皆在远处,就连玉采仪亦只是催眠,根本毫无对话,此状况倒是第一次,得坦然面对才是。
宋两利再次定下心绪,感应神通渐渐送去,张美人思绪传来,又转得她梦呓般叫着:
“娘,原谅女儿,就让我们走吧……”
宋两利道:“你娘已伤心走了。”
张美人泣道:“不要走,我不是有意的!”
宋两利道:“只要你不跟玉天君在一起,你娘自会回来!”
张美人泣声直叫不要不要。宋两利无计可施。
张继老低声道:“是换灵洗脑,不是对话,要让她脑门不再出现玉天君影子!”
宋两利恍然,暗自想笑,对话上了瘾,忘了真正方法,随即改变方式摄去,张美人唯受摄,脑门仍想着替孩子求情,得和玉天君结婚才行。
宋两利不断念道:“没有玉天君这个人!”
张美人道:“他是我丈夫,怎会无此人?”
宋两利道:“错了,世上无此人!”
张美人道:“怎会无此人?我明明跟他有了孩子……”
宋两利道:“孩子非跟他有的……”
张美人道:“那又跟谁有的?……不,是跟天君有的……”
宋两利一连说了百余遍,张美人虽受洗脑,然每每提及孩子,便又想及跟玉天君所有,甚至还说明多处作爱地方,才有爱的结晶,听得外头秦晓仪脸红耳赤,不知是否该进行下去,张继老却表示只能如此,秦晓仪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宋两利洗脑一阵,终觉无人取代玉天君,尤其根本无法解释怀孕之事,那似乎是母子天性吧。遂找来忽必瑞,心想他在塞外,终究碰之不着,将就充数,然张美人却始终回答此人是谁,看来未曾谋面仍不易达成,无计可施之下,只有自己上阵了。
宋两利终说出口:“孩子是你跟我宋两利的!”
张美人眼睛登时睁亮喜声道:“宋两利?!你是宋两利?!”
吓得宋两利以为她醒来,干声笑道:“不错,我是!”
张美人邪笑道:“咱就在西湖关帝庙碰上的?!”
宋两利道:“没错!”
张美人道:“后来我送你到庞府,你还去收妖;再后来就是天台山见面了!”
宋两利道:“正是。”
张美人突地窘笑:“后来你找我算帐,发现我和玉天君约会,还逼他说我爱你,对不对?”
宋两利道:“不对!约会的人是我,根本不是玉天君!”
张美人诧道:“怎会如此?我明明跟他躲在暗处相亲……”
宋两利道:“那人是我!我还亲了你,还说要买红鞋给你,忘了么?藏在你闺房那一双!”
宋两利一连说得十数样东西及当时情景,张美人终渐渐混淆,疑惑道:“当真是你?”
宋两利道:“不错,一切都是我,连跟你生孩子也是我!”
张美人道:“怎会?我们是在龙凤崖上赏月,才有了小孩吧?”
宋两利道:“正是月圆时刻!”
张美人道:“不对,是半圆,你还说要作爱到月圆!”
宋两利暗道好糗,急又说道:“呃,我忘了,还有哪些地方?”
张美人霎时回忆种种,边说边露笑容,宋两利赶忙谨记在心,免得穿帮。
张继老听得眉头直皱,双方竟然混得那么久,尚且未被发现,实是天意。秦晓仪面红耳刺,不敢相信女儿如此大胆,竟然露天也能作爱?若传出去,颜面安在。
张美人说得尽兴,忽又觉得疑惑:“那人真是你么?还是玉天君?记得他头上没绑符带,而且他喜欢亲我脸颊,然后搔我痒处,每次都让人受不了……”想及调情方式,呵呵腻笑起来,“你会么?”
宋两利摄知她想一亲芳泽,那岂非当真要肌肤相亲了?挣扎中仍道:“没有玉天君,只有宋两利,是你眼花,的确有符带!”
张美人茫然道:“真的么?”
宋两利道:“当然真的!记得在京城双羊巷你还主动非礼得让我喘不过气;开封佳宾客栈,咱是绑在一起办事,上次游洞庭,咱是在船上露天作爱,还盖了莲花!”一口气说个清清楚楚,张美人终于激情道:“对啊!我拿了莲叶盖得你下体,随又把你压在下边,然后便纠缠起来!是这样对不对?”
张美人被点昏穴,早在清醒后已解去,此时自然能动,娇喝一声,竟抓得宋两利倒于地上,即欲表演当时动作。
宋两利乍惊,一时想喊,又怕惊动外头秦晓仪而功亏一篑,只能强忍,任其非礼,张美人笑道:“是我在上你在下对不对?”
宋两利急迫:“是的,没错……”
张美人抱紧他就要厮磨,媚邪一笑:“来啊!现在便跟你作爱……”说着想宽衣解带。
宋两利面红耳赤:“可是我是宋两利啊!”
张美人道:“对啊……难道另有别人?……”侧头想去,宋两利赶忙道:“没了没了,就是我啦!换我在上面!”赶忙爬身而起,将张美人压往下方,故意搔她痒处,张美人扭笑不已:“怎如此搔呢?快受不了啦!”竟然反搔宋两利,双双扭滚连连,当真若情侣打情骂俏。
秦晓仪纵使隔着窗扉,却能感觉状况,面红耳赤道:“不行,她是女的,怎可跟男人如此?”急于推门阻止。
张继老却拦住她,摇头道:“不这样,无法让阿美消除往昔缠绵对象,就当成治病吧。”
秦晓仪挣扎一阵,终于轻叹,眼眶含泪。
张美人不断和宋两利厮磨,情话亦耳边倾诉,听得宋两利脸红心跳,尤其对方酥胸贴紧,动作挑逗,若非外头有人站岗,他几乎把持不住想非礼去了。
张美人更是挑逗,浑身若蛇缠扭黏腻,就连下体亦纠缠不断,宋两利几乎快受不了,张美人则吃吃逗笑起来,道:“现在可不行,中午才办完事,太多次会伤身子!”
宋两利闻言如获大赦,忙道:“是了是了,该忍忍,该忍忍……你别再挑逗我了!”
张美人这才松开他,倒地张开四肢成“大”字形,呵呵笑道:“明儿咱再去游碧水崖,那里有多情兰,每次开花都是一红一白,一雌一雄,宛若蝴蝶轻飞,情人相随,好美啊……”
宋两利道:“行,明天就去……,你累了吧?休息一下如何?”
张美人道:“你呢?陪我睡吧?”
宋两利道:“我是谁?”
张美人道:“怎问此话?你不是阿利么?”
宋两利暗喜,道:“那怀中孩子是谁的?”
张美人突然爬起,装嗔道:“你想耍赖?难道想让我儿成为私生子么!你明明说要取名‘美君’还敢不认!”
宋两利暗诧:“连名字都取好了?”笑道:“美君不好,有点俗,改名美利如何!”
张美人呵呵笑道:“更俗!不行!”
宋两利暗自瘪笑,配上自家“利”字,的确粗俗,若配“两”字变得“两美”更不堪入耳,灵机一转,想及夜惊容有个“惊”字可用,便道:“叫‘惊美’如何?”
张美人道:“哪个字?今夜之‘今’还是……”
宋两利道:“惊人之惊。”
张美人喃喃吟道:“惊美?不错!呵呵,不错!”
宋两利渐渐感觉对方已被换神洗脑,终再试探:“你可认识玉天君?”
张美人道:“玉天君?……名字甚熟,长得是何模样?”陷入回忆之中。
宋两利哪顾得让她回忆,急道:“他是敌人之子,正要抢你为妻子,你千万别跟他走!”
张美人所有谈情、作爱记忆,全数已让宋两利洗脑而取代,此时脑海中全是宋两利之影子,又怎容得下别人,闻言斥笑道:“谁也抢不走,谁叫我对你一见钟情呢!”竟然又搂住宋两利,深深吻了一记,以表真诚。
那吻声实是够响,听得张继老眉头再跳,秦晓仪脸面红热,此情此景,简直亲身参与女儿谈情说爱般,实让她窘心不已,心头直道好了没好了没?再下去可要以为宋两利当真是她丈夫了呢?
宋两利问道:“你觉得心中另有其他男人影子么?”
张美人道:“没啦,少吃醋,连珠胎都暗结了,我还能找谁?”
宋两利满意一笑,道:“来,喝口酒,咱庆祝庆祝!”两人立即饮酒干杯。
宋两利趁其爽心处,一指将她点晕,并撤去“移神换灵”洗脑大法,急忙开门唤道:
“成了成了,再下去,我当真会成了她老公。”
秦晓仪窘声道:“多谢帮忙。”
张继老道:“尚差一点点,方才乃摄心洗脑之下,正常状况并未验收,快快去善后。”
将宋两利推进去,立即带上门扉。
宋两利心想也对,遂行往张美人,挣扎是否将她唤醒,若一切失灵,又怎面对所有人?
喃喃念得几句菩萨保佑,终仍伸手解去张美人穴道,神情紧张立于一旁。
张美人幽幽醒来,脑门甚是沉重,似若生场重病般,一时显得茫然,“我怎会在这里?……”伸手敲着脑袋:“怎沉得好像什么都快记不得?……方才好像一场春梦……”想及春梦,自嘲一笑,突又发现宋两利,唉呀惊叫,赶忙缩至一角,抓衣扣襟,眼前这男人似乎闯入梦中,且是男主角,既是梦,怎又活生生站在此?!
宋两利亦被吓着,差点跳逃,幸而立即稳住,道:“阿美你终于醒了……还好吧?……”
张美人呃声道:“你是谁?”
宋两利道:“阿利啊!你忘了我们中午才从还情客栈回来?还替宝宝取了名字,全忘了?”
张美人诧道:“你已知我们在客栈?!那人就是你?!”脑门为之生疼,新旧记忆总仍混淆不清。
宋两利道:“就是了,你摔了跤,记忆弱了些,不过那人的确是我,宋两利,记得么?
看我这符带!西湖关帝庙碰上的,记得了吧?”
此为新旧记忆重叠,张美人立即清楚,哗地欣笑:“真是你啊!我还以为你躲在京城当龟孙了呢!怎有空来此?”
宋两利笑道:“为了我们的宝宝啊!”
张美人摸及肚子:“宝宝?!我跟你?!”
宋两利深深点头。
张美人诧道:“怎会?!”
宋两利道:“多想想!”
张美人只要一回忆,脑门即生疼,尤其有关男女作爱之事,总览似是而非。男主角影子几乎甚是模糊。
宋两利知其难处,不动声色补足:“在洞庭,我们是在船上作爱,还拿了莲花遮身体;我们也曾在京城巷子作爱;在龙凤崖上赏月谈情,我且送你红鞋……”已将方才梦中情景说一遍,“我们还替女儿取了‘惊美’名字。”
张美人听得脸红,脑门渐渐清晰,的确有此印象,尤其船上作爱,赏月谈情,以及替女儿取名,实是一清二楚,终承认确有此事,至于玉天君影子,却在宋两利亲自描述下渐渐淡去,她想毕竟若非亲身经历又怎能说得那么清楚。何况宋两利亦是自己心仪者,如此移情作用之下,又何需找理由反驳自己?
张美人渐渐恢复正常,窘斥道:“别说了!要是让我娘知道有身孕,不杀了我才怪!”
宋两利道:“她已知道了。”
张美人诧愕:“怎会?!是你告诉她的?!”
宋两利道:“是有个野男人玉天君,他跑来天师府,说孩子是他的,结果穿帮啦。”
张美人怒道:“他敢!”
宋两利道:“你知玉天君是谁?”
张美人道:“当然,他就是玉东皇那疯子的儿子!”
宋两利道:“你不觉得跟他有点熟?……”
张美人斥道:“胡说什么!我怎可能跟仇家后代往来!”
宋两利闻言立即击掌叫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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