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阴阳老怪为之诧楞:“你已学得分身摄脑之能?”
宋两利喝道:“是又如何!”赶忙将五方法门胡乱绞转,全数以虚空收尾,这一打转,脑门突地闪白似地一跳,所有感应已不见。
阴阳老怪拚命吼着你敢,想强功迫阻,但仍若坠入古井般完全失败,宋两利终摆脱其纠缠,直拭额头冷汗,呵呵笑道:“总算能斩断老怪肆虐,威胁减少许多!”这可是首次未靠绿龟法王帮忙,看来功力大有进步。
然他却忘了问阴阳老怪藏身处,直觉四面八方皆有可能,不敢停留,潜往街道,逮了一名圣公军,换穿橙袍,头绑圣公符,冒充行去,免得麻烦。
两日后,入夜时分。
四明山一处主峰,圣殿依山而筑,甚是雄伟,殿前设有硕巨金字石塔,唯顶部平坦,置石雕琥珀龙椅乙张,铜鼎火台数十口,火势熊熊,平添诡异气氛。
四明峰早被改名“圣山”,方腊则若皇帝般生于龙椅,虽差别只是黄袍未绣五爪金龙,而以日月星图替代,一张沉阔脸面原是皱纹风霜,此刻竟也流露君王霸气。
宋两利早混于人群中,瞧及人山人海圣公军,将石塔围得水泄不通,至少齐聚五万人之多。终觉方腊的确有名堂,短短数月间即造成此局面。
他且发现石塔前一位将军装扮之五旬短髭长者,正是方腊表亲方七佛,瞧其威严气势,比起往常不可一日而语,果真此一时彼一时,变化甚巨。
群众朝拜后,方腊伸手制止门徒,一片肃静,他始说道:“此项起义,目的围剿贪官污吏,尤其花石纲那朱勉大奸贼仍未伏诛,圣战自未终止。”
群众突又起哄直叫杀奸贼宰朱勉,声震天地。
方七佛待众人喊得十余声再伸手制止。
方腊继续说道:“不但朱勉该死,连朝廷奸相蔡京、王黼,尤其阉相童贯更该杀,现在机会已临,圣公大开天眼,终见童贯竟然不知死活,敢派大军支援朱勉而前往江南,这还是圣战最高目的:剁朱勉,砍童贯,让他五马分尸!人头落地!”
千军万马直吼:“剁朱勉,砍童贯,剁朱勉,砍童贯,圣公万岁,天圣万岁!”群众陷入激情疯狂中。
方腊道:“皇上竟然昏庸至此,实无资格再当大宋君主,圣公在此宣布,改朝为‘永乐元年’,圣公将带领你们捣杀童贯军,再破汴京城,圣帝王朝正式来临!”
一声令下,群众哗然,霎又喝喊圣帝万岁,宰杀童贯,生擒赵佶!激情处,十数乩童般壮汉跳往石台,疯狂乱舞,刀剑直往自身砍砸,神打上身,刀枪不入,群众情绪煽激最高处,撼动山河。
宋两利暗道完了,方腊也用上神打欺众,这群杂军必定以为神明附体,哪还管得生死,造反事小,若当真以为自己是神,那才是浩劫开始。
方腊待群众疯情之际,方自吼道:“东路军金双虎领军,直取富阳!”金双虎果然壮若猛虎,登时谢令而去。
方腊又道:“西路马太元领军,直扑桐卢城!”马太元拜令而去。
方腊再喝:“南路徐千光直取临安伏虎城,北路王贵直捣杭州城!”
数路人马浩浩荡荡,强势而去。
方腊转向方七佛道:“中路军暂留此地,随时准备支援。”
方七佛拱手道是。
一场遣将出征局面方告落幕。
宋两利待方腊退入圣宫后,方潜去瞧瞧,里头到底是何名堂。
转过石梯,大殿已现,除了供奉日月星光之神外,方腊圣像亦鼎坐其中,敢情和徽宗赵佶自认神霄长生大帝君颇为类似。
宋两利暗叹,自认天神下凡者,行事总难以常理料知,不禁甚觉奇怪,方腊以前并无法术,明教亦不与此道,他何来如此转变?
凭着摄脑之能,宋两利轻易可潜入内殿,赫见金桌玉椅,彩屏缎帘,豪华程度比起皇宫毫不逊色。难怪方腊自封圣帝,敢情想纂位当皇帝。
隔着檀雕红门,里头传来方七佛和方腊对话声。
方七佛道:“圣公应注意许多军队混及地痞流氓,胡作非为,已影响军誉,不得不防。”
方腊道:“起军之初难免如此,若夺下江山,一切自可迎刃而解,将军顾虑太多了。”
方七佛道,“属下认为不宜攻打汴京,毕竟路途太远,且禁军亦非等闲,时机仍未成熟。”
方腊道:“所以先战江南!若稳固后,自可长驱直入。”
方七佛道:“一味以神打建军,恐非长久之计。”
方腊笑道:“这可是利器,神打上身,天不怕地不怕,任禁军、厢军勇猛亦挡不了,何况另有刘、金二大法师助阵,假不了,你太过忧心了。”
方七佛叹道:“原若得明教鼎力相助,或可强过数倍,圣公却引来二位法师,以灵符神打治军,反而变了调,明教因而退出,圣公是否多做考量?”
方腊道:“别谈明教,他们只顾自己,哪知民生疾苦病源即在昏庸皇帝和无数奸官身上,我起义革命,若名不正言不顺,哪能短短数日聚集数十万人大军,事实亦证明咱方法正确,你不必老挂念旧情,应向前看,明教已过时,咱不能跟他们一样死守老巢,应开创大好前程!”
方七佛道:“只可惜兵力一多,良莠不齐,已发生多起打家劫舍,再此下去,百姓必反感。”
方腊道:“我已下令禁止,你大可处罚这些人,必要时斩首示众,以惩戒不法。你下去吧,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泄气无用,应向前看,向前冲!”
方七佛无奈,道声保重,拱手而退。
宋两利暗忖,这方七佛看来应算稍有良心,只是常年跟得方腊,不得不战,实也倒霉。
他待揣想方腊所言“刘、金”二法师到底是谁之际,内门已传来妖娆女子媚笑声:“圣公眼光可准得很,不像方七佛顾此忌那,怎能一统天下,咱一路走来不也顺利得很?”
方腊哈哈邪笑:“不错不错,有你指点,简直胜拥百万兵力。你功劳最大啦!”已搂着女子亲亲吻吻。
宋两利听其声音登有感觉:“是金妙莲?!”当年在汴京城,对方曾以毒球射发毒针伤得夜惊容,随又在西湖神霄宝殿围剿庞光之役,对方认错退出始放她一马,谁知现在又搞上方腊,敢情恶性难改!
既然金妙莲在此,那刘道真应在附近才是,二日前以通灵摄去,两人仍在天台山,怎知竟在此碰上?看来四明山和天台山相距不远,方能让人如此自由往返。且探探刘道真下落,也好有个盘算。
宋两利立即施展感应神通,摄向刘道真,搜寻一阵,终发现他们在天台山炼丹,一口大鼎火势熊熊,敢情想求仙丹妙药。
天台山亦和茅山一样,除了天台派外,早有无数洞天福地,任何修道者只要不干扰天台派,随时可隐身其险峰险谷之中,刘道真几次受剿,知道独立设坛将不保险,干脆躲于天台山苦练“双修邪功”,在天台掌门钟修臣余威下求生活,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刘道真忽觉有人摄来,凛神一颤,脑门浮出宋两利幻影,先是怔诧:“小妖道你敢摄我藏身处?”
宋两利已能应付阴阳老怪,自无惧刘道真,喝道:“你在炼何妖丹?想长生不老,祸害千年么?”
刘道真闻言黠笑不断:“称它淫丹如何?只要服一颗,保证你要十个女人解馋!”
宋两利哈哈虐笑:“还是干尽坏事,迟早报应!”
刘道真哈哈虐笑:“凭你且未必能奈何我俩夫妇!”
宋两利道:“可惜你姘头现在我手中,铁定完蛋!”
刘道真诧骇:“你在哪?!”
宋两利幻影一闪而失,不想再感应对方。
刘道真顿失方向,急若热窝蚂蚁,他虽修道法,却是擅长阴阳交媾之术,通灵法门涉猎不多,怎能通知爱人,情急之下顾不得炼丹,退去炉火,拔腿即往圣山掠来,希望赶得及救人。
宋两利暗自窃笑,少了刘道真,凭自己现在功力,连玉东皇也敢斗他,用来对付金妙莲应无问题。于是潜向窗中,弄破纸窗,窥视里头。
方腊正和金妙莲激情办事,一身赤裸倒转阴阳乾坤般扭缠,瞧来甚是火辣刺激。
这金妙莲乃以阴阳交媾练功,对男女之事看得极淡,故随时和野男人交媾不足为奇,而那方腊却贪得其丰满肉感美色,已近迷恋般爱上这妖艳骚女,几乎每日一战,乐此不疲。
宋两利暗忖,不管方腊是否和明教有干系,其和金妙莲擅自挂勾,已犯色戒,且得替母亲教训才是。
但觉双方正达高潮之后,宋两利逮着机会,猛地破门而入,喝道:“大胆狗男女,在此乱搞么!”十指一张,数道指劲暴截过去。
方腊猝遭惊变,登时吓呆,一时无法应付,叭叭两响,穴道受制。金妙莲却常以交媾练功,忽见突袭登有反应,欺身滚前,指劲肩背窜过,险极万分。
她猛一回神,见着是宋两利,诧骇不已:“小妖怪你来作啥?!”
宋两利讪笑:“抓你回去当压寨夫人如何?”
金妙莲登时媚笑:“看来你长大了,懂得享受男女交欢,妾身当然愿意作陪啦!”
立即裸身行来,摇曳生姿,妙处毕现,的确迷人。
宋两利笑道:“你和刘道真练的双修功,可大功告成?”
金妙莲笑道:“就差你这纯阳之体,愿助我么?”娇媚掠其秀发,笑态更迷人。
猝见她掠发右手突地一翻,竟然多出一颗青紫球弹,大小若桂圆,却是独门暗器“毒芒珠”,当年即以此伤得夜惊容。大喝一声便要打出。
宋两利早有感应对方脑门,见状登喝:“射你妍头!”金妙莲脑门一抽,登被摄及,虽想反抗,却难挡强波,一时失神,毒芒珠射之不出,却滚落床头,那毒珠只要砸及东西,立即暴裂,里头牛芒原是蜷曲,随势弹直射出,方腊根本逃避不得,唉呀闷叫,左腰左腿射中十余针,疼得泪水直流。
金妙莲乍晕乍醒,登又嗔喝,右掌就要探来。
宋两利喝道:“还想斗我么?”一式“土拨鼠”怪招拨去,金妙莲唉呃坠往石床下,赶忙觔斗翻正,右腿反旋踢来。她练得双修邪功,腿上功夫自是了得,一踢之下,劲风暴冲丈余,几能与坚不摧。
宋两利仍是那招“土拨鼠”哗哗左右拨去,任对方脚劲多猛,全数被拨得左右闪跳。宋两利轻易欺前,相准其脚底涌泉穴,猛截过去。
金妙莲应指唉呃倒地,仍自一脸慌张:“你耍何魔招,能破我穿心脚劲?”
宋两利自得一笑:“土拨鼠,听过么?说挖地瓜神功亦可!”再补几指,终将对方制住。
金妙莲此时方知危险,登时求饶:“小神童,我只是陪他做爱,并不碍着你,以前之事亦已一笔勾消,你且放了我吧!”
宋两利道:“你勾消,我可记得清楚,尤其那毒暗器,还刺伤夜惊容,你说我该如何收拾你?”
金妙莲急道:“妾身陪你一辈子如何?”
宋两利道:“免了吧!你那邪功我想来即怕怕!且找个方式处罚才行!”
金妙莲急道:“别乱来,我真的已改邪归正!”
宋两利道:“是么?听圣公说,是你和刘道真教的神打功,把圣公军变成天下无敌,四处去耀武扬威?”
金妙莲道:“那有何不好,朝廷昏庸,贪官处处,我乃替百姓讨公道!”
宋两利道:“看是打家劫舍吧!”
金妙莲仍想求饶,外头却传来守卫唤声,宋两利赶忙要方腊回答,方知对方中得毒针,此针又抹上逍魂之毒,方腊已面红耳赤,全身发烫,说不出话来,宋两利无奈转向金妙莲:
“你来回答!”一指已点其命门要穴,若胡言乱语,必取性命,金妙莲无奈说道:“圣公在休息,有圣姑照顾,没事。”闻及此声,守卫窃言几句,终退去。
宋两利道:“何时变成圣姑?你老公不吃醋?”
金妙莲苦叹道:“你饶了我吧,再不跟圣公办事,他将血脉暴裂而亡。”
宋两利道:“死了活该,敢违背明教教义,忘恩负义,胡作非为!”
金妙莲道:“圣公一死将引起大乱,届时死伤更多人。”
宋两利忽有想法,自己既然能替张美人洗脑,或许方可运用两人身上,只要将其错误更正,该可免去战事。遂道:“好吧!看在你俩如此恩爱份上,便助他一次!”遂将金妙莲穴道解开,然仍封去其武功。
金妙莲道:“没有武功恐怕不成……”
宋两利道:“少唬我,你想啥,我都知道!”
金妙莲登觉忌意,不敢多说,立即上床,将方腊身上毒针抽出,随即准备办事,宋两利不便在场,退避门外,金妙莲则边办事边想脱逃方法。
宋两利立即运起感应神通,摄向金妙莲,警告喝道:“你想啥,我都清楚。”
金妙莲恐惧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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