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前头气势已弱,后头未受波及者气势仍旺,叫喊连连。
辛兴宗喊向手下:“此次攻击采先搜后攻,自不易中伏!”立即派出身手矫捷者进行搜索。
宋军见状放心不少,气势又起。
辛兴宗道:“前路军稍作休息,中路军、后路军调头抢攻,务必达成任务!”
后路军一向较难受重视,此时被指派主攻,个个气势顿旺,喝喊连连。
童强如法炮制,将后路军调至前线,准备攻击。
童贯仍有防范,找来王文丑,希望他参加搜索。王文丑二话不说,引领八大护法,直冲林区。
有此神霄五雷尊者(王文丑对外身分)相助,大宋军更形放心,气势再炽。
童贯见时机成熟,立即下令二次攻击。
三路军直往山林搜去,不像前次猛冲,改采亦步亦趋而行。
前头王文丑的确搜得甚是仔细,敌军几乎未再埋伏暗处,且所有可能埋设炸药地点亦一一清查,并无炸药之类东西。大宋军搜得更为细心。
潜行三里处,忽见百丈高崖挡前,飞瀑左旁宣泄而下,原是美景。但王文丑心想,崖上可能设有埋伏,正待攀掠之际,忽闻一股燃油臭味,暗道不妙,急于找寻,一位护法却指着飞瀑:“瀑布怎会变黑色?”王文丑乍瞧,心凉一半,“那是燃油!”登时厉吼尖吼:“快退,有埋伏——”喝令八大护法登崖抢攻,想阻止惨事发生。
然此啸声通知宋军,亦传至圣公军耳中,方七佛见已无法等,喝令将火油滚砸落尘,且引火点燃。
轰然一响,烈火已起,飞瀑更成火龙泄下,十分壮观,那燃油浮于水面自无惧于水,如今燃开,顺着溪流蜿蜒冲下,左右两岸林树野草顿受波及而燃烧起来,火龙更形环绕,贯穿整座山林,直冲宫殿后院,形成可怖大包围。
山林着火最易引风势,在相互支援下,霎见一片火海,围困整片大宋军,吓得宋军没命抢逃。童强最是惧怕,毕竟自己兄弟童罗即死在火场中,此时见及熊熊烈火包围,吓得无力再战,直吼着快找退路快找水啊!此时此刻找水何用?宋军急若热锅蚂蚁、无头苍蝇乱撞,或若跌倒者,即被踩得无法起身而活活丧命,抑或逃错方向者,想调头已是不及,活活命丧火窟。
被困宋军近两万余人。
童贯聪明并未跟进,然见满山烽火,神情厉动万分,双手揪紧,直喝快救火快救火,唯见右侧山林仍有缺口,又喊着往右逃,快往右逃!然哀兵连连,盖其喊声效果不大。
正急如火中鼠之际,宋两利突地冲向前头,喝道:“逆风而逃啊!怎可向右,山林烧火只是薄薄一片,冲过即没事了!”纵使不爽童贯作风,然大宋军何辜,他实忍之不了,终再现身。
童贯顿觉有理,遂喝手下数百兵齐吼逆风反冲,并要王文丑想法突围。
数百兵声传开,被困士兵终有耳闻,方向唯难办,但风向轻易可辨,偌大军队突往逆风抢冲。
王文丑当然狼狈不堪,然凭其功夫,仍可保命,几经险境,终找得一处秃岩,纵使杂草引火,仍算稀疏,一声喝令,带头冲出,见火劈火,见草劈草,见树砍树,直冲数百丈,终能脱困而出。
后头逃兵见状疾速涌来,纵无武功,鞋子踩于热岩,炭火,颇为引燃,仍强忍痛楚,先保性命再说。
幸见缺口,大宋军得以脱困。
然经过两时辰挣扎及火神肆虐,大宋军逃出万余人,死伤却近两万人,疼得童贯直掉泪,实是对不起童家军,然将军岂可见泪,偷偷拭去,舍悲转恨,向天发誓,非得歼灭圣公军不可。
他想找宋两利卜算及研商,谁知宋又溜之夭夭,原是帮得哪方,必定死伤更重,远远传来一句:“你要斗方腊,直接宰他不就成了,如此牺牲,天怒人怨!”
童贯冷哼,原想回答你懂什么,然未见踪影,只好作罢。然气归气,对宋之话多少思考,但觉亦有道理,山林险恶,胡乱攻之必遭伤亡,何不来个困守死堵,待对方弹尽援绝,只能乖乖投降。至于方腊,且派人混入叛徒阵营,及早宰杀,及早瓦解叛军,自不必耗时费劲。
既然主攻无法奏效,童贯立即下令封山,士兵退后一里扎营,准备长期抗战。
他遂找来王文丑、童强、辛兴宗研讨冒充叛军混入敌阵之计。
王文丑道:“属下愿去,但大将军无人护守,该何解决?”虽一身焦斑,师父交代保护童贯命令仍不敢稍懈。
童贯一想也对,老命亦重要,道:“派四名护法前去,剩下留在我身边。”王文丑应是。
童强仍想抢功劳:“属下对扑杀之术有研究,可亲自进行。”
辛兴宗道:“属下亦内行。”
童真道:“你俩自行选人便是,唯别弄丢性命,我还要你们引军作战。”
童辛二人立即道谢,自有较量意味。
童贯随即交代收拾战局,弟兄尸体就地掩埋,再说些鼓励之话,始步入临时搭盖的帐蓬,疲累休息。
童强、辛兴宗立即前去安排人马,准备冒充圣公军以头号叛徒,狙杀方腊。
圣公军一战大捷,士气顿旺。
然方七佛仍不敢掉以轻心,立即找向方腊,并将状况说明。
方腊道:“对方若封山,以咱囤粮可支持多久?”
方七佛道:“大约一个月。”
方腊道:“若真如此,恐不利了。”
方七佛道:“属下另有一计。”
方腊道:“请说。”
方七佛道:“圣山背后为雪窦山,东南方为天台山,相距不及几十里,如若能分散三处,对方必定捉摸不定,无法下手。”
方腊道:“可是一分散。兵力不就减弱了!”
方七佛道:“目前在防不在攻,人少反而有利。”
方腊道:“好吧,就此办,可是时机尚及么?”
方七佛道:“可以!童贯军受创,还在整军,圣公可隐去身分,然后潜伏其中一山,让对方捉摸不定,日久必动摇军心。”
方腊领首:“我且先行一步,一切全靠兄弟了!”深深抓住方七佛肩头,惺惺相惜自在不言中。
随后方腊暗中告知金妙莲,对方却知何处有秘窝,方腊大喜,趁着夜色渐黑,偷偷遁去。
方七佛轻轻一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随即前去安排欺敌布阵。
次日一早,即已传出方腊逃出封锁线,已藏身天台山或雪窦山,搞得童贯大怒,想遣责失职人员,但探询之下方知昨夜兵力未及封住偌大圣山之际,对方亦已开溜,始未再惩罚,毕竟无失职者。
王文魏道:“已派出暗哨监视,及混入敌阵营中,想必能窃得真相,再作定夺不迟。”
童贯只能如此等待,下令禁军更加森严。
金妙莲引领方腊进入天台山鸳鸯洞中避难。
此处原是金妙莲和刘道真相互练功秘窝洞府,藏于深山险峰之间,若非他人引路,实难寻及。
金妙莲但见处处器皿,厨柜甚至鸳鸯枕、鸳鸯被,几乎印象深刻,往昔和刘道真种种翻云覆雨情景一一浮现,尤其双修阴阳心法,更让人回味无穷。然只一沉缅之后,立即清醒,毕竟那已是过去,胸口一刀深痕永难磨灭,此仇不报誓不甘心。
方腊则在二十名高手重重守护下,安心过得逍遥日,毕竟已逃脱童贯军包围,性命将保!纵使暂败,将来仍有东山再起时刻,尤其有美女相伴,帝王生活莫过于此。
金妙莲或习惯男女双修交媾练功,总和方腊挑情作爱,几已达日夜不分地步,方腊纵使体力入虚,然战况紧绷之际,靠此性爱的确有松弛效用,亦乐此不疲,金妙莲则靠此渐渐复原。
然刘道真则满腔嫉火,金妙莲的确做得过分,他处不选,竟然选得自家老巢和姘头胡搞乱缠,实未将他放在眼里。
他终于忍受不了,说什么也得问个清楚,登时亲自找上门,守卫见着是他,并未阻拦,刘道真得以逼近洞口,方被两名看门护卫拦下。
刘道真懒得通报,张嘴即喊:“小莲出来,我有话说!”
金妙莲、方腊闻言顿诧。方腊道:“他又来骚扰了?”对于爱人胸前一刀,他知之甚详。
金妙莲则怨恨高涨,冷笑道:“敢来送死,我正找不到人报仇!”不再缠绵床上,立即披上圣姑红袍,抓得利剑往外冲。忽见仇人,分外眼红一剑即刺过来。
剑光闪动快如电,冲辣已极,刘道真怎知对方一上手即是杀招,赶忙左侧闪躲。对方虽恢复三四成功力,攻招并非绝顶,刘道真乃毁损下体之伤,比起金妙莲之肉体伤痕,恢复更形慢速,尤其他一向爱惜命根子,若未痊愈,他根本不敢胡乱惊动,如此一来,躲得自是狼狈。刷地一响,肩衫已被刺破。
刘道真诧骇:“小莲当真要取我性命?”
金妙莲冷笑:“你的刀都已刺入我心窝,还问我是真是假!”一式“千针万刺”杀招不断。
刘道真幸和她同练功夫,一切招式皆算熟悉,情急中又躲过两招,急道:“若说罪行,你先毁我下体,难道不严重么?”
金妙莲稍楞,依稀记得宋两利丢人砸来一幕,然却似飘浮不能确定,再想及胸口利刃刺来,怒火难灭,厉道:“少编借口,你杀我是事实,血债血还!”利剑更毒攻去,迫得刘道真穷于应付。
方腊怎忍爱人孤军奋战,趁此表现乃最佳时刻,登时抓刀冲出,喝道:“恶徒,枉圣公封你大法师,也敢暗算圣姑,你是全天下圣公军敌人,该杀!”利刀一砍,追得刘道真滚地连连。
守卫但闻对方职务已除,且在圣公喝喊下,立即围杀过来。任刘道真功夫了得,却受伤在身,功力只能施展四五成,眼看敌军招招夺命,越杀越猛,根本无法抵挡,已生退意,怒道:“什么方腊、圣公,我看你是腊肠狗,淫人之妻,终将报应!”一招“万蜂猎熊”扑杀方腊,想手刃敌人。
方腊虽未受伤,但他并未练过正统武学,全靠横练招式硬撑,突破掌劲扫及,已落下风,甚至颇见险处。
金妙莲怒道:“谁是你妻子,你才是恶徒刽子手!”利剑斜刺更凶。
刘道真却是佯攻作势,但见众人皆救方腊之际,赶忙连劈数掌再退左近守卫后,凌空一掠,逃之夭夭。
金妙莲怒喝:“有胆别走!”急欲追去。
方腊拦人道:“由他去吧!你的伤未复,不能太过劳累。”金妙莲始悻悻放走对方,“待我复原,取你性命。”始让方腊搀扶回洞。
守卫加强戒备,免让歹徒入侵。
刘道真逃入左林,越想越气,自家女人竟然倒在对方怀抱不说,方腊且欲取己性命,不但爬上头,而且还撒尿,王八好当气难受,他满腔怒火:“你逃吧,我且找来大宋军斩你首级!”
若在平时,他三招两式便取对方性命,此刻却得仰赖大宋军,想来不禁更恨,连同宋两利算上,此冤不报枉为人。
他感觉下体隐隐作痛,可能方才打斗有所牵动,故先找地方盘坐调养,但觉恢复后始往山下潜去。
连赶一时辰,直至黄昏,方在山下发现大宋军。一位小校头领年约二十三四,五官甚粗,瞧来孔武带劲,目光却利,又显智慧,他引领二十名手下搜寻四周,颇为尽责。
刘道真但觉对方应是练家子,终现身相遇。问道:“敢是大宋童贯军手下大将?”
那人见得刘道真年约四旬中年,仍现油头粉面,印象不佳,冷道:“我乃辛兴宗麾下小校韩世忠,你若无事少在此作怪,免得受罚。”
刘道真道:“在下知道方腊下落。”
众人闻言一楞,全军正在搜索,竟然有人平白送来消息?
韩世忠冷道:“你该不会是方腊同党,在此乱放消息吧?”
刘道真道:“毋需如此,我乃堂堂道家双修派掌门,只不过最近受伤,否则早就去擒方腊,以报夺妻之恨!”
韩世宗听及夺妻,心神一凛,他卑微出身,却得名伶梁红玉欣赏,暗许终身,自对夫妻甚是珍惜,竟闻得方腊夺人之妻,怒火已起,道:“此事当真?”
刘道真道:“假不了,他且用得邪术迷惑我妻,你可愿意帮忙救她出来?”
韩世宗道:“若真有此事,我当然愿意,你既知方腊藏身处,且带我去瞧瞧。”
刘道真道:“不妥,你该多找人手,方腊不是小角色,得真功夫的人才行。”
韩世宗冷道:“对方有多少人?”
刘道真道:“也差不多二十几名,但是……”话未说完,韩世宗抓起长枪,猛往左侧一棵腿粗枫树刺去,纵离枫树仍差三尺,但枪气猛冲,竟然利穿树干,如此破空枪气,已是一流身手。
刘道真见状怔道:“你原学过武功?”
韩世宗道:“早年拜过师傅,大概还能凑合用用。”
刘道真欣喜道:“既然如此,今夜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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