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宋两利道:“孩儿明白……”感受母亲疼心,更形甜蜜。当然他亦有疑问想询,如父亲是谁?然母亲不说,又怎敢唐突,只好等待下次机缘了。
两人几乎无所不谈。
话锋一转,终谈至方腊身上。
宋两利问道:“方腊怎会背叛明教?”
寒天儿道:“应该是命吧,他亦非真正背叛,只是招兵买马过头,在每天数万人吆喝下,甚能迷失自己,他且以为自己掌控千军万马,可一战朝廷,终自行脱离明教。”
轻轻一叹:“结果仍是可悲。”转向宋两利,道:“经此事应觉教训,不只看眼前,且得跳出百里甚至千里外反瞧自己一切,乃不致迷失方向。”
宋两利道:“孩儿明白了。”
寒天儿忽问:“你苏阿姨呢?”
宋两利道:“可能会嫁给赵楷王爷吧,因为她管不了皇上,只好向下一代皇上下手。”
寒天儿道:“你认为赵楷会继任皇帝?”
宋两利笑道:“只是说说而已,未来事孩儿从未卜过,那未免太可怕,如若知明天何人将死,那未免太可怖了。”
寒天儿笑道:“说的亦对。”不再多问朝廷事,抬头遥望远方,似在揣想昔日回忆。
宋两利顿有感应,娘正想着父亲,本想摄去,突觉不妥,只好斩断,毕竟娘不说必有苦衷。
寒天儿挣扎一阵,仍未说出,暗自怅笑,面对儿子却露和蔼笑容,道:“好好过活,往后日子仍长。”宋两利应是,寒天儿抚其脑袋,无限满意。
聊及半时,太阳护法前来呼唤,自是告别时刻,宋两利一一把三大护法及母亲送出龙虎山,相约来日再见。母亲常回头招手,宋两利感伤不已,直到母亲消逝远林,他仍难以自处,心想若能永世相伴,那该多好。
胡天地跟在后头,轻轻唤道:“咱也得回京城了。”
宋两利回神过来,呃地一声装出笑靥,甚怕秘密被发现,笑道:“是该回去,跟谁跟谁?”
胡天地道:“张天师已先行,半天师要养伤,剩下你跟我。”
宋两利笑道:“好啊好啊!”有此老江湖陪伴,一路定是不寂寞。
胡天地笑道:“且是酒友,敬你一杯!”酒葫芦抓下,双双各干一大口,宋两利却因此牵动背脊伤势,唉唉伸手往背面抚去,胡天地忙道:“你受伤那么严重?!”抓来瞧瞧,五指深陷,纵使已结红痂,却让人悚目惊心,叫道:“怎不早说!还忍得大白天!”
宋两利干笑:“不动它便没事,原以为好了,所以便不理了。”
胡天地斥道:“老怪的伤岂那么简单!”拿出金创药倒去,道:“不过你身子倒也忒怪,受此大伤口,早应流血不止,你却结了痂,应是服有灵药吧?”
宋两利道:“吃过仙芝,倒是有点功效。”
胡天地这才满意道:“龟人有龟福气,祝你早日龟修成功。”
宋两利摸摸额头龟纹,总觉不像以往悲观。然要他面对镜子,他们不愿。
治妥伤后,老少俩直往京城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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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阉官鱼女
童贯早已回京面圣,禀告战果,方腊终被游街示众后行刑,脑袋挂于城墙数日方取下。
徽宗赵佶见乱军已定,赞赏不断,立即封童贯为太师,晋封楚国公。其他辛与宗、童强等人亦加官赐爵,引来不少钦羡眼神。唯那擒方腊有功之韩世忠仅受赏十两银,气得他闷呕于心。原来辛兴宗亦是盗欺之辈,韩世宗从此不再信任童贯系统任何将领。
宋两利潜回京城时,童贯早已加官赐爵完毕。他且发现自己竟然受到通缉。城南城北全站了画像。这还得了,宋两利立即求助胡天地。
胡天地道:“童贯应是治你帮助圣公军之罪!既是叛徒,连皇上也不敢袒护你。”
宋两利道:“可是我师父(林灵素)怎不说明?难道神霄派在京城也跟在江南一样被收拾失势了?”
胡天地道:“不错,据丐帮弟子传言,皇上要林灵素赐福,且祈祷赶走雨神,免氾水灾,结果他搞砸了两三次,皇上开始对他灵力有所怀疑,他自身都快难保,哪管到你头上。”
宋两利怔道:“怎可能,师父灵力一向比我强……”
胡天地道:“真假我并不知,但神霄弟子走在路上渐渐低头却是事实,神霄宝殿亦来个张虚白,大概准备接掌一切。”
宋两利道:“怎会几月之间变化如此之大?”
胡天地道:“得罪奸臣便是如此;幸好阴阳老怪已失,咱在京城大有可为。”
宋两利目光一亮:“剩下王文丑,自好对付,或许晚辈可以抓那童贯来洗洗脑了!”想及张美人及金妙莲所受洗脑效果甚佳,不禁呵呵笑起:“让他变成大好人,那才好玩。”
胡天地亦觉想笑:“有办法即变吧,若不行,看来只好收拾他了。”
宋两利道:“在下且潜入内宫找师父瞧瞧。”
胡天地道:“去吧,若有状况,天师府正是躲藏佳地。”
宋两利领首,立即潜去。
以他修得五行飞渡之术,轻功已臻一流,掠飞之际,巧妙快捷无比。眨眼即潜至金银巷,那通往李师师和大内宫廷后院之秘道,一溜身即已消逝无踪。
秘道并未封去,宋两利甚快摸向后宫万岁山。入眼即瞧得小江南般奇景,又添加不少珍禽异石,显然花石纲明为废除,暗中仍在经营。那童贯倒是胡说八道了。再往神霄宝殿摸去,却清清淡淡,人气不若往昔旺盛。
宋两利通灵大法摄去,回应竟是一中年儒生般道长,应是胡天地所言之张虚白。那师父又在何处?宋两利再转搜,发现在万岁峰古洞中,便潜往该处。
此洞原为皇上和李师师偷情秘洞,林灵素偶尔亦利用神迹奸淫她,算是爱巢共筑。
如今林灵素缺了宋两利帮忙,三番两次无法施展大神迹,地位一落千丈,他正为此事烦恼,不但道家秘本搜得一大叠以详加研究,前次宋两利给予之化神赋亦日夜不离手,宛若考科举,实是老来走霉运。
宋两利穿透飞龙瀑布,已抵洞口,一声师父,叫得林灵素喜出望外,诧道:“你去哪?
可回来了,现在终可扬眉吐气!”忍不住奔来,直拍宋两利肩头:“怎不通知为师一声,害得为师四处找人不着。”
宋两利干笑:“阴阳老怪闹得凶,所以先开溜了。”
林灵素道:“别理那个老废物!”要宋两利坐下,黠喜道:“宝镜藏在哪?为师简直想晕了头,没它怎退得了天上水!”
宋两利道:“传言师父几次作法效果不佳,是怎回事?”
林灵素泄气道:“皇上简直强人所难,一月前,京城下得大雨,淹了水,皇上便要为师作法退水,为师便升坛作法三天,你该知若无宝镜引退乌云,哪来这么快速,三天一过,蔡京、王黼等人便说为师法力可能消退,改换张虚白作法,喝喝!他也作得三天,雨势终于停止,大水也退了,众人便相信他比为师还灵,真是乱七八糟,若为师再作法三天,一共六天,照样退水,张虚白哪有什么灵力!为师乃不想予他争罢了。”
林灵素吞口香茗,漱漱口,咕噜吞入腹中始道:“全是蔡京、王黼一干人作怪,皇上真是晕了头!”
宋两利道:“若是天上一片乌云,恐怕连宝镜也难及时退雨了……”自觉评估该是如此。
林灵素道:“就是这么回事,一群不懂道法家伙,实被他们气死!为师研究道书多年焉会假得了!”抓起石桌厚厚道书秘本,又重重砸回桌上,咚地一响,的确甚有份量。
宋两利瞧得琳琅满目,五雷法、观星法、太上三元消灾除厄经、九龙吸水法、大罗修仙法、悟真篇、灵宝毕法、青华秘文、登真隐诀……任何内丹、外丹、符箓、五行、易卦等应有尽有,不禁佩服师父才高八斗。
宋两利道:“后来呢?皇上还要师父作啥?”
林灵素道:“活该朝廷乌烟瘴气,全是奸人作祟,两月前元符皇后即病了,皇上要为师替她祈福,为师是作了法,但自知她天命该尽,且犯小人,便交代要注意饮食,毕竟内宫斗争太厉害,总是有人动手脚,但为师怎能说是有人下毒,皇上总览应该三两下即康复,结果拖到半月前,刘皇后即飞升而去,皇上因此更不谅解,为师总不能违反天意,给她仙丹,再说亦无此丹可求,哼哼,当时张虚白也沾过,他怎不连他也怪进去!”
宋两利诧道:“刘皇后已死了?!”
林灵素冷道:“皇上老偷腥,有此报应那是应该!”
宋两利道:“她是被人下毒?”
林灵素道:“定是那鱼景红搞的鬼,她现在可好了,从才人升到婉仪又升到贵妃,她目的即在皇后,偏偏有人占位卡着,她当然动手脚,枉她还是跟我一同人京,实是不知检点。”
宋两利道:“若真是她,倒是过分了,怎可耍出此种卑鄙手段?”
林灵素道:“其实刘皇后亦命中该绝,不死在鱼景红手中,也难逃其他人毒手,为师算过她阳寿的确不可能超过本月十五,正正准准,无人可解。”
宋两利道:“既然皇上昏庸,且不信任师父,咱何不搬家,另起炉灶?”
林灵素道:“他只是一时受奸人蛊惑,现在你已回来,咱再施法显灵,皇上照样佩服五体投地!”
林灵素自得一笑:“神霄本尊只有一位,就是我林灵素,无人能以替代,你且永远跟在为师身边便是。”
宋两利道:“可是弟子已被童贯通缉,怎能现身!”
林灵素道:“此事为师也争过,但强龙不敌地头蛇,童贯老是拉你跟方腊军成一路,皇上也没辄,但你既已回来,暂时躲在此,待有机会,为师立即面奏皇上,还你清白!”
宋两利道:“多谢师父。”
林灵素道:“别乱跑,还有,宝镜赶快准备,只要一下雨,咱便升坛挡雨,挣回面子。”
宋两利道:“弟子晓得!”
林灵素再拍拍宋两利肩头,始道:“去吧,随时保持联络!”
宋两利拜礼而去。林灵素突地信心大增,深深吸气,面对宫廷吐气,讪虐冷笑:“敢跟我斗,还早得很!”想及地位一落千丈,不敢招来李师师,此刻神光再现,又对李师师想入非非,邪笑不断。
宋两利并未走远,既然外面受通缉,万岁山反而是最佳藏身处,他且选定阴阳老怪所设秘阵老巢,正是最隐密地点,如今老怪已不在,王文丑或许会占用,却也非天天占用,且去搜查状况,以作定夺。
转行芙蓉园、万寿岩,终抵地头。阵势已甚熟悉,宋两利甚快潜入,平台光滑依旧,显然常打扫,台前石造雅屋亦简单布置石床及茶几而已,几上置有一组古朴茶具,几下置有火炉,茶叶木炭皆新,该是天天有人打理。
宋两利暗忖,阴阳老怪倒是喜欢捉弄人而已,其他嗜好全免。自己呢?难道只喜欢喝酒?想想倒也未必,喝酒志在修通灵大法,将来自该培养其他兴趣。
闲来无事,且打坐运功,毕竟老怪迫入体内劲流十分怪异,得想办法消化才行。
宋两利渐渐入定,功行三周天后,精力为之充沛,方想及肚腹一天未进食,遂潜往御膳房,准备品尝佳肴,顺便打探内宫状况。
御膳房位延福宫西庭,轻易可找及。
宋两利并未找向厨房,而是餐厅。潜入之际,忽见小太监郝元在此打理餐点。宋两利和他交情不错,突地现身喝道:“郝兄弟!”
郝元吓着转身,猝见宋两利,更自惊吓,赶忙掩口,急迫:“你你你……”却吐不出一字。
宋两利道:“怕什么,我是小神童,神通广大,外面通缉只能增加我的知名度!”
抓起一片卤羊肉,轻轻啃食。
郝元吱吱呃呃了半天,终较气顺,始切急道:“你还敢回京?叛国罪是要杀头的!”伸手往脖子一抹,忽觉自己和他说话,沾了钦犯,若被发现,恐也小命难保,焦切道:“你可也别害我……”赶忙探向窗口,紧张不已。
宋两利道:“放心,有人逼进十丈之内,逃不过我的脑子感应!就像你昨天摸了刘玉儿屁股,我都知道。”
郝元诧骇:“你怎知?!”那刘玉儿是刘皇后侍女,如今皇后仙逝,刘玉儿受宠幸。
昨夜乃替她理了衣裙,偷偷摸她一下,感受甚妙,此密无人得知,然却被拆穿,可比掉头更恐怖,切急道:“小神童千万则乱说,否则我性命不保啊!”
宋两利笑道:“我怎会害你,咱是朋友,你尽管摸去,铁定不说!”
郝元圆脸泛窘:“怎能乱摸,那只是临时起意,刘玉儿是跟我一同进宫,也是同乡,所以……”
宋两利笑道:“青梅竹马,所以随便摸一下?”
郝元窘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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