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应是利用脑门威力,凝聚成力,透过无形内功传送,杀入对方体内之一门功夫。和它相抗者仍是意念集中,若稍有失闪,将被摧残。
宋两利心想将来必定再遭遇对方,何不现在多多练习此对抗方式?遂找得正前方田黄巨石当阴阳老怪,意念集中盯逼过去,心头默念着摧毁你摧毁你!然田黄巨石重逾千斤,不动如山,任何摧残皆无动于衷。
宋两利逼练甚久,已满头大汗,不禁想笑,他人见着,必定以为是疯子,且未见效果,实不知练得如何。
他干脆把目标移往巨石右侧一株芙蓉,此时春天方近,枝叶嫩吐,他则集中意念相准嫩叶逼去,直想着断断断!若平时以掌劲暗击,轻易可落,然若要意念击落可非易与。
宋两利几乎念及百遍千遍,额头直冒汗珠,嫩叶始终不断,足足欲得半刻钟,终于放弃,自嘲一笑:“看来自己是有神经病了。如此胡乱瞪眼便能摘枝落叶么?”
正待放弃之际,绿龟法王突地现形,笑道:“别放弃,此乃进入无上虚空界不二法门,摄力能成形,自能摘叶击石。”
宋两利诧喜:“当真可行?”随又泄气:“可是已练甚久了……”
绿龟法王道:“常人练一辈子未必练得,阴阳老怪亦练及一甲子始通,且还是‘摄力’,和‘念力’有所不同。”
宋两利道:“何者叫‘摄力’,何者又叫‘念力’?”
绿龟法王道:“摄力者,乃以脑门逼功成力,似若游丝穿入应摄之物,念力者乃直接跳入,亦即摄力似一条见不着之功力线,此乃需功力发去,念力则全靠一闪念之间凝聚成形,鬼域妖人即有此功。”
宋两利恍然若悟:“有点懂了,鬼域妖人能四处幻相成形而不伤人,即是念力成形,摄力只能直接破坏杀敌,对否?”
绿龟法王笑道:“你甚见慧根,可以这么解。”
宋两利道:“师父你也有念力成形之最高境界?”
绿龟法王哈哈畅笑:“最高境界乃无上虚空界!”似在暗示什么。笑声更邪,终至消失。
宋两利直叫师父师父,人却不见,只好作罢,但觉进入“摄力”、“念力”始为武学最高境界,终再次往芙蓉嫩牙摄去,直叫着“断断断断断”无数喝喊,嫩叶仍不断,逼至后来已满脸通红,青筋暴胀,乃自不断。
宋两利简直喊得快发疯,全身抽颤欲倒,就在喊得天昏地暗,眼花撩乱,根本进入见物而迷蒙之际,一声尖厉大喝:“给我断!”脑门突现折断幻影,赫见细若爪子嫩叶叭然轻飞落地。
宋两利骇然怔诧,不信嫩叶已落,赶忙前去捡拾,当真新叶扯落没错,不禁解嘲笑起:
“是断了,但差点连肠子都拉出来,且脑充血。”但却仍稍有所悟,若想以意念摄物,似非一味盯着对方,应是脑门亦且要有幻影产生,而双双相互跳转之结果吧!
他立即复习以寻求方才所突然产生之状况,然越是强求越不可得,只好喝着断断断肠!
始收功拭汗,的确比练一般正常功夫尽劲耗力,实是难练。
待要稍坐休息,却发现远处三名老头摸着脖子,表情似若断头般惊栗,宋两利暗觉想笑,应是方才喊得“断”字过多,对方以为命令断头,不敢靠近。
见得是童贯、蔡京、王黼三人,宋两利立即敛去笑意,伸手一切,冷道:“谁再乱搞便断谁的头。”
童贯三人总觉这小子疯疯癫癫,还是小心侍候为妙,立即拱手躬身前来,不敢稍有大意。
侍近身之际,且行君臣大礼。童贯道:“奴才叩见小神童先生。”
蔡京道:“老朽拜见小神童万寿无疆!”
王黼道:“晚生叩见通真达灵小神通本尊万岁!”奉承功夫自是一流。
宋两利暗斥王黼:“我比你小,怎称晚生?本尊是我师父,怎敢冒用?”
王黼道:“以灵界来说,前辈出道甚早,且是天神下凡,故老朽自称晚生应合理,至于您乃小本尊,如此称呼应无不当,若小本尊形容不切,晚生该罚,然全是一片诚意肺腑之言!”
宋两利呵呵直笑:“倒是马屁功夫了得,当今两相、一太师如此叩拜予我,难道把我当成皇上了么?”
蔡京道:“小神童若如此想,亦无不可……”
王黼道:“小本尊乃神界之皇,以帝称之,名正言顺。”
童贯道:“天下神人两界皆您所掌管,奴才自认唯您方有资格当上神人界之帝君,请受奴才三拜!”当真叩得卡卡响,备及尊敬。
宋两利笑得可以,随又敛声:“马屁免了,帐仍得算清,尔等三人不断恶斗,蒙蔽皇上,坏事作尽,该当何罪!”
蔡京急叩头:“小神童误会了,老朽辛勤治国,一向鞠躬尽瘁,实无越矩行为,尚祈明查。”
王黼道:“可能传言有误,晚生战战兢兢,不敢稍有差错!”
童贯道:“奴才更维护大宋江山,无时无刻准备为国牺牲,又怎是坏事作尽之徒。”
宋两利喝道:“你滥杀无辜便是对天下不仁,谎报胜战即是欺君之罪,还不承认么!”
童贯急迫:“对乱党仁慈,即对皇上残忍,所小神童另角度思考,至于战功一向明确,何来作假?”
宋两利喝道:“攻辽之战明明折损数万兵,你却说大胜战!”王黼、蔡京暗诧,原来童贯造假?
童贯道:“奴才半途又收降兵数万补足,故并无撒谎之处,毕竟大宋军仍战胜了。”
宋两利喝道:“大胆!我亲眼见着尸横遍野,是假得了!”
童贯登时叩拜:“奴才该死,奴才知错!”心头却不敢稍恨,实怕被感应。
宋两利冷哼:“知错最好,若再胡干,第一个要你人头落地!”
童贯登时叩谢:“多谢小神童开恩。”
宋两利又瞪往蔡京:“你为掌权,清除异己,把王安石、苏轼等贬为乱党,情何以堪!”
蔡京学乖,不想辩解,急急叩头:“老朽该死,老朽知错,此事业已平反,但老朽仍自责万分,尚请小神童治罪!”
宋两利喝道:“你且欺君粉饰天下太平,不知强敌四起,且中饱私囊,可知罪?”
蔡京仍叩头:“老朽该死,老朽知罪!”叩头不断。
宋两利转向王黼:“你也差不多,狼狈为奸,前日还奏请皇上恢复应奉局、花石纲,想再敛财么?”
王黼急道:“晚生不敢,恢复两局,乃皇上喜奇石异宝,晚生代为收集,如此而已。”
宋两利喝道:“满山遍野还不够么,要到搜光全天下才甘心?!”
王黼急叩头:“晚生该死,必力求改进!尚请小本尊万岁治罪!”暗惊前日方捷,怎立即被探知?
宋两利冷哼:“光认错、叩头有何用,本人立即宣布,应奉局、花石纲不准恢复,你可从或不从?”
王黼道:“晚生遵旨。”心想不设,东西照样可进来,宋两利顿有感应,怒指一弹,打得王黼脑袋生疼,狂诧万分,宋两利斥道:“想阳奉阴违?表面不设,然后暗渡陈仓?”
王黼顿诧,心念一闪竟也被摄之,赶忙认错:“奴才该死!奴才所思乃纵使不设,仍将有人自动进贡,不易根绝!”
宋两利喝道:“就是要你根绝,使出吃奶力气也要根绝,若让本人发现暗渡陈仓,定取你脑袋!”
此语一出,三人同惊,赶忙叩头认罪应是。
宋两利道:“还有,你们敛了不少财,通通给我吐出来,哪有饥荒便往哪送!”
三人立即应是,不敢否认敛财一事。
宋两利又斥责奢靡召妓,吃喝玩乐,一一禁止,三人一律认罪,且发誓全不再犯。
宋两利这才满意笑道:“话都说了,你们也答应了,往后且看你们表现,若有背信,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三人同声表示一切谨遵诺言,宋两利始道:“滚吧!皇上那头自个看着办,他要奇石,从这里搬去让他瞧,我就不信他每颗都见过。”三人再应是。
见宋两利气已消,蔡京始道:“关于林先生作法一事……”
宋两利喝道:“倒是了,此帐且未算,明明豪雨难停,还怪罪我师,真是乱七八糟!”
蔡京道:“我等不知灵界之事,为免遗憾,且请小神童及令师再次作法,以显威天下,可好?”
宋两利道:“待作阿法?祈雨淹大水。”
王黼道:“可让神龙现天,以旺大宋气势。”
宋两利道:“待我考虑看看,你们先下去,好好办妥方才交代之事再说!”
三人这才必恭必敬叩拜退去。
宋两利摄着对方脑门,总觉三人的确想应付自己,可能将作修改,然能持续多久,可未知了。他并不奢望效果多大,毕竟自己已知对方宝窟,找得机会盗搬便是,倒是若能摄住三人不敢再贪赃枉法,则今日恐吓已算成功。
回想方才,倒实若皇上发飙,暗觉想笑,原来自己骨子里竟也有吼入本事?那且当当地下皇上瘾子,否则怎能让这些刁官一一臣服。
他想过干脆把贪官杀掉,然另一位即能清廉么?倒也未必,毕竟朝廷歪风已久,欲改不易,而这些似乎全在于皇上软弱贪玩。也许该连他也一起教训吧。
心念一转,已开始盘算如何收拾色情皇上。
童贯、蔡京、王黼聚于玉观亭。此亭靠于莲花湖,不致被人窃听。
蔡京道:“局势当真已变,不知两位意下如何?”不愿先开口,免留痕迹。
王黼道:“既是小神童作主,当听他的。”希望宋两利能摄到,以显忠诚。
童贯道:“除非另找靠山,否则只有照办。”
蔡京道:“那得拿出多少银两才能打发了事?”
童贯道:“先送个十万金,日后再慢慢增加。”
蔡京道:“三人合并。”蔡京稍能接受。道:“或许亦该找梁师成一并处理。”
王黼道:“他并不知情,还是别说的好,否则坏事,引来不快。”
蔡京心头一闪,暗道妙哉,梁师成既然不知,铁定反对,将来宋两利怪罪,且有人扛,自个免受责任,暗暗拜礼:“小神童你且找梁师成算帐,不干我等事。”
童贯道:“施舍容易,倒是要阻止进贡甚难。”
王黼道:“尽力而为便是。”心想只要尽力,小神童未必会怪罪,闪念中仍想着别人要硬塞又能怪得了谁?
蔡京不想回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我已大撤大悟,且回去吃斋念佛,多做善事。”
王黼道:“一切等法事做过再说。”心想若是灵了,跟着林灵素便是,若是不灵,皇上也许会斥责。情势或许陡变,现在多想无益。
蔡京忽有所觉,目光一亮:“或许林灵素较通情达理!”以前不也配合得宜?以他来治小神童应该管用。
童贯、王黼顿悟。如此妙招怎忘了,然闪念已起,突又直念阿弥陀佛,希望未被摄去。
然心事随时被窥之压力简直让人发疯,王黼提议去请张虚白解决,童贯同意,蔡京道:“去拜访也好。”不愿说出同意两字,以免被摄。
三人遂往神霄金宝殿行去。
张虚白确在殿中,闻及三巨头前来,亲自迎接,随即引往秘殿中。
他虽平常嗜好喝两杯,博得“醉洞宾”封号,然入主后宫神霄金宝殿住持,责任重大,几经思考,终把酒瘾戒去,自以清新形态应付一切,免出差错,而误了事。
童贯急道:“先生请测测小神童是否在通灵。”
张虚白运起神通一阵,道:“没有,他似在吃大餐。”
三老终嘘气。暗道好险,方才所谈应无被摄可能。
童贯道:“宋两利妖法厉害,可有何治摄魂摄脑方法或秘符?”
张虚白道:“能否相抗,全在修行,秘符亦只是治标不治本。”
童贯道:“能防一二也好,快将方法授来!”
张虚白遂拿出清心符,醒神咒道:“和前次解去洗脑功差不多,每天念几遍,念得越熟,心灵越清;符箓可以服下,亦可以贴于胸口。”
三人同自伸手索取,蔡京立即引燃混着子午水服下,随又索求:“多给几张!”王黼、童贯见状立即跟进索符。
张虚白暗忖,不做亏心事,何惧他人得知,平常神明不是在看么?然仍画得数符相赠,三人各自索得七八张,且详尽问得念咒使用方法,始安心不少。
童贯道:“先生曾说小神童无此厉害,但事实却厉害无比,你身为神霄金殿住持,可有方法制住他?若有,那岂非省去不少功夫?”
张虚白道:“小神童既然厉害,在下恐亦无法制住,三位尚另请高明为是。”
童贯道:“谁?先生可指点?”
张虚白道:“连阴阳老怪皆无法制,天下恐难找,全靠机缘。”
童贯终又想起佌事,既然师父皆治不了,实是棘手了……,话未说完,脑门猝地浮现鬼域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