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李师师乍惊:“大师请手下留情!”
林灵素冷笑:“那且看他如何待我了!”
李师师随即不断表示必劝得燕青莫要作得过分,林灵素暂时过足本尊瘾头,且想及未穿裤子,便要李师师找来素袍抵用,李师师照办,林灵素闻及女人体香,淫意又起,可惜手不能动,否则必定摸她一把,咬她一口,方甘心过瘾。
待穿妥之后,燕青已扛着一袋东西匆匆赶回,神态稍紧张,道:“怪了,二更不到,怎草木皆兵?”
林灵素冷道:“是你掳了本尊,引得皇上大惊,必定封锁全城,你死定了,还是劝你放本尊出去,一切当作没有发生。”
李师师道:“不妨依他……”
燕青道:“要是贪生怕死早不敢来此!”将东西往林灵素丢,包袱压着肚子疼叫不断。
燕青邪声道:“你耍的法宝,一样不差,从神霄宝殿法坛拿来,且看你灵力强到啥地步,能呼风唤雨?”一指点去,解了林穴道。
林灵素忍疼坐起,打开包袱,果然见得桃木剑、阴阳符、如意珍珠朱砂、霹雳枣木笔、摄魂铃等应有尽有,正是神霄派作法行头,遂道:“尚缺少桌子。”
燕青好人做到底,掠往侧厅,扛来供奉福德正神之长桌,往其身前一放,林灵素始满意冷道:“去吧!届时少了魂魄别怪我!”
燕青冷哼不退。
李师师焦切道:“大师手下留情!”
燕青道:“别求他,鬼怕恶人,我便是恶人,他摄不走!”
李师师仍紧张,然碍于燕青性刚,不敢再言,一切等结果再说,若青郎真的失魂失魄,也只有再求大师了。
林灵素冷哼,风凉话说道:“许多人不信邪,结果往往死的莫名其妙!”边说边置法器,突地喝道:“敢说出生辰八字么?摄死你!”
燕青一楞,虽是气魄,却也无此胆子,冷道:“有本领者,哪还用什么生辰八字?”
林灵素冷笑:“胆小鬼,不过你且说对,不必八字,照样摄死你!”立即摇铃作法,抓笔直划符箓,在此夜黑屋静,烛火幢幢,经此作法,果然感觉森森冥气。
李师师急往燕青靠:“定要如此么?”
燕青道:“不如此怎知真假!”想爱人竟然和前世爱人作爱,他即无法接受,非得弄个清楚不可。
林灵素终画完招魂引鬼符,便自兴坛,符箓化去,鬼气更浓,喝喝念来:“天罡摄魂,地煞摄魄,灵符一道,请现阴神,五路幽集,于此时此刻此地此阴此冥摄此人此魂此魄!速去速来!”符箓焚化而去,林灵素念得更凶,桃花木剑不断挑向燕青,鬼符飞处,忽见阴风惨惨吹得烛火幻弱闪动,平添几许鬼气。
燕青顿觉背脊生寒,登时运功抵挡,对于幽冥之事仍带惧意,若非呕气,他可不想玩。
李师师更忌鬼魂,见状赶忙拜礼,急道:“大师请手下留情……”
林灵素冷道:“该求情的不是你!”
燕青冷喝:“不求!”
林灵素喝道:“不求便让你吃苦头!”摄魂大法耍得更狂,阴风顿时大作,似是孤魂野鬼四处飘荡。
林灵素笑的更虐:“此时求情还来得及!”
燕青仍喝:“不求!”功运极限,以免受摄。
然林灵素先时的确耍得虎虎生威,但连摄十数次,阴风仍吹,烛火仍闪,燕青魂魄却仍在,且久而久之竟然不再惧怕,喝虐道:“老妖道再耍啊!看全是骗人把戏!”
林灵素登时暗诧,自己纵非天生通道法,却也在一二年间学得无数法门,摄魂咒更念得千百遍,每次念及便是阴风惨惨,摄魂摄魄,怎今晚全部不灵?
他反省可能另有差错,遂决定重来,一一审慎作法,可惜效果完全无法显现,登时再换茅山派、天师派、隐仙派、灵宝派等任何学过之道法,结果不断失效。
燕青瞧至后来,干脆双手插腰,盛气凌人:“老妖道,现在只剩一条路可走,即是就地埋棺材,你认为我说的灵不灵?”
此时换得李师师替他担心,急道:“大师您忘了什么?怎不灵了?”
林灵素怒道:“定是他在朱砂中淋了黑狗血,所以不灵!”
燕青喝道:“睁眼说瞎话,我拿来还是一包包干的,是你自行加水调和,还想诬赖!”
林灵素怒道:“反正被你污染便是!”
燕青冷笑:“你说吧!再过半时辰摄不走我的魂魄,准备种在这里吧!”抛出利刀往手上耍,随时可刺入对方心脏。
林灵素几乎任何花招、绝招皆用过,就是不灵,急得直发慌,忽想求得宋两利,急道:
“小神童快显灵,为师有难,要你助阵!”
宋两利自有感受,然他已无法再帮林灵素耍招骗人,回应一句:“师父若不行便承认,反正李姑娘会替你求情!”不愿多说,又斩掉感应。
林灵素听得大怒:“你敢说我不行!要我教训你么!”此话乃对宋两利吼去,然宋又不在场,如此吼法,简直吼向燕青,且口气够猛,燕青怎受得了,刀柄猛往其头上敲去,怒斥:“不行便不行,敢吼本大爷!”林灵素一阵疼晕,唉呃惊叫,差点摔倒。
李师师惧于燕青可能开战,立即拦去,祈求道:“青郎放过他吧……”又转向林灵素:
“大师您受伤没?”
燕青喝道:“至此你还不相信他是骗徒?”
李师师道:“大师可能一时失灵……”
林灵素冷道:“本尊白天运功过巨,此时无法显灵!”
燕青喝道:“方才怎不说。待我搬来东西才说!”利刀一抖:“承认你是骗子,否则挖你心肝!”
林灵素冷哼不语,燕青大怒,利刀欲往其大腿捅去,林灵素诧叫骇躲,李师师急又拦住:“青郎杀了他又如何?徒增事端罢了!”
燕青顿有所觉,看来李师师中毒已深,现在杀了林灵素,她必仍相信对方乃大师,唯有找机会日后慢慢拆穿,喝道:“暂且放你一条狗命,不知悔改,下次便阉了你!”
利刀一丢,射中林灵素下裆,幸好刀柄在前,未能割下淫根,但仍打得林灵素下体疼痛。唉呃闷叫,泪流满面,李师师切急道:“大师您要紧么?”想抚去,林灵素骇急叫道:
“不动不动!没关系……”原是下体受击,当以不动为佳,他怎敢再议李师师抚及。
燕青瞧不过去,伸手拉扯李师师,道:“师儿你也真是,读得琴棋书艺画,且该知此礼数啊!”
李师师叹息:“我又能珍惜什么,只愿青郎了解妾身处境才好。”泪水已滚落。身为妓女,又怎能守得了贞洁?
燕青不忍道:“从今而后,莫要再此过活,跟我回梁山吧!”
李师师叹息:“行么?残花败柳之身,何况皇上那关……”
燕青喝道:“皇上又如何?昏君一个,再混下去,迟早断送你一生,跟我走吧!”
不等李师师回答,燕青抓其柔荑,掠奔而去。
吓得李师师怔诧:“待去哪?”
燕青道:“天涯海角共蝉娟!”
李师师道:“可是皇上那头,还有我娘……”
燕青道:“我还理那昏君?至于你娘自会有人告知!”
李师师一时没了主意,叹道:“难道是命么?”决定全凭命运安排。
燕青笑道:“若真如此便跟我一并闯命运吧!”牵着爱人,潜行而去。
一路上却听得传言皇上下令全面封锁汴京城,务必找到李师师。禁军四处流窜,简直欲翻遍大街小巷。
原来赵佶和林灵素竟然抱着同样心态。全国斋戒除灾醮法,何等重要。他原自封神霄长生大帝君下凡尘,在作法之际,他仍且静心盘坐,默念咒语,以助林灵素等人,结果竟然神迹显灵,法术生效,他自认神通广大,当然想找李师师炫耀一番,原是安排天神谢宴之后,谁知宴席方毕,暗中催得小太监郝元前去邀李师师,岂知回应却是早受邀入宫(林灵素一向以赵佶名誉告知李媚娘而邀人),李媚娘怎知其中另有名堂,只能据实回答,赵佶问遍童贯、高俅、蔡攸等人(以为是否为对方先安排)却仍无消息后,自是焦切万分,登时下令封锁全城,以期有所下落。
童贯当然照办。然在打听种种结果,始知李师师已和林灵素、燕青打得火热。纵使实际状况并不知,然心头却已盘算,双方必有暧昧关系,林灵素目前得用来压制宋两利,实不能得罪,倒是有人见着燕青掳着一男一女潜往神秘处,盘算之后,但觉燕青带着李师师私奔可能性甚高,遂除了下令追捕外,另暗中指示解开东门以让燕青走脱,如若对方当真带走李师师,则立即可奏请皇上派这宋两利或林灵素前去要人,如此一并赶出京城,自可安稳数月,说不定双方战死梁山,更是一箭双雕。
燕青便在童贯网开一面之下,终能平安脱困而去。
林灵素更在疼痛过后,奔出秘宅,然愤恨难消,逢人便喝:“梁山叛贼燕青掳走李师师!快全力追捕!”意且未止,奔往神霄宝殿,喝向门徒,“立刻调遣神霄天兵天将百万人前去搜捕!”
主持灵真道长年瑞祥,和护殿都头洪太极原被白天那场法会搞得筋疲力尽,怎知本尊半夜三更前来发号施令,洪太极且回应:“百万天兵天将可得升坛借得,时下倒有百名门徒可用!”宝殿只留这些人,既是本尊师父叫喝,且应付应付便是,在他来说,还是小神童较正统,毕竟本尊师父躲在宫中甚久,有了隔阂,且风评不佳。
灵真道长年瑞祥道:“本尊师父且莫惊慌,朝廷禁军已大事追捕,动用神霄宝殿弟子恐不妥!”
林灵素喝道:“怎讲?”
年瑞祥道:“师父和李师师根本沾不上边,怎三更半夜为何如此拚命?”且见本尊衣袍不整,那股暧昧可能关系几已欲盖弥彰。
林灵素顿觉,暗忖:“也对,纵使事实扯上李师师,此时又怎可沾上?传出去岂非自打嘴巴!”心念一转,冷道:“明儿听候指示!但若见着敌人,立即逮捕!”哪顾得再大呼小叫,找得暗路,摸向秘道,准备逃回后宫万岁山再说。
年瑞祥暗道好险,终度过此关。
洪太极道:“本尊师父怎衣袍不整?该不会和李师师有所瓜葛吧?”
年瑞祥道:“长辈之事莫忆测!”
洪太极应是而去,然其心头和所有门徒一样——本尊师父到底嫖了李师师么?若真如此,确是大事一件。
林灵素以为逃入后宫万岁山,一切事便可了。
谁知其穿过秘道,正待回到飞瀑石洞之际,猝见灯火通明,赵佶正和几名贴身护卫镇在洞前。林灵素诧道:“皇上怎会在此?!”
赵佶脸色铁青,冷道:“先生又怎三更半夜衣袍不整?”外头风风雨雨,多少传入其耳。
林灵素顿觉不妙,故作镇定道:“叛徒燕青掳我而去,自是衣袍不整!”
赵佶冷道:“何处掳得?”
林灵素道:“在外头……”
赵佶斥道:“胡扯!分明是在此洞!你那衣裤、道挂全落在此,且还备了酒席,到底是啥事情!”身形一让,洞内情景一一曝光,除了李师师裸体及衣衫外,一切翻云覆雨后之狼藉尽展无遗。
林灵素暗诧出了纰漏,然此事岂可承认,立即说道:“本尊乃在此设宴招待吾徒小神童,为庆祝白天斩妖能有功,后来吾徒离去,本尊正想睡觉,岂知叛徒燕青便闯进来掳人,故才此凌乱。”
赵佶冷道:“是么?你方才说是在外头被掳!”
林灵素道:“先是在此打斗,随又斗至外头,他设下陷阱,本尊一时不察中计,事后方脱困,故该是在外头被掳。当时太过紧急,方暂着外袍而战。”
赵佶虽仍觉疑惑重重,然他一向只在乎李师师,既闻得解释,亦不想追根究底,毕竟左右耳眼甚多,莫要传待全城皆知,尤其林灵素今日又显神迹,神通自不容侵犯,语气已软,道:“先生亦该多小心,形象为要,如此四处奔走,传出去有损神霄宝殿门面,朕可是大帝君,丢不起此脸!”
林灵素立即拜礼:“本尊省得!”一切已蒙混过关,道:“皇上应回房休息,燕青已掳走李师师,今夜将不回来。”
赵倍诧急:“先生怎知?”
林灵素道:“本尊追至外头,即见其掳人,始拚命,结果着了道儿。对方有百人之多,本尊始拚不过,且情急,忘了施展法术制人。”
赵佶诧道:“百人之多?!”嗔怒:“反了反了!小小梁山泊盗匪竟敢动到朕头上,不宰他怎行!”
林灵素道:“皇上该派重兵将梁山泊剿灭,免留后患,尤其李师师在对方手中,不得不救!”
赵佶急道:“是该救人!”哪顾得在此守候,立即宣退,直往皇宫内殿行去,准备找童贯商量,数名护卫跟着离去,秘洞霎时走个精光。
林灵素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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