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张美人道:“当真有这人?”
宋两利道:“当然有,他还会请你吃饭!”
张美人道:“真的么?我怎忘了?”
宋两利道:“当然真的,他喜欢穿白衣白袍,陪伴你身边。”
张美人道:“可是我不喜欢男人穿白衣白袍。”
宋两利道:“为了你,他换了装,青衣青袍可不可以?”
张美人笑道:“这还差不多!”
宋两利道:“你和他交往一阵,差点有了孩子!”
张美人乍闻孩子,有所警觉,伸手往小腹摸去,冷斥:“胡说八道,小孩是跟你生的,你休想耍赖!”
宋两利功力再次逼强,道:“我那么丑,怎会是你的梦中情人呢!”
张美人茫然道:“我也想不清为何会跟你在一起!”
宋两利道:“你没跟我在一起,也没跟我生孩子。”
张美人道:“难道是跟他生的?……”
宋两利道:“也没有,你根本没生孩子,只是差点而已。”
张美人抚着肚子道:“怎没生!我明明怀胎十月之久……”
宋两利道:“那只是幻想,实际根本无此事。”
张美人茫然不解:“幻想?”敲着脑袋:“我在幻想……”
宋两利道:“不错,是在幻想。”
张美人道:“可是生产时那么疼,怎是幻想?”
宋两利道:“根本不疼,一切都是幻想!你根本未怀孕,且未生产。”
如此难以磨灭经验,实已深烙张美人心脑,宋两利足足花费两刻钟,说得不下数千遍,方使张美人自觉那是幻想而非真实,宋两利道:“若生了小孩,怎会没丈夫?”
张美人茫然道:“是啊!我丈夫在哪里?”
宋两利试探问道:“该不会是我吧?”
张美人瞧得几眼,想点头,随又摇头:“你不是,我丈夫不是道士,是王公贵族……”
宋两利暗自叫爽,看来可摆脱她纠缠了。唯今得将赵书鸿加深印象。道:“你的心上人是赵书鸿,江南人士!”
张美人喃喃说道:“赵书鸿是我心上人?”
宋两利道:“正是!他喜欢穿青衣,耍长剑,喜欢吟诗作词,为人风趣!”说了一大堆和赵书鸿有关之事,终让张美人渐渐接受,口中不断念着其名字。
宋两利道:“你根本未结婚,仍是情窦初开少女,不能太随便!”
张美人喃喃道:“我未结婚?我是少女……”
宋两利但觉洗脑成功,慢慢将移神换灵法门撤去。
张美人仍迷惘叫着:“我是少女,仍未嫁人……”和往昔受洗脑后立即认定宋两利是丈夫,反应较为不同,宋两利心想该是虚构赵书鸿这号人物,不如真人来得真实,使她因而陷入真真假假虚幻之中,然宋两利认为只要对方不断自我催眠,一切将渐入佳境,终能嘘喘大气,暂时摆脱纠缠。
宋两利唤向张美人,道:“张姑娘你醒醒,天亮啦!”
张美人浑浑噩噩,敲着脑袋,道:“怎么回事?老觉做了一场大梦?”
宋两利道:“作了何梦?”
张美人道:“好像结婚生子,又好像没结婚……”想及赵书鸿此人,竟窘红脸面,突又意识宋两利窥瞧,窘极生嗔,喝道:“你在这里作啥!”一掌便要劈来。
宋两利暗道好极,赶忙跳开,干笑道:“没事没事,只是你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康复了,我去请你娘来!”急于溜去。
张美人突又喝道:“站住!你不是跟我结婚……”印象中仍带点翻云覆雨,然只说一半更形困窘,暗道莫非是春梦?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急道:“别乱想,我可是道士,不随便结婚。你的爱人才是赵书鸿,别搞错啦!”
张美人心事被窥,嗔斥道:“快滚!”宋两利乘机开溜,张美人一脸雾水:“到底怎么回事?脑袋一片浑噩……”敲着脑门,极力思及过去。
宋两利则逃向秦晓仪处,告知已经成功,对方爱的是赵书鸿虚拟人物。
秦晓仪道:“要是她真的想找此人,那该如何?”
宋两利道:“找不着就失恋啦!”
秦晓仪道:“这可好?”
宋两利道:“先摆平此事再说!”
秦晓仪想想也对,道:“试探她一下!”
抱着女婴,又往雅居行去。
宋两利潜跟其后,一窥究竟。
张美人突见秦晓仪进门,显得兴奋,道:“娘,我怎会在这里?”
秦晓仪道:“你生病,暂住于此!”
张美人忽觉女婴,似乎母子连心,立即抱去:“她是我女儿,对不对?”
宋两利暗道:“完了完了,莫要穿帮才好!”
秦晓仪急道:“你还没结婚,哪来孩子,她是远房亲戚寄养的!”不敢让她多抱,又抢回来。
张美人道:“怎会如此?我觉得她好亲切,好似我生的,还有个名字叫惊美吧?”
秦晓仪道:“不,她叫秋云,是娘的表亲寄养的。”
张美人道:“秋云?怎差那么多……”敲敲脑袋:“我怎么搞的,老是忘记许多事……”
秦晓仪道:“你生病,得了失忆症,多休息几天将会复原!”但觉此地不适合,道:
“咱到娘以前住处!”遂带张美人出门,掠往东南方,转行数街,已达题有“仪心园”之清静雅筑。
此处原为天师派位在京城设予秦晓仪之住处,现终能派上用场。
张美人亦来过数次,并不陌生,转来甚是开心,两人终抵“雨静轩”,张美人即笑道:
“我想起来了,当年在这里跌了一跤,手肘还破了一大洞呢!”翻来手肘,果然见及淡淡疤痕。
秦晓仪道:“可别再调皮了!”
张美人笑道:“不会不会!”
秦晓仪要她躺于床铺休息,随欲将婴儿置于附近房,张美人急道:“让婴儿跟我一起吧!我顶喜欢她。”
秦晓仪道:“等你身子养好再说!”还是拒绝,赶忙抱去,免得对方胡思乱想。
宋两利趁此机会潜往婴儿房,道:“夫人搞定了吧?接下来得帮我替夜惊容解释,免得误会加深。”
秦晓仪道:“是想跟你去,但婴儿那么小,放在此不妥,倒不如你先找及令友,再告知地点,最好能在汴京城,我自能赶去解释。”
宋两利苦笑:“若您未能同行,她怎肯听我的?”
秦晓仪道:“除非她离去,否则必会回到汴京城。”
宋两利道:“好吧!我且探她去路,再带您前去便是!”当下拜礼,掠身而去。
秦晓仪瞧着宋逝去背影,感伤轻叹:“幸他仁心,否则实无法收拾……”回瞧婴儿,竟也几分类似张美人,心下一紧,要是日后长得一模一样,又将如何自圆其说?然女貌岂能随便可改?唯有走一步是一步,幸好女婴未像玉天君,否则跳到黄河亦洗不清。然女大十八变,甚多小女孩长大后变得像父亲,若真如此,一切又显复杂,秦晓仪只有百般祈祷,莫要发生此事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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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荒唐男女
宋两利靠着感应,甚快找向东郊一处小坡林,林上筑有望日塔,塔高三层,八面玲珑,山风吹处,咻咻嗖嗖,夏末初秋气息竟先到来。
搭上只见夜惊容一脸悲切。她从未想及自认为最纯真善良之心上人,竟会是玩弄女人高手,令对方怀孕生子不说,竟然连小孩皆不认,着实让她伤透心肺。泪水已哭竭,尤其师兄在旁,连抱头痛泣机会皆无。百里景致优美,却哪来心情欣赏,全若蒙上层灰似地,沉沉噩噩,生命失落得如局面,甚想跳塔自杀。
夜无群一旁不断劝说:“师妹请看开点,中原人多诈,连小妖道都耍手段,咱回大金国,重新开始,毕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最是清楚,也最适合。”
夜惊容根本听不了,亦未回话。感情受此重创,已柔肠寸断,逃都不及,又怎能另接受他情?尤其师兄又是看笑话者,任何安慰听来皆若带针带刺,徒增压力及悲伤罢了。
夜无群仍不死心,道:“师妹跟我回去吧!难道你想在此站一辈子不成?小妖道既然够坏,何需对他如此,甚至连感伤皆不必,他说不定已在开怀畅饮,抱着女人睡觉,你却在此独悲,根本划不来。”
夜惊容想及张美人抱女兴师问罪一幕,终又掩面暗泣,脑袋直摇:“不要再说了,请你离开,让我静静可好?”宋两利瞧她悲恸如此,心灵亦甚沉重,甚想现身安慰,又怕触怒对方,挣扎不断。
夜无群叹道:“事情迟早要面对,对方既是负心郎,不值你如此做,难道你还希望跟他复合,再次受伤害?”
夜惊容道:“不可能,他已有妻小,我怎能破坏人家,我只是心痛,他看来如此老实善良,背后竟是这般玩弄感情!”伤心处,泪水又渗。
夜无群道:“世上虚伪者甚多,中原尤甚,咱回大金,忘了这小妖道吧!他若真的对你有情,早就追来解释,岂会任你在此悲泣而不顾?”
宋两利突生胆量,毕竟躲藏不是办法,突地现身塔下,说道:“我岂没来,只是尚未找到机会解释而已。”
夜无群诧道:“你当真敢来?!”
夜惊容更诧,转为悲怨:“你又来作啥?还不快去照顾她们母女,想再撒谎玩花样么?”
宋两利道:“没有玩花样,一切都是误会,我已寻得张美人母亲,她将解释一切,你跟我回去吧。”
夜惊容悲切道:“不必解释了,伤我一人已够,你又何忍再伤其母女,没人会抱着小孩四处乱认丈夫!你还想瞒我么!”无法面对宋两利,掩面再泣,登又转身飞掠出塔,逃奔而去。
夜无群怒道:“敢再追来,小心我取你性命!”急追心上人而去。
宋两利轻叹,恐怕目前不适见面,否则必引起反弹,只有远远跟在后头,原想利用摄脑方式控制大局,然又怎可以此方法对付她呢?唯希望对方能忍悲一切,快速返回汴京城,方有机会解释。
就此,夜惊容几乎狂奔数十里,直到身心疲惫,天昏地暗。后头夜无群不知劝得多少好话,她仍置之不理,唯最后一句发生效用:“既然要逃避小妖道,如此狂奔根本无效,得离开他势力范围才行!”
夜惊容终于顿停,悲切轻叹:“我是该离开汴京城了!”说着便欲离去。
夜无群急道:“师妹不要随身东西了?”夜惊容一楞,但想及只剩几套衣衫及碎银等物,不要也罢,仍想奔去,夜无群却留下重要随身物于客栈,不得不去取,遂道:“你该回去一趟,说不定小妖道心一横,把她们母女俩杀了以灭口!”
夜惊容怔斥:“他敢!”
夜无群道:“既是没良心,又有何不敢?你是唯一见证人,应回去瞧瞧,否则落个死无对证,将来他再舌灿莲花,你又信了。”
夜惊容只顾关心母子俩,纵不信宋两利会心狠如此,然欺瞒感情一事使她产此疑惑,终掉头往汴京城飞奔。
夜无群暗喜,终能和师妹相偕而行。
宋两利更喜,原以为要出手拦人,甚至抓人以回汴京城解释,谁知夜无群帮了大忙,他岂肯放弃机会,立即奔潜在前,准备先行通知秦晓仪,以解误会。
三人前后差距不大。宋两利为争时机,方入汴京城,立即掠往“仪心园”找得秦晓仪,甚快说明人已返回,秦晓仪二话不说,抱起婴儿,紧跟宋两利而去。
两人动作过巨,发出声响,已惊动张美人,她奔出寝房,急道:“娘,发生何事?”原即好动的她,快追后头。然两人另有目的,转着小巷早失踪影,她则奔往大街,想寻两人,一时埋没人群之中。
夜惊容已掠回自己住处,原以为可以碰上张美人母女,谁知却一片空旷,不见人踪,床上且留婴孩绢巾,吓得夜惊容花容失色:“他当真下了毒手?”
夜无群随后已到,冷笑不已:“我料得没错,他喜新厌旧,为得你青睐,宁可杀害她们母子,你终可认清他真面目,毋需再作怀念。”
夜惊容怒道:“谁怀念?我只想杀了他!”气怒不已,无双笛捏得青筋暴胀,随时想击毙对方。
宋两利不知状况,欣喜奔来之际,于墙头即喊道:“夜姑娘,我找人来解释了!”
再冲雅居。
夜惊容怒喝:“你当真如此狠毒么?”掠身冲出,无双笛一式“天打雷劈”即往宋两利脑门劈去。
宋两利登时诧愕,忘了防备。然无双笛却已落下,眼看就要砸脑裂骨,夜惊容骇然松手,无双笛飞落砸来,纵威力减少,未砸烂脑袋,却也敲得头破血流,宋两利仍惊诧不解,心上人为何下此重手,夜惊容已掩面哭泣:“你为何不躲!”又怎下得了手,结束对方性命啊!
夜无群乘机喝扑过来,独尊箫又想补上一记,以砸毙失魂落魄之情敌,秦晓仪却赶来,急劈一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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