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宋两利道:“起不来啊!”
夜惊容始知被绑,立即解去,两人窘困奔往壁泉处,笛得冰果洗身子。冰凉淋身,清醒不少。双双原是羞于相向,然地方过小,难免碰撞,回身欲道歉,却相互见及对方身子,此乃首次清醒中瞧清,特也别具感受。
宋两利惊艳道:“好美啊!”丹田热气又起。
夜惊容窘羞道:“你好坏啊!”舀水淋向勃起小弟,宋两利唉呀闪躲,泼水过来,竟也展开一场水战,方才感伤情境冲淡不少。
耍得一阵,夜惊容顿觉失态,始跳往床上,赶忙穿上新衣,宋两利亦换上新袍,宽宽松松仍大了些,但凑合穿着,至于旧道袍却舍不得丢,拿到泉边洗去。
夜惊容亦想洗涤,然男人在旁,实窘困难为,只好连同床巾包成一团,藏于床下挖得之小洞中,待找机会处理方是。
道袍沾血不多,宋两利甚快洗净,吊于壁上风干,以便替换。
夜惊容直若新婚娘子,含娇带羞道:“我们终于结婚了……”
宋两利道:“是啊……变化好大……”
夜惊容道:“以后该称你相公啦。”
宋两利干笑:“随你意思。”
夜惊容甜烙心头,一切似乎没变,丈夫依然爱着自己,唯一改变是自己已从少女成为女人,日后将嫁鸡随鸡了,至于宋两利的确足可信赖,唯真失去童贞,不知状况将如何,心神乍紧,道:“你快运功看看通灵大法管用么?”
宋两利道:“还好还好……”纵使已难感应,仍抱定不让心上人负担心态以对。
夜惊容道:“那武功呢?”
宋两利这才想及精元从炉鼎流失,将是如何状况?立即运气,准备化精为气,化气为神,炼神还虚,谁知在精元乍失之下,炉鼎几乎提不起劲,无法炼之。试得几次仍无效,暗叹看来童子功已破,将来只能靠丹田之劲了。遂以丹田催劲,幸他悟得化神赋吸功法门,其所吸之功仍存下来,大体上仍能发出六分功劲,尚可撑场面,耍了两招,笑道:“还好还好。”
夜惊容急道:“到底影响多大?”
宋两利道:“没啥影响吧?”
夜惊容喜道:“当真?那好那好!”内疚减轻不少。
然极乐圣王听及所言却甚难平衡,暗道对方鬼灵精怪,莫要被他蒙去。且亲自求证为是,一掌推开石门。含笑而立:“恭喜两位恩爱甜蜜。”
夜惊容原对他颇有怨恨,然在宋两利似乎损失不大。且对方又是恩师分上,终不愿怪罪,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窘在那里。
宋两利又能如何?干声道:“多谢圣王主婚成全。”礼貌打发打发就是。
极乐圣王笑道:“赠你一个美娇娘,算是天大福分,唯本王想看看绿龟法王是否仍留你体内,抱歉,此乃本王和他私人恩怨!”不等宋两利回答,登时追掌过来,逼得宋两利反招打去,砰地一响,圣王闻风不动,宋两利却连退多步,夜惊容急道:“阿利怎么了?”欲拦过来,宋两利回手挡去:“没事没事!”
极乐圣王乃绝顶高手,只一试招即知状况,宋两利功力果然未若前次犀利,看是受得影响,减了三、四成,已不足为虑,而其通灵之术呢?立即运功摄去,强功迫去,宋两利身躯抖颤,却毫无反抗劲道,脑门一片死板。
极乐圣王暗喜,道:“你可莫要隐装,彻底清除绿龟法王元神,对你自有用处!”
宋两利受摄,难以回话。极乐圣王趋身向前,指劲直截其脑门,解去先前所用定魂术,宋两利身形再颤,感应劲道全无。极乐圣王摄得宋两利几乎抖颤如乩童,且快口吐白沫,夜惊容急道:“师父别伤他!”
极乐圣王始撤去摄小魔法,满意笑道:“妖孽已离他而去,你俩可安心过活!”转身而去。
宋两利倒跪地面,额头直冒冷汗,他当然知晓自己通灵大法已难发功,敢情确实被破去,好生惋惜,心神疲惫远比身体疲惫更强三分。
夜惊容急忙扶他生床,道:“你当真损失惨重?”
宋两利仍不愿让他内疚,笑道:“没事没事,还好还好,只是暂时身虚,过几天将会复原。”
夜惊容终较安心,道:“那该好好休息,我替你弄点吃的如何?”
宋两利道:“也好,肚子也饿啦!”
夜惊容含情一笑,替心上人垫高枕头,原想罩毛毯却无现货,只好放弃,待要出洞之际,忽传来夜无群喝声:“师妹安在?师兄回来啦!”夜惊容脸色乍变,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两利暗诧,明明要对方回关外大金皇朝,对方怎折回头?看来互斗已免不了,赶忙运劲以对。
夜惊容道:“不走了,先解决师兄再说,便上咱已是夫妻,谁都改变不了这事实!”护在丈夫身边。
宋两利感动不已,道声多谢,准备并肩作战。
夜无群的确往北走,然行约二十里,忽觉不妥,心想宋两利原是敌人。怎可任意听其所言?立即找来附近暗哨打探,并无人往北行去踪迹,倒是问出极乐圣王已回铁蹄峰,以及四大护法可能掳人消息。夜无群痴而不笨,自知极乐圣王必有所行动,何不先返回探探消息再说,终折返铁蹄峰。在奔抵峰下,问及守卫,竟知夜惊容在此。欣喜若狂,直追而来,一路喊个不停。
极乐圣王自闻声音,但忖道:“都已生米煮成熟饭,待要如何?”且看好戏般跟在后头,想知发展结果为何。
夜无群一路冲往飞仙洞。此处原是自己暂居住所,多少次幻想和师妹在此颠鸾倒凤,享受激情恩爱,如今师妹已在洞中等待,何等强烈暗示。他边走边整理稍带灰尘素白劲装,挺身龙步踏入,喜道:“师妹,我回来啦!”方踏入洞中,却见心上人和小妖道靠在石床一副恩爱模样,登时变脸:“师妹你这是干啥?”
夜惊容道:“师兄不必再为难我们,我们已结为夫妻了。”
夜无群斥道:“胡说八道,未曾拜堂宴客,哪来结婚!”
夜惊容道:“昨夜已拜堂,师父乃主婚人,至于宴客,日后再办!我们已洞房花烛一夜,亦结为夫妻。我已不是处女,不可能再嫁他人了。”纵使说出此事甚为窘困,然为让师兄死心,不得不说。
宋两利亦觉说出会更好,附和道:“我们喝了美酒,所以睡了一夜,你别为难容儿。”
夜无群简直被桶一千刀,纯真圣洁的师妹竟然会被臭道士玷污?他一万个不信,激动道:“骗人!师妹定在骗我!哪有可能一夜之间即失身,告诉我,你根本完好如初,这只是个骗局,快过来,莫要跟那臭道士鬼混!”其激狂得已近语无伦次,女人失身只要几分钟亦能得逞,何况一夜之久。
夜惊容叹道:“又待如何,师兄才能相信?去问问师父吧,他最清楚!”
夜无群怒道:“我不信,他曾骗过我!”
夜惊容叹息,抱向宋两利,且在他脸上吻了一记,道:“这样你该相信且死心了吧?”
夜无群却受不了刺激,抽出独尊萧强势攻来,厉喝:“莫要碰我师妹!打烂你贱手!”
萧劲斩若利刀,全然拚命打法。
宋两利大喝,水神刀一式斩去,以为可以封住,谁知功力大打折扣,连带招式亦弱,一时封招不了,独尊萧凌空扫至,宋两利暗叹不妙,夜惊容突地抽出玉笛拦来,喝道:“师兄若再过分,休怪我无礼了!”
夜无群怎肯罢手,急道:“师妹让开,待我收拾他再说!”急欲穿透夜惊容防线以制宋两利。然夜惊容代夫出征,拚足全劲以对。他俩原是师出同门且从小相互切磋练功,功力几乎不相上下,如今对打,实也难分难解,气得夜无群斥骂不断:“小乌龟想靠女人吃软饭么?怎躲得像瘪三,根本不是男人。”
宋两利暗叹命运捉弄,又变回往昔龟孙,且逆来顺受,不与他争,待自己元气恢复。武功练得一遍,知其深浅再说。一切全靠夜惊容打理了。
夜惊容冷道:“师兄别斗了,你我功夫,大家皆知,斗上千招亦难分胜负,你且要跟我决裂么?”
夜无群惊道:“我怎会跟你决裂,我只想教训这龟孙子!他只会招摇撞骗,你莫要被其洗脑了。”
夜惊容道:“我很清醒!”
夜无群急道:“别再执迷不悟了,跟我回大金国吧!”见得空隙,身子一斜,欲砸宋两利脑门。夜惊容又自截来。夜无群不肯罢手,独尊萧强射出去,使惊容急道不妙,无双笛强劲扫去,打中独尊萧尾巴,追其转偏半尺,宋两利得以闪退。独尊萧原已灌满霸劲,强砸落下,叭地一响,已将石床左斜角砸烂,那原是置物箱处滚出床单血衣,被惊容脸色窘变,啊地一声,亟力扑去抢搜,如此亵衣落红证据怎可暴露他人眼前?
夜无群乍见血衣床巾,整个人陷入极度不信且疯狂之中,一时激动得手颤牙抖。顿停三秒之后始爆发出来,厉吼咆哮:“那是什么——,贱女人,你当真和他发生关系——”一时无法克制。趋身扑前,一巴掌已打得失神大意的夜惊容左脸疼红。
宋两利见状哪顾得功力强弱,厉叫一声,身若猛虎扑来,顾不得掌招拳法,只顾张牙裂嘴,双手扣住夜无群右臂,任其左手反掌乱击,他仍不肯放手,张牙猛咬右臂一口,疼得夜无群怒端右脚,方将宋两利揣弹丈余,跌撞内墙,闷呃一声。口角已挂血。
夜无群咆哮厉吼,又自攻向宋两利:“来吧,贱龟孙!”暴掌连连,打得宋两利东滚西跌。
宋却咬紧牙根硬撑,冷道:“我是龟孙,你就是龟孙子!只会打女人,猪狗不如!”
夜无群厉道:“要你管得!”怒掌再劈,夜惊容却强忍侮辱,急扑过来,无双笛怒砍不断,厉道:“从此你我恩断义绝!永世不相往来!”一巴掌已打掉双方情义,夜惊容不再客气,怒招尽出。
夜无群仍深深爱着对方,只因方才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此时清醒,悔恨不已:“师妹原谅我,不管你受到任何侮辱,我仍要娶你为妻,天长地久,永世不变!”
夜惊容冷笑:“我最大的侮辱就是来自你,下辈子再说吧!”怒招一攻,护着宋两利急欲夺门而出。
夜无群焦切急战急拦,亟欲留人。然双方功力相当,他手中又无兵刃,总被层层突破,不得不喝道:“师父快来帮忙,留下师妹,她走火入魔啦!”
极乐圣王一直在旁窥瞧,他实未料着夜无群竟对其师妹用情如此之深,他若当真不在乎夜惊容已非处女,那这段姻缘恐有再续可能。反王宋两利童身已破,看样子似无法再恢复先天法门,平白浪费夜惊容,实也对她不起,倒不如将她再许予夜无群,当是完美结局了,否则两人反目成仇,实是残忍。
极乐圣玉终于现身,他且得先了解夜无群心态再说,道:“大家住手,有话慢说,别伤感情!”
夜无群见人急道:“师父快阻止师妹,她已被小妖道所迷惑了。”
夜惊容急道:“师父快收拾这疯子。我已许予宋两利,他凭什么坏我好事!”已然决裂,再也不肯以师兄相称。宋两利则默然不语,方才被打得伤势不轻,无法畅所欲言。
极乐圣王立在两兄妹中央,道:“别急,有话慢说,为师何忍见你俩反目成仇,此乃天下大不幸!”
夜无群道:“弟子根本未反目,是师妹中邪,尚请师父唤醒她,并治那小妖道之罪。”
夜惊容怒道:“什么小妖道,他是我丈夫,师父告诉他,我俩早已拜礼成婚,谁也拆不散。”
极乐圣王道:“的确成了婚,也洞房花烛夜,无群你难道仍不死心么?”
夜无群劲牙直咬:“不错,弟子深爱师妹,二十年不变,不管她变得如何,仍要娶她过门!”
极乐圣王道:“包括她已嫁人,已非处女之身?”
夜无群道:“我不在乎,那是小妖道施展妖法,师妹方失身,足可原谅。”
夜惊容冷笑:“少在那里自找借口,是我心甘情愿投怀送抱,且愿意跟他一辈子,你永远休想得到我!”
夜无群焦切道:“一切请师父做主,让师妹清醒清醒!”
极乐圣王频频点头:“你倒是爱得入骨,让人佩服,”转向夜惊容道:“容儿,你师兄如此真情真心,可考虑改嫁。”
夜惊容冷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我死也不改嫁,他休想得到我!”
极乐圣王道:“就是非儿戏,为师得仔细询你意见。若嫁错,立即改嫁,亦非什么罪事,你且三思。”
夜惊容脑袋摇若货郎鼓:“不嫁不嫁就是不嫁,师父不必多言,弟子不可能再嫁予他,让我们走吧!”
夜无群急道:“师妹你醒醒啊!”
夜惊容恕斥:“从今而后,我不是你师妹,你也不是我师兄!”转向极乐圣王:“师父让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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