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此“尊玉轩”原名应是“尊王轩”,里头布置豪华,简直若小宫廷般,然妙佛当年为顾及冒犯皇上,故把“王”字加点,变成“玉”字,以掩耳目。但其气势仍在,足见其私下野心暗藏。
素云飞被置于“迎凤阁”中。此乃妙佛偷情专用雅阁,地面皆铺满香桧木。但闻香气即可让人心神舒爽,进而感受钱英豪之不俗。然素云飞知其底细,却觉恶心无比,喝道:“你待要如何?”穴道受制,倒卧地面,实是狼狈,她却不肯认命,咆哮不断。
钱英豪恢复优雅姿态,欣笑道:“小飞飞,你我原是夫妻,何需如此兵戎相见呢!咱们何不尽弃前嫌,重新开始?”瞧得美人冰心艳丽,越发淫念高涨,伸手勾其下巴,邪笑不断。
素云飞急欲挣脱,却难翻身,她感受对方邪念,若不想办法解去穴道,恐连自杀机会皆无,斥道:“放开我,你我相斗三招,若不行,全依你!”
钱英豪乍喜:“莫说三招,三十招,三百招亦可,只怕届时娘子输了不认账,岂非徒劳无功。”
素云飞冷道:“爱斗不斗随便你!”
钱英豪笑道:“当然斗,美人的话怎可不听呢!”伸手解去素云飞穴道。素云飞突地暴喝,人若利箭冲射弹起,手中利刃强速无比射其心窝。钱英豪大骇,事出突然,且如此之近,实是难以躲闪,不得已让出心窝,以左肩挡去,并运先天罡气护体。身子一斜,叭地一响,利刃破其罡气,直冲肩头,深没数寸。
钱英豪突若阴阳老怪狮子般狂吼,一股劲气反弹,登将素云飞弹回地面。那利刃准备自杀用,素云飞始终未脱手飞出,跟着抽离肩头。鲜血已渗出,钱英豪却丝毫不觉疼痛,仅以指劲截穴封血,邪笑道:“好个偷袭,也算一招,剩下两招,快快耍来!”狂中带劲,大步逼前。
素云飞落地打滚,弹身而起,暗诧对方竟能抵挡致命一击,难道已和老怪一样练了罩门死角,若真如此,恐难将其一刃摆平,看来今日凶多吉少,心下一横,纵使赔上命,也要将他弄成断手断脚之残废,真气猛聚,登又迫出一招‘乾坤幻灭’。且见左阴右阳双流尽展,漩涡卷处,霸道无比。当年妙佛即练此招而走火入魔;方才亦被此招所伤。忽见来招太过凶猛,钱英豪登时改采守势,罡气怖满全身,亦以‘阴阳掌’对抗。劲流打去,乍见双阴双阳四劲流飞天滚若劲龙,唯那‘乾坤幻灭’二流越滚越密,竟然吞噬对方双流,顿化山洪暴发之势轰击过去。
暴响传出,妙佛钱英豪如断线风筝摔出六七丈,闷呃一声,显然再受内伤。然他连滚三斤斗,终于平安落地,显然全凭功力抵挡住对方强招,些许内伤实算不了什么,邪笑已起:
“好个‘乾坤幻灭’!当年因它而毁,此时仍对它心动不已,小飞飞你可愿教我么?”
素云飞怎知对方护体罡气了得,且能磨耐打,尤其那一身毛茸茸兽皮,似若战甲般坚硬,每每见他皮肉抽抖几下,即能化去泰半强劲,忒也是兽性大发,露得一股猩猩般强纫能耐,十分难缠。如今只剩一招,唯将水神刀最后一式“羽化成仙”暴斩开来。
赫见掌劲化若无数白刀,不断斩向钱英豪。那白刀确若闪电般连斩不断,钱英豪不得不全劲相抗。只见他双手怒击,身形乱滚,转若陀螺,白刀不断被劈,怒劲虽散,却又被素云飞凝聚过来,化成无数小白刀,再次斩冲劈至。
原先为十数刀,化至后来已若千万只白蝙蝠般冲砸。
任由钱英豪双掌厉害,却无法打去所有刀劲,便被对方斩得衣破毛裂,血痕斑斑,气得他哇哇怒叫,兽性又起,咆哮道:“我待你以礼,想毁我形象么?”突凭所有真劲反击。砰地暴响,终又击退素云飞,收招站起,抓着破烂锦袍,状若疯子直叫:“我的袍,我的袍,不好!露毛了,露毛了!”硬想拉扯衣袍遮体毛却不可得,干脆追前再找素云飞算帐。
素云飞被击弹屋外,已受内伤,嘴角挂血,知对方妖功已成,想收拾他恐怕不易,乘机开溜为妙,于是忍痛掠冲而退。谁知钱英豪似若灵活猩猩飞冲扑来,又自掠挡前头,狂邪虐笑:“想走么?那是不可能!”喝地扑击,十指若魔爪探来。
素云飞知抵挡不了,心下一横,利刃往自身胸口抵去,喝道:“别过来,否则我即自杀!”
钱英豪乍见怔急道:“小飞飞别乱来,有话好说!”纵使因练无上魔经而情绪难控制,然见爱人欲自戕,仍煞住杀招,急欲救人再说。
素云飞冷笑:“凭你这只大猩猩也敢碰我?作梦!退开,否则同归于尽!”
钱英豪急道:“别乱来!我让便是!”身形一转,让出左侧花园石道。
素云飞冷道:“敢要花招,大家走着瞧!”目光盯着对方,身形则往前行。
钱英豪根本不动,素云飞则若划半圆弧,盯至后来,已是目光向着钱英豪,却背向而行。钱英豪已现邪笑,素云飞感觉不对,对方似有诡计。然心念方起,地土石块突地陷动,素云飞唉呀一声,直往下掉。
钱英豪虐喜:“想逃出尊玉轩,谈何容易!”
原来钱英豪在筑此轩时,仍是和尚身分,如若偷情,乃严重之事,故其刻意制置机关密道,随时等着收拾美女,亦或潜查人员,多年来一直未曾出错,此刻亦派上用场,擒得素云飞落陷阱。
钱英豪邪笑:“落入温柔窝,永远也逃不走了!”快速潜向秘道,前去周旋美女。
当素云飞掉落陷阱时,所发出惊叫声已惊动横竖道尼花月贞。她原在三条街道远近。乍闻之下,紧急万分追来。然尊玉轩和相国寺相隔太近,她无法分辨,以为人在相国寺,遂登寺求见,直指妙佛掳人。然相国寺众僧总觉此道尼行事怪异,并未当回事,做样搜索一阵,即告知未发现敌踪。
横竖道尼想搜亦无门路,终得一位悟明和尚说及:“若有女人尖叫,相国寺岂会放着不管?”
横竖道尼顿悟,暗道:“对啊!相国寺已换得住持,并非昔日胡作非为的妙佛所掌控,素云飞万万不可能因身于此而不被发觉。”然而对方不在此又在哪儿?如今宋两利又不在,简直无法找出地头以救人,素云飞处境必定更险了。
横竖道尼仍转着找寻,不断喊及素云飞。然在毫无回应下,已觉不妙,叹息道:“要是遭了妙佛毒手,这笔帐恐怕又得算到我头上了。”不禁愁眉苦脸。
跟在后头之星天来瞧她满心愁叹,总觉不忍,幸此时已避开相国寺较远,她始前行过来,道:“你要找那素衣女子?她在尊玉轩!”伸子指向左近杏树下宅院,她原想隐藏通灵之能,然想及妙佛花样甚多,且宋两利说及他非好人,一时想帮素云飞困脱魔掌。
横竖道尼闻言大喜,道:“若能找到地头,一切仍有希望!咱去瞧瞧!”掠身冲前,星天来紧跟其后,直往尊王轩奔去。
待掠入内轩,横竖道尼急叫:“素姑娘你在哪?”
困在地底牢笼之素云飞霎有感应,立即呼唤:“我在地底!”然地层太厚,实无法传音。
妙佛禅师钱英豪早已立于牢?ahref=mailto:前,邪声道:“叫破了也传不出去!这是经过特>前,邪声道:“叫破了也传不出去!这是经过特殊设计之地牢,你认命吧!”方才被斩得狼狈不堪,此时又换上新袍,恢复优雅姿态,至于伤口早已涂药止血,根本无碍。
唯他却嗔恨横竖道尼竟敢坏其好事,“不怕死老尼,也敢闯我森罗殿?”准备发动机关困住对方,不断盘算对方位置。
素云飞连吼数声,全无回应,知其所言不假,利刃已握得紧紧,只要对方再犯,立即自戕。
横竖道尼几乎喊遍全轩,仍无反应,不禁失望,道:“陈姑娘你确定人在此轩?”
星天来直指地底,道:“就在下面。”
钱英豪顿有感应,暗忖:“她会通灵!难道真会是星天来?”
素云飞亦已修得初步通灵大法,感受星天来传来意念。急忙回应,道:“我在这里!”
星天来忽生救人心念,右手猛地发功。看似平淡无奇推出,却蕴含无比劲道,方触及地面,却若炸药爆开,轰地一响,三丈深地层突被震垮,泥石下陷。
横竖道尼诧骇星天来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妙佛钱英豪更诧,对方难道当真是星天来?!
若真是她,那可万万敌不过了,但她一直困在鬼域啊?
素云飞却藉着石块下陷之际,钻着小洞逃出地牢。忽见星天来,拱手道声谢了,快速即逃。
横竖道尼亦招向星天来:“快走!”星天来喔地一声,正有撤退念头,快速逃去。三人前后逃开。
妙佛钱英豪甚快追出秘洞,然人踪已失,冷道:“逃得了人,逃不了庙,迟早找你算帐!”步向那深深窟洼,心念直转,除了超绝武功之人,谁还能一掌震垮如此厚层,看来应是星天来不假了,对付她可得耍出祥和面,否则必引起反效果,他深深吸气,平复激动心神,再次溜出,前去探查实况。
素云飞不敢躲回横竖茶馆,直往东郊掠去,横竖道尼急追不放,免得妙佛杀来,各个落单,丧失力量。
星天来则未跟近,她感应双方可能奔往郊林后,她则先行躲入暗处,调功休息。毕竟葛独行交代百日之内不得动武,免伤及肌肤,此次若非为了救人,她实不愿动武,既然动了,只好多做休息,幸好检查过后,并无太大变化,安心不少。唯接下来应该如何面对横竖道尼和妙佛钱英豪?他俩应知自己有通灵之能,会不断查下去么?宋两利又失踪,否则经他指点,总能拟得对策吧?想来想去,还是以宋两利所传:“不能说即不回话,沉默回应”为原则,届时任何有关功夫及通灵之事,完全不予回应。
想定后,心神舒爽开来,沉静运功调息,并浅浅发出感应,希望宋两利能回应。
素云飞逃往山区观云台,儿妙佛未再追来,方自歇息。横竖道尼则立于十丈远近,问候道:“可受伤了?需要我帮忙么?”
素云飞冷道:“不必!”纵使横竖道尼和白云庵恩怨已了,然清风师太之死,总让她难以面对道尼,若非对方有了救助之恩,她可不愿多谈几句。
横竖道尼见她意念甚坚,遂道:“好吧!你能自行打理,我的任务亦了,就此告别,免得在此惹你怨呢!最近悟得一句“诸法皆空,自由自在”,俺乃新修行人,何事不能包容!”念得一句“阿弥陀佛”另加“无量寿佛”,显然已是佛道合并双修,更登虚空之界。
素云飞突地喝道:“站住!”
横竖道尼怔诧回头,笑道:“怎么?对我新修行法门有兴趣研究研究?”
素云飞冷道:“对你身上无上魔功有兴趣研究!你是否跟钱英豪一样全身长毛,魔功乱练?”
横竖道尼笑道:“正是!呃呃呃,你可别练,修得此功,全身长毛变猩猩,可毁了你这大美人呢!”
素云飞冷道:“我只想研究!钱英豪竟然杀不死,他身体定和你身子一样,让我杀杀看!”利刃抓出,当真逼来。
横竖道尼诧骇,登时哭笑不得,道:“你要杀我?”
素云飞道:“他是害死清风师太凶手,你若念情,自有义务帮忙收拾,借你身子找寻罩门,也是应该!”
横竖道尼苦笑道:“可是被你乱杀,俺焉有命在?”
素云飞冷道:“岂会乱杀?只刺及表皮,那家伙受了伤,竟能挺得了,血液也流不多,没道理!”
横竖道尼道:“或许猩猩皮厚,内层渗血,外层已收缩缘故吧,我且未曾被大刀砍过,但小伤倒有,的确复原甚快。当初未在意,经你一提,恐是练此功的干系了。”
素云飞冷道:“你愿是不愿?”
横竖道尼苦丧道:“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过姑娘得好好杀,莫要杀得我遍体鳞伤才好!”
素云飞冷哼:“你当我是谁!”猛地扑身过来,水神刀法强权利砍,吓得横竖道尼哇哇惊叫,赶忙以无上魔功以对。双方缠斗几招,横竖道尼方知对方只是逼招,想寻破解之法,她始安心配合,说及种种招法。素云飞始终不言不语,利刀猛砍,乍落右臂,疼得横竖道尼唉呀尖叫,素云飞已收招,掀起其毛茸茸手臂,翻开伤口,果然内皮较厚,甚至护佐穴道经脉,难怪能耐久经战。
伤口虽只两寸长,却也疼得横竖道尼直叫我的妈,练此功未能得利,先逢其害,道:
“一刀已够了吧?多砍几刀,焉有命在。”
素云飞冷道:“最好是全身穴脉处挑开来检查,必能找出真正罩门!”
横竖道尼急道:“千万使不得,如此杀下去,恐得百孔千疮,我死定啦!”
素云飞道:“那就一天杀三刀,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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